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守所的訪問室裡,紀小念見到了溫晴。
她一身藍色白條紋囚犯製服,長發被剪斷了。
原本還算漂亮的臉蛋,因為多日來沒護膚打扮,此刻也變得暗黃憔悴。
反觀,紀小念就穿得光鮮亮麗,五官精致有神,氣質出眾。
倆人一對比,差距顯而易見。
紀小念坐在椅子上,拿起電話詢問,“你會想到你能有今天嗎?”
在溫晴心裡,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紀小念。
不願意紀小念跑來幸災樂禍的告訴她,她輸得有多慘。
可想到靳北祁還是沒能救她出去,湛封也不願意鬆口,她隻好把希望寄托在紀小念身上。
她將電話放在耳邊,淚眼朦朧。
“紀小念,當初我不是有意要那麼對你的,都是我乾媽指使我那麼做的。”
“你也知道,我乾媽不喜歡你,她一直想讓你跟湛哥離婚,你又不肯,所以她就讓我對你下手。”
“我知道錯了,我當初不應該鬼迷心竅聽我乾媽的,我求求你大人有大量,看在我懷著孩子的份上,讓我出去把孩子生了再服刑可以嗎?”
紀小念緊盯著溫晴祈求她的樣子,小念冷沉著,顯得格外的無動於衷。
她信溫晴說的,可能確實是邱淑雅想要置她於死地,溫晴才聯合彆人綁架的她。
畢竟之前她被賣去緬北,也是邱淑雅所為。
但是……
紀小念哼了一聲,笑道:
“我知道啊,如果不是我婆婆指使你,你沒有殺我的理由,畢竟你也不喜歡大叔不是嗎?”
這一聽,溫晴以為有了一點希望,猛點著頭。
“對,都是我乾媽指使我那麼做的,我孤苦無依寄人籬下,實在沒辦法。”
“嗬!”
紀小念又笑了,小臉上的表情看著人畜無害,眼裡卻犀利如刀,仿佛隨時能殺人於無形。
她道,“你能有現在的下場,難道不是你殺害我婆婆嫁禍給我嗎?”
死到臨頭,還想著彆人能不計前嫌放過她一次。
做夢呢。
她今天來,就是想看看溫晴能有多後悔。
她就是想踩著溫晴的尊嚴,在她麵前幸災樂禍。
“我沒辦法,我當時就是衝動過頭了。”
溫晴忙哭著哀求,
“我知道錯了,我也願意坐牢來彌補,但是我的孩子是無辜的,你能不能求求湛哥,讓她放我出去先生孩子。”
“對不起紀小念,求求你,求求你看在孩子無辜的份上,幫幫我好嗎?”
她軟了雙腿,就差點給紀小念下跪了。
紀小念握著電話還是無動於衷。
對溫晴的哭訴,隻覺得像在看一個演員表演,而且演得還不是那麼的專業。
她忽然問,“這孩子,應該不是靳北祁的吧?”
溫晴臉色一變,停止哭聲,“你,你在胡說什麼?”
不會的,紀小念不會知道她跟高青陽的事的。
湛哥明明答應過她,會替她保密,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的。
雖然但是,她確實也不知道孩子是誰的。
因為她在跟靳北祁在一起期間,也跟高青陽做過。
恍惚間,紀小念的聲音又傳來:
“趁著靳家還不知道孩子是外人的,我勸你就在監獄裡解決掉吧,不然回頭靳家知道了,你的下場會更慘。”
“所以你也彆抱有希望求誰了,你這樣的人,沒人會救你的,安心在裡麵待著吧。”
知道溫晴是出不來了,她也沒必要擱這兒跟她浪費時間。
掛掉電話後,紀小念起身離開。
溫晴還握著電話,看著紀小念離開的背影,卻是沒有再多一句哀求跟挽留的話。
紀小念知道她跟高青陽的事了,就紀小念這種人,肯定會跟靳家人說的。
她要真能出去生孩子,靳家人會容得下她嗎?
他們肯定恨不得跟她離婚,撇清關係。
所以紀小念說的對,她還不如就待在裡麵,誰也不要見,這樣至少靳北祁沒辦法跟她離婚。
幾十年後她出獄,說不定還能再回靳家繼承她應得的婚內財產。
放下電話,溫晴死心了。
她肚子裡的孩子,她在猶豫要不要保。
紀小念走出訪問室,見大叔坐在廊道的長椅上,她走過去提醒,“走吧,我們回家。”
湛封起身牽過她的手,帶著她離開的時候問:
“跟她說了些什麼?”
“沒什麼啊,就是看看她慘不慘,她要是過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溫晴不僅涉嫌綁架,還殺人,數罪並罰,這輩子肯定是出不來了的。
紀小念忽然感覺心情特彆舒暢,臉上的笑容都燦爛了。
湛封看了她一眼,給她定心丸。
“溫晴殺的是我母親,害我的孩子還未出世就離開了,就算你會輕饒她,我也不會繞過她的。”
“她在監獄裡,隻會越來越生不如死。”
要不是顧及兄弟的尊嚴,他早就將溫晴跟高青陽的視頻傳給靳北祁了。
希望靳北祁不要再為溫晴跑來求他了吧。
不然他真會讓靳家人看清楚溫晴的真麵目的。
難得看到大叔對溫晴也有狠的時候,紀小念歪頭瞅他,
“你真的忍心讓溫晴在監獄待一輩子?你對她沒愧疚之心了?不想著照顧她一輩子了?”
湛封也看她。
“她都把我媽殺了,害死了我的孩子,又讓你受了那麼多罪,我怎麼可能還會心軟容她。”
再說,他欠的是溫緒的命,又不是溫晴的。
而且他對溫晴,已經仁至義儘了。
“嗬嗬。”
紀小念笑了一聲,忍不住歎息,
“大叔你知道嗎,在你把溫晴接回來的時候,我一直以為,溫晴是你的白月光。
是你愛而不得的人,所以你才退而求其次選我跟你假結婚的。”
尤其那個時候大叔還一次次為了溫晴,冷落她,誤會她。
反正當時她心裡可難受了。
湛封一聽,直接就不樂意了。
“胡思亂想什麼,當初你身上要是沒有吸引我的地方,我會跟你假結婚嗎?”
言外之意他娶她,自然也是看中了她的什麼。
他才沒有什麼白月光。
紀小念眼珠子轉了轉,想到什麼,忽而甩開大叔的手,跑上前去又回頭。
“我似乎忘了,我們倆已經離婚了。”
“也就是說,我們倆現在不是夫妻,你要是心裡真有我的話,那你追我呀,追到我,然後求婚,我再考慮要不要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