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活埋》就開始了擴大放映。
相比起《127小時》來,《活埋》的宣發做的要更好一些,同樣的相對而言也更有噱頭一點。
反饋回來的評價,倒是相差無幾。
相比起《127小時》從絕望,到希望,到重獲新生,《活埋》顯得更加的壓抑和絕望。
不過,影迷們的評價卻是相當不錯的!
“一個演員,一個場景,這是電影中的極限運動啊,沒摔死就值得鼓勵!”
“關鍵還是新人導演的作品,很不錯了好吧?”
“一個人撐起的低成本電影,男主將情緒變化的層次演繹得很清晰,從最初的語無倫次、急怒攻心,到後來逐漸絕望,看得很是揪心憋屈;周遭一片冷漠,隻要一句“抱歉”就能推卸所有責任,在利益麵前,普通人命如草芥;摒棄片中極端環境,我們生活的周圍不也如此麼?”
“從始至終故事都發生在一個不變的場景裡,瑞恩雷諾茲這次是一個人在戰鬥。大膽的創意,詭異精妙的作品,新穎的拍攝手法,諷刺的結局,讓一個如此小成本的電影也能讓人神經緊繃的看著主角獨自呻吟90分鐘而不覺得沉悶枯燥。”
“熒光棒沒光、手電筒沒電、打火機沒火都不是什麼大問題,心中的那片光芒最後被冰冷的木板、灼熱的流沙取代,生命之火才就此消逝。”
“恐慌,哀求,失望,沮喪,絕望,希望,狂喜,渴求,絕望,放棄――最後我哭了突然覺得,希望這個東西,其實很可怕,比任何東西都可怕!”
“一部異常精彩的實驗電影。全片隻有一個棺材內的場景、一個人、一部手機和幾件雜物,但90多分鐘的劇情毫無尿點,讓你心跳加速屏氣凝神也要看完!在讓人身臨其境感受絕望的同時,幾通電話下來,“反恐”戰爭、人與家庭、公司、社會的種種冷漠關係都體現得淋漓儘致,真正的以小見大之作。”
同樣的,大眾影評網上的評分也在八分之上。
而且《127小時》和這部《活埋》因為都是京城電影學院的新人導演的作品,都是李易提攜的後輩的作品,所以自然而然地也被拿出來做對比。
有人更喜歡《127小時》,當然也有人更喜歡《活埋》!
有很喜歡《活埋》的影評人這樣寫道:“我想很少有電影是僅靠一個場景以及一位演員完成的,而《活埋》卻在一口棺材裡講了一個無比跌宕又無比絕望的故事。
保羅從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被困於一個大約1立方米的棺材裡,身邊有一個打火機、一部手機。若隻看片名和歹徒留下的這些工具,你可能會以為這是一部以密室為主題框架的懸疑片。
但隨著劇情的展開,你便會發現,這並不是一場根據線索找到出口的逃生遊戲。
男主遭遇的是一樁發生在伊拉克的綁架事件,而這背後所影射的是一場注定有人犧牲的零和博弈。
在多方參與的角力中,個體的掙紮隻是徒勞,被活埋不僅是男主的生命,還有他所承受的絕望。
那麼第一個問題:誰是活埋保羅的凶手?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但當所有人都將矛頭指向綁匪時,導演卻安排了一場拷問原告的辯護。
“你是漂亮國的人?”
“是的!”
“那你就是軍人!”
這是一段頗具深意的對話,保羅是一位漂亮國人,但他是一名軍人嗎?
他是一名與CRT公司簽署了合同的卡車司機,從事著一份運輸物資的工作。他沒有武器,也並無惡意。
但他麵對的是一群背負民族,背負信仰的戰士。
在他們眼中,儘管保羅沒有武器,但他的存在就是一種入侵,而正是這種象征意義上的入侵為他貼上了戰士與軍人的標簽。
有趣的是,在影片當中多次出現:“不要告知媒體”!
為什麼?
因為沒人會在意真相,也沒人能報道真相。
當保羅想要將他的情況彙報給媒體時,工作人員對他提出了警告:“這隻會讓情況更加糟糕。”
更諷刺的還在後麵,那時的他已經隱約地感知到,這是政府掩蓋他們不作為的舉措,但時間並不允許他討價還價,他隻有聽從安排,尋求人質解救小組的幫助。
但對於被綁架的大多數人質來說,這一小組的存在便是一種謊言。
在與解救小組的指揮官丹布倫納取得聯係後,保羅問他到底解救過多少人,但答案卻不容樂觀。
他讓布倫納說出一個解救成功的例子以證明他真的是在救援。
於是,他得到了名字:馬克懷特
在保羅看來,即便獲救的人數不多,但這至少說明了解救小組的確有做出努力。
然而,這其實是這部影片最大的反轉。
在故事結尾,保羅已瀕臨絕境,沙土正在對他進行活埋。在通話中,救援隊聲稱會在3分鐘之內將他救出。
但保羅等來的卻是一句抱歉,他們所解救的其實是埋於另一處的馬克懷特――那個早就被救出的人。
救援小組真的有救出過人質嗎?或者說他們真的采取過任何救援行動嗎?他們的工作到底是解救人質,還是保證人質不會讓他們的官方陷入不利的局麵?
這是保羅最後想問,卻不會有答複的問題,但我想,他已知曉了答案。
當一切塵埃落定,再回過頭來審視這一起“活埋”事件的始作俑者時,你會將他們歸為恐怖分子嗎?
“你害怕了,所以我就是恐怖分子?”
這是綁匪對保羅指責的反問,他並不認同自己被歸為恐怖分子,而解救小組的丹布倫納也不這麼認為。
在戰爭來到這裡之前,他們有正常的工作,也有正常的家庭,他們與保羅一樣,都是沒有武器的普通人。
後來,一切都變了。
他們無家可歸,他們需要忍受饑餓,他們需要在炮火中求得生存。
當所有的秩序都被破壞時,做一名手握武器的戰士便成為了一種可靠職業,而綁架是他們需要完成的工作。
於是,他們成為了一群孤注一擲的罪犯,與保羅背後的政府一樣,他們同樣不會妥協,同樣沒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