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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蛋!"ui丟給他一句:“你他媽再碰我一下試試?弄死你丫的!你也不看看你那操行!”
“你罵,罵完了咱們兩個好好說。誰他媽沒個散德行的時候啊,我以後不喝酒了。"
“你喝的那是酒嗎?貓尿吧!"ui甩開他上前的手:“彆碰我啊!以後我他媽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你信不信?”ui扭頭去找家夥,找到不知道誰扔的孩子玩的棍子,朝張擎身上打,張擎跳著躲開:“盧米你有病吧?你天天跟吃了槍藥似的除了我誰他媽喜歡你啊!”
“讓你喜歡了?你給我滾蛋!”
ui回到家,把張擎留在她那的東西都打包好,下了樓丟給張擎,對他說:“我在你那的東西你直接扔了就行,彆讓我再看見你了,我惡心!”
ui這個人性子是真烈,也從不給自己委屈受,大不了一句去你媽的,難受就一陣,反正都能過去。她回到家蒙頭大睡,尚之桃這個缺心眼兒卻在傍晚來找她。
那天是周六,她學法語的地方就在附近,結束了就去看ui。看到ui精神狀態好了一點,就放心了。
“所以你今天乾什麼了?”
“今天老娘痛打落水狗了。"ui把揍張擎的事兒跟尚之桃說了一遍,尚之桃聽到她說“有一棍子差點杵到他命根子”的時候笑的直不起腰。
“那你還難受不難受?”
“我他媽不難受了。周一我爸出院我準備去蹦個迪。男人不是到處都是嗎?”
“對對對。”
ui絕對是夜店王者,隨隨便便就有男人貼上來。但她每次都是喜歡熱鬨,根本不是為了釣男人。用ui的話說:“我釣男人乾什麼?我自己不夠有錢嗎?”
她陪|ui聊了會兒天,陪她走到積水潭醫院,上去看了眼盧爸爸,這才離開。
尚之桃覺著張擎出軌這件事如果換做她,她應該不會有ui處理的漂亮。她想了想,如果她男朋友出軌,她大概會哭哭啼啼好多天,也不一定能堅定的分手。沒準兒要牽扯一段時間。
ui可真厲害,我要向ui學習。
她上了地鐵才看到萬鈞的消息:“請我吃飯嗎?”
尚之桃想了很久才回他:“抱歉我才看到。好啊,請。想吃什麼?”
“自助吧。我吃自助不會虧。”
“好。”
兩個人選了距離尚之桃家幾站地的地方,見麵的時候已經八點左右了。萬鈞周末很忙,背著一個冰球球包,對尚之桃說:“剛上完課。”
“冰球棍?”
“想不想看看?”
“想。”
萬鈞將長包打開,拿出冰球棍給尚之桃:“試試。”
尚之桃比劃一下:“這樣嗎?”
萬鈞糾正了一下她的姿勢:“這樣。”
尚之桃又嘗試一下,還給他。萬鈞對吃沒有那麼矯情,自助吃198檔就好,尚之桃喜歡吃海鮮,就去拿蝦蟹,萬鈞去拿牛排。兩個人倒是有很多話可以聊,萬鈞講的多一點。他是很簡單的一個人,自詡頭腦不好使。指指自己的腦袋:“我最討厭動腦。”
“那很巧,我也沒腦子。”她這樣說,突然想起欒念說她:
“你長腦子不會用嗎?”
“你腦子乾什麼用的?”
“今天沒帶腦子?”
尚之桃也不知道為什麼飯吃的好好的,想起欒念突然就沒了胃口。這家店的牛排也不好吃,沒有欒念煎的好吃。於是吃了幾個蝦就停下了。
“怎麼了?”萬鈞問她。
“吃飽了。”
“吃這麼少?在保持身材嗎?”
尚之桃忙搖頭:“不是不是,剛剛見你之前在同事家裡吃了一點零食。”
“那就好。”萬鈞笑了:“彆太瘦,健康一點挺好。”
“我覺得自己過於健康了。”她在孫雨那的資料倒是沒說謊,171,108斤,相對健康了。讀書時候風靡“好女不過百”,她也煞有介事減肥了一段時間,那時減肥沒什麼科學手段,就是生餓著。她餓的頭暈眼花,跟辛照洲逛操場的時候差點摔倒,辛照洲跟她急了,狠狠教育了她一頓。
萬鈞認真看了眼尚之桃的身材,說:“你很健康。”甚至通過運動學分析起尚之桃身上的肌肉占比和水分占比,儼然一個專家。
兩個人吃到十點鐘,走路送尚之桃回家。萬鈞搞運動的,做什麼事都直接,過馬路的時候順勢握住尚之桃手腕,再向下的時候,尚之桃抽出了手。她覺得太快了。她經曆了一次跟欒念的荒唐關係,知道男女之間要開始的正當才會有好結果。她不想再跟任何一人重走一次與欒念的老路。
萬鈞看到尚之桃煞有介事的樣子,笑了:“我嚇到你了嗎?”
“沒有。”
“抱歉,我一直都挺直接的,喜歡一個姑娘就衝。”
“那你應該經常衝。”
“不是。”萬鈞說:“我不常這樣。”
這時是在尚之桃小區外,兩個人麵對麵站著,聽萬鈞講話。此時的萬鈞就像當年的辛照洲,有那麼一點羞澀,無論怎麼看都陽光明朗的樣子。
“咱們坐在大理古城吃菌子鍋的時候,我就偷偷看過你,覺得這個姑娘真可愛。你能感覺到,咱們在大理所有的偶遇,其實都是我費了心的。直到我離開那天,還在為沒有你的聯係方式苦惱。後來我去找了酒吧老板,從他那要到了你的聯係方式。這段兒你不知道,不重要。你覺得快,那我就慢下來。但你得知道,我挺喜歡你的。”萬鈞撓撓頭,有那麼一點不好意思。他也談過戀愛,那時是姑娘追他,他第一次追姑娘,手段不那麼熟練。甚至因為太直接,看起來有一點輕佻。
“我很榮幸。”尚之桃說的也不算客套話:“我不討厭你,跟你相處也很輕鬆,我真的覺得太快了,快到我們還沒有了解對方。”
“我想慢下來。”
“好啊。”萬鈞笑了:“那就慢下來。明天我有一場冰球比賽,要來看嗎?”
“明天不行哦,明天上午我要準備工作資料,收拾行李。明天下午我要飛去深圳。我們公司在深圳有三個超級客戶,下周會在深圳。”
“好,那下次。”
尚之桃揮手與他再見,上了樓。
奇怪的是,她工作好幾年了,去過那麼多地方,卻從來沒去過深圳。這是她第一次去深圳,深圳在尚之桃心裡是特彆的,因為那裡有一個叫辛照洲的人。
人都是很奇怪的,總是對最初的事情記憶尤深。比如第一次戀愛,第一次分手,第一次旅行。
分手的時候,他們一個向南,一個向北,做好了一輩子不再見麵的準備。
後來尚之桃從同學口中聽說辛照洲拿了政府政策,在深圳開了一家外貿公司,起初生意艱難,父母把積蓄都拿出來支持他。去年開始生意好轉,做了幾宗大宗買賣,突然一躍成為辛總。
辛照洲給她打過一個電話,是在深夜的時候。他從同學那裡要來她的電話,聽起來好像喝了點酒。他在電話裡含糊的說:“尚之桃,我有錢了。你來深圳做闊太太好不好?你不需要工作,我養你,養你一輩子。”
可尚之桃不是當年的她了。她愛上了彆人,也找到了工作的快樂。她永遠做不了呆在家裡美容瑜伽的闊太太,因為她喜歡工作。
“對不起啊辛照洲。我不能去深圳跟你結婚,但我去深圳的時候會聯係你哦。”
見個麵,敘敘舊,畢竟他們一起走過人生最單純最純粹的那段時光。
可尚之桃卻沒有聯係他。
她收拾行李,看到一個來自深圳的手機號碼給她發消息:“你要來深圳出差?辛照洲。”
尚之桃想起她約了兩個在深圳工作的大學同學吃飯,八成是被辛照洲知道了。
就回他:“是。”
“如果我也去,你會不會轉身就走?”
“不會。”
“那就讓我請大家吃飯。”
“破費了。”
尚之桃想起讀書時候,他們生活費都不算特彆多。辛照洲周末帶她出去改善夥食,有時是烤肉、
有時是火鍋、有時是自助,總之不願意自己的女朋友受苦。
她感激那段被辛照洲愛著的時光。
登機的時候看到欒念,跟他打招呼:“ue好。”坐到他同排隔幾個位置的地方。從包裡翻出書來看。周圍人來人往,她也不見抬頭。欒念買咖啡一去一回,她姿勢都沒變過。
登機之後都朝經濟倉走,空客330寬敞,靠窗的位置是兩人位。尚之桃值機晚,位置靠後。琢磨著欒念不坐頭等艙也挺奇怪,那經濟艙好歹也要安全出口或第一排,可他一直向後走,到她座位那排停了下來放行李。
尚之桃看看自己的位置,擔心自己看錯,他們座位挨著。欒念冷眼看她自己放箱子,在她手抬起露出雪白腰線的時候終於站起來接過,無聲幫她放下。
欒念不大明白,世界上好看的衣服那麼多,為什麼她要選露腰的那一件。側過身讓她進去,後者則屏住呼吸頭微微後仰,避免跟他身體接觸,坐下的時候暗暗鬆了口氣,欒念沉默著坐在過道位置。
兩個人都不講話,欒念拿出手機回消息,尚之桃跟廣分同事報備行程,他們會安排車來機場接他們。她沾了欒念的光。塞上耳機閉眼睡覺,可能是辛照洲的消息擾亂她信息,昨晚她睡的並不好。這會兒有一點困了,飛機起飛她都不知道。待飛機升空,強光照進來,欒念側身去關遮光板,收手的時候看到尚之桃睜開眼,臉相距不足十厘米,尚之桃聞到熟悉的欒念的剃須水的味道。
她故作鎮定,向後調座椅,躲開欒念帶來的壓迫感。他目光幽深,又有一點薄涼,好像尚之桃惹到他。
欒念坐回位置,忽略剛剛的心猿意馬。
兩個人心中的鬥雞又各自鬨騰起來,尚之桃那隻鬨騰的分外厲害。縮著身子,誓死不肯跟欒念有任何接觸,哪怕衣裳摩擦她都不願意。
飛機落地,尚之桃開了機,一個電話第一時間進來。這個號碼昨天晚上剛剛給她發過消息,辛照洲的。想了想接起:"hi,"
她有好幾年沒有聽到過辛照洲的聲音了,那聲音帶著舊時的味道:“桃桃。”
他叫她桃桃,當年他變著花樣叫她名字,尚之桃、桃桃、之桃、桃子,都隨他心意。尚之桃沒有講話。
“你落地了是嗎?”辛照洲問她。
“是。”
“我來機場接你,一起坐會兒嗎?”
“好。”
尚之桃想拒絕他,可她又覺得她心裡坦蕩,沒必要再躲著他。他們之間的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年,都各自開始自己的工作和生活,物是人非,不必追溯了。
她掛了手機給廣分同事打電話:"ee,你接ue就好。”
“是的,我有朋友在深圳,剛好來機場接我。”
“嗯,也是在停車場,我跟ue一起過去。”
@尚之桃掛斷電話,跟欒念說了登機後第一句話:“ee派車來接你了,就在停車場。稍後會把位置發給我,我帶你過去。”
“嗯。”@嗯就嗯,但他坐著不動。尚之桃看人陸陸續續下,欒念坐著不動,忍不住問他:“不下飛機?”
“急什麼?”
尚之桃收了聲,看人下的差不多了,欒念終於站起身,拿了自己行李向前走,不管尚之桃的。
尚之桃知道他故意的,踮起腳拿下行李,小跑好幾步追上他。
“今天晚上沒有工作安排對嗎?如果沒有我就單獨行動了。我約了朋友。”
“朋友?”
“前男友。”尚之桃將這三個字說的清清楚楚,對欒念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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