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小時》其實並不算是什麼大眾影片,相反,這樣的電影,戶外探險題材的電影,其實還是略微比較小眾的。
當然,這裡的所謂的小眾指的是戶外探險這個類彆!
像在電影學院首映的這一場,其實來的很多人,並不熟悉這些,但是不妨礙他們能夠輕易地看懂電影。
對於這部電影的看法,不同的人的角度同樣的是不同的。
有位影評人這樣寫道:“說實話,的確有些沒想到,李易導演指導,京城電影學院的新人導演李斌執導的《127小時》竟然是一部戶外探險類型的影片。
說到戶外探險,很難不讓人聯想到那些極限運動,曾經和朋友們討論過,得出一個結論,戶外探險也好,極限運動也罷,大多時候,都不是普通人能玩的起的。
所以,似乎距離我們有一些遠,一開始對於這部電影,說實話,我是挑刺的態度居多。
不得不承認的是,人與人的境界和價值觀差彆常常是很大的,在我等為房價生計操心的人看來,放棄一份高級工程師這等美差而去登山,簡直就是吃飽撐著的蛋疼之舉。
因為我們很難理解,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
可是看完電影之後,才慢慢有些理解,人和人之間是不同的,電影的男主角,雖然有著風光體麵的工作,但是本質上,他卻是一個孤獨的人!
其實討論一個新人導演去拍第一部作品,我一直覺得,獨角戲真的不是很好的選擇。
因為一個人的故事確實很難拍,劇情講究戲劇衝突,所謂衝突,常常人與人之間最能形成讓觀眾共鳴和緊張的衝突,這也是為什麼,哪怕拍部講究視覺效果的災難片,也通常要拉上一對婚姻危機的夫婦,邊躲避災難,邊互相爭吵直到和解的線索,因為“與人鬥,其樂無窮”,觀眾看了也更有感覺。
不過《127小時》在這方麵的處理卻意外的很好!
在《127小時》中,阿倫實際上要與天鬥,與巨石鬥,如果單純表現他這5天的絕望生活和斷臂壯舉,想必不是個令人感到愉快、勵誌和振奮的過程,所以導演做了藝術化處理和戲劇化加工。
首先,阿倫遇險前有段與兩位少女互動的過程,這咋一看與本片主旨無關,其實是塑造阿倫性格的重要前奏。
正是他熱心的為少女們指路,表現了他的熱心;正是他將少女們帶入到一個新鮮又危險的路線,表現了他的冒險精神;正是他與少女們在狹縫落水遊戲中的歡聲笑語,表現了他的率真;正是他的操作細節,體現了他的專業和豐富經驗;也正是開始恐懼危險路線的少女們,最終也享受這探險樂趣的過程,讓我們也體會了這種冒險精神的理由,體會了它可以帶來的巨大愉悅,這為喜歡冒險的阿倫的遇險做了鋪墊,也讓我們明白了他這麼做的理由。
接著,阿倫遇險,經曆了惱火,冷靜思考,努力嘗試,絕望和沮喪,又到坦然認命,最終奮力逃生的過程。
這是一個人陷入險境的自然過程,導演的節奏安排和許皓的表演都很好的體現了這點。
同時,前麵體現的阿倫的個性特征,在這裡也有很好的銜接,他專業的想對策,率真的模仿電台紀錄,憤怒的發泄都讓人感受到了真實和緊張,為他的命運擔憂。
而電影同樣在這裡加入了他與人的互動,當然,這裡不可能天降仙女,跟他談情說愛,而是通過幻覺,讓他進入與朋友、父母的互動,進入對深愛女人的遐想,從而同樣體現了他對家庭的真愛,對愛情的期待,對人生的眷戀。
就這樣,他內心的驅動力和求生欲就在這種藝術化的朦朧場景中得以建立,也為他最終的逃生積聚了他個人的力量,以及觀眾情感的認同。
或許也正是這份認同,將觀眾帶入到了那種對一般人來說,陌生的深處險境的現場中,體會他的焦灼、痛苦與幻覺,他思念著家人,幻想著愛情,當然,也有這個時候必然會有的“假如”的設想。
一次次,突然萌發出可能逃生的火花,又在嘗試中不得不放棄。
看到這些,你會感覺到它跟我們生活中常常碰到的挫折和困境多麼相似,都是在看似平穩推進的生活中,突然遭遇巨大困境,猝不及防中懊惱,埋怨,而同時也會嘗試解決,有時候走出困境,有時候在焦灼中沉淪,很多時候看韌性,也看運氣。
其實,電影很早就埋下了伏筆,他是什麼時候想到自斷手臂的辦法呢?
我認為他很早就有了這種想法,事實上,觀影的觀眾,心裡或多或少的也會有這種想法。
但是有想法和做出這樣的抉擇需要多麼大的勇氣?
我們都知道,最有效的解決問題的辦法常常是看上去很簡單,但是需要付出更大的決心和勇氣的,所以,我們常常將這樣的辦法放到“迫不得已”的低優先級考慮,卻常常發現到了那真正迫不得已的一刻,為時已晚。
阿倫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沒有在他餓到徹底失去力氣的“迫不得已”的時刻動刀,如果到了那個時刻,想必也真的太晚。
當然,電影始終是電影,現實當中,真實的手術並沒有片中那樣幾分鐘搞定,但是這幾分鐘已經足夠讓人感到驚悚,結合現實,對男主角阿倫的敬佩之情也油然而生,而當最後,他被人搭救,在音樂中直升機降下一刻,我竟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仿佛我就在現場,伴隨阿倫經曆這一刻,當我有這種感覺時,自然對我個人,這部電影的代入感取得了成功。
其實仔細想想,經曆死亡的考驗,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
人可以樂觀,可以選擇不放棄,但是,這種堅持可以持續多久?
樂觀需要你采取行動,需要耗費能量而絕望卻又是如此毫不費力,誘惑著你放棄一切行動人都不會輕易放棄希望但是,這個“輕易”的底線是在哪裡?
如果死亡是種解脫,放棄是種安慰那麼,無助的我們該怎麼做?而且大多數時候並沒有彆人在看,在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