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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公主帶回去的男人?”
江清月問完,泰嬤嬤麵露不解,無奈江清月隻能換了個說法。
“帶回這個男人的公主,是誰?”
泰嬤嬤一臉茫然。
“是哪個公主?”
泰嬤嬤似乎還是理解不了。
江清月頭疼地鬆懈了腰板,“三公主?五公主?還是八公主?十公主?”
泰嬤嬤似乎明白過來,搖搖頭,開始掰著手指頭算了起來:“一二三......七八九......”
數了一會兒還給數錯了,還得重新數。
江清月頭疼地歎了口氣,整個身子向後仰去,心道:可惡的瓦蘇國皇帝,生這麼多乾什麼!
“十七。”泰嬤嬤停在了這個數字,沒有再往後數,而是重複了一遍:“十七。”
江清月猛地坐起身,結果眼前一黑,整個身子搖晃著往前跌。
雲苓雲心連忙扶住她,緩了好一會兒她耳中的嗡鳴才堪堪散去。
“你說誰?”
泰嬤嬤不明所以,但重複了一遍:“十七。”
江清月抬起頭看向她問道:“十七公主?”
泰嬤嬤點頭。
“十七公主帶回去了一個男人。”
泰嬤嬤繼續點頭。
“這個男人,畫這樣的。”江清月抓起桌上的畫:“畫這樣的魚尾巴?”
泰嬤嬤遲鈍了一下,緊接著點頭說道:“他總畫,總畫,十七公主看到,讓我們把這個畫在糕點上。”
江清月心中忽然咯噔一聲,似有什麼瞬間清明了。
“是不是還有繡在衣服上?”
泰嬤嬤反映了一會兒,看到雲心走過來指著她衣服上的繡線,恍然大悟地點頭。
“對,也用針,把小魚,在衣服上。”
江清月驟然鬆下一口氣,揮揮手讓雲心先把泰嬤嬤帶下去了。
她大概能猜到了。
大概,猜到了。
玉竹院書房,江清月莽撞地闖了進去。
“容懷哥哥!”
屏風後的汪玄策和慕容懷同時抬頭。
江清月看到之後,聲音立刻小了許多。
“我,我沒什麼事,你們先忙。”
說著轉身要走,汪玄策在後連忙將人叫住。
“凝安郡主留步,屬下已經彙報完了,這就打算走呢。”
江清月點點頭,這下屋內就隻剩她與慕容懷了。
汪玄策臨走時,還貼心地把門給帶上了。
“何事這麼急躁,兜帽都沒戴好。”
慕容懷過來把江清月身上鬥篷沒係好的帶子解開,鬥篷掛在了一旁。
一杯熱茶放入她手中,指了指一旁軟榻說道:“去哪窩著,那地方的爐子早早就熱好。”
江清月聽話地過去坐下,真到了要開口的時候,她反而有些猶豫了。
她不開口,慕容懷便也不急著問。
敲敲窗棱吩咐著叫了兩道點心,而後坐到了江清月對麵的太師椅上。
江清月抿唇,試探道:“容懷哥哥,往日你都坐在阿月小榻上另一邊的。”
慕容懷抽了本兵書,低頭隨手翻了兩頁,“嗯,但今日不想坐你身邊。”
江清月嗓中一噎,下意識問道:“為什麼呀?”
慕容懷語氣不冷不熱:“自己想。”
江清月下意識咬住茶杯邊緣,正巧雲苓在外敲門,端了點心進來。
江清月還在奇怪,怎麼點心這麼快就做好了。
後來看到小榻旁邊早就燒好的小爐,身後靠著的舒適的軟墊,手中她來時就熱乎乎的果茶。
她明白過來了。
上次容懷哥哥在書房跟她鬨脾氣,好像還是因為她連著好幾天沒來看他。
“容懷哥哥,我倒是想來找你,可你不是禁我足了嘛......”
這般說著,江清月心裡又是一陣心虛。
雖說是禁足,但她現在不也沒管禁沒禁嘛。
江清月放下手中的熱茶,身上的小毯子一掀,打算起身過去撒個嬌。
結果她剛一有要下榻的動作就被慕容懷喝止了。
“老實裹著,病還沒好利索,又想著涼不成?”
江清月撇撇嘴,不聽,飛快地掀開小毯子跑到慕容懷麵前。
“容懷哥哥我錯了。”
認錯迅速態度良好。
前提是忽略她眼中的狡黠。
最後當然還是以慕容懷的妥協收場。
兩人之間,似乎低頭的總是他。
江清月腦中閃過這麼一個念頭,心中對慕容懷的愧疚更深了。
“行了,說正事吧。”
慕容懷把她重新按在軟榻上,親手給她蓋好小毯子,這才坐到茶幾另一邊。
“容懷哥哥,我兄長,可能真的在瓦蘇國。”
江清月說完,仔細打量著他的神色。
可慕容懷卻看起來並不意外,甚至對她的說法顯得很意料之中。
“可有依據?”
江清月本想直接說泰嬤嬤在糕點上所畫的那條魚。
但想起上次慕容懷對此事的態度,還是沒有直說,而是換了個迂回的法子。
“我想再去宮中的尚衣局看看。”
慕容懷抬眸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而後起身,從書架上抽出一本錦冊,裡麵夾著不少的布樣。
“這是我命人在尚衣局搜羅來各位繡娘的繡樣,你找找看。”
江清月認真從頭翻到尾,最終指著一條錦鯉猶豫說道:“我想見見這位繡娘。”
慕容懷看了眼那塊布樣上的編號,聽不出語氣的平淡應下。
“好,過幾日她便假死,我讓人帶她出宮。”
江清月察覺到他情緒不對,想了想還是決定問一問。
“容懷哥哥,我查這件事,你不開心嗎?”
慕容懷收起錦冊的動作一頓,“沒有,哥哥沒有不開心。”
江清月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
她隻是任何方麵的感情都會有些遲鈍,但若是用心,是能感覺出來某些不對勁的。
“你有,隻是你不想說與我聽......”
慕容懷背對著江清月,緩緩歎了口氣轉過身。
“阿月,我、我是你的哥哥對嗎?”
江清月雖疑惑,但還是堅定地點頭。
“怎麼了?容懷哥哥你很不對勁。”
慕容懷搖搖頭:“沒什麼,那,我也是阿月的兄長,對嗎?”
江清月聽到這個稱呼,心中忽然有什麼明了了。
她沒有回答,甚至沒有說話。
隻是飛快地從軟榻上下來,直直撲進慕容懷的懷中。
“容懷哥哥永遠是阿月的哥哥,而兄長,一直都是阿月心中的執念。”
“兩人做不得比較的。”
“兩人對阿月來說都重要,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阿月兒時不小心離開了兄長,日後不會再不小心離開容懷哥哥了。”
後來江清月真的時常感歎。
慕容懷真的很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