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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六章 他就是妖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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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鶴年倒下。

血肉撞擊地麵發出的悶響,就像是重錘將蓋牟城裡守軍的士氣砸得四分五裂。

裴國公和十餘名將領、幕僚騎著馬安靜的停駐在蓋牟城下的緩坡上,裴國公看著蓋牟城的城頭,依稀可以看見蓋蘇文的身影。

他有些同情的歎了口氣,“長安那些人常說我心眼子多,但看看這蓋蘇文,一身領軍打仗的好本事,不和那些人玩心眼子,隻知道真刀真槍的乾有什麼用?就算是條蛟龍,被那些人放乾了水,也隻能在爛泥塘子裡打滾,什麼本事都用不出來不說,反幫人攪個稀泥。”

“真不用管顧道首?”一名將領在後麵悄悄問道,“我估摸著這蓋蘇文也沒什麼辦法了,要麼就隻能孤注一擲,試著殺顧道首。”

“管他?他的本事還要我們管?”裴國公笑了,“現在的蓋蘇文的確沒彆的辦法,現在隻是依靠他這麼多年積累下來的聲威來約束軍隊。不過我這女婿最喜歡的方法就是立威,之前有了黑沙瓦的名聲,接下來他再在這裡用他的法子收了蓋牟城,今後天下都會知道,什麼名將,在他麵前也就是狗屁。”

城牆上不斷響起急促的厲喝聲。

哪怕許多絕對忠誠於蓋蘇文的將領不斷的約束,但軍隊依舊出現了嘩變的跡象。

黑齒旭出現在了蓋蘇文的身後,他倒提著的一柄刀散發著清晰的血腥氣。

他沒有說自己剛剛處死了什麼人,隻是壓低了聲音,輕聲道,“按此下去,絕對有兵變。”

蓋蘇文身側一名副將深吸了一口氣,看向蓋蘇文。

此時他都沒有說話,但周圍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眼前這架勢,像之前的騎軍一樣直接離城而走算是輕的。

“這人自己說了,他要在這呆一夜的時間。”

那名副將惡狠狠的吐出了一口氣,道:“我們有一夜的時間,現在的士氣已經低無可低,但隻要有人不斷出去殺他,所有的人都會看著,至少這一夜的時間不會有什麼變化。之前誰叫得最凶,誰最想出去送死,就讓他們第一個出去。他們不願意出去了,我們的人也絕對夠用。”

說到這裡,這名副將吞下了最後一句話,沒有再說下去。

但所有人也看得出來他硬生生吞下肚子的那一句話是什麼。

他不相信一夜的時間殺不了那個人,他不相信一個人可以站在他廝殺一夜。

“傳令下去,讓所有的軍士都知道,我們要用一夜的時間來試著殺死這名大唐道首。”蓋蘇文沒有絲毫猶豫,他漠然的發出了命令,“把城中所有的修行者都集中起來,不屬於我們嫡係的修行者,第一時間將他們送出去,如果他們不願意,直接圍殺。”

他心中有種強烈的直覺,這本身就是城外那名年輕的大唐道首希望看到的結果,但對於他而言,既然是目前最好的方法,既然存在著一絲可能,那他就隻能毫不猶豫的將這件事推動到極致。

顧留白微微彎腰,拾起文鶴年斜插在自己身前腳下的那柄劍。

他心中有些感慨。

這些門閥在受巨大的利益驅動時,他們往往能夠推動人出來赴死,而且他們的細節也做得很好。比如眼下送到他麵前的這柄劍。

是不是擔心他此時沒有什麼用得趁手的好劍就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柄劍至少裴二小姐會很喜歡。

這柄劍應該就是大隋的名劍“紫薇”,光潔淡紫色如玉質瑩潤的劍身上,隨著真氣的流淌,便盛開深紫色的花朵。

他彈了彈劍身。

當……

聲音悠揚。

玉質般瑩潤的劍身微微震動,發出的聲音卻是如大鐘的聲音般清越響亮。

站在不同高度看待事物的想法便自然不同。

對於那些根本無法看透事物本質的尋常軍士和修行者而言,此時顧留白殺死了文鶴年,又撿起他的劍彈劍試劍的動作,便是一種赤裸裸的羞辱。

這種羞辱可以輕易的讓他們的怒火燃燒得更加猛烈。

一名身穿文士服飾的年輕高麗修行者已從城牆上直接跳了下去。

黑齒旭默不作聲的對著一些將領點了點頭。

那些將領心領神會,發出了低沉的呐喊,手中的長槍開始點地。

在此種情形之下,分散這些軍士的注意力,便會減少嘩變的可能。

軍士的情緒被輕易的煽動了。

越來越多的軍士發出呐喊聲,手中的長矛不斷柱地,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一道輕薄的劍片如飛蟬振翅而起,唯有拇指大小的劍片在飛出這名年輕高麗修行者的衣袖之後,突然在空中打了個轉,好像失去真氣控製般掉向地麵,但在貼地的刹那,卻又開始急劇的加速,刺向顧留白的腿部。

這名身穿文士服飾的年輕高麗修行者也不過六品,卻不知以何種手段,竟能將這枚劍片如此運用,蓋牟城城牆上的不少修行者都看不出任何端倪,但看著這道貼地飛來,絞向自己雙腳的劍片,顧留白隻是又彈了彈紫玉般的劍身。

劍氣如下雨天水缸中邊上溢出的水流一樣流淌下來。

在清越響亮的劍鳴聲中,飛到他身前的那道劍片被水流般的劍氣衝起,看似並無多少威力的劍氣,卻輕易的將那道劍片擊飛。

嗤的一聲輕響。

劍片不受控製的消失在夜色裡。

文士裝束的年輕高麗修行者絕望的嚎叫了起來。

他失去了自己專修的那道劍片,失去了賴以對敵的手段,他此時衝向顧留白,卻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隻是張開雙臂,絕望的用自己的身體朝著顧留白撞來。

顧留白揮劍,就像是老師揮舞著戒尺打在這名年輕高麗修行者頭上,啪的一聲。

這名年輕的高麗修行者被輕易擊倒。

兩個人看上去同樣的年輕,但此時的畫麵落在城牆上所有人的眼中,一個顯得無比的強大,一個顯得無助而弱小,分外的反差。

“不要讓他有休息的時間!”

一名之前叫喊得很大聲的將領被黑齒旭近乎粗暴的推搡著到了城牆邊緣。

黑暗裡許多持弩的軍士對準了他,箭矢的頂端泛著幽藍色的光澤。

這名將領叫做羊延壽,是城中主管烽火台的烽帥。

平時他和黑齒旭等人的關係不錯,還經常在一起喝酒,但因為幫著文鶴年鼓噪之後,黑齒旭看著他的目光就已經變得極為冰冷,就像是看見了偷了自己老婆的男人一樣。

“出賣兄弟是要下地獄的。”黑齒旭對著馬上要跳下城牆的羊延壽寒聲說道。

羊延壽轉頭看了他一眼,臉上去露出有些古怪的神色,他輕聲回應道,“我下地獄不要緊,但今後我的兒子卻能夠在王城生活,有些田地可以收租,不需要和我一樣在這種邊城要塞受苦。”

說完這句,他跳了下去。

“後黃羊氏!為國赴死!”

在跳下去的時候,他卻是發出了一聲異常悲壯的大喊。

他揮著一根鐵棍衝向顧留白。

他們這種修行者和顧留白此時的境界相距甚遠,連煉招的意義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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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留白隻是異常簡單的揮劍,就和拍倒前麵一名年輕修行者一樣,羊延壽剛剛衝到他麵前,揮棍砸下,他的劍身已經拍在了羊延壽的腦門上。

咚!

羊延壽倒地的時候,又一名修行者已經跳下了城牆。

與此同時,主城門的包鐵木製懸門已經緩緩提起,雙層箭樓的陰影中,已經有許多人進入甕城,排在外甕城門後。

哪怕高麗麵對大唐最前沿的要塞,整個蓋牟城的修行者數量和相對於尋常軍士的比例都遠超高麗的任何一座城池,甚至為了應對大唐的高階修行者,蓋牟城之中有著數個四品和五品修行者的方陣,這些修行者都配備著各種應對高階修行者的法器。

正是如此用低階修行者的數量來彌補修行品階的差異,之前包括蓋牟城在內的一些要塞城池才能抵擋得住大隋軍隊的進攻。

然而此時城牆上任何一名將領都看得出來,四品五品乃至六品的修行者,在顧留白的麵前似乎和普通的軍士一樣,沒有任何的區彆。

在將城中不屬於自己嫡係的所有修行者收刮出來趕向主城門的同時,蓋蘇文的精銳軍隊也飛快的將城中有可嘩變可能的軍隊趕向主城門外的甕城。

在羊延壽之後跳下去的是文鶴年的一名侍從,也是文鶴年的學生。

他和文鶴年同出一轍,絲毫看不出是被逼著跳下去的。

在羊延壽重重倒地的刹那,文鶴年的這名侍從就已經朝著顧留白狂奔。

他沒有報自己的姓名,隻是決然的朝著顧留白飛掠。

他用的是長劍。

劍身上析出的真氣就像是無數毒蛇在舞動。

然而當顧留白手中的長劍遞出,這些毒蛇瞬間崩散,啪的一聲爆響,這名修行者和之前兩名修行者一樣,倒在顧留白的前方。

城牆上連長矛柱地的聲音都小了些。

迄今為止,他們看到顧留白身上纖塵不染,即便擊殺了這麼多人,這名仿佛妖魔一樣的年輕人身上都乾淨的很,連一滴鮮血都沒有沾染。

……

“快!”

蓋蘇文的數名部將已經率著督戰隊將甕城的大門打開。

此時城中任何一名修行者都心知肚明,蓋牟城裡沒有任何一名修行者可能對顧留白造成威脅,甚至可能連蓋蘇文親自出手,都未必撐得過兩個照麵。

在此時的情形之下,這些部將知道唯一的勝算便來自不給顧留白任何喘息的時間,所以一個接一個的衝過去在他們看來依舊不夠快,他們現在恨不得直接將人排隊排到顧留白身前去。

甕城大門打開之後,一名身形略微顯得臃腫的中年男子被幾名身穿重鎧的軍士用長槍的槍尖頂著後背推了出去。

這名中年男子姓朱,叫做朱玄成,是城宰府主管發軍餉的官員。

他往前跑了兩步,鑲玉的腰帶突然崩斷——這竟是把軟劍偽裝的腰帶。

不過他並沒有掠向顧留白,而是朝著城牆北側的緩坡瘋狂的逃遁。

咻!

空中響起淒厲的嘯鳴,一支特殊的弩箭直擊他的後背。

這支弩箭是從兩層箭樓之中射出,顯然出自一名隱匿其中的箭師之手。

蓋蘇文手下的那些親兵都很清楚,這名箭師叫做崔元忠,他用的鐵胎弓篆刻著特殊的符紋,用真氣激射出的鐵羽箭比尋常的箭矢要快得多。

他的箭快,但朱玄成似乎也早料到了有這樣的一箭,他的軟劍往後卷動,硬生生將落向背心的這一箭帶偏。

然而就在此時,城牆上響起震鳴。

三支巨型的弩箭如隕石墜落,兩支弩箭落空,分彆在他的身側左右,但其中一支卻是無比精準的射在他的後背。

噗!

巨大的弩箭擊穿他的身體時,他的血肉和骨骼似乎隻是發出了如羊皮筏子漏氣般的聲響。

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他的上半身就像是熟透了的果子崩碎一樣的崩開,碎肉和碎骨崩飛得到處都是。

半截殘缺的身軀往外跨出一步,才順著山體滾了下去。

朱玄成身後排著的兩人平日裡是做文書工作的,此時看到這樣的景象,兩個人不受控製的嘔吐起來。

他們的身後響起金屬的震鳴聲,如山般的陰影和隨即亮起的輝光,籠罩住他們躬著的身體。

一尊真氣鎧甲飛快的越過他們,龐大的身軀卻像是靈巧的兔子一樣在傾斜往下的山坡上奔跑,他手中兩柄巨型的長刀是嵌套在他的鎧甲上的,這使得他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巨大的螳螂。

這具玄甲也絕非隋朝或是高麗的製式玄甲,而是一種私甲或是暗中試製成功,還未出現在大唐軍方卷宗中的玄甲。

它表麵的覆甲就像是巨大的魚鱗,整個頭盔則更像是一個魚頭。

它散發著的真氣光輝也因為鎧甲的黑沉色澤而顯得有些烏黑,但鎧甲表麵的破風能力很強,這具玄甲沿著山坡往下衝擊的時候,它身前的空氣像是有形之物一樣在它的兩側張開,它身前沒有什麼破空的風聲,但身後卻是狂風呼嘯,十分驚人。

城牆上再次響起巨大的呐喊聲。

雙刀揚起時,顧留白的身軀在這兩柄刀下顯得十分渺小,但雙刀環狀朝著顧留白絞殺而至時,顧留白的身影卻已經出現在長刀留下的殘影之中。

這名玄甲士錯愕的擰身,他甚至都沒看清顧留白是怎麼避開自己這一擊的。

但當他再揮動著雙刀追斬顧留白時,他自己已經失去了平衡。

他這時候才看到自己的左腿沿著膝蓋和身體已經脫離。

沉重的身軀瞬間就砸倒在山道上,然後一路滾到了山底。

看著那具玄甲身上的真氣輝光消失,顧留白目光落在了那條左腿上。

他用劍一挑,這條左腿也飛向了山下。

城牆上所有的呐喊聲瞬間消失。

就連甕城門口那些督戰的將領此時動作都遲緩了起來。

他們從顧留白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疲憊的神色,但他們自己卻覺得很累。

他們覺得自己不像是在督戰,倒像是在趕著牲口去屠夫那裡屠宰。

而且這屠夫不像是在殺牛宰羊,而像是在殺雞。

殺牛殺羊會比較容易累,但一個人殺雞會累麼?

“上!”

一名身穿重鎧的將軍聲音顫抖著發出命令。

那兩名還在嘔吐的修士被直接推下了山坡。

他們的後方,一列重鎧軍緩緩的走出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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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有的認知是很難改變的。

任何軍中將領都會認為,玄甲和重甲會對修行者造成更大的麻煩,他們會被迫用更多的真氣來瓦解他們身上的鎧甲。

這種觀念甚至根深蒂固,但那名年輕的大唐道首卻似乎瞬間就改變了他們的這種固有認知。

如果那具玄甲不是武器太長,恐怕這顧十五依舊可以站在原地不動。

有弓弦震動的聲音在城牆上響起。

那兩名不斷嘔吐,走得不快的修士瞬間像受驚的兔子一樣朝著顧留白衝去。

兩個人其實修為差不多,速度也差不多,看上去就像是兩個人聯手來攻顧留白。

不過顧留白淡然一笑,也沒有說什麼,兩個人還未來得及出手,紫色的劍氣就已經落在了他們的咽喉。

這時候一名身穿重鎧的軍士已經持著厚盾瘋狂的衝來。

也就在此時,城門樓上跳下來一名修行者。

這人手持著一具很大的鐵胎弓,正是蓋牟城軍方最厲害的箭師崔元忠。

他對著顧留白連射三箭。

在那名重鎧軍士距離顧留白還有十餘步時,這三支箭矢已經出現在顧留白的身前。

他射完三箭就轉身。

雖然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但這樣的舉動在這種時候卻似乎很容易讓人看出他是什麼意思。

我是箭師,和你對敵當然是遠遠射箭。

我的箭在彆人到達你麵前時就到了,也不算圍毆你。

我出手了若是殺不了你,那我也不繼續留著和彆人一起戰你。

明明有些無恥,卻似乎又挑不出多少刺。

顧留白手中長劍往上卷去,劍氣將這三支箭矢卷動,從他身側拋飛而過。

此時那名重鎧軍士距離他還有五步,崔元忠卻是突然側身,揮動鐵胎弓。

當的一聲。

一支沒有什麼破空聲的箭矢被他的鐵胎弓擊飛。

然而也就在此時,第二支箭矢已經淩身。

崔元忠的右手已經抽了一支箭,倉促之下,他用手中的箭去抽打這支箭矢,然而他手中這支箭根本無法改變這支箭矢的行進線路。

轟的一聲爆響。

明明隻是一支連破空聲都沒有的箭矢,但落在他身上的刹那,卻發出了一聲恐怖的轟鳴,磅礴的氣勁瞬間將崔元忠身上的衣甲撕碎,將他的身軀炸裂。

崔元忠的上半身直接消失。

他半截身體化成了飛散的肉沫和骨屑。

城牆上響起無數無法控製的駭然叫聲。

此時依舊無人發現那名隱匿著的大唐箭師在哪裡,但此時所有人也都明白了這名箭師的意思。

你射大唐道首三箭就走,射不死就算認輸。

但我讓你走了麼?

你射他三箭,我便射你兩箭。

而且我這第二箭的威力,你們好生看著,比你們的守城弩的弩箭還要厲害得多。

蓋蘇文無言的苦笑起來。

什麼樣的修行者,才能讓一支箭矢擁有這樣的威力?

到了這種時候,就連他自己都有些失去了信心。

身穿重鎧的軍士衝到顧留白的麵前,他用肩盯著厚盾朝著顧留白撞去,與此同時,他手中的長刀貼著盾的下沿朝著顧留白捅去。

然而在這種距離之下,顧留白動都沒有動,隻是看了他一眼。

這名軍士隻覺得自己的刀就要捅進顧留白的身體,但這時候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仿佛瞬間失去了意識,周圍的一切都似乎不存在了。

在所有高麗軍士的視線之中,顧留白什麼都沒有做,這名重鎧軍士就停頓了下來,停頓在他身前。

接著顧留白伸出左手落在他的肩膀上。

沒有人能夠察覺顧留白用精神神通控製了這人,然後輕易的用真氣震斷了這人的心脈。

他們隻是看到顧留白的左手落下,這名重鎧軍士便跪了下來,跪在了顧留白的身前。

厚盾和手中的刀支撐了這名軍士的身體,他垂著頭,就像是對顧留白在表示臣服。

“妖!他不是人,他是妖怪!”

看到這樣的畫麵,有人終於忍不住叫出了聲來。

顧留白笑了笑。

他自然知道這時候自己要做什麼。

他悄然的催動了鐵流真給他的神通物天眼玄鴉。

黑色的烏鴉隱匿在巨大的壇城之中遁入夜空,在第二名重鎧軍士朝著他衝來時,渾身包裹著黑焰的玄鴉從空中落下,擊在這名重鎧軍士的後腦。

當的一聲悶響。

這名重鎧軍士重重摔倒在地,天眼玄鴉扇動著翅膀,落在跪在他身前的那名重鎧軍士的頭頂。

站上一夜是很累的。

哪怕站上一夜殺雞也很累。

當這隻玄鴉抬起頭看向城牆時,顧留白覺得自己應該不用站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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