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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沒有以後的以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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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容簡的動作稍稍的頓了頓,隨即淡淡的問道:“說了什麼事嗎?”

阿凱搖搖頭,說:“沒有。說是要和二爺您麵談。”

程容簡沒說話,麵無表情的進了客廳。程謹言這時候打電話,八成是和賴五被抓的事兒有關。上邊兒對這裡嚴查,他雖然回來了,但回來得並不是時候。也就是說,他以前的那些被壓下去的事兒,指不定又會被人給翻出來。到時候,就算是老宅那邊再怎麼的周旋,也未必能救得了他。

程容簡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伸手揉了揉眉心。程謹言的回來,是打亂了他的計劃了的。

阿凱給他端了茶上來,他也沒動。這次去帝都那邊,他多少是帶了些試探的。他的行蹤雖然隱秘,但回來去機場,還是被人給盯上了。雖然並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多半是上邊兒的人。

他和阿北為了甩掉那些人是費了不少的力氣的,最後兜兜轉轉的是乘了長途汽車回來的。

程容簡睜開了眼睛,眸子裡深深沉沉的一片。漠然的開口說:“他下次再打電話,告訴他,如果現在放掉手中的東西,我可以和他談談。如果不想放,不用再打電話。”

阿凱恭恭敬敬的應了一句是。他的心裡是清楚程容簡的這條件是苛刻的,程謹言好不容易抓到手裡的肥肉,哪裡會有輕易吐出的道理。他不可能會答應的。

阿凱在心裡想著,正要出去,程容簡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說:“明早親自去接她,將她帶去賭場。”

他說完就站了起來,鬆鬆領帶就往樓上走去。

阿凱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趕緊的應了句是。鬨了那麼久的矛盾,確實也該和好了。現在更是亂,江小姐呆在賭場裡,比起在彆的地兒是要安全些的。

程容簡沒再回頭,上了樓也並沒有去洗澡,而是倒在了床上,伸手用力的揉了揉眉心,從床頭的抽屜裡拿出了一個白色的小藥瓶,倒出了一片藥吃下,這才重新閉上眼睛。

想起老宅那邊來,他的眉頭皺得緊緊的。這些年程舒惟雖然是經商,但卻並沒有賺到什麼錢,反倒是虧空不少。

這次在這關頭上,非但沒讓他停止,反倒是程容簡的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嘲諷來,沒再繼續想下去。

江光光這一晚同樣是輾轉難眠的,最後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她起得很早,不過五點都就起來了。去買了雞煲湯,準備給崔遇做點兒開胃的菜帶過去。

弄好帶過去的時候崔遇還沒醒,她剛將東西放下,阿姨就示意她和她出去。關上了病房的門,阿姨才歎了口氣,輕輕的說:“一晚上沒睡,就那麼坐著,剛剛才睡過去。她才剛剛流產,身體很虛,江小姐你要是能勸就勸勸。”

江光光一時沒說話,過了會兒才說了句知道了。讓阿姨回去休息。

阿姨就說她回去換衣服,晚點兒就過來。

江光光向她道了謝,等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儘頭,她才進了病房。床上的崔遇臉色蒼白得厲害,眼底一圈的青紫。

江光光在床頭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本是想替她掖掖背角的,終究還是沒動。隻是起身將窗簾拉攏,讓光不再刺進來。

崔遇的睡眠很淺,她才剛將窗簾拉好,她就睜開了眼睛。從床上撐坐了起來,啞著聲音低低的問:“怎麼過來得那麼早?有阿姨在。還有醫生護士,不用那麼麻煩的。”

“沒事,反正我也睡不著。”微微的頓了頓,她的視線落在了崔遇的身上,開口問道:“阿姨說你昨晚一整晚沒睡。”

崔遇無奈的笑笑,說:“睡不著。閉上眼睛就是大片大片的夢。”

江光光一下子就想起了昨晚在程容簡的車上她做的那個夢來,她的手指微不可查的蜷縮了一下,輕輕的說:“待會兒我請醫生在藥水裡麵加點兒安眠的藥。”

崔遇並沒有反對,點點頭應了一句好。

江光光看著她沒有血色的臉色,開口問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疼嗎?”

崔遇有些恍然,隨即搖搖頭,說:“不疼的。”她甚至沒有任何感覺,她的寶寶,就已經走了。

江光光就沉默了下來,沒再說話。將床頭的杯子收了一下,然後去打了熱水給崔遇洗漱,這才將熬的粥和小菜都拿了出來,擺在床上。

崔遇倒是吃得挺認真的,但能看得出她並沒有什麼胃口。隻是在努力的多吃點兒。

等著她吃完了粥,江光光又替她盛了一碗雞湯,輕聲的說:“想吃什麼告訴我,我做了給你送過來。醫生說了這一個月得好好的養著,不然以後是會落下病根的。你就算是不為自己著想,也要替阿姨想想。”

崔遇的眼底一片潮濕,怔怔的沒有動。是了,她是得替媽媽想想的,她要是有什麼她甚至不敢去想媽媽該如何在這個殘酷的世界生活下去。

醫生查房的時候江光光就把崔遇失眠的事兒說了,醫生答應了會開藥。但也讓崔遇彆想太多。畢竟孩子已經沒有了,就算是想再多也沒有用。

送了醫生出門,就見阿凱和阿姨從走廊那端走了過來。

阿姨見到江光光,就低低的說:“江小姐你去忙吧,這邊有我在。一定會照顧好崔小姐的。”

她說著也不多廢話,直接的進了病房。

阿凱稍稍的有些不自在,笑笑,才說:“江小姐,二爺讓我過來接你。”

江光光知道酒樓那邊直接是彆想去了的,就讓他等等,進去和崔遇打了招呼,這才出來,說:“走吧。”

賭場裡的事兒並不多。江光光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晚些時候阿凱就交給她一文件袋,讓她給程容簡送回去,說是急著要。

他有事兒,直接的將車鑰匙丟給了江光光。

江光光一進門就見甑燃的車子在院子裡停著,她沒吭聲兒,停了車就往裡走。

客廳裡是安安靜靜的,並沒有人。江光光想起阿凱說急要的話,腳步稍稍的頓了頓就去了樓上的書房,伸手敲了敲門。

一連敲了幾次都沒有人應,江光光的視線就落到了程容簡的臥房。想起樓下停著的那輛車。她收回了視線,幾乎是倉惶的下樓。

才剛到樓梯口,臥室的門就打開來。程容簡的聲音響了起來,蹙著眉問道:“不是讓你送文件嗎?你準備去哪兒?”

江光光的身體僵了僵,回過頭,沒去看他,說道:“我以為您沒在。”

程容簡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兒。伸出手示意她將文件袋拿過去。

江光光這才僵著身體過去,將文件袋遞給他。她一直是低垂著頭的,沒去看程容簡。更沒有往他身後的臥室看一眼。

程容簡剛接過文件袋,她就說:“那二爺我先走了。”

她說著就要轉身離開,程容簡睨了她一眼,說:“阿姨沒在,去做飯。”

是了,現在是做晚飯的時間了。江光光就應了一聲好,剛要轉身,程容簡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眉頭蹙了起來,說:“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江光光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往臥室裡去了。江光光也沒停留,立即就下了樓。

剛進廚房她就嚇了一大跳,廚房裡亂糟糟的,甑燃在角落裡正在擺著水果拚盤。

江光光壓根底就沒想到她會在廚房,心裡莫名的鬆懈了些。單獨處在同一個空間裡,不打招呼是說不過去的,江光光就和尋常一樣,叫了一聲甑小姐。

甑燃抬起頭,看到她驚訝的,眼裡閃過戒備。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她不是應該在酒樓的嗎?

“阿姨沒在,二爺讓我過來做飯。”江光光的語氣平靜得很,沒去看她,從冰箱裡將食材拿了出來。

甑燃這下沒吭聲了,估計也沒心思再擺拚盤了,隨便的弄了弄就端著出去了。

江光光一時沒動,想起了阿凱所說的,她來找程容簡幫忙的事兒來。她伸手揉了揉鼻尖,又繼續將食材拿出來。

甑燃這樣的嬌小姐,要不是有事相求,估計也不會到廚房裡來。

她也不出去,就在廚房裡慢騰騰的做著飯。等著飯菜做好端出去的時候甑燃已經不見了蹤影,程容簡在沙發上坐著,時不時的翻著手中的文件,眉頭微微的皺著。

江光光悄無聲息的碗筷擺好,這才說:“二爺吃飯了。”

程容簡不知道在想什麼,沒動。過了會兒才將文件丟在桌上,往餐廳走了過來。

江光光就替他盛了飯,但他卻並沒有要吃的意思,視線停留在江光光的身上。問道:“你就沒什麼要問的?”

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一雙眸子裡卻是深深沉沉的。就那麼看著江光光,動也不動的。

江光光的身體僵住,抬頭對上了程容簡的視線,忽的淡淡的笑笑,說:“二爺覺得我該問點兒什麼?”

她的語氣是很平靜的,沒有半點兒的慌亂。仿佛早已雲淡風輕。

原本以為程容簡會發怒的,但卻並沒有,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端起碗開始吃飯。

江光光無聲無息的退回了廚房,將東西收拾擺放整齊,然後就站在窗口發著呆。

等著餐廳裡沒有人了,她才出去,收拾碗筷。程容簡是沒吃多少東西的,幾道菜都沒怎麼動。

江光光有些怔怔的,站了會兒,才將那幾道菜都端回了廚房。

秋天的白天比夏天要短很多,一眨眼就是天黑。她來時明明還早的,等著收拾完時外邊兒已經是一片漆黑了。

客廳裡安安靜靜的沒有人,江光光往樓上看了看,原本是打算和程容簡打招呼再走的,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沒上去,手抄在衣兜裡往門外走去。

門口是守著人的,看見江光光就站了出來,露出了為難的神情來,低低的說:“江小姐,二爺吩咐過了,沒他的命令您不許出去。”

江光光的腳步就頓了下來。她倒沒有為難人,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那麼好幾十秒,才說了句知道了。然後回身往屋子裡去了。

守著門的人悄悄的鬆了口氣,又側身立到了一邊。

江光光回屋子裡就直接上了樓,敲了臥室的門沒反應,她又去了程容簡的書房。這次裡邊兒很快就傳出了程容簡的聲音,讓她進去。

自從上次在這兒被逮住之後,江光光就沒再過來過。書房裡的布局和以前是一樣的,程容簡坐在書桌後,正看著什麼。大抵知道是江光光,連頭也沒抬一下。

江光光也沒再往裡了。就在門口處站著,開口問道:“二爺找我有事嗎?”

她絕口不提下邊兒的人說的沒他的命令她不許出去的話。

程容簡這才抬起頭來,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說:“離得那麼遠怕我吃了你?”

江光光沒吭聲兒,他就指了指桌上的茶杯,說:“給我泡杯茶。”

他臉上的表情淡得很,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江光光應了一句是,走過去端茶杯。

手才剛碰到杯子,手腕就被人給扣住了。江光光壓根就不妨他會動手,抬起頭看向了他。

程容簡那張完美得無可挑剔的俊臉一寸寸的靠近,江光光像是被蠱惑了一般,隔了那麼會兒才驀然回過神來,側開了臉,使勁兒的去掙開程容簡的手,沒能掙開,就深吸了一口氣兒,說:“二爺請自重。”

程容簡的那張臉離得太近,呼出的氣息就落在她的側臉。她的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熱了起來,火辣辣的一片。

“哦?自重麼?”程容簡的手指捏住了江光光的下巴,性感的薄唇壓了上去。慢騰騰的說:“我倒是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自重,要不你教教我?”

最後這句他的唇已貼了上去,聲音低低沉沉的帶著蠱惑,更像是情人之間的呢喃。

他應該是才抽過煙的,還帶著淡淡的煙味兒。江光光要掙開,他卻將她扣得緊緊的。

隔著桌子,江光光的腰被拉抵著桌子的邊緣,被硌得有些生疼。程容簡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沒注意到,一點兒也沒有鬆開她的意思。

他咬著她的嘴唇,舌頭抵進。迫使她張嘴。然後肆意的掠奪。直到江光光喘不過氣兒了,他才鬆開她。

長久沒有過接觸,僅僅隻是一吻,就有些控製不住的意亂情迷。江光光的臉上是滾燙的,隻想給自己兩耳巴子。她微微的有那麼些的恍惚,是了,有些東西,哪裡是自己能夠控製的。

程容簡盯著她,冷哼了一聲,聲音低低啞啞的說:“不裝平靜了。不是挺會裝的麼?”

他顯然是惱火得很的,有些兒咬牙切齒的。大步的繞過辦公桌將江光光困在辦公桌與他的雙臂之間,低沉著聲音一字一句的問道:“在你眼裡,我是那種隨便一個女人都能丟上床的人?”

他指的是甑燃的事兒。但不知道指的是今天還是以前的。

江光光沒吭聲兒,恍惚了起來。他程容簡,原本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程容簡看著她,困著她的手臂漸漸的鬆開,臉上浮現出了一個淡淡的笑來,說:“從頭到尾,你都沒相信過我。是麼?”

他直起了身體,將不知道什麼時候散開的袖口的扣子扣了起來。所有的**瞬間褪去,就像剛才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

江光光沒有說話,過了許久之後,才抬頭看向了程容簡,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冷冷靜靜的說:“二爺覺得,我們可能會有以後嗎?”

從在一起開始,從未有過任何的承諾。更甚連以後也未提過。就連最開始在一起,都是難以啟齒的。談相信,未免太過渺茫。她甚至不知道,兩人是怎麼的到今天的。

她的目光是清亮的,又像是帶了點點的悲哀。程容簡就那麼看著他,有點兒像是對峙一般的就那麼站著。時間像是凝滯了一般,過了許久,程容簡才拿起了手機來,對著電話那端的人淡淡的說:“送江小姐回去。”

他的語氣是平靜的,看也未再多看江光光一眼。

江光光走出書房,看著走廊裡暗黃的燈光。恍恍惚惚的,明明隻是短短的時間。卻像是過了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似的。

腳下是虛軟的,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光了一般。隻有腰上若有若無的疼痛提醒中她,她並非是處於幻覺之中。

書房裡程容簡手抵在額頭上就那麼坐著,過了許久,才抽出了一支煙點燃。然後就那麼一支接一支的抽著。

阿凱回去的時候煙灰缸裡早已堆滿了煙蒂,腳下是茶杯的碎片以及茶葉水漬。他吃了一驚,二爺在很久以前就已是喜怒不形於色,更彆提說是拿東西發泄了。

他很快拿了東西將地上的碎片清理乾淨,沉默了一下,說:“不早了。二爺要不要吃點兒宵夜?”

程容簡伸手用力的揉了揉眉心,沒說話。許久之後才掐滅了煙頭,讓阿凱備車,他要出去。

阿凱應了一句是,很快下了樓。程容簡卻坐著沒動,以後麼,他還真不知道他有沒有以後。

他閉上了眼睛,聽到外邊兒有腳步聲過來,才將手中的煙頭掐滅,站了起來,拿著外套往外邊走去。

江光光一路都是恍恍惚惚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醫院的。她更不知道的是,自己怎麼將那句話說出口的。

以後這個詞,在彆的情侶身上,代表著的是甜蜜。但程容簡她明明是知道的。

江光光的心裡壓抑得疼得厲害,她極力的控製著自己去想,可那句話,卻是不停的在腦海裡盤旋著。

她努力的去想當時程容簡臉上的神情,但腦子裡卻是渾渾噩噩的一片,他的那張英俊的臉在腦海中是那般的模糊。

走廊上的消毒水味兒有些刺鼻。她過了好會兒才回過神來。知道自己的狀況不太好,她並沒有立即去崔遇的病房,而是去了洗手間,胡亂的洗漱了一把,等著臉色好看些了,這才去病房。

病房裡很安靜,阿姨正在收拾著病房,而崔遇則是一臉空洞的坐著的。

聽到阿姨和江光光打招呼,她才慢慢的回過神來,視線停留在江光光的身上。擠出了笑容來,虛弱的說:“怎麼又過來了?我沒事,真的。”

她的嘴唇有些乾,江光光就兌了一杯溫水遞給她,這才問道:“吃過東西了嗎?”

崔遇點點頭,說:“吃過了。吃得挺多的。”像是怕江光光不相信似的,她虛弱的笑笑,說:“不信你問阿姨。”

江光光嗯了一聲,和她說了一會兒話見阿姨還在收拾,就開口說:“您回去吧。今晚我在這兒就行。沒收拾的我待會兒會收拾。”

阿姨倒是沒和她客氣,微笑著應了一句好。她像是有話要說的,最終卻又沒說,告訴江光光什麼東西放哪兒的就走了。

已經不早了,江光光原本是要打熱水過來給崔遇洗漱的。崔遇卻不肯,說是自己能下床,不用那麼麻煩。

江光光就扶了她到洗手間,怕她不自在,輕輕的帶上門。

崔遇倒是沒多大會兒就從洗手間裡出來,江光光扶著她上了床。她看著她,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麼事?”

江光光就笑了笑,摸了摸臉,說:“是嗎?應該是有點兒累了。沒事。”

崔遇沉默了下來,過了會兒,開口問道:“是不是他找你麻煩了?”

她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陸孜柇。

江光光倒是沒想到她會提起陸孜柇來,稍稍的怔了一下,隨即說:“沒有。和他沒關係。”

崔遇點點頭,勉強的笑笑,說了句睡吧,就躺在了床上,閉上了眼睛。

江光光原本是想問她陸孜柇是不是來過的,但她這樣子顯然是不想說話的。江光光就沒再問了,在床前站了會兒,伸手關了燈,這才輕手輕腳的回到了對麵的床上。

病房裡沒有一點兒聲音,江光光卻怎麼也睡不著,疼痛沿著四肢百何的蔓延,她緊緊的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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