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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沒有不透風的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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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光光現在並不想說話,沉默了一下,說:“謝謝,我暫時不回去,前邊兒放我下吧。”

她低著頭的,郭數看不到她臉上的神色。到底還是沒堅持,在路口將車停了下來。

江光光又向他道了謝,這才下了車。郭數原本是想說什麼的,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開著車走了。

江光光回到院子,就見周來拎了一個保溫盒站在門口。見著他,江光光的腳步頓了下來。

周來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淡淡的說:“我媽包了餃子,讓我給你送點兒過來。”

送餃子也許是真的,但他來之前電話也沒打一個,恐怕是想過來看看程容簡還在不在。

江光光在忽然間就疲憊至極,說了聲謝謝,將保溫盒接了過來。周來卻並沒有離開,看著她,開口說:“阿叡。你覺得你和他在一起,會有以後嗎?最後受傷的,隻會是你。”

他是麵無表情的,語語氣裡同樣是冷漠的。

江光光就淡淡的笑了笑,抬頭和他對視著,說:“周來,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我和誰在一起,那是我的自由。最後就算是沒有好下場,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兒。誰也管不著。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會負責。”

頓了頓,她接著說:“我是真不想見到你,打心底的。從我離開開始,我就沒想過要再見你。過去的事兒,我什麼也不說。不代表我就忘記了。你如果真的是為了我好,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的。還有,我的事兒,也請你彆再插手。你以為你把我弄回來,就真好了嗎?”

江光光的腦海裡浮現出在霍家的一切來,蒼白的臉上浮現出幾分的譏諷來,說:“求你彆再自以為是,行麼?”

她說完這話,看也沒再看一臉慘白的周來,徑直往院子裡去了。門啪的一聲關上,周來的臉上一片慘白,拳頭握緊,然後又鬆開。

江光光回到屋子裡,原本是要收拾東西的。進了房間,才想起她並沒有什麼可收拾的。她在這兒所有的東西,都是周來和鐘馨置辦的。

她就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找出了一支煙抽了起來。

程容簡不知道去哪兒了,屋子裡很安靜。江光光看著天花板,眼睛有些澀澀的。

呆坐了半響,她看了看時間,起身往外邊兒去了。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並沒有再坐公交車,打車去了醫院。

在醫院這幾天,她也並不算是陌生了。剛出電梯,就有小護士和她打招呼,微笑著問道:“您怎麼回來了?是有東西掉了嗎?”

江光光就搖頭說沒有,客客氣氣的說:“我想見一下醫生,能帶我去一下嗎?”

那小護士就將手上的東西交給了彆的護士,帶著江光光一路往醫生的辦公室走去。一路上問著是不是鐘馨回去後又不舒服了,江光光就說沒有,隻是想請教一下醫生在飲食上的事兒。

那小護士就一個勁兒的誇她孝順,到了醫生的辦公室前,她敲了敲門,然後就對江光光說:“你進去吧,劉醫生在的。”

江光光又向她道了謝,這才進了醫生的辦公室。

劉醫生正在看病曆,看到江光光挺詫異的。放下了手中的病曆,問道:“怎麼回來了?”

這也才剛出院沒多久。

江光光就將和小護士說的那套說了,醫生笑笑,說:“就這點兒事還特意跑回來問,打個電話不就是了。不是什麼大事,飲食也沒有什麼特彆大的忌諱,吃點兒滋補的,好好休息就是了。不過就是疲勞過度而已,休息好就沒什麼事了。”

江光光就怔了一下,說:“不是心臟的問題嗎?”

醫生搖搖頭,說:“不是,誰說的是心臟的問題?”

他一頭的霧水,江光光擠出了一個笑容出來,說:“她以前好像心臟不怎麼好。我以為這次”

醫生是疑惑的,將病曆以及檢查的單子翻了出來看了看,說:“現在看來心臟也沒什麼問題。但人到中年,該保養的還得保養。少油少鹽,彆吃太多油膩的東西。血脂血壓都容易高。”

他特地的翻了病曆出來重新看,這就證明鐘馨的心臟是沒問題的。江光光向醫生道了謝,又客氣了幾句,這才走了出去。

出了醫院,江光光的腦子更是清醒。她怎麼也沒想到,鐘馨會是裝病的。在霍重筠說出院的時候她就有些懷疑的,如果是心臟的問題,怎麼可能那麼快就出院?

她閉了閉眼睛,心裡各種滋味雜陳著。她停了下來,在路邊兒站了那麼會兒,才重新攔了車回小院子。

程容簡並沒有回來,她並沒有做飯的心思,肚子餓了,就將周來帶來的餃子煮了,吃過就閉著眼睛躺在了床上。

程容簡回來的時候已是暮色四合,大抵是看到了江光光的鞋,進了屋子就直接到了臥室。見江光光在床上躺著,他挑了挑眉,說:“回來得那麼早?”

江光光懶懶散散的,低低的嗯了一聲。程容簡就走到了床邊,伸手開了燈,開口說:“怎麼,身體不舒服?”

江光光就說沒有,翻身爬坐了起來。問道:“二爺吃飯了嗎?我去做。”

程容簡就唔了一聲,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確定她沒事,才說:“去吧,外邊兒的東西早吃膩了。”

他說著就將外套脫了下來,江光光沒吭聲兒,進廚房裡去了。

程容簡去洗手間洗了手,這才到廚房門口,看著江光光的身影,問道:“我怎麼感覺你今天好像有事兒?”

不得不說。他這感覺還真是挺準的。江光光的身體僵了僵,開口說:“沒有,隻是有點兒想回去了。”她說著抽了抽鼻子,漫不經心的接著又說:“旺財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程容簡就笑了一聲,說:“等你記得估計它早餓死了。”

他說到這兒頓了頓,四處的打量了一下屋子,睨了江光光一眼,說:“事兒都辦好了?”

他指的是鐘馨的病的事,江光光就點了點頭。這下程容簡就沒說話了,往客廳那邊去了。

冰箱裡是有好些菜的。江光光原本就不想動,就隻炒了兩個菜煮了一個湯。正要將菜端上桌,在客廳裡的程容簡就走了過來,一副要出門的樣兒,開口說:“你吃吧,不用等我,我要出去一下。”

他說著不等江光光說話,就拿著手機往外邊兒走去。等著江光光反應過來出去時,阿凱已替他關上車門。

事情應該是急的,阿凱急急的繞到另一邊兒上了車,看也沒往院子裡看一眼。車子很快絕塵而去,江光光看了會兒,將門關了,才回到屋子裡,將菜端上桌,盛了飯慢慢的吃了起來。

江光光一整晚的睡眠都是有些淺的,程容簡一整晚都沒有回來。第二天仍是沒有消息。

江光光原本是想給他打電話的,最終也沒打。倒是霍重筠打電話過來,約她見麵。

江光光不知道他是想說昨天在霍家的事兒,還是知道她去醫院的事了。沉默了一下,倒是應了下來。

霍重筠應該是給她打了電話就出了的門,她到的時候他已經到了,正在喝著咖啡。

江光光走了過去,客氣而又疏離的叫了一聲霍叔叔。霍重筠要給她點咖啡,她也說不用。直接的說:“霍叔叔有事就說吧。”

霍重筠也不介意她的直接,沉吟了一下,開口說:“昨天的事兒我向你說聲抱歉,老太太人老了,性格也古怪。”

江光光就淡淡的笑了笑,說:“您應該知道,我並不介意。”

霍重筠就笑了笑,點點頭,說:“是我小人之心了。”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我已經重新買了公寓,等裝修好,你和你媽媽就住過去。這幾天,還是要委屈你了”

他的聲音是帶了些無奈的,大概也知道他自己母親的難纏。

江光光知道他做出這決定是不容易的,霍家都是住在一起的,他讓鐘馨搬出來,不知道還會引起什麼樣的波瀾。

他那麼快就做出了決定,她的心裡不是不感動的。她沉默了一下,開口說:“您大可不必這樣。”微微的頓了頓,她看向了霍重筠,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並不打算留下。”

霍重筠怔了怔,說:“阿叡,你要走,有想過你媽媽嗎?”他說著眉頭就皺了起來。

江光光就笑了笑,說:“我昨天出院後又去過醫院的。您對她很好,我很放心。”

她竟然已經知道了,霍重筠想說點兒什麼,張張嘴,到底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江光光頓了頓,接著說:“無論如何,我都是該謝謝您的。我也知道,您是真為了我好。”她說到這兒臉上露出了慘淡的笑容來,說:“但七年的時間都已經呆了,我不想放棄,也從未想過要放棄過。”

霍重筠沉默了下來,過了會兒,才看向江光光,說:“女孩子就應該相夫教子就算是你爸爸地下有知,也肯定不會希望你以身犯險。”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堅持。”江光光就回答。

霍重筠這會兒不說話了,眉頭卻依舊是皺著的,沉吟了一下,說:“你爸爸的事,一般人查不出什麼來。但你回來過要是再回去,比以前會危險很多。”

是了。以前她是孑身一人。有什麼樣的背景也沒有人知道。但這下回來了,如果有人非要刨根問底她確實是危險的。

“您放心,我自己有分寸的。”江光光不卑不亢的回答。

她這樣子,顯然是已下定決心了。霍重筠在歎了口氣,開口說:“阿叡,你媽媽會怪我的。但如果早知道你那麼堅決,當初我不會那麼冒然的將你帶回來。你要是有什麼,叔叔這輩子都不會安心。”

在商場上殺伐果斷的男人,這會兒卻是猶豫了起來。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也會保護好我自己。我媽媽。就拜托您了。”頓了頓,江光光又接著說:“她那邊我就不去了。”

之前那會兒她是擔心著鐘馨的,如果她執意要走,霍重筠是攔不住她的。她在沿河這些年,不是白混的。

霍重筠大抵也是知道的,就沒說話,過了會兒,才說:“好。你到了那邊,要是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那邊你是清楚的,輕易是插不了手進去的,但叔叔必定會竭儘所能。”

江光光就向他道了謝,說:“我媽媽那邊,今天的事兒您就彆告訴她了。”鐘馨如果知道是霍重筠答應讓她走的,兩人之間必定是會起隔閡的。她並不希望兩人之間因為她有隔閡。

霍重筠就點點頭,無奈的笑笑,說:“我也不敢告訴她。她要是知道”還不知道會鬨成什麼樣。

霍重筠又細細的叮囑了江光光些事兒,江光光這才和他道彆。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車流裡,霍重筠站在咖啡廳門口沒有動,許久之後輕輕的歎了口氣。

江光光弄回來,其實並不是他的主意。而是周來和鐘馨的。他們以為將她弄回來這事兒就算是了了,卻沒想過,她要是再回去,家庭背景暴露了,會置於什麼樣的險境。

他那時候自然是想到了這些的,但卻抵不過鐘馨的淚水。還有就是,江光光並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他就算是有異議,也隻能壓到肚子裡。

霍重筠收回了視線來,司機已經將車開過來。他就上了車。忍不住的伸手揉了揉眉頭,如果知道女兒走了,不知道鐘馨會流多少淚。

再心疼,再提心吊膽,也不該她捆綁著。如她所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總要走了,才能無愧於心。

江光光並不打算再留下去,回到小院子,就給阿凱打了電話。阿凱的電話同樣是打不通的。大概是去做什麼事兒去了。

江光光突然像是空了下來似的。拿了鐵鍬將院子縫隙裡的雜草除了。打算明天程容簡要是再不回來,她就回沿河去。

在這兒,她是沒什麼掛念的。也並不打算留書信什麼的。晚些時候鐘馨倒是給她打了電話,但因為昨天的事兒,她滿心的愧疚,什麼也問不出來。倒是江光光若無其事的問她吃藥吃飯沒,說了好些瑣事兒。鐘馨才說了霍重筠會重新安排房子的事兒。

江光光含糊的支吾了幾句,又讓鐘馨要休息好,這才掛了電話。

她其實原本是打算給羅宜打電話的,但卻怕周來察覺出什麼又生出事兒來。就沒吭聲了。

她的手機是壞了,現在用的手機和卡都是周來給的。她也沒想帶走,隻等著走時給周來寄過去。這樣一來,她也就不欠他什麼了。

第二天程容簡那邊仍舊沒有回來,江光光打了阿凱的電話,這次倒是打通了的。大抵知道她是問程容簡,阿凱就告訴她程容簡已經回沿河了,有事兒要處理。

那麼急匆匆的走的,肯定是出了非他出麵不可的事兒的。江光光並沒有提自己要回去的事兒,說了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程容簡既然已經回去了,她也就沒有再留下的必要了。將院子裡的門窗鎖了,又檢查了一遍,才關上外邊兒的鐵門走了。

反正也沒誰會給她電話,到了巷口,她就將手機關機,然後找了一家快遞將手機給周來寄去。

她並沒有去坐飛機,直接的去火車站買了票。她買的票是晚上的,她就在附近溜達著吃了東西,打算待會兒上了車就睡。

這邊的火車站是比沿河那邊繁華不知道多少倍的,江光光看著四周的燈火霓虹,忽的覺得陌生極了。是了,那麼多年了,她的骨血裡,的確的,早融入了沿河的一切。

她曆來都是挺能睡的,上了車就睡了起來。餓了聽到賣快餐的就爬起來吃一頓,幾十個小時的車程,她愣是一點兒也沒覺得無聊。她甚至沒有去想帝都那邊她走後羅姨或是鐘馨他們是什麼樣兒。

江光光下車的時候有些頭重腳輕的,接觸到新鮮的空氣。她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兒。

雖是在車上一直都在睡,但下了車同樣是有些累的。隻想回到院子裡洗洗倒在床上好好的睡個天昏地暗。

隨著人流出了站,見邊兒上有賣烙餅的,江光光就走了過去,讓老板給她來一個。

烙餅熱乎乎的,聞著香甜香甜的,比起火車上的快餐好吃了不知道多少倍。她付了錢就邊走邊吃著。

還未到路邊攔車,就被人給攔住了。江光光抬起頭,陸孜柇帶著人在她跟前站著。她還沒說話兒,陸孜柇就看了她一眼,然後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江光光抽了抽鼻子,正想支吾過去。陸孜柇就挑了挑眉,說:“好久沒見了,你這是從哪兒回來?”

他日理萬機,倒還記得她這麼個小蝦米。剛出站就碰上他,確實是挺晦氣的。有崔遇在中間,江光光對他更是反感,半點兒關係也不願意和他扯上,就回答道:“沒去哪兒。”

不過半個來月的時間沒見,陸孜柇好像是瘦了些。一雙漂亮的眼眸裡的陰鷙更甚。看來甑洪光的那私生子的事兒是挺棘手的。

陸孜柇就嗤了一聲,說:“滿身的刺兒?怕本少吃了你?”

他來這兒自然是有事兒的,也不知道怎麼那麼多廢話。江光光沒說話,以陸孜柇的性格,原本以為他會惱羞成怒的,但卻並沒有。他往身後看了看,對著年紀稍小些的小混混說:“送她回去。”

“謝謝陸少,擔待不起。”江光光立即就開口拒絕。

陸孜柇有些兒似笑非笑的,上上下下的將江光光打量了一遍。倒也沒說什麼,直接帶著人走了。

江光光也沒在意這事兒,咬著餅去坐車去了。太陽已經西下。江光光在車站又買了一瓶水喝了,這才舒坦的打了個飽嗝。

下了車,她也並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到了賣卡的地方,請老板個給她補一張卡。她在這兒那麼多年,和老板是熟的。老板瞎扯了幾句就給她補了一張。

江光光又隨便拿了一個便宜的機子,然後將電話卡插了進去,開機。這才慢慢的回院子那邊。

剛要開門,就見苟三從裡頭出來。看見江光光,他撓了撓後腦勺,問道:“你這段時間去哪兒了?”

“出去溜達了一趟。”江光光慢吞吞的回答。

苟三往巷子那頭看了看。一臉八卦的說:“二爺找到你了?”

他這樣兒,江光光就知道程容簡是來找過他的。她就嗯了一聲。

苟三長長的鬆了口氣兒,說:“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你不知道那天二爺那樣子,我還以為他弄把我給哢擦了。”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接著又說:“我說你下次去哪兒記得打好招呼,少連累我。我這一天提心吊膽的,得少活好幾年知道不?”

他這廢話倒是挺多的,江光光原本是不想理他的,正要進院子時。腳步就頓了下來,問道:“最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了?”

她是想起了程容簡急匆匆回來的事兒。

苟三就睨了她一眼,說:“我怎麼知道。你知道的,知道得越多,就越容易被哢擦。太過隱秘的事說給我聽我也不會聽。”

他倒是挺知道明哲保身的,知道問不出什麼來,江光光就沒再多說話了,往院子裡去。

誰知道前腳剛走,後腳苟三就跟了進來,一臉神神秘秘的說:“陸孜柇和程謹言杠上了知道不?甑洪光那三兒的後台,竟然是程謹言。嘖嘖,這下可有鬨熱看了。”

他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兒。

江光光怔了一下,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甑洪光養三兒這事,應該是挺隱蔽的。在孩子沒出生之前,程容簡也未必知道。程謹言怎麼會和那三兒勾搭上?

苟三就嗤了一聲,說:“三爺是誰,能不知道?上次甑洪光女兒受傷後,這口氣怎麼也噎不下。原配親自帶人上了門,本是要將大小都弄死的,是刀疤帶人將人弄走的。他們雖是弄得挺隱秘的,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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