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麵走來一道高大的人影。
拍手叫好。
人影隨之一愣。
站在不遠處的蒙植則是拱手行禮道:“狐老。”
操控元嬰之軀的垂雲尊者盯著來人,又看了看持禮的蒙植。
麵露恍然之色。
淡淡地說道:“小子,你這是自尋死路,沒有老夫的幫助,你無法煉化虎魔聖心魄,更無法脫離魔頭的掌控。”
在看到蒙植眼中的詫異之後,垂雲心中又多了幾分疑惑。
看起來好像並不是這小子告訴的塗山君。
垂雲瞳孔猛地縮小,沉聲說道:“你早就看穿了我的計策?”
主魂搖頭道:“我並不清楚道友準備利用什麼手段。”
“我隻是覺得道友不會做無用功之事。”
垂雲眼中的驚訝收斂:“所以就連第一次接觸,你也明確的知道。”
主魂說道:“知道。”
“你想利用蒙植走出無岸歸墟。我恰好也想為蒙植尋一個領路人。”
“他的觀想法錘煉的實在不夠啊。”
“我擔心他會死在煉化聖物中,因此我也並未製止你的插手,相反,因為你的插手,才能讓他如此出色的成長。”
“就像是孩子,總歸要知道家裡一些大事,才能迅速成熟蛻變成一個大人。能夠參與到家裡的決策,也能夠對其他的大事寵辱不驚。”
“有時候,這樣的波折是必不可少的。”
“這就是我要教給你的第一課。”
主魂看向蒙植嚴肅道:“不要相信任何人。”
“尤其是老家夥!”
垂雲笑了一聲說道:“我記得你很討厭算計來算計去。”
在他的印象中,塗山君始終是那個沉默寡言且果敢的人,至於計謀之說,隻能說是尋常人。
“人總是會變的。”
主魂沒有反駁。
論及計策他不是那塊材料,但幾百年來,被人撥弄來撥弄去,總能提高自身利用他人和戳穿陰謀的能力。
人不能讓一塊石頭絆倒太多回。
何況現在他隱入暗麵,也就能更好的觀察到古仙樓和那幾位得知他跟腳的天驕的動向。
垂雲尊者看向蒙植。
蒙植毫不猶豫的站在了蒼發老人的一側。
垂雲頓時知道自己沒有了翻盤的手段,悵然的說道:“小子,你還不知道吧,當你獲得這樁機緣的時候,你就已經成為了正魔兩道的公敵!”
“等你知道真相之後,你一定會後悔不與我合作。”
蒙植拱手說道:“前輩是階下囚,我為何要舍近求遠,尋敗者合作?”
“敗者、弱者,才更需要抱團取暖。”
“我是敗者,而你,是弱者。”
“朽木不可雕也!”
垂雲怒罵一聲,拂袖離去。
元嬰初期的再沒有任何神智異動。
此地隻剩下蒙植和主魂兩人。
蒙植張了張嘴,躬身行禮道:“狐老,我……”
主魂微微擺手道:“你做的對,有些秘密,就算打死你也不能說。”
“有一人知就有二人知,不久就會天下皆知,到時何以成事?冷靜,沉著,能夠將心安穩的放在肚子裡,才能夠看清局勢。”
說著拍了拍蒙植的肩膀,笑著說道:“吃了這麼多的苦,彆對不起自己的付出。”
“逆天改命的機緣,老天不會給你第二次。”
蒙植低著頭,抿嘴不語。
隻是狠狠的點頭。
……
“他不行。”
持魚竿的垂雲冷笑一聲,說著看向不遠處同樣手持魚竿的赤發青年。
繼續說道:“連第一步都走的晃晃悠悠,更沒有脫離低級趣味,你覺得他真的能夠煉化虎魔聖心魄,擁有那後天道體嗎?”
“甚至不惜拿老夫做磨刀石。”
高大的赤發修士說道:“釋迦摩尼,出家之前曾是大國王子,享儘榮華富貴方才脫離了此等趣味,在菩提樹下悟道成為佛祖。”
“沒有誰在什麼事情都不經曆的情況下,就能分辨出什麼是低級什麼是高級。”
垂雲皺眉道:“釋迦牟尼?”
“好大的口氣。”
“他是什麼修為敢稱佛祖!”
“什麼修為?”
塗山君想了想。
他也不知道。
眼看主魂起身要走,垂雲說道:“不如我們打個賭,就賭他能不能煉化聖物。”
“不賭。”
“為什麼不賭?”
“你身家性命都在我手,沒有任何賭注。”
“我看是你怕了!”
主魂淡然一笑,隨這老家夥怎麼說。
對於蒙植到底能不能煉化聖物,主魂心中也沒有把握。
而且,這一次如果動靜小還好,如果動靜鬨的很大,那麵會吸引很多高修趕來爭奪,那依然是未知數。
轟隆!
好似虛空閃過霹靂,劃開兩岸空間河流。
主魂神色一震,邁步走出歸墟境,看向天空道:“來了。”
還在入定之中的蒙植匆忙蘇醒。
和當年的稚嫩不同,現在的他已是後期境界,麵上也成熟了不少。
緊張的望向天空,問道:“狐老,我怎麼沒有看到聖殿?”
主魂說道:“聖殿不會在這裡出現。”
揮手撤去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