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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二十七章 裡昂=遊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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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2章裡昂=遊俠?

《這個殺手不太冷》主角既然是殺手,自然而然地難免讓人們討論起這個職業來。

對於殺手這個職業,其實華語電影圈真的不陌生,或者說太熟悉了。

比如寶島影評人林北就直接以殺手作為主題探討這部電影。

“殺手是我們平淡無奇生活的一種補充,那是另外一種完全不同的生活狀態。

與之類似的單詞還有海盜、間諜、獵人、流浪者。

我一直覺得這些都是純粹的男性職業,在這個男人也穿耳洞、著閃亮衣衫,雌雄莫辨的時代裡,這幾種人分明讓人感覺得到一種原始的男性的魅力,雄性的力量。他們不見於我們日常的生活,但是在傳說中他們又的確存在。我們通過事件去了解他們,經由我們的幻想去完整他們的形象。他們是男人的夢,屬於在黑夜裡滋生蔓延的東西,滿足我們最原始的**和衝動,和對神秘本身的向往。

港島電影,寶島電影,過去的經典的殺手形象其實並不在少數,有多情的殺手,有無情卻溫柔的殺手,有冷漠對一切漠視的殺手,有享受殺人的樂趣的變態殺手.

男人對這些職業的態度,讓人不由得想起我們的武俠小說來:身處閨中的少女,正在窗前寂寥看著滿天的星鬥。就在那某一個夜晚,有一個黑衣人風一般的掠過她的窗口。突然間,他又返回來,用腳勾著屋簷,露出雪白而整齊的牙齒,給她一個充滿活力的微笑。然後非常自信的介紹道:“你好!本人是一個采花賊。”少女緊張、慌亂,因為她是第一次看見一個采花賊,一個如此有魅力的賊,偷心的賊。他們談了半宿的話就分手了,而少女甚至成為了彆人的奶奶了,還一直甜蜜的回憶著這個故事。在殺手的問題上,男人的態度很象這個女孩子。

對女孩子的這種心理上的把握,我因為身體很重,沒有親身嘗試過,因此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我隻知道,一個華國男人是在各種英雄的故事裡成長起來的,我們在童年時代裡聽過的最多的故事就是關於英雄的。英雄,雄性的雄。但是,等我們成長起來的時候,所有的英雄都已經死掉很多年了。所以,作為男人,我們彆無選擇,我們隻能變成女人。

女人的小鞋穿在腳上,男人的小鞋勒在靈魂裡;女人打扮自己取悅自己心愛的人,男人奴顏婢膝滿足農業社會體係的要求;隻有一個女人成為了將軍,她叫花木蘭。有很多男人閹了自己完成個人價值,他們叫九千歲,叫做帝師,叫做文王他們比母親更堅韌,比織毛衣更耐心,比計算雞毛蒜皮更嚴密,比後宮裡爭風吃醋更善妒,比揪頭發罵街吐口水更下作,最終才能成為偉大的男人。

所以,每一個男人像個懷春而寂寞的少女,等待著殺手先生從自己的窗前經過。看著街對麵房子上跳躍潛行的模糊身影,看著自己的小腳,他們流淚了。不是每一個春夜裡都有殺手先生經過,所以男人們寂寞的剪下一枝玫瑰,惘然插入瓶中,一聲長歎。

在這種陰柔的氣氛裡,殺手堅硬的存在著。殺手早已經將生命賣給了浮士德的那個老朋友,所以殺手是高貴的。“手”在中文裡,有某項操作員的意思。殺手於是對於終結生命有了一種操作的精確,殺人變成了一項同時具有暴力美學和黑色幽默特色的工作。

記得在我居住的城市裡,殺手敲響了某國際公司亞洲總裁的門。門開,槍響,兩眉之間。門關,人杳,屍體倒地。一群人抽著煙討論這事,有人長歎曰:“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也有人說:“瞧這效率。”

電影《這個殺手不太冷》的裡昂很好的滿足了我們的這種需求。

每個人都有造夢的權利,要做就做一個最大的,最狂野的。裡昂穿著大衣,戴著墨鏡,悄無聲息的站在你的身後,用放在你的脖子上的刀子,和你對話。這種最直接的對話,其實是每個人都最愛的。

我們的意誌順著那冰涼的金屬滲入和控製對方的靈魂和身體,遠比妥協、斡旋、協調、平衡來得直接而乾脆。我們在現實的各種力量間舉步維艱的時候,當我們在糾結的各種關係間奮力爬向目標的時候,裡昂用一把小刀向我們證明了一點:並非亞曆山大才能用最簡單的方法解開“謎之線團”。裡昂隱沒在黑暗中,強悍而凶猛,具有一個帝王的那種非凡力量和控製力。而在燦爛陽光下的我們,蒼白而無力,軟弱的爬行著。

我喜歡的是殺手的那種簡單生活和男人應該具有的笨拙。毫無疑問的,通過他手裡的那盆永遠不開花的植物有一種隱喻:殺手得封閉掉一些東西。我們以為自己是在幸福之中,所以甚至建造了花園,卻不知道自己因此變成了一個終日在繁重勞動和沉重責任下的花匠。

建造一個花園容易讓人變得遲鈍而平庸,因為對這花園的愛,使我們永遠的縮在方形的天空下。

其實,一個人連一盆花都帶不走。而我們卻建造了整個花園,變得精致和細膩起來,一個精致和細膩的男人給人的感覺是倒儘胃口。男人應該精於使用斧頭,在任意一個精確的弧線下將圓木劈成兩片,而不是善於飛針走線。在這手腳的笨拙之中,我們留下了廣闊的空間交由女性的溫柔和細膩去填補。這世界很複雜,但是我們隻能放下一盆不開花的植物;這世界很簡單,隻要你會使用一把斧頭。

或者,有人會追問生命的意義何在?我看見炸彈的拉簧飛起的一幕,我以為那就是全部的意義。傳說中的殺手都會有那麼一天,他們要向魔鬼贖回自己的生命,把它慷慨的奉獻給自己珍視的東西。如果一個殺手終生為金錢而殺人,那麼他永遠隻是一架毫無感情的機器。一個沒有什麼珍惜的人,生命是不完整的。殺手注定必死無疑,在這一天到來之前,他必須找到什麼東西,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祭壇上,才能完整的完成他自己。他簡單的一生,由於他當掉了自己的生命,所以超越了一起羈絆,成為了他想要的自己。他唯一不能控製的,就是自己的生命,因此他必須把它贖回來,用結束生命的方式,把人性和生命的尊嚴重新拿回手裡,在最後的時刻,擁有生命的完整。這樣的殺手,死而無憾,他的植物也終於能找到一塊大地而安詳的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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