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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不懷好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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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挺沉得住氣的,江光光的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陸孜柇已從外邊兒走了進來。

阿凱叫了一聲陸少,陸孜柇沒搭理他,看了江光光一眼,問道:“你們二爺還沒醒?”

他是似笑非笑的,問得也挺隨意的。

阿凱就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多謝陸少掛念。醫生說可能還有一段時間。”

陸孜柇就睨了他一眼,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吊兒郎當的說:“彆不是醒不來了吧?”

阿凱的臉色就變了變,不過他是很會忍的,沒有去回答陸孜柇,問道:“陸少您過來有什麼事?”

陸孜柇就笑了笑,看了江光光一眼,嘴角邪氣的一勾,說:“沒事本少就不能過來了?”

“當然不是。”這兒是他的地盤,他自然是能來的。隻不過沒人歡迎罷了。

“那就好。”陸孜柇說了一句,頓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江光光,說:“怎麼,不認識本少了?”

他這樣兒。也不知道是來乾什麼的。這兒是他的地盤,江光光並不想得罪他,恭恭敬敬的叫道:“陸少好。”

陸孜柇的嘴角邪氣的勾了勾,說:“本少一點兒也不好。竟然然你從彆墅裡溜出去了。你這能耐倒是大得很。”頓了一下,接著說:“開鎖的功夫倒是利落得很,以前倒是我小看你。”

江光光就沒想要瞞過他,沒吭聲兒。

陸孜柇看了一眼陪在一旁的阿凱,似笑非笑的說:“怎麼,在這兒守著怕我吃了她?下去,我有話要和她說。”

他這樣兒,倒不像是特地來看程容簡的。倒有些像是來挑釁的。這兒都是他們的人,阿凱倒是沒什麼不放心的,恭恭敬敬的說:“我去給陸少倒杯茶過來。”

他說著就往廚房的方向去了。客廳裡就隻剩下陸孜柇和江光光兩個人。

陸孜柇就掃了掃江光光那條受傷腿,皮笑肉不笑的說:“你那腿斷不了吧?”

本來受的傷就不輕,又拖著逃了出去。不用想也知道是受了不少的罪的。

“托陸少的福,斷不了。”江光光倒是不卑不亢的。

陸孜柇就笑了一聲,往四周掃了掃,問道:“今兒我那表妹沒過來?”他這話是不懷好意的。在特意的提醒江光光甑燃和程容簡的關係。

“甑小姐沒過來。”江光光的臉色並未有半點兒變化,回答依舊是畢恭畢敬的。

陸孜柇那雙漂亮的眼眸轉了轉,慢條斯理的說:“你這臉皮,倒是厚得出乎我的意料。”微微的頓了頓,他傾身往前湊了湊,皮笑肉不笑的說:“程容簡給你灌了什麼**湯了?讓你臉也不要了。不過我可得提醒你,我那表妹,從小就是驕著養的。”

他的語氣裡有些兒陰惻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為甑燃打抱不平。

“多謝陸少提醒。”江光光說著,頓了一下,接著說:“陸少要是沒有彆的事兒,我就先去忙了。”

陸孜柇就笑了一聲,往程容簡躺著的房間的方向看了看。唇角勾了一下,頗有些下流的說:“程容簡現在動不了,你有什麼可忙的?”

江光光掩在衣服下的手指握得緊緊的,陸孜柇總是有本事,讓你對他更加的厭惡。

阿凱應該是一直看著客廳這邊的,端了一杯熱茶過來,客客氣氣的說:“陸少,請喝茶。”

陸孜柇仿佛沒有察覺到江光光的臉色不怎麼好看,端起了茶,慢悠悠的喝了起來。

程容簡昏迷不醒。他在這兒,就是一尊大佛。得時時刻刻的提防著的大佛。

阿凱示意江光光下去,他則是就在一旁候著。一杯茶喝完,陸孜柇就看了阿凱一眼,說:“我來了那麼久了,就不請我去看看你們二爺?”

阿凱低垂下頭,恭恭敬敬的說:“醫生早已經叮囑過,說是二爺需要靜養。等二爺醒了,我一定轉告您的心意。”

他那麼不軟不硬的,陸孜柇倒是找不出什麼錯處來。就有些兒意興闌珊的。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來乾什麼的,並未多做糾纏,往程容簡的房間的方向看了看,略坐片刻就走了。

阿凱送他出去,這才鬆了口氣。他是知道陸孜柇不好對付的,如果不是甑洪光在上邊兒壓著

他的思緒到這兒就微微的頓了一下,老宅那邊在這時候做主接受了甑洪光的幫助,二爺的這婚事,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也不知道二爺醒來會不會怪他們。

那時候情況緊急,他身受重傷,這種事情,他們是不敢瞞下的。但卻沒想到,老宅那邊根本就沒出麵,直接將他們交給了甑洪光。

二爺在沿河是經營了不少年的,其實就算不用甑洪光,他們想辦法,也是能暫時保住二爺的安全的。

但要是二爺的傷有所反複,或是出點兒什麼事,是沒辦法向老宅那邊交代的。

阿凱的拳頭不自覺的握得緊緊的,現在,盼著的就是二爺醒來,隻有二爺醒來了,他們的處境才不會那麼艱難。他的心裡一時滋味雜陳,站了會兒,才重新回到了客廳裡。

程容簡那張英俊的臉比起平常蒼白了許多,依舊是沒有任何反應的,隻有那輕微的呼吸讓人知道他隻是昏睡。江光光坐在床上,找不到可說的,就給他按摩著手上的穴位。

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掌心裡卻是有著許多的薄繭的。是長期握槍留下的。

江光光微微的怔著,看著和程容簡比起來自己那比較瘦小的手來。他的膚色也是極白的,兩隻手比較起來,他的膚色比她的還要白上些許。

她有些失神,她和程容簡,是從來沒有那麼親密過的。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心裡一下子變得沉甸甸的,什麼都沒有再想,認真的按摩起了穴位來。

窗外陽光燦爛,灑落在樹枝下落下斑駁的陰影來。有微風徐徐的從窗戶裡透進來,她那瘦小的身影安靜而又寧謐。

稍晚些醫生過來檢查。雖然一切都是正常的。但醫生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看了看阿凱,說:“二爺這樣子,昏迷的時間越久,就越危險。這邊沒有手術的條件,要是再過幾天不醒來,恐怕就隻有送往醫院手術了。你們得有心理準備。”

站在一旁的江光光的臉色一白,阿凱倒是還鎮定些,說了句知道了。醫生並沒有再說什麼,退出去了。

江光光就在床前站著。連阿凱是什麼時候出去的都不知道。她顫抖著伸出去,一點點的撫著程容簡的眉頭。

經曆過身邊親人接二連三的離世,對生離死彆,她是有超出尋常人的恐懼的。

她的手指是微微的顫抖著的,幾乎是控製不住的。她那麼茫茫然的站著,直到外邊兒阿凱叫了一聲江小姐。她才回過頭去,她的眼裡依舊是帶著些許的茫然的,某個地方是尖銳的疼痛著的,在這時候她竟然感覺不到。

阿凱沉聲的說:“我得出去一下,阿北一會兒就回來。您看著點兒。”

江光光就應了句好,阿北並沒有廢話,直接的走了。江光光的腦子裡清醒了過來,怔怔的看了床上的程容簡好會兒,忽然就有些想抽煙。

她頓了一下,才往外邊兒走出。她找了煙在走廊裡抽了一支,去客廳時才發覺客廳裡是空蕩而冷清的。

她茫然得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站了那麼會兒,她才往廚房走去。是的,她得煲湯,做飯,要是程容簡醒來了,也能有點兒吃的。

在這時候,有點兒事情做顯然是能夠穩定心神的,她快步的就往廚房裡走去。冰箱裡的食材是豐富的,她就拿了兩隻雞出來,準備煲湯吊湯。要是想吃點兒麵食,也能讓味兒鮮點兒。

做完這一切,將一旁有麵粉,她的動作頓了頓,拿了過來剪開。打算也包點兒餃子。倒出麵粉時她稍稍的怔了一下,那麼久了,她竟然都不知道程容簡吃些什麼不吃些什麼的。

印象裡,好像他一直都是不怎麼吃東西的。江光光很快就回過神來,做起了事兒來。

雖然彆墅周圍都是有人守著的,但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隻要沒事,都是寂無聲息的,甚至聽不到談話的聲音。

阿凱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他並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一起回來的還有阿南。這是車禍後江光光第一次見到他。

他的手上是打著石膏的。除了臉色微蒼白之外其他傷勢倒是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他那天是坐在前麵的,江光光稍稍的怔了怔,想起了床上的程容簡來。如果不是護著她,他也許不會傷得那麼重。

她微微的失神的這會兒,阿南已經往程容簡的房間去了。這上邊要人守著,下邊兒同樣是要人處理的。難怪一次都沒有看到他。她原本是以為他傷得重的。

江光光在這時候就想起了石頭來,阿南都沒有事,他大概也是沒什麼事的。江光光一直都提著的心這下才稍稍的放了下來。

阿凱倒是沒多時就從房間裡出來了,江光光想起了早上醫生說的話,低聲的問他:“準備手術的事,已經安排好了嗎?”

去醫院,要是沒有周密的準備,程容簡是危險的。現在想要他的命的人不少,這邊不好動作。但醫院那邊人多眼雜,比這邊是要危險很多的。

阿凱點點頭,說:“南哥正在準備。”他頓了頓,接著說:“二爺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江光光就點了點頭。阿凱並不打算再說下去,嗅了嗅空氣裡飄散著的香味兒,驚訝的問:“江小姐你做飯了嗎?”

江光光就嗯了一聲,說是褒了湯,包了餃子。阿凱的眼中有亮光閃過,說:“那我去煮點兒餃子,今兒一整天都沒吃上東西。”

江光光就說她去,阿凱攔住了她,讓她歇歇。她的腿上還有傷,身體又還未痊愈。

江光光就沒和他爭了,但仍是和他一起進了廚房的。看著阿凱笨手笨腳的燒水,江光光頓了一下,開口說:“二爺都喜歡吃些什麼,我準備點兒放著,他醒來要是有胃口就給他做。”

阿凱拿出了碗筷來,稍稍的想了想,說:“二爺喜歡吃的不知道,原來挺喜歡吃餃子的。後來二爺是不怎麼挑剔的,隻要口味稍微清淡點兒就行了。”

他應該是跟在程容簡的身邊很多年的,竟然也不知道。江光光微微的垂下了眼眸,阿凱已催促她,“你去坐著吧,我一會兒準煮好端上來。”

其實也不過就是煮而已,蘸料江光光都是準備好了的。她就嗯了一聲,回客廳裡去。

很快阿凱就煮了一鍋熱氣騰騰的餃子端了出來,然後就去叫阿南和阿北。等著他們過來的時候江光光已經將餃子盛好在碗裡裡,每人的位置上還放了一碗餃子湯。

阿北依舊是冷著一張臉,阿南微微的朝著江光光頷首,這才坐了下來。等著吃了第一個餃子,阿北麵色古怪的看了江光光一眼。

江光光以為自己哪兒沒弄好,嘗了一口,發現和平常的是沒什麼兩樣的。看向阿北,阿北卻已埋頭吃餃子去了。

晚些時候,甑洪光竟然和程舒惟一起過來了。他白白胖胖的,脖子上戴著粗大的金項鏈,一副暴發富的樣兒。其實他之前是來過一次的,不過江光光昏迷著並不知道。

程舒惟的目光落在江光光的身上,有些淩厲,不過倒也沒說什麼,讓她上茶過來。

江光光就去泡茶去了。她前腳剛進廚房,後腳阿凱就跟了進來,低低的說:“待會兒彆出去了。”

程容簡現在昏迷著的,程舒惟要是想處置她。是沒有人攔得住的。

剛才程舒惟那樣兒,肯定是已經盯上她了的。這會兒不出去,恐怕也沒什麼用。

但江光光沒吭聲兒,應了聲好。阿凱很快就出去了,她呆在廚房裡沒動。甑洪光和程舒惟過來,多半是為了程容簡需要手術的事兒。

程舒惟這人,身上是透著商人的精明的。恐怕,也不會是善茬。江光光正想著事兒,就有人進到廚房裡來,客客氣氣的說:“江小姐,凱哥讓你下山一趟。”

他說著邊往外看了看,江光光知道阿凱這是想讓她避開程舒惟,她並沒有多說什麼,應了聲好,就跟著人往外走。

他們並沒有從客廳裡出去,是從邊兒上的側門出去的。早有車等著的,阿凱站在一邊兒,倒是並沒有挑明,說:“江小姐,我們現在走不開。勞煩你去下麵買點兒東西回來。”

江光光點點頭,他就往四周看了看,拉開了車門。車裡除了司機之外並沒有其他人,江光光才剛上車,阿凱就關上了車門。車子就往大門駛去。

看到門口守著的倆陌生的麵孔,江光光的心裡就有些不好的預感。果然,車子剛駛過去,那兩人就將車攔了下來,麵無表情的說:“程先生交代了,從現在起。所有出去的車都要經過檢查。”

那司機的反應倒是挺快的,說:“是凱哥讓我們下山去買點兒東西。我們不敢耽擱。”

那兩人壓根就不賣賬,冷冷的說:“車裡都有什麼人,下車。”說著就要拉開車門。

司機就有些急了起來,正在這時候,阿凱走了過來,淡淡的說:“這是在乾什麼?我安排人下山買東西也得搜?這兒是沿河,不是老宅。”

那兩人並不畏懼他,說:“這是程先生吩咐的。你要是有意見,就找程先生去。”

阿凱的臉色沉了下來。看了司機一眼,說:“走,這兒有我。”

都到了這地步了,他自然是知道程舒惟早有準備的。這樣就更不能讓江光光留下了。

他這意思就要硬闖了,司機原本就對程舒惟的人的囂張不滿,立即就要踩下了油門。

正在這時候,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想造反是不是?現在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這聲音正是程舒惟的,他出來得倒是挺及時的。

阿凱的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恭恭敬敬的說:“程先生說到哪兒去了。我不過是讓他們下山去買點兒日常用品。”

程舒惟就掃了阿凱一眼,上前拉開了車門,淡淡的說:“既然不是什麼大事,一個人去就夠了。據我所知,江小姐是受了傷的,暫時還是先好好養著吧。”

說完這話,他就對著身後跟著的兩人說:“江小姐的腿受傷了,卻把她扶下來。”

他的語氣是完全不容反對的,阿凱沉默了下來,沒再說什麼。江光光沒等人上前。就自己從車裡走了出來,不卑不亢的說:“不用勞煩程先生了,不過是一點兒小傷。”

程舒惟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對著身邊的人說:“帶江小姐下去好好休息,一會兒我有話要和江小姐談談。”

談談這個詞兒算是好聽的了,現在江光光不過是任由著他處置。

江光光很快就被他的人帶了下去,阿凱沉默了一下,說:“江小姐是二爺的人,還請程先生三思。”

程舒惟一下子就想起了上次在彆墅裡來,他掃了阿凱一眼。冷笑了一聲,說:“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我做事了?”

阿凱就恭恭敬敬的說了句不敢。程舒惟陰沉沉的看著他,說:“你得知道,現在的形勢嚴峻。不是由得你們二爺任性的。”

說完這話,他也不多說,往客廳裡去了。阿凱在原地捏緊了拳頭,因為形勢嚴峻,就想將二爺和甑家捆綁在一起?

程家早已不是早些年的程家,這些年如果不是二爺難怪二爺這些年都不願意再回去。

阿凱的拳頭握得更緊了些,許久之後慢慢的鬆開。看了看那些人帶著江光光離開的方向,正要回客廳裡去,一輛車就駛了進來。

車子是甑燃的。她大抵是知道甑洪光和程舒惟都是在這邊的,正眼也不看阿凱一眼,下了車拎著幾大包的補品就往客廳裡去了。

阿凱進入客廳的時候甑洪光正在接受程舒惟的各種恭維,而甑燃一臉嬌羞的站在一旁。

他終於知道程舒惟怎麼會把江光光帶下去了,敢情知道甑燃要來,不礙她的眼。

阿凱就想起了當年傳出的一些舊事來,程舒惟,果然是一副商人的嘴臉。商人重利輕情。

他上前恭恭敬敬的打了招呼,就聽程舒惟對甑燃說:“去看看阿簡,他現在正是需要人陪在身邊的時候。”

甑洪光看了女兒一眼,微笑著說:“一起去看看。你也彆太擔心,阿簡一向是福大命大。”

是了,程容簡即將成為他的乘龍快婿,他當然不能再叫二爺了。

“都是托您照顧。”程舒惟恭維說。

甑洪光哈哈的笑了起來,說了幾句哪裡哪裡,站起了身來。他對程容簡是滿意的,就算是身邊有女人,那也沒關係,男人哪有不在外麵偷腥的。再說他的女兒是什麼樣的他是再清楚不過了。而且程容簡這人有野心有城府,現在和他們家結親,就算上邊兒再怎麼嚴,也有程家頂著。

幾人說著就要往程容簡的房間走去,還沒走出多遠,阿北就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冷冷的說:“二爺需要靜養,不能打擾。”

程舒惟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嗬斥說:“怎麼那麼不懂規矩?”

阿北並不說話,隻是冷冷的站著。程舒惟並沒有將他當成回事,立即又要往前走。

阿北扣動了扳機,一雙陰暗的眸子直直的看著程舒惟,說:“我不管你是誰,這兒都不是你發號施令的地方。這兒所有人的主子都隻有一個,那就是二爺!誰要是敢上前一步,就彆怪我手中的家夥不認人。”

他的語氣冷得厲害,是帶著些輕蔑與嘲諷的。程舒惟是知道程容簡身邊的人一向都是不服老宅的人的,不敢再上前,回頭看向了阿凱,沉著臉問道:“阿南在哪兒?”

他是知道程容簡的身邊是阿南在管事的。

他的話音剛落,阿南就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淡淡的說:“我也正想找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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