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念點頭,很大方的進了病房。
她怎麼也沒想到,走進病房後抬眸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病床旁沙發上的男人。
她不自覺地頓住腳步,滿臉震驚。
再轉頭一看,病床上躺著的人,竟是盛晚愉。
所以盛晚愉是盛屹的姐姐?
紀小念有些恍惚,能在這裡看到大叔,她簡直無法麵對,掉頭就想走。
這個時候盛屹又開了口,“姐夫,跟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找的神醫。”
隨後看向紀小念,指著湛封說:
“師姐,這是我姐夫,我姐的老公,床上這個病人就是我姐。”
紀小念目光閃爍,根本不敢去看大叔,甚至都不願意給盛晚愉治病了,她有些失態地告訴盛屹:
“不好意思,我突然有點事,先離開一下。”
她說著,轉身就想逃。
還不等盛屹反應,湛封幾步跨過去,在紀小念逃出病房的前一秒,抬手拉住她的手。
“什麼情況?你跟我解釋一下。”
之前盛屹一直跟盛家人說,他去找神醫來救盛晚愉。
但這個神醫,怎麼會是小念呢。
小念可能是會一些醫學常識,但盛愉晚的情況這麼嚴重,醫生都沒有辦法,她怎麼可能會治。
紀小念疏離地甩開大叔的手,答非所問:
“你什麼意思?覺得我是故意找來的嗎?”
湛封否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怎麼會是神醫。”
“你們倆認識?”
盛屹湊過來,滿臉驚訝加困惑。
湛封大大方方介紹,“這是我……前妻,你們倆又是怎麼認識的?你怎麼還喊她師姐?”
小念跟他在一起差不多四年,他自認為是很了解她的。
怎麼她現在跟盛屹認識,這事他卻完全不知道。
“什麼?”
盛屹感覺如遭雷擊,滿臉震驚,“你們倆做過夫妻?”
這也太離譜了。
他的師姐,居然是他姐夫的前妻?
那師姐跟姐姐豈不就是情敵?
如果是這樣的話,師姐不會不救他姐姐了吧。
盛屹忙上前攔在紀小念麵前,解釋道:
“師姐,我真不知道你跟我姐夫有這層關係,你可彆因為我姐夫,不給我姐治病啊。”
他以為湛封跟師姐離婚,肯定是感情不和。
自己的姐姐那麼好,應該跟師姐不會有什麼矛盾的。
紀小念努力讓自己鎮定。
不要每次見到大叔,心裡的波動都這樣大。
何況大叔已經放過她,不會再打擾她了的。
她又何必在見到他後,選擇落荒而逃。
看向盛屹,紀小念道,
“對不起盛屹,你姐姐的情況你還是找彆人吧,我沒辦法幫忙。”
她還是要離開。
實在沒辦法心平氣和的幫盛晚愉治病。
盛屹靠近紀小念,明明是個一八幾高個的大男生,可能是年紀比較小的緣故吧!
此刻卻哭喪著臉,對著紀小念撒嬌,
“師姐,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何況是師父他老人家讓我找的你。”
“求求你,救救我姐,隻要你救了我姐,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好不好?”
紀小念,“……”
這人怎麼這樣啊。
居然扯著她的衣角哭。
她一時又拿不定主意了。
旁邊的湛封淡淡道,
“你要真能救,就趕緊讓她好起來吧,畢竟我還有事需要她去做。”
不管小念要不要他,他都要跟盛愉晚離婚的。
這是他的原則。
紀小念猶豫了。
心裡再不舒服,她也還是轉身走向了盛晚愉。
她幫盛晚愉治病,才不是因為大叔。
隻是因為師父而已。
師父對他恩重如山,既然讓她來救人,她豈有推遲的道理。
看著躺在病床上昏睡的人,紀小念沒再管身旁的兩位男士,拿起盛晚愉的手就開始給她把脈。
然後伸手進被子裡捏捏她的腿,又掰開她的眼眸看了看。
最後得出了一個結果。
“盛小姐既然是清醒的,就睜開眼吧,你要是願意,我就留下給你的腿紮針。”
她還以為盛晚愉閉著眼,是因為昏迷不醒。
結果這人腦子清醒得很,不過是在裝睡。
但她的腿,確實有些嚴重。
盛晚愉有些難堪。
假裝從昏睡中睜開眼,看著床邊的幾個人,她依舊保持著說不出話,麵目呆傻的樣子。
盛屹馬上跟紀小念解釋,
“我姐說不了話,也動不了,但是我們說什麼她是能聽懂的。”
紀小念蹙眉,又拿著盛晚愉的手把脈,然後捏起盛晚愉的嘴巴讓她張嘴。
片刻,她直接坦白地說出來,
“盛小姐你確定你不能說話嗎?你的聲帶沒任何問題。
“甚至你的上半身都沒有問題,手也是可以動的,唯一不能動的隻有腿吧?”
這人故意裝植物人是為哪般?
是不想跟大叔去離婚嗎?
紀小念不清楚她什麼心思,不過不管她跟不跟大叔離婚,她都不在乎了。
反正大叔已經答應放過她,回頭她就會選擇離開。
盛晚愉沒想到紀小念居然能看病,還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把戲。
她現在要是張口說話,那湛封豈不是覺得她在騙他。
她咬緊牙關不願意開口,還是那樣直挺挺的躺著,就跟一植物人似的。
這個時候盛屹又道,
“師姐,你什麼意思啊?覺得我姐是裝的嗎?”
“我姐她不是裝的,她這些天真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手也動不了,吃東西還是我們喂的呢。”
湛封也說,“我知道你對醫學有些常識,但醫生都說了,她這個情況挺嚴重的,要不你先回去?”
言外之意就是不用她來治。
這丫頭幾斤幾兩他還是清楚的。
一個大學都沒有畢業的小丫頭,認識一些中藥,幫靳南沉治過蛇傷,並不代表她就能治盛晚愉。
紀小念淒涼一笑,轉頭看向大叔。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說她是裝的嗎?”
湛封麵色凝重,眼眸深邃的看著她,“沒有,我隻是覺得你該量力而行。”
她不能會一點基礎知識,就裝神醫吧!
這人命關天的事,他可不想讓她卷入盛家。
“是,確實是我不自量力了。”
紀小念嗤笑一聲,看向躺著的盛晚愉,
“不好意思啊,我確實什麼都不懂,胡說的,你好好躺著吧!反正有你丈夫伺候你,我就不伺候了。”
她毫不猶豫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