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小師姐走了,盛屹趕忙追出去攔住她。
“不是,師姐,我們沒有說你不懂,我知道你的能力,不然師父也不會讓我找你。”
“你行行好,幫幫我姐,求你了。”
紀小念頓住腳步,一張精致白皙的小臉,毫無表情。
她問盛屹,“你覺得是我故意說你姐是裝的嗎?”
盛屹眼珠子一轉,立馬搖頭。
“不是,你說的對,我姐估計真是裝的,為的就是想讓我姐夫多陪陪他。”
“你放心,回頭我會去說我姐的,但是你也說了她的腿確實動不了,你就幫幫她好不好?”
盛屹還並不知道盛晚愉跟湛封為何結婚。
也不知道倆人是協議結婚,會馬上離。
他是奶奶去世後才回來的,跟湛封不過見了兩麵,根本不了解湛封這個人,隻知道他本事挺大。
紀小念猶豫著,告訴盛屹,“你先去問你姐吧,她需不需要我治,需要的話我再留下也不遲。”
她會幫盛愉晚,不過是因為師父的緣故。
如果師父沒有讓盛屹找她,她肯定頭也不回就走了。
不然留下隻會讓她心裡不舒服。
“好,我這就去問我姐,但你彆走啊,你要走了我就去找師父。”
盛屹幼稚兮兮的拿出師父來鎮壓紀小念,轉而跑去了病房。
湛封站在盛晚愉床邊,問她是不是真能動。
還不等盛晚愉回答,盛屹跑進來也問,
“姐,你是能說話,上半身能動的對吧?我讓我小師姐來幫你紮針可以嗎?”
盛晚愉看向自己的弟弟。
真不敢相信,弟弟出去混了幾個月,居然成了紀小念的師姐。
就紀小念那種從小在鄉下長大的女孩,懂什麼醫術。
萬一紀小念對她懷恨在心,朝她下毒手怎麼辦。
看著床邊的兩個男人,她還是裝動不了,也不願意開口說話。
盛屹有些生氣了,提高嗓音,
“你吭聲啊,彆裝了行嗎?你要想你的腿能站起來,現在就告訴我,要不要我師姐治。”
他是親眼看見師父幫山下的村民們治病的,前一刻要死的人,被師父紮了幾針後就能活蹦亂跳了。
師父說師姐跟他一樣厲害,那師姐說姐姐是裝的,姐姐肯定就是裝的。
可他不管怎麼說,姐姐就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們。
盛屹很氣憤,丟下話,“隨便你吧,你喜歡這樣躺著那你就躺著,我不管你了。”
他甩手離開。
湛封還站在床邊,身姿倨傲的看著盛晚愉。
“如果你的上半身真能動,卻裝動不了,不願意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我就隻能去法院起訴了。”
他也轉身離開。
不願意擱這兒多待一秒。
躺在床上的盛晚愉眼睜睜地看著湛封走後,淚水不自覺地從眼角滾落。
她都這樣了,湛封竟是沒有一點同情心,一定要跟她離。
他心裡就那麼愛紀小念嗎。
是不是哪怕她死,湛封也還是要跟她撇清關係?
盛晚愉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的意義在哪兒。
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把自己弄得如此遍地鱗傷,到頭來,還被彆人說她是裝的。
她確實是裝的。
可她愛湛封的心,天地可鑒。
紀小念離開了醫院。
盛屹追在她身邊說,“小師姐,你要去哪兒我送你吧。”
姐姐不願意開口要師姐治病,師姐也不願意留下來強製給姐姐治,他也不能為難人家。
紀小念在路邊攔車,告訴盛屹,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就好,你姐的情況,我回頭開幾味中藥,寫上步驟後你拿來給你姐外敷內服,也會康複的。”
隻是康複的時間,要比紮針的時間長而已。
盛屹感激不儘,忙道謝,“謝謝你啊小師姐,我就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的,我還是送你吧。”
旁邊剛好有輛出租車停下,紀小念坐上車。
“你回去照顧你姐吧,我走了。”
就在出租車馬上開走的時候,另一邊的車門忽然被拉開,湛封動作迅速的坐了上去。
看著他的行為,紀小念跟盛屹都是狐疑的。
尤其盛屹,彎腰看車裡的湛封,
“姐夫你坐上去做什麼?”
湛封的目光越過小念看向盛屹,“不要叫我姐夫,我跟你姐是協議結婚,隻要她能動,我會馬上就離。”
隨後示意司機開車。
轎車很快絕塵而去,留下的盛屹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湛封什麼意思。
什麼叫他跟姐姐隻是協議結婚,馬上就會離。
為了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趕緊返回病房去找自己的姐姐問個清楚。
出租車上。
紀小念實在不明白大叔坐上來乾什麼,她冷了聲音問,
“你不留下陪你老婆,上我車做什麼?”
湛封看她,眼眸神傷,“在我心裡,我老婆隻有一人。”
這丫頭故意說話刺他呢。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他坐上車來做什麼。
明明已經答應她,要放她走,不打擾她的。
還是說實在好奇她跟盛屹的關係,所以追過來問清楚?
想到這裡,湛封問,“你跟盛屹怎麼認識的?他為什麼叫你師姐,還說你是神醫。”
明明這丫頭才進醫學院沒兩天,怎麼就變成神醫了。
他真擔心她欺騙彆人,到時候被報複。
“不關你的事。”
紀小念靠著椅背看向窗外,不願意回答大叔的話。
有時候大叔的靠近,她躲避不了,就由著他。
但她會在心裡時刻警告自己,不要動容,不要回頭。
湛封還在盯著她,瞧著小丫頭一臉麵無表情,看都不樂意再多看他一眼的樣子,他心裡怎會不難過。
他又好心提醒,“盛家挺複雜的,長輩都是心狠之人,你不要跟他們家的人有牽扯。”
言外之意讓她離盛屹遠一點。
紀小念還是看著窗外,回話的聲音冷得毫無感情,
“大叔放心,我要知道盛屹是盛晚愉的弟弟,我也不會跟他有什麼往來的。”
“那就好。”
湛封從西裝的夾層裡抽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她。
“這個你拿著吧,密碼是我們當初的結婚紀念日,就當是這些年來給你的補償,以後好好生活,我不會再打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