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願清單》的媒體和影評人專場,邀請的影評人和媒體人都很有意思。
在李易的授意下,迪恩影業這邊特意去邀請了那些“老”影評人!
這些“老”影評人,並非單純地指年紀大,而且還指的他們是“老派”的影評人。
曾經在好萊塢,這些老派影評人可以說影響力非常之大,他們不僅能夠影響到電影的口碑,影響到觀眾對電影的觀感,同時最重要的一點,他們能夠影響到票房。
為此,在紙媒時代,這些老派影評人可以說各個都身價不低。
他們也為此在好萊塢,讓那些個電影公司又愛又恨,愛他們能夠讓電影的票房更高,恨他們是趴在電影行業的吸血鬼。
而如今,隨著互聯網的興起,移動互聯網的興盛,自媒體時代的到來,讓人人都可以發聲,紙媒的時代過去了,互聯網時代到來,年輕人們開始蔑視所謂的權威,他們開始自己發聲,人人都是媒體。
老派的影評人們曾經一度自持身份,可惜的是,很快地他們就發現時代變了。
一些人擁抱大時代,一些人卻急流勇退。
當然,這些影評人的影響力雖然大不如前,但是實際上,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是有一批為數不少的擁躉。
隻不過,他們的公關費卻是一降再降。
已經很少有電影會像《遺願清單》這一次這樣,邀請的大多都是他們這些老派的影評人了。
許多影評人進入點映場放映廳內,很快地就和老家夥們互相打起了招呼。
“巴裡,你這個老家夥居然還沒死,哈哈!”一個頭發發白的老家夥對另外一個老家夥說道。
“嘿,犟嘴尼克,你這個犟嘴老頭都還沒死,我怎麼會死?”巴裡上前不客氣地懟了一句道。
然後兩人互相擁抱!
“可惜了,老傑克去年走了,我們這群老家夥越來越少了。”犟嘴尼克歎氣道。
“人總要死的,我們也一樣!這次這部電影有意思,你說迪恩影業這邊邀請我們,想乾嘛?是不是想告訴我們這些老家夥,我們就快要入土了?哈哈哈!”老巴裡調侃地道。
“也許吧,不過這個主題很有意思,就是不知道這個來自華國的奇跡導演這次會給我們一個什麼樣的故事。”尼克說道。
其實過去老派影評人的圈子真的不大,全美有影響力的影評人,就那麼一些,像眼前的犟嘴尼克和老巴裡,曾經兩人還是互相打配合多年的老夥計了。
一邊貶一邊抬,可以說玩的不亦樂乎。
但是歲月是無情的,他們年紀越來越大,老派的影評人們也漸漸地銷聲匿跡。
媒體人這一塊,很多人看到這麼多老派影評人,也都是有些意外,但是同時卻又釋然,想到這部電影的主題,的確這些老家夥是時候出來展現一下餘輝了。
畢竟,對於死亡,這些個老家夥們,可以說是距離最近的。
不要小看這些老家夥,他們的能耐還是有的,影響力也還是存在的,隻不過沒有過去那麼誇張而已。
這其實也是李易和迪恩影業想要的效果。
《遺願清單》注定不可能像那種商業大片那樣,大肆宣傳,電影的主演畢竟不是什麼當紅小生之類的,所以同樣的,這種劇情片的宣傳方式注定和其他的商業電影不同。
而這些老家夥,老影評人們,就是《遺願清單》的
因為隻有他們這些老家夥,才能夠更深刻地領會到電影裡麵要表達的主題。
很快地電影正式開始放映。
電影的
世界
鏡頭就好比駕著雲霧在群峰間滑翔一般,越過那永恒冰封的高山,把喜馬拉雅山脈展現在觀眾的眼前。
卡特的聲音在畫外響起:“愛德華·科爾是在五月裡去世的。那是一個星期天的下午,天空沒有一絲雲”
伴隨著他的聲音,一座山峰高聳在群山之上,峰頂像一個楔子插入飛機噴出的氣流,一大團冰雪從峰頂傾瀉而下。
卡特的畫外音再次響起:“一個人一生的價值怎樣衡量,真是很難說的事有人認為那要取決於後人的看法。有人認為要看他的信仰如何。有人說是憑著他的愛心可也有人說,人生本來就沒有任何意義。”
鏡頭當中,山峰越來越近,仿佛張開它寬闊的臂膀擁抱,隨後鏡頭迅速向上攀升。
卡特的聲音再次響起說道:“至於我,我相信你的價值是通過彆人來衡量的,而彆人也通過你衡量他們自己。”
鏡頭繼續飛越山嶺和冰川,向著峰頂飛近。
鏡頭切換,率先給到的是一根登山杖插進堅硬的冰雪。
一名登山者嚴嚴實實地裹在帶風帽的登山服裡,臉上戴著氧氣麵罩和護目鏡。
他非常吃力地抬起一隻腳,踏在登山杖插著的地方,轉身呼出一縷淡淡的哈氣,放眼眺望腳下的冰雪世界
卡特的聲音依然在繼續講述著:“我敢肯定的是,不管怎麼衡量,愛德華·科爾在去世前最後的日子裡,享受到了大多數人一生都未能享受到的生活。”
而另外一邊,登山者轉過身去麵向峰頂。
“我深信,他死去的時候是可以瞑目的,而他的心靈是敞開的.我深信,他能聽到大山的呼喚.”
登山者把另一支登山杖插入冰雪,又吃力地邁上一步。這時,我們越升越高,直到那登山者變成大山背景上的一個小點。
“而且我相信,大山也能聽到他的聲音。”
大銀幕漸漸地黑了下來,再次出現光亮,卻已經轉移了場景。
依然是給到了一支紙煙把煙灰彈在一個空咖啡罐裡。
一個聲音在鏡頭之外響起:“請舉出五位姓氏以h打頭的美利堅總統。”
之前的畫外音的主人,卡特·錢伯斯,也就是摩爾飾演的男主角之一出現在畫麵當中。
接著就是卡特和曼尼的對話,一問一答,卡特給觀眾的感覺根本不像是一個汽車維修工人,更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的學者。
他說起話來有條不紊,讓人能感受的到他的思維敏銳。
接著就是他接到電話,得知自己罹患絕症的消息,畫麵的也從之前的動態的,歡快的,轉變成了沉默的,孤寂的遠去的背影。
然後是另外一個主角,愛德華·科爾出場。
他的出場可謂彆開生麵,在裡弗賽德縣督導委員會會議廳內,他傲慢,我行我素,從一係列的對話當中,也交代了一個有趣的事情。
他經營的醫院致力於把病房從單人間改成雙人間。
然後樂極生悲,他當場咳嗽,咳出了血。
前麵的這段劇情,交代了愛德華·科爾和卡特·錢伯斯這兩位男主角,可以說,他們來自不同的階層。
科爾無疑是有錢人,喝的都是世界上最昂貴的咖啡,而卡特·錢伯斯,卻隻是一個普通的汽車維修工,這樣兩個截然不同的背景的人,卻都遇到了同樣的事情。
他們都身患絕症。
鏡頭再次轉換,卻是已經來到了醫院內。
長長走廊的遠處,兩扇電梯門打開,托瑪斯從電梯裡走出來。
這是一個三十五歲上下的男子,他拖著兩隻沉重的旅行箱,腋下還夾著一束鮮,一路走一路尋找著房間號。
托瑪斯終於找到了病房號,他衝進病房,把兩隻箱子放在靠門邊的一張空床上。他打開其中一隻箱子,開始非常熟練地把各種用具布置開來.
他拿出一台筆記本電腦放在床頭櫃上,然後又拿出一個手機,接好插頭,擺在電腦旁邊.
再把一個非常貴重的銅咖啡壺擺在窗台上,旁邊放上銅保溫瓶以及小碟小匙之類,還有一隻做工考究的木盒子。
最後,他取出一個水晶玻璃瓶,把那束插在瓶裡。這時從走廊裡傳來人聲,一片七嘴八舌的人聲由遠而近。
托瑪斯聽到人們到來,趕快找個地方把瓶擺好,然後匆匆繞到床旁邊,猛地拉開把病房隔成兩半的白布單,突然看到卡特躺在布單後麵。
托瑪斯一臉錯愕地看著卡特問:“你在這兒做什麼?”
卡特麵容憔悴,身上插著好幾種管子。床頭櫃上卻擺著很高的一大疊書籍。
他身後的牆上貼著許多祝他康複的慰問卡,還有他家人的照片:兩個兒子,好幾個孫子孫女,還有一個二十歲的漂亮女兒。
聽到托瑪斯的問話他露出一抹笑容道:“噢,您瞧,這不是在這兒苟延殘喘嗎?對了,您怎麼了?”
托瑪斯怔了一下然後說:“沒什麼,我隻是嚇了一跳.”
這個時候,走廊上的大隊人馬衝進了病房,好幾位醫生、護士、護工圍著一架輪床忙碌著。
愛德華·科爾躺在那裡嘴上還大著嗓門一副不滿地模樣罵罵咧咧地道:“跟那個屁事不懂的醫生說,我要撤掉他給我輸的這個什麼液。那起什麼作用?我聽說它能把人的肺毀掉。我下月還要在國會發表演講,到時候我可不想在喉嚨裡插個管子喘氣。”
醫生剛要解釋:“事情並不是”
愛德華·科爾卻問道:“這個家夥是誰?”
不等醫生回答,他又問:“倒黴的托瑪斯到底去了哪兒?”
托瑪斯出現在他麵前道:“我就在這裡,先生。”
護士說:“現在我們得把您移到床上。”
愛德華·科爾卻固執地道:“讓我自己來吧,我還沒死呢。”
他試圖把身體移到病床上去,但是跌到了地上。
托瑪斯就站在那裡淡淡地道:“那現在呢?”
然後伸手去拉他,愛德華·科爾一邊接住托瑪斯的手,一邊道:“我最近沒有開除你嗎?”
“自從那次接受過采訪之後,還沒有!”一邊說著一邊他彎下身把愛德華扶到床上。
愛德華把自己安頓好,這時又想起了旁邊躺著的卡特。
“這家夥是誰?”
卡特反問:“你這家夥又是誰?”
愛德華一臉錯愕地道:“他居然問“你是誰?”,天哪,我這是來到了太平間了嗎?”
卡特(畫外音):“這就是我
另外一邊,愛德華·科爾有些煩躁地雙手胡亂地揮動掙紮著,一邊罵罵咧咧地說:“我討厭這該死的管子!”
鏡頭切換,卻是護士在用一隻電推子一道挨著一道地剃光愛德華的頭皮。
愛德華仍是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愛德華罵罵咧咧地道:“未來三個星期我就得跟這個半死不活的家夥並排躺著,他像個僵屍一樣,估計快死了,可真是倒黴透了。”
托瑪斯在一旁說道:“你不可能享受單間,那樣會造成嚴重的公眾影響。”
愛德華氣呼呼地道:“我才不在乎什麼影響。我就得住單間,這是我開的醫院,看在老天的份上,我偏要住單間。彆跟我說什麼不行之類的話!”
說著他轉頭看向卡特:“我可沒有冒犯你的意思,老兄。”
托瑪斯說道:“可你冒犯了你無數次公開宣布的規矩。你經營的是醫院,不是保健療養中心。每間病房兩張病床,決無例外。”
愛德華聽到托馬斯把自己的原話送回給自己,他有些錯愕,隨即又道:“可我以前沒有病。”
邢護士在他頭頂上把藥膏揉開然後說:“埃爾德裡奇醫生很快會安排時間來給您做手術。”
她說著起身走開。愛德華卻拿起桌上的一麵鏡子,滿臉驚恐地看著自己剃光了頭的樣子.
愛德華驚恐地道:“天哪!”然後對托瑪斯道:“托瑪斯,千萬不能讓我醒來之後就失去活動能力!”
托瑪斯道:“我儘力吧!”
這個時候,正在看書的卡特有些遲疑地問道:“這真的是你的醫院?”
愛德華轉頭:“沒錯!”
“那我希望你能過問一下那個豌豆湯。”
愛德華一臉懵逼!
很快地鏡頭就切換到了手術室內,醫生正帶著一群人正在給愛德華做手術。
卡特的聲音再次響起:“臨到做手術的那天早晨,癌變已經擴散到愛德華的全身,醫生預言他隻有百分之五存活的機會後來他們說不清費了多大氣力才終於把他救了過來。”
鏡頭推向愛德華一動不動的臉,那表情即使在麻醉狀態下仍然像是對彆人的打擾極為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