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能與我聯手。”
粗獷的聲音響起。
荒陀剛毅的麵容旋即抬起,目視遠天的高大主魂。
隻要主魂點頭輔佐他,他一定竭儘全力迎擊眾人。
然而現在他又該處在一個什麼位置?
繼承者,還是如候選道子一樣,祈求希望落在自己的頭上,亦或幫助主魂逃走,抱著自己得不到也不讓眾人得到的心態。
然後,他就能夠徐徐圖之了。
至少相較於眾人他關係無疑更近一點。
他花費兩千萬,不是為了什麼血道心得。
“啪!”
一隻厚實的大手將玉簡攥成碎片,晶瑩與粉末在大手張開時被吹去。
荒陀翻手看向遠方的赤發主魂,沉聲說道:“前輩不懂,我荒陀不是為了心得而在此地打鐵一年,若不得前輩輔佐,我不會走。”
塗山君看著碎成星塵的玉簡笑了起來:“這麼多尋寶修士中,你算是體麵的一位。”
“古神殿荒陀,請前輩留步!”
塗山君歎了一口氣。
有些事情他就算說出來,也不會有人聽得進去。
縱然他說執掌尊魂幡沒有好下場,荒陀也不會認,不如就在讓他徹底死心,於是說道:“好,我就給你一個堂堂正正的機會。”
“擊敗我,我便留下佐你成道。”
“若不成……”
“如若不成我自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阿彌陀佛。”
“既然器靈前輩說出如此考驗,想必諸君也願意接受。”
法惠尊者笑嗬嗬的接過話茬。
就連塗山君這麼不在意他人看法的人也側目而來,皺著眉頭盯著法惠那張笑眯眯的臉。
他似乎低估了此人的臉皮厚度。
考驗本是屬於荒陀的,卻硬是讓他攔到眾人的身上。
似乎隻要有人能擊敗主魂就能執掌尊魂幡。
偏偏,除了荒陀,彆人也不好出口反駁。
一旦否認就意味著放棄機會。
儘管他們心中不恥,也還是默認下來。
荒陀冷哼一聲。
暗罵無恥。
隻是他沒有那個閒工夫和此人爭辯。
一旦爭辯,他反而會成為那位眾矢之的。
他或許沒有自己得不到眾人也彆想得的心態,難保其中不會有人放著器靈寶物不要也要與他血拚到底。
因此在這樣的時候,他更要低調。
一切憑實力說話便是。
撐開拳架,周身氣血宛如升騰蔽日的氣血洪湖,頃刻間高牆抬升山河鑄就,猶如一座拔地而起的無量血峰。
擺動雙手之際,血影變換,整個小天地似乎都被氣血封鎖,變成了一方寂滅之空。
“血亡!”
一拳祭出,順勢將寒冰天徹底擊碎。
無邊氣血宛如灼灼陽光,又像是湧動的岩漿,將天地中的靈機灼燒乾淨。
天地如山海。
道體一拳則焚天煮海綻放血花。
“荒陀。”
抱劍的離枯尊者輕聲沉吟。
古神殿的真傳天驕,據說入世以來就擊敗了許多修士,曾闖入地魔血池借助魔屍熬煉身軀,使自身道體得到進一步的應用,血神七式變做十五式,位列天驕榜前二百。
沒有往前不過是自身修為稍差。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聽到身旁修士的評價,青鸞尊者側眸,淡淡地說道:“血神道體強大,道兄也不必擔憂,我們可坐山觀虎鬥,靜等時機再出手。”
誰料。
離枯尊者微微搖頭。
“什麼意思?”
“荒陀是很強,但,那個人更強。”
“何以見得?”
“我的劍已經告訴我。”
青鸞看向離枯尊者懷中長劍,又看向遠方的主魂。
主魂腳步輕挪。
一拳遞出。
那無量的氣血天地似乎一下子成為虛幻的天地。
緊接著,
就像是有一頭無形的巨獸張開血池大口,吞吐間,如日升月落,黑白交替一般,曾經高懸的血海漸漸消散,整個天地重新恢複了澄澈清明。
“氣血如虹如萬軍結陣,血道殺拳確實不錯。”
塗山君輕聲說道。
青鸞尊者的烈焰紅唇微張,她知道此人強大,卻沒想到不過是一拳遞出就把荒陀的殺拳吞沒。
她終於明白為何離枯尊者說此人更強。
“冰寒寂地!”
撚決施法。
法惠在看到荒陀出拳的時候就已經掣開脖上佛珠,佛珠中的一顆藍白珠子滴溜溜轉動,無垠澄澈的天空似乎一下子下起了雨。
然而那水滴卻並未揮灑,反而在垂下的時候化作冰寒融柱。
“天龍寺的五獄法之寒冰地獄找到合適的傳人了啊。”
離枯讚歎。
法惠無恥歸無恥,實力是毋庸置疑的。
冰屬性天靈根讓他十分契合此法,更難得是他能領悟出寒冰地獄的陣地。
一法祭,大雪寂地威如獄。
寒氣揮灑。
霜落衣。
飄零的雪花在半空中變成了尖針長劍,叮叮霜打在那淡紅色的蒸氣上,就好像連主魂的氣息和靈機都能徹底凍結。
主魂揮袖一掃,冰劍竟然直接越過了他的手掌,就好像那隻是無形的東西,無法用雙手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