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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章 第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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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是一個潛規則。一般說來,一個人唱完一首歌後,不管好不好聽,大家都會鼓掌並要求再唱一首的,以示對其歌唱水平的認同和讚賞。何況,林文蓉的歌確實唱得不錯呢!

“好,我給大家再來一首《歡樂的農場》,希望大家喜歡。”既然是潛規劃,大家又在熱情地鼓掌著催促著,林文蓉也不推辭,看來她是有備而來的,於是大大方方地鞠躬致謝後,再次亮起了歌喉:

微風吹拂著金色的田野,

曙光染紅遙遠的天邊,

收割機馳騁,長臂飛旋,

麥穗中露出了張張笑臉,

馬達歌唱,汽車飛奔,

譜寫出一曲農場豐收的詩篇。

啦啦啦啦啦啦

歡樂的田野,可愛的農場,豐收的莊稼,

農場,我可愛的家鄉。

…………

林文蓉剛唱完,大家又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當然,人群中除了喝彩的之外,也有要求再來一首的,但林文蓉心裡很清楚:那是觀眾們為了給足自己的麵子,凡事都是適可而止的。所以,儘管大家用熱烈的掌聲要求她再唱一首時,林文蓉隻是點頭鞠躬說了聲“謝謝,謝謝”後,就轉身走下舞台。因為她還要協調其他人出場,所以她是第一個出場的。走下舞台後她來到張欣身邊要他準備發放獎品,按照節目順序,下一個節目就到要猜謎語和回答試題了,猜對了的和答對了的要給予小獎品進行獎勵。

方銳走到話筒前,高聲說:“林文蓉的歌聲真是太美了,簡直就是咱們農場的歌唱家。”她的話音剛落,大家又發出一陣熱烈的鼓掌聲。

方銳也邊說邊使勁鼓掌著,一抬頭,看見劉蘭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自己的側麵了,她急忙走到劉蘭蘭身邊,拉著她的手說:“大家說說蘭蘭應不應該給咱們來個節目啊——”

聽到方銳提議,大家立即呼應起來:“應——該——”接著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

身穿白底藍色碎花上衣、下身穿著一條牛仔褲,頭上紮著一對辮子,顯得乾脆利索的劉蘭蘭落落大方地走上人群中間,把辮子一甩,高聲說:“我五音不全,歌唱得不好;其它也不會,就給大夥講個小笑話吧!”

聽到劉蘭蘭說要講個小笑話,台下的人早已等不急了,都在催促她說:“蘭蘭,你快一點講呀!不要吊我們的胃口啦!”

劉蘭蘭清了清嗓子笑了笑說:“我給大家講的是蘇東坡和庸醫的故事:

話說宋朝有個劉醫生,好用偏方給人治病,人稱‘劉偏方’。

有一次,蘇東坡去拜訪他,剛坐下來就有病人來了。病人述說是坐船時遇到了大風,受到驚嚇後回家就病了。劉偏方立即說道,回去找個老船舵的把手,用火焙乾,再配上丹砂、茯苓,一起研成細末,白開水送服下去就行了。病人不解他的意思,連忙請教他。劉偏方洋洋得意地說:‘妙就妙在這裡。老船舵的把手是艄公每天都要把握的地方,日久天長,手上的汗都滲到木頭裡去了;梢公是最敢和風浪搏鬥了,所以他能治水上驚風之症。’

蘇東坡在一旁暗自好笑。待病人走後,故意問劉偏方說:‘我家有個病人,夜間盜汗不止,三床被子都濕透了,請問當用何藥醫治?’劉偏方不假思索地說:‘隻需要找幾把多年的老芭蕉扇,焙乾、研末,喝下去保管藥到病除!’

蘇東坡笑著說:‘照你這麼說來,把筆、墨燒成灰,讓一個不識字的人喝下去他便立刻會寫文章了;讓一個膽小鬼舔一舔樊噲的盾牌,他便立刻勇敢起來了;叫一個醜八怪聞一聞西施戴過的耳環,她便立刻變得俊俏了?’

劉偏方聽了,驚訝地說:‘想不到,東坡公竟然也是一位名醫呀。’”

劉蘭蘭講的故事即通俗又不失文采、易懂而不失高雅,將白話文和現代口語巧妙地結合起來,又加上模仿前兩年正在熱播的評書家劉蘭芳《嶽飛傳》的口吻,把大家都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方銳更是早已笑得彎下了腰,指著劉蘭蘭說:“蘭蘭,你真會逗人,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一手!”

因為劉蘭蘭是被方銳臨時拉上舞台即興講故事的,節目單裡並沒有安排她上場的內容,所以當劉蘭蘭講完故事後,鐘海濤按照節目內容,走到話筒跟前說:“下麵我給大家講一個謎語故事,先猜對的有獎,故事是這樣的:

古代有一個秀才,因為家境貧寒,就外出去謀生。三年後,他給父親寫了一封信:兒在外麵日行千裡,不見日月;雲衣竹帶,鞋江帽海;日後乘一艘小船,走路趕回到家中。請問,你能否知道這位秀才在外做的是什麼事,穿戴如何?他將怎樣回到家裡?”

鐘海濤把謎語故事講完後,大多數觀眾在低頭深思著,女職工郝蘭香馬上高聲說:“這個謎語故事我知道,是說這位秀才在磨坊裡推磨,衣服破得像雲彩,褲帶斷了又接得像竹筍,鞋子壞得沒有底,帽子破得沒有邊,如果有船路過家鄉,他就做纖夫回家。怎麼樣?我沒猜錯吧!”郝蘭香說完,頗有些得意。

“祝賀你答對了。”鐘海濤剛說完,張欣立即拿出一袋牙膏給她,作為對她的獎勵,這是按照劉天明的安排,閆俊輝帶著張欣買來的小獎品。

“其實,這個謎語故事我早就看過了,不然我也答不上,嘿嘿,撿了個皮芽子。”郝蘭香一邊接過張欣遞給她的牙膏一邊得意地說。她所說的撿了個“皮芽子”意思就是撿了便宜,農場人最愛說這句話的。

“下麵請觀眾快速回答我國五個自治區的名稱,這道題隻準一個人回答,如果有人提醒或補充就不算數了。”方銳說完,看了看台下。

台下的觀眾立即安靜下來,許多人緊皺雙眉在思考著。

站在人群外圍的李海龍首先舉手說:“讓我來回答,是新疆維吾爾自治區、西藏自治區、內蒙古自治區、寧夏回族自治區和廣西壯族自治區。”

“回答正確。”

聽到方銳認可了李海龍的回答後,林文蓉又將一條毛巾遞給了他

“下麵一個節目是詩朗誦。告訴大家,這首詩是我們兵團老一輩革命家、兵團第一任司令員張仲翰寫的關於兵團建設初期的一首詩詞!”鐘海濤報完節目,就和方銳、張欣、官洪、林文蓉等人走到話筒前,聲情並茂地朗誦起來:

兵出南泥灣,威猛不可當,浴血千百戰,高歌進新疆。

各族好父老,喜淚濕衣裳,爭看子弟兵,建設新故鄉。

放下我背包,擦好我炮槍,寓公能移山,我開萬古荒。

整地平如鏡,鑿渠萬裡長,引來天山水,為我灌禾秧。

護田林成帶,條田宜為方,四周森林樹,萬堵綠城牆。

江山空半壁,何忍國土荒,原野變綠洲,城鄉換新裝。

壯士接踵來,浩浩慨而慷,君有萬夫勇,莫負好時光。

負重從大局,發憤誓圖強,興建新社會,豈隻藝稻糧。

農林牧副漁,工農兵學商,相輔又相成,相得乃益彰。

鐘海濤和方銳等人將詩歌朗誦完後,台下又爆發出一陣熱烈地掌聲。

這個節目本來是讓官洪朗誦自己創作的一首詩的,但在最後定擇方案時,官洪考慮到如果朗誦自己創作的詩歌,效果不一定好,於是向鐘海濤和方銳建議換上了這首新疆兵團第一任司令員張仲翰寫的關於兵團建設初期的一首詩詞!因為兵團老職工們對張司令員是有一定感情的。

五月上旬的天,晚上仍有些涼意,要不怎麼會有“早穿皮襖午穿紗”的說法呢?快到十二點了,按照節目內容,下一個節目是鄭長順的笛子獨奏曲《南泥灣紅旗接過來》。

頭發有些自然卷曲,長得比較壯實的鄭長順走到舞台上,把話筒往上提了提,清了清嗓子,又將手中的笛子放在眼睛邊,眯上眼睛仔細看了看,輕輕地扶一扶笛膜,確認無差錯後,這才將笛子輕輕地貼在嘴唇邊,調均了氣息後,悠揚的笛音便從他的氣息裡發出來了。

其實,生活在農場裡的青年人都會唱這些歌曲。他們從學校裡、廠區,從老一輩軍墾職工們勞動後的歡唱裡學會了這些歌。所以,當鄭長順剛吹完過門,參加晚會的青年人立即跟著唱起來。這氣氛也感染了前來觀看文藝晚會的退休老人們,他們也跟著鄭長順笛音唱起來:

鐵流浩蕩走瀚海,

南泥灣紅旗接過來。

進軍天山創大業,

屯墾戍邊紅花開吔。

唻唻唻唻——!

開拓新疆獻青春,

山水任我重安排,

艱苦奮鬥繪新圖哎,

祖國邊疆放光彩。

唻唻唻唻——!

艱苦奮鬥繪新圖哎,

祖國邊疆放光彩。

鄭長順的笛聲清脆、激昂,恰似隔著空靈的水麵傳到岸邊,分外清透。難怪許多退休職工特彆是汪樹清、陳淑芬唱得比年輕人還起勁。

趁著大家都在欣賞鄭長順的笛子獨奏並在一起和唱的機會,站在一邊鐘海濤與方銳商量起來:“方銳,時間差不多了,明天還要上班,太晚了影響到明天的上班,反倒不好了。還有二分場、六分場和九分場的團員青年們要往回趕,有的路程比較遠,如果回去太晚了,他們路上也不安全的。前麵已經表演了兩曲歌舞,下麵交誼舞節目就不表演了吧!”

方銳讚同地點點頭:“等長順哥的笛子吹奏完後,晚會就結束了吧!”

鄭長順吹奏完後,鐘海濤和方銳又落落大方地走上舞台。

鐘海濤說:“今晚是歌的世界。”

方銳說:“今夜是舞的海洋。”

鐘海濤說:“今晚我們相逢相聚,歡樂開懷!”

方銳說:“今夜我們相依相知,永遠難忘!”然後兩人齊聲說:“讓我們攜起手來,共同奔向美好的明天。”

鐘海濤說:“各位領導,各位朋友,叔叔阿姨們,三分場文藝晚會到此結束。”

方銳說:“感謝大家的觀看,我們以後再見!”

誰知鐘海濤和方銳剛剛宣布完結束晚會,二分場、六分場和九分場的團員青年們都不太樂意了。二分場團支部書記姚太和大聲喊起來:“我們二分場團支部也準備了兩個小節目,還沒表演呢,怎麼說結束就結束了呢?”

九分場團支部書記陳春暉也在台下高喊起來:“是呀是呀,我們九分場團支部也準備了兩個小品,還沒來得及獻給大家哩!”

這是鐘海濤和方銳始料不及的,他們站在舞台上,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站在人群後麵觀看文藝節目的三分場黨支部書記閆俊輝一看這陣勢,知道鐘海濤和方銳沒有與這幾個鄰近單位團支部書記們溝通過,更沒有思想準備,所以不好回答他們提出的問題。他撥開人群走向“舞台”中間,接過鐘海濤手中的麥克風大聲說:“請大家安靜,請大家安靜,聽我說兩句,感謝二分場、六分場和九分場團支部的積極參與,並精心準備了節目,我想,他們準備的節目一定很精彩,隻是已經很晚了,這樣吧,明天晚上我們接著進行。二分場、六分場和九分場的節目明天晚上再演出,其他單位團支部如果有什麼文藝節目,也歡迎到我們單位來演出,大家說好不好?”

“好——”

聽見閆俊輝提議,大家的情緒一下子又激動起來了,並且使勁地鼓掌起來。鐘海濤、方銳以及站在人群裡的官洪和張欣、林文蓉、鄭長順、李海龍等人更是抬高胳膊使勁地鼓掌起來。

散場了,沉浸在文藝晚會中的人們邊走邊議論:“沒想到,咱們三分場也能舉辦文藝晚會,而且還舉辦得有模有樣。”

“就是,我覺得比看電影有意思多了,看來看去的,還是那幾部電影……”

第二天晚上,二分場、六分場和九分場的節目也在三分場演出。看到這幾個分場團支部有節目在三分場表演,隨後,前來觀看晚會的一分場和五分場團支部不甘心,他們不顧路程較遠,也組織一些節目趕到三分場進行演出,內容和形式與其它分場差不多。這樣,文藝晚會在三分場斷斷續續舉辦了三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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