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嫣是哭著從病房裡離開的。
她料想傅廷坤也不會出來找她。
所以一離開病房,她就像換個人似的。
抹乾眼淚,人間清醒。
本來她那點淚水也是裝出來的。
主要為了立住她現在“愛慕”傅廷坤的人設。
陸淺淺突然要傅廷坤留下來陪她。
她身為“深愛”傅廷坤的妻子,一點反應都沒有,肯定會讓人懷疑。
所以適當的流淚扮傷心是必須的。
但既然她已經離開了,也就沒必要再演下去了。
江雨嫣轉身去了洗手間。
洗了臉,補了妝,她對著鏡子塗抹上紅色的口紅。
反正傅廷坤要陪陸淺淺,不可能再關注到她。
她終於可以做回自己。
突然洗手間的門被人推開了。
她身後閃出一道人影。
江雨嫣看清來人後,嚇了一跳。
“裴佑馳,你怎麼在這裡?”她轉頭質問。
這裡分明就是女廁,他怎麼進來的?
裴佑馳將洗手間的門反鎖,然後一步步朝她逼近了過來。
江雨嫣強迫自己穩住心神。
裴佑馳竟然出現在醫院裡?
難不成他收到消息陸淺淺出事了,特意過來探望她的?
轉眼間,裴佑馳已經來到她麵前。
他原本痞氣的麵容,此時變得格外陰沉。
不等她反應,他已經伸手扣住她的手腕,目露凶光。
“是你將淺淺推下樓的?”
江雨嫣心下一怔。
果然,裴佑馳真是為了陸淺淺而來。
沒想到陸淺淺入院的消息這麼快就傳到他耳朵裡了。
“你憑什麼說是我?”江雨嫣本能地反駁。
她真是受夠了!
陸淺淺精心策劃這一場好戲,惹得這兩個男人都為她找她興師問罪?
“不是你還能有誰?”
裴佑馳一瞬間變了神色,眼神格外陰狠:“彆告訴我,是淺淺自己摔下去的!”
江雨嫣不怒反笑。
可不就是陸淺淺自己摔下去的嗎?
可惜根本沒有人信她。
既然如此,她也沒什麼好辯解的。
“你想怎麼樣?”她抿著唇問。
下一秒,裴佑馳突然鬆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頸。
江雨嫣悶哼一聲,下意識地伸手去抓他的手。
她留著長指甲,下手很重。
裴佑馳的手背上被她抓住好幾道抓痕。
可是手下的力道卻一點沒輕。
反而手指一點點的收緊,勒住她的咽喉。
江雨嫣呼吸不暢,白皙的麵容驟然變得漲紅。
裴佑馳英挺的眉宇間布滿了陰霾。
“我是不是警告過你,不準你動淺淺?”
他咬牙從齒縫間迸出這句話。
陸淺淺也是裴佑馳的白月光女神。
裴佑馳當年甚至逼她做了陸淺淺的替身三年。
江雨嫣不是不清楚,裴佑馳有多在乎陸淺淺。
“放、開我……”
她見掙紮無用,隻能艱難地從嘴裡發出細微的聲音。
裴佑馳不似傅廷坤。
他就是條瘋狗。
若是他認定了是她推的陸淺淺,一定不會輕饒了她。
江雨嫣不是怕他,隻是不想在她假死離開之前再節外生枝。
所以她想跟裴佑馳解釋清楚。
免得他逮著自己咬。
裴佑馳五指鉗緊,手裡的力道還在加重。
“江雨嫣,你竟然敢傷害淺淺,你是不是想死?”
他俊臉暴戾,薄唇吼出怒語。
江雨嫣隻感覺他身上逼人的寒氣越來越濃。
她胸腔裡的空氣也被擠破的半點不剩。
如果裴佑馳再不鬆手,她必定窒息而死。
可江雨嫣還不想死。
她本能地伸手抱住裴佑馳的腰肢。
本想讓他聽自己解釋。
可裴佑馳手勁一滯。
看著呼吸越來越弱的江雨嫣,他倏然鬆手。
“咳咳……”
江雨嫣大口地呼著氣,雙手捂住自己的脖子。
剛剛他差一點就掐死她了!
裴佑馳目光掠過她虛弱的臉色,雙手仿佛克製什麼般狠狠地攥緊。
“你彆想在我麵前扮可憐!”
他之前逼江雨嫣跟過他三年。
對她比傅廷坤還要了解。
他知道她沒有她在傅廷坤麵前表現得那麼柔弱無助。
她很會演。
她跟他的那三年,他差點就被她無辜小白菜嘴臉給騙了。
後來他才發現,她不過是有心模仿陸淺淺來取悅他而已。
其實她的本性並非如此。
反而十分奸詐狡猾。
“我沒有推陸淺淺。”
江雨嫣抬頭,認真地解釋。
她一向不屑於辯解。
可裴佑馳這個人陰晴不定。
她還不想沒逃脫得了傅廷坤,就已經被他弄死了。
裴佑馳似乎是怔了一下。
沒想到江雨嫣竟然會跟他解釋。
他的目光瞬間變得比夜色還要幽深。
忽然,他唇邊緩緩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紋。
“你要乾什麼?”江雨嫣眼神戒備地盯著他。
裴佑馳這個人笑絕對比怒還可怕。
裴佑馳低頭,俊臉上散發出如惡魔般的神情。
他粗糲的手指突然扣緊了她的腰肢。
江雨嫣被迫被他摟進懷裡,嬌軀緊貼著他。
裴佑馳極儘地對上她的眼眸,聲音冰冷地響起:“你太不乖了,居然敢動我的人,必須受點懲罰才行!”
江雨嫣心下一沉。
他還是不相信她。
來不及掙紮,裴佑馳的吻已經落了下來。
江雨嫣驚恐地瞪大雙眼。
沒想到他竟然會突然吻他!
她嫁給傅廷坤這三年,不是沒有遇到過裴佑馳。
可他都沒有再動過她。
可這一次,他似乎不想再放過她。
吻得異常凶猛霸道。
帶著幾乎毫無感情的懲罰。
就像一個肆意妄為的掠奪者一樣。
江雨嫣躲不了,也跑不掉。
關鍵是她還不能喊。
這個洗手間距離陸淺淺的病房沒多遠。
萬一她喊太大聲了,驚動了傅廷坤,就什麼都完了。
江雨嫣隻能伸手去推他。
可她怎麼都推不開。
男女力量本就懸殊。
再加上裴佑馳出來混過,一身腱子肉。
她根本不是他對手。
可是江雨嫣不甘心。
她的手伸進裴佑馳的衣領裡,長長的指甲,將他抓得皮開肉綻。
裴佑馳除了將她吻得更凶更重,根本沒有鬆開她的意思。
江雨嫣無奈之下,隻能把心一橫。
她張嘴咬住了他……
口腔裡溢滿了血腥的味道。
可裴佑馳是野獸,見了血反而更加興奮。
他不但沒有停止強吻她,反而將手伸進了她的衣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