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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說呢,&bp;不愧是那一位老爺子的孫女嗎?手藝完全不在上一任老店長之下啊。
當裡脊肉與牙齒碰撞時,最外層焦脆的外殼陡然破裂,從中流出來的是柔軟的裡脊的肉汁,那被封鎖在其中的風味不斷在口腔中蔓延。
糖與醋比例的精心搭配,與完美的火候的掌握,使得肉汁有一種絕妙的酸甜味,這樣的醬汁,如果單吃的話,&bp;即使是阪田銀時也會稍嫌甜膩,&bp;但與裡脊肉交織在一起的話,則有著無與倫比的相性。
在其中蘊含的蒜末與胡椒粉的氣息雖然微弱,但仍然讓人可以敏銳地感覺到,因為正是它們讓糖醋裡脊的香氣變得如此濃鬱而具有層次感。稍微的辛辣不僅沒有破壞其中的平衡,&bp;反而洗滌去了裡脊的腥味,&bp;更增添了肉的口感。
這樣的酸甜口味,無疑是極合阪田銀時的胃口的,&bp;不得不承認,&bp;與這份糖醋裡脊相比,宇治銀時蓋飯確實相形見絀了些。
而且不僅如此,再加上米飯的話,&bp;這份料理則又抵達了一個新的高度。
糖醋裡脊香甜的香氣包裹在每一粒米飯上,&bp;看似鬆軟的米飯吃進嘴裡時卻還如同負隅頑抗的攘夷誌士一樣有著一點點韌性,&bp;在咀嚼的時候,水分就伴著米飯的清香一同溢了出來,與在口中流淌的肉汁廝混成一團,瞬間爆發出至高的美味!
一直飄散著的醇甜香味,色彩鮮豔的米飯、配菜以及糖醋裡脊,還有筷子碰觸在瓷盤上的清脆作響,以及腹腔中奔騰而生的食欲,讓阪田銀時片刻也停不下來地掃蕩著眼前的美食。
那擺在盤子的角落裡,水煮之後又簡單地用鹽調味的白菜也有著與眾不同的清甜味,那就像喧嘩浮世中的一方淨土,讓阪田銀時的口舌可以短暫地安歇,從而又踏上新的征途。
“若是老師能吃到這碗飯就好了。”阪田銀時這般想著,但隻是腦海中微微一動,連半點波瀾都未興起。
“招待不周,找您八十元,歡迎下次再來!”幸平純為一旁的顧客找好錢後,轉過身來,正好看見阪田銀時的側臉。
他的頭頂上是店裡有些古意的木質吊燈,暖黃的燈光托著他彎彎的銀色發絲,與他坐著的橡木椅子上的米灰色坐墊相得益彰。
盤子裡的料理已經吃得乾乾淨淨,但筷子還拿在手上,修長的手指就這樣托著腦袋,眼睛眯成一條細線,從縫隙中透出的光向著桌子上的木紋綿延散發開去,腿也蜷縮成一個舒適的角度。
“真像隻貓啊。”幸平純忍不住這樣想。
但他很快又坐直了身體,依舊是那可惡的腔調,剛剛那如畫般的景色也在瞬間幻滅,“嗯,真是舒服啊,這感覺就像是冬天憋了一晚上的尿,早上起來放完水接著睡一樣……”
“……”她的刀呢?刀呢!
“對了,我還要一份巧克力巴菲,打包帶走。”
“你這樣早晚會得糖尿病的我告訴你!”幸平純如同阪田銀時之前看過的醫生一樣說出了同樣的話,但腳步卻是走向了後廚。
“嘛,我已經決定吃喜歡的東西,過短命的人生了,所以就不勞費心啦。”阪田銀時笑盈盈地說著,“麻煩快一點哦!”
任誰來看,都看不出來這個摳著腳丫子看著JUMP沒有甜食就活不下去的頹廢大叔,過去曾是在攘夷戰爭中創造無數奇跡,令人聞風喪膽的「白夜叉」吧。
不過,他也沒想讓誰看出來就是了。他現在,隻是名為阪田銀時的普通人。
殺戮並不能停止仇恨,活著的人,隻有繼續向前看,繼續自己的生活。
已經不想活在過去,為了過往而失卻現在了。更不想,讓彆人像自己一樣痛苦。
所以,就這樣吧。
“好了,這是您的巧克力巴菲。”幸平純很快端著黑巧克力與淡奶油製成的甜品走了出來,“麻煩結一下賬。”
“結賬啊……”阪田銀時掏出錢包一翻,額間不由得冒出些冷汗,剛剛買過少年JUMP的他,現在錢包裡空空蕩蕩,隻剩下兩枚十元的硬幣。
“盛惠1640日元。”這樣的價錢在日本也就尋常家庭餐廳的價位,自然算不上昂貴,“請問您是選擇現金還是刷卡?”
“呃,這個……”他繼續低著頭假裝查找著。
察覺出阪田銀時的慌張神色,幸平純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你該不會又打算吃白食吧?”
阪田銀時一下變得很心虛,“什麼叫吃白食,我那叫賒賬,賒賬懂嗎?”
“那你什麼時候來還過錢啊?好像從來沒有過吧?”幸平純指著他錢包裡的銀/行卡,“如果說沒有現金的話,看看銀/行卡裡有多少錢怎麼樣?”
“不行啊!那是我留下來交房租的!如果這個月的房租再交不上,我的腎或者命根子會被賣掉抵賬的啊!登勢婆婆可不是說著玩的啊!”
“那你沒錢還來吃什麼飯啊!臨走前還敢要一份巧克力巴菲!而且賣掉就賣掉吧,反正也從來沒用過!”
“什麼叫從來沒有用過!你可以拿來用來做爆炒腰花呀!”阪田銀時為自己的腎找了一個很好的歸宿,“而且這麼一點錢而已嘛!那麼著急乾嘛啊小丫頭!難道是在給自己湊嫁妝嗎!”
“而且我不是把這本看完的少年JUMP送給你作為抵押了嗎!這可是我賴以生存的傳家寶誒!這樣都不行嗎!”
幸平純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指著那邊書架上的一摞漫畫雜誌:“能行才有鬼了咧!你家傳家寶這麼多嗎!你看看,自從我爺爺那開始,你就用少年JUMP在抵債了吧!”
她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阪田銀時,“這麼大的年紀了,還在看少年JUMP,哼……”
“誒!”阪田銀時頓時瞪大了眼睛,“男人至死都是少年,這一點你難道不能明白嗎?”
幸平純一句話簡簡單單地噎了回去:“對不起,不能明白呢。”
結果呢,雖然在吐槽大戰上僥幸獲勝,幸平純今天的要賬計劃卻是毫無疑問地宣告失敗了,她咬了咬筆尖,在阪田銀時的名字下邊又添上幾個數字。
“這幾個家夥,究竟什麼時候能把賬給填上啊……”
而拿著巧克力巴菲走在街上的阪田銀時,則細心品味著舌尖上那微苦中襯托著香甜的夢幻般的味道。
過去的老店長,店裡是沒有菜單的這種東西的,隻是按照客人的要求,隨手用店裡的料理做著不同的美味料理。
因此當他看見菜單上甜點裡的巧克力巴菲時,便忍不住點了一份。
“果然是女孩子嗎?甜品做得真是好吃。”
杯子裡的巧克力巴菲還剩下大半,趁著沒融化之前,他得好好品味一番才行啊。
正這樣想著的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能注意到從路邊的店裡一頭撞上來的戴眼鏡的服務生。
“哐當——”
背負著巨額債款才買來的巧克力巴菲,毫無征兆地在地上碎成了一團。
“……”阪田銀時直盯盯地看著地上那灘逐漸融化的美味,思考著要不要無視旁邊人的目光趴下去舔乾淨,心痛之餘,那懶散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了起來。
“危危危危危險!!!”撞倒他的服務生,也就是誌村新八腦海中的警鈴大聲作響,眼前的男人,分明地冒出了駭人的殺氣。
“對……對不起!”他連忙大聲道歉著,這本來也不是他的錯,是因為旁邊人身豹子頭的異人故意絆倒他才會這樣。
“你究竟是什麼人!都已經頒布禁刀令了,為什麼還敢攜帶著木刀!”在阪田銀時的眼神注視到誌村新八身上之前,那兩隻豹人大嚷著將仇恨拉了過去。
“真夠吵的……你們現在是在發情期嗎?”阪田銀時拔出了腰間的木刀。
那一天,是誌村新八第一次遇見阪田銀時。
或許是個契機,又或許是叩響了命運的扳機,就像臭味相投的野貓聚集起來了一樣,從新八開始,阪田銀時遇上了一大堆形形色/色又可愛萬分的人們,不知不覺間,已經無法再孤身一人了。
放棄了殺戮的他,手中的洞爺湖,隻為了守護而存在。
斬斷名為仇恨的桎梏,從過去的束縛中擺脫,被稱作同伴的人們,又賦予了他再次前進的力量。
數不清的人在陪著你呢。
已經。
不會再孤獨了吧,銀時。
豚骨、雞湯、海鮮或是蔬菜,日式拉麵的湯底不外乎這四種,但是再加上不同的醬油、鹽與味噌來著味,各式的搭配使得風味顯得遊動而迥異。
那位被人們稱作「拉麵之鬼」的佐野實曾提到過,他家的高湯是要煮八個小時以上的。貓屋不是那樣專業的拉麵店,但因為總有客人心血來潮想吃點拉麵,其中的湯底也頗費了幸平純一番心思。
爺爺過去在製作拉麵的時候,使用的是乾貝、香魚乾還有蝦米製成的海鮮風味的高湯,傳統而經典,如同神社門前矗立的鳥居。
而幸平純現在所使用的湯頭,則是用汆燙過的豚骨,主要是大腿骨的位置,再加上雞腳、豬腳這類富含膠原蛋白的食材一起用小火慢慢燉煮而成的。
像是蔥薑蒜這些調味料,煮一小時去掉腥味之後便撈了出來,而且在加熱的途中還需要時不時地攪一攪,避免粘鍋。這一鍋高湯,即使沒用上八個小時的時間,也至少用了三四個小時。
湯汁濃鬱,湯色奶白,即使傾倒麵碗湯汁也不會輕易地溢出,那便是這等極品的豚骨湯。
“唰——”
用長長的竹筷將漏勺裡的拉麵撥入湯裡,瞬間震蕩起的熱氣混著香氣直往人鼻子裡鑽,而在幸平純加入了一小勺紅椒醬之後,那激發出的辣香更是纏繞全身,經久不散。
“久等了!這是您的豚骨拉麵!”
搖曳著長發的少女將烹調好的拉麵擺放在了小客人的麵前。
“好!”早已饑腸轆轆的漩渦鳴人嗅著那股香氣,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
用厚重的青瓷大碗所盛裝的豚骨拉麵裡,麵條在白霧繚繞的麵湯中舒適地浸泡著,金黃色的玉米粒在其上點綴著,還有籠著些淡淡青色的海苔絲。
但更引人矚目的,是那四大片肥厚的叉燒。配合上附近漂浮著的厚實的豬油,是讓肉食動物光是看見就會興奮起來的極品配菜。
按理來說,拉麵應當從湯頭開始品起的,但抵不住誘惑的漩渦鳴人卻首先夾起了一片蜜紅色的叉燒放入口中。
“唔……好嫩!”他忍不住讚歎道。
明明都是豬肉,明明都是相似的手法,但口中的叉燒分明有著從未有過的醇厚口感,那是他在木葉村裡從未見過的滋味。
醬汁暈染的鮮美與肉質挑起的豐腴在口中交錯著,再慢慢順著食道滑入腸胃,肉香靜謐又均勻地在口中鋪張開來,就如同粉紅色的顏料滴落在純白的畫紙上。
叉燒做得極嫩,那旁邊柔軟的溏心蛋也是難得一品的美味,海苔剛沾上一點湯,在嘴裡還不失脆度,跟旁邊脆嫩的竹筍片有的一拚。
隻是轉瞬間,四大片叉燒就隻剩下孤零零的一片,就好像在絕妙的美食世界中暢遊忘卻了時間,在漩渦鳴人開始吃麵之前,配菜就已經被他吃得差不多了。
“麵都還沒有開始動呢……”他有些苦惱地撓了撓頭。
拉麵的麵條通常分為三類,細直麵、中細麵與太麵,而最為常見,也最為普遍的,則是充滿韌性和嚼勁的細直麵,這碗麵也不例外。
細卷的麵條隱隱沒入白灼的湯麵,如同半隱入溫泉中的少女柔軟的肌膚,顯得迷蒙而誘人。
“嗯,看上去就很好吃呢。”
夾起一筷子軟硬恰到好處的拉麵,配上一勺子濃鬱的湯底,再吸溜一口吃下去,簡直感覺五臟六腑都漸漸被喚醒,整個人如同重生一樣的舒暢!
在日本,吃拉麵時滋滋地發出聲響是一種必要的禮節,而聲音越大,則代表著這碗拉麵越美味。
“吸溜吸溜——”
此時此刻,整間餐廳內都回蕩著漩渦鳴人大口吃麵的聲音,那馥鬱的滿足感,讓人情不自禁地想探個究竟。
“老板,麻煩給我也來一碗拉麵!”
“我也要!”
剛剛走入餐廳的食客們,目光都不由得被餐廳中央那個金發的小孩子所吸引,那大口大口吞咽拉麵的樣子,讓人食指大動。
“嗯,好的!”幸平純這樣應著,心裡卻有些擔心,畢竟不是專業的拉麵店,每天熬製的高湯隻有那一鍋,用完了就沒了。
可是按照這個趨勢,今天的高湯,似乎有些不太夠用呢。
“唔……”
牙齒劇烈地起合,咬斷麵條間的連理,沾滿了湯汁的麵條無比順滑地滑過喉嚨。明明是如此濃鬱的湯底,但卻絲毫不會讓人感覺到膩人,隻有胃在不停催促著再多填一些,再多吃一些。
作為傳統的豚骨拉麵,在湯底如此醇厚的情況下,濃厚的豬骨味卻沒有掩蓋住應有的層次豐富的味道,除了味噌的鮮香以外,紅椒醬以及些微白醋營造出來的口感暢快的酸辣感著實讓人著迷,查克拉仿佛在體內歡快地流動著。
在一樂拉麵裡,拉麵裡通常是不放醋的,因為那會影響湯頭的風味,漩渦鳴人也習以為常,但在此刻,他忽然覺得口中這酸辣風味的豚骨麵更符合他的口味。
入口酸辣開胃,激活味蕾,最後剩下來的那片叉燒還是忍不住吃了下去,在浸飽了湯汁之後,那仿佛又變成了另一種美味。
就這樣,喝一口湯,再夾一口麵,時不時夾一口配菜,一大碗豚骨拉麵就這樣全部進了漩渦鳴人的肚皮。
“呼……真是美味。”漩渦鳴人忍不住邊撫摸著肚子,邊發出饜足的嗚咽聲。
“感覺怎麼樣?”幸平純走了過來,“還合口味吧?”
“太好吃了!從來沒有吃到過這麼好吃的拉麵!”
“那就好……”
因為想到那一位特彆喜歡吃酸辣粉的夫人,就擅自在豚骨拉麵裡加進去了酸辣味的幸平純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微笑地俯視著那道小小的身影陶醉在餐桌上的美味之中,一如十二年前,她仰視著與他有著相似相貌的男人。
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請問,你是那兩位的孩子嗎?”
害怕自己的問題會傷到那個孩子,她以小心翼翼的語氣說著。
“啊?什麼?”埋在拉麵碗裡的漩渦鳴人迷茫地抬起頭來。
“就是,那兩位……”她想了想,將那對過去常常來店裡的夫妻的故事講了出來。
“總覺得實在很像……”不光是眉眼間的熟悉,還是對於料理的愛好,都如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而且,如果是那兩位的孩子的話,現在差不多正是這個年紀呢。
“我……我也不知道。”漩渦鳴人這麼說著,傻傻地笑,“從我記事開始,就一個人生活在孤兒院裡,從來沒有人跟我講起過我父母的事情……”
“抱歉。”誤以為自己觸碰到對方傷心事的幸平純連忙道歉道,卻沒想到鳴人很大方地揮了揮手。
“沒關係的,雖然不知道我究竟是不是你說的那兩個人的孩子,但是總覺得很溫暖啊。”
“可以拜托你,再多講一點他們的事情嗎?”
“……好的。”
記憶太過久遠,久遠到幸平純已經忘了那兩人的名字,隻能根據記憶裡的片段儘力描摹著。
“他們兩人,好像是同學吧……”兩人偶爾會在餐廳裡喝一點酒,微醺的時候便會互相調侃著往日的故事,為誰先喜歡上誰而爭論不休。
站在一旁的幸平純聽到過一些,但並不確切,隻能挑著一些重點來講。
聽著幸平純的隻言片語,兩個年輕人的麵目在漩渦鳴人的心中逐漸清晰起來。
和他一樣有著金色短發的青年,以及紅色長發的少女,明明從未見過也從未聽人提起過,但此刻心臟卻因為那熟悉感而一陣一陣地抽痛著。
那果然,就是自己的父母吧。
如果他們兩人還在世的話,自己的生活也會像學校裡彆的小孩子一樣擁有著溫暖的家庭,被人欺負了有人可以哭訴,也不會被其他人當作怪物一樣的對待。
隻是,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如果啊。
“謝謝你。”
謝謝你做的料理,謝謝你給我講這麼多過去的事。
幸平純有些意外的愣了愣,隨後笑容如輕綻的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