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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圓表演的太極拳被同學拍下來,在視頻網站上小火了一把。
三個師兄的表演更精彩。
有人不屑地評價,說現在的武術套路都是花拳繡腿,一點實戰能力都沒有。
三個師兄便輪番來了幾場對練……
那那真是步步生風,拳拳到肉……
刺激得不得了。
但每次隻打幾十秒,就被許教官給喝住了。
同學們便悵然若失。
李知圓給同學們科普“在正式比賽中,對練項目的時常也不能超過一分鐘。運動員都是越打越興奮的,不及時製止的話,很容易發生衝突。”
原來如此。
李知圓還科普道“中國武術門派眾多,但不管哪個門派,現在都是以觀賞性為主。否則,容易在賽場上滋生鬥狠的風氣。”
眾人又明白了。
李知圓跟彆人聊著,場上一個女生正在表演一段國風舞蹈。
前幾天彩排,她被“國風舞蹈”給傷到了……
所以她不想看。
女生也在舞蹈中融入了太極拳的動作,博得滿堂喝彩。
待她表演完,許教官看著李知圓,打了個響指,說道“李知圓,上!”
……
頗有種“關門,放知圓!”之感。
……
李知圓雖然略略無語,但為班級爭奪榮譽,她絕對不能退縮。
於是,她一個空翻翻到場地中心,衝著四周抱拳,表演了一套她已經練習了無數遍的套路。
在外行看來,她輕盈又瀟灑,確實很酷。
她表演完,觀眾們的歡呼聲比剛才更大了些。
這讓李知圓感到很欣慰。
在此起彼伏的叫好聲中,她氣喘籲籲地坐到了汪若曦身邊。
汪若曦悄聲道“許教官一直盯著你呢。”
“為什麼?”李知圓很緊張“難道他想練武?”
……
汪若曦耐心地點撥她“有沒有可能,是他真的喜歡你呢?”
……
李知圓的眼珠子差點兒從眼眶裡蹦出來。
她不肯相信自己會有人喜歡。
她說道“許教官根本不可能喜歡我!他是軍人,不會亂來!”
“他是軍人,又不是和尚,為啥不能對你動心?”
李知圓恍恍惚惚,垂首看胸,說道“他為什麼會喜歡我?我什麼都沒有。”
從外表看,李知圓確實很像高中生。
要麼是一身運動服,要麼是t恤加牛仔褲。
她省隊的前隊友打扮得都挺有個性的,有人紮臟辮,有人文身,也有人穿好幾個耳洞,隻有李知圓乖得像個模範生。
(雖然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學渣)
彆人在表演節目,李知圓依然在低頭尋找自己的缺點。
她甚至用手背往上推了推胸脯,胸前卻絲毫不起波瀾,這讓她很沮喪。
汪若曦輕輕肘擊她,哄道“雖然但是,你有一顆金子般的心。”
……
李知圓眉心擰成了疙瘩,她又不是小學生,怎麼會相信一顆金子般的心,就能吸引異性的喜歡?
短暫的休息結束,軍訓隊伍再次集結,許教官又板著一張臉。
有女生輕笑,他便銳利掃過,嚴肅道“有事打報告,不準嬉皮笑臉!”
……李知圓實在想不出此人談戀愛會是什麼樣子。
他總是一副大義凜然、板板正正的模樣。
他或許會跟女同學產生革命般的友誼,但他絕對不會談戀愛的。
想到這裡,李知圓輕輕搖了搖頭。
許教官卻迅速地捕捉到了她的小動作,問道“李知圓,你頭暈嗎?”
“不,我不暈。”李知圓胡亂搪塞“就是頭發擋眼睛了。”
“在隊列裡不允許有小動作!”許教官毫不留情地說道“有事打報告!”
李知圓吞了口唾沫,感覺很丟臉。
不過,許教官的行為也再次印證了她的猜測——如果許教官對她動心,那他至少會給她留點顏麵吧!
許教官說道“當然,不隻是某一個同學,其他同學都要注意,馬上就要會操了,在隊伍裡一定要嚴肅認真。”
李知圓苦著一張臉答應了。
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給她麵子……
許教官有很強的勝負心,他曾不止一次跟學生說,他的目標是獲得軍訓會操的第一名。
軍訓時,許教官依然不苟言笑,他冷著臉,給學生們打氣“我帶的兵,肯定是最優秀的;而且,咱們班都是體育生。練體育的,應該有很強的勝負心。我們決不能落後於任何人,我們時時刻刻都要準備好爭第一!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
學生們差點兒喊破喉嚨。
許教官卻並不滿意,又問了一遍“有沒有信心?”
“有!!!”
吼聲地動山搖。
這一次,李知圓的嗓子發出了尖銳的哨聲。
喊得聲音太大,以至於破音了……
她眨了眨眼睛,發現許教官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的嘴角居然淺淺勾了起來。
他……居然會笑?!
而且,他的笑,還挺好看的?!
他露出了兩顆小虎牙,頗有幾分天真。
李知圓眨了眨眼睛,恍恍惚惚。
幸好許教官很快就把目光給移開了。
下午休息間隙的文藝表演,由班長朱珊珊來完成。
因為“扣分”風波,李知圓整個寢室都對朱珊珊沒什麼好印象。
在表演節目之前,朱珊珊背著手,清了清嗓子,醞釀好了感情,方才動情說道“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我們早已跟許教官親如一家。分彆在即,我們心裡都很不好受。雖然我唱歌不好聽,但我想唱一首很老的歌《相逢是首歌》,送給我們敬愛的許教官。”
稀稀拉拉的掌聲響了起來。
朱珊珊並沒有謙虛,她唱歌的確不好聽。
能在調上就不錯了,但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來。
李知圓不擅長唱歌,但這首歌,她唱得比誰都好。
因為她是聽著這首歌長大的。
她的親生父親是一名軍醫,而《相逢是首歌》便是一首屬於軍醫的歌。
雖然繼父的出現,早就治愈了她心中那份關於父愛的傷痛,但每次聽到這首歌,她還是會想起素未謀麵的親生父親。
一想起來,她便怔怔地出神。
汪若曦捅她的胳膊“喂,許教官又看你了。”
李知圓的目光追過去時,許教官已經把目光給挪開了。
朱珊珊唱不上去了,隻好用哭泣來躲高音。她假裝唱得太動情,捂著嘴不唱了。
許教官解了她的圍,帶頭鼓起了掌,乾巴巴地鼓勵道“唱得很好……”
潛台詞似乎是下次彆唱了。
朱珊珊總要把戲演完,她頓頓卡卡地說道“但願……許教官回到軍營後,還會記得我們體教1701班,記得我們一起度過的短暫時光……”
她的眼淚越發洶湧。若是不認識的人,還以為她要跟摯愛生離死彆。
許教官不再冷著一張臉,緩和了表情,跟朱珊珊說道“倒也不必如此傷感。”
朱珊珊抽抽搭搭“你跟我們差不多年紀,可你小小年紀就投身報國,一定吃了很多苦……等你回了軍營,再見麵就不容易了……”
……這場戲越發離譜了。
很明顯,朱珊珊是在消費這場離彆,把自己的深情表現得淋漓儘致。
許教官的神情都變得很為難了。
他舔了舔嘴唇,說道“我沒吃什麼苦,而且,我不回軍營。”
……
一眾學生都把眼睛瞪得又大又圓。
許教官摘下帽子,露出不長不短的平頭。他瀟灑地摸了頭發一把,說道“我是你們的學長。”
學生們的眼睛瞪得更大更圓。
“我是計科院2016級的。”許教官難得一直掛著笑容,有些狡黠,也有幾分得意。
“不過,我是國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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