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封回了海星灣的彆墅。
雖然這套彆墅在離婚的時候,他給了小念。
但是小念不在,他就忍不住過來,想要感受一下小念曾經存在的氣息。
晚上的時候,他還是按耐不住自己想念那丫頭的衝動。
再加上溫晴已經認罪,小念清白了,他應該告訴她這個好消息的。
所以他又抽出手機,不要麵子的撥通了她的號碼。
這些天紀小念一直在刻苦鍛煉。
總算是能正常行走了。
就是身上留下了不少疤,她得自己弄藥祛除那些疤痕。
剛在浴缸裡放好藥,她脫了衣衫光著身子踩進浴缸裡,放在旁邊的手機就響了。
拿起來一看,竟是大叔。
紀小念猛然感覺心臟扯動著,整個神經都變得緊繃起來。
她不知道這麼晚大叔找她什麼事。
但不管是什麼事,她都不想再跟他有什麼瓜葛。
為了遏製自己想念他,愛深著他的心,紀小念掛了電話,不願意接。
然而,她剛掛斷,大叔就發了消息過來。
說是跟她談溫晴的事。
紀小念一聽是關於溫晴的,趕忙主動給他撥過去。
電話一通,她忙道,“是不是有點進展了?”
湛封答非所問:
“如果我不談溫晴的事,你是不是就打算不接我電話,今後都不願意再理我了?”
紀小念沒有否認。
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聊的嗎。
不聯係,不糾纏,才是對彼此的尊重。
湛封沒聽到她回話,忍著心裡有的酸澀,沉聲道,
“溫晴認罪了,她承認是她殺害我媽故意嫁禍給你的,你不用再背著殺害我媽的罪名了。”
紀小念有點不敢相信。
“溫晴會主動承認?”
“嗯,我一會兒把視頻發給你。”
他抿了抿薄唇,很不願意放下麵子再跟她求和。
但他又控製不住想她,想多聽聽她的聲音,想她陪著他。
紀小念不知道大叔是怎麼讓溫晴開口的。
但能幫她洗清罪名,讓她不再因為這件事一直去冒險奔波,她心裡還是挺感動的。
咬了咬唇,她由衷道,“謝謝你,大叔。”
湛封好喜歡聽她喊自己大叔。
那聲音軟軟糯糯的,像是有著某種穿透力,仿佛能直擊他的靈魂深處。
他心弦被撥動著,有些不要麵子的問,“你想怎麼感謝我?”
紀小念愣了下。
顯然沒想到大叔還真要她的感謝。
大叔確實幫了她一個很大的忙。
她該怎麼感謝他呢?
想到自己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傷疤的事,她慢慢用藥祛除,應該也會恢複如初的。
悶了半會兒,她說,“等我回北市的時候,請你吃飯。”
她也知道大叔不缺她這頓飯,可她似乎真的沒有什麼可給大叔的了。
誰知道湛封還真願意要這樣的感謝,他應得乾脆,“好,那你回來請我吃飯。”
還是擔心她的傷勢,他順口問,
“你的傷怎麼樣了?要不回來治療,我給你找最好的醫生。”
事實上,他是真的想她了。
想她在北市的時候,他能隨時找借口去看她。
湛封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毛病。
明明那丫頭心裡有彆人,他竟是一點都不在意,還是控製不住想往她身邊靠。
紀小念故意弄出水聲,聲音也變得很溫柔。
“好得差不多了,我現在都能下水泡澡了,我看吧,過幾天就回去。”
她要在溫晴宣判之前,去見見溫晴。
問問她後不後悔,問問她有沒有想過殺人的後果。
她因為溫晴受了那麼多的苦,怎能輕易放過她。
“就不能早點回來嗎?”
湛封握著手機靠著沙發,原本一開始還放不下麵子,現在卻恨不得什麼都給她交代了。
想到他很快就能跟盛晚愉解除婚約,這會兒乾脆道:
“我跟盛晚愉解除婚約了,你的罪名我也給你洗清了,我們之間,你覺得還有可能在一起嗎?”
紀小念怔住。
胸腔裡的那顆心,忽然像是跳漏了一拍。
整個人也不自覺地變得緊張。
她一時答不上大叔說的話,腦子裡變得很亂,很矛盾。
大叔真的跟盛晚愉解除婚約了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也不用背負殺害邱淑雅的罪名,確實有些動搖了。
沒聽到回答,湛封都變得緊張了。
他握著手機的手心,開始在冒汗,一顆心都跟著提了起來。
“即便這樣,還是不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這句話的語氣裡,多少有些悲傷。
紀小念聽了,莫名有些心疼。
她甚至能想象得出來,此刻大叔一臉愁容,很難過的樣子。
她開始心動了,卻又不確定地問,“你真的解除婚約了?”
湛封覺得,他話已經跟盛晚愉說清楚了的。
現在就是拖一拖時間,等盛晚愉跟她家人說清楚就行。
在他看來,跟解除沒區彆。
所以他應得堅定,“嗯,解除了。”
紀小念忽然感覺一直揪著的那顆心,此刻變得格外的舒暢。
但她卻不願意及時給大叔答案,猶猶豫豫半響才道,
“你給我一點時間可以嗎?我,我再想想。”
湛封見有希望,他也還要等盛晚愉的時間,所以答應了她。
“好,我給你時間,你慢慢想。”
隻要那丫頭願意回來他身邊。
彆說等了,就是要他的命,他也願意。
心情忽然變得很好,說話的語氣都爽朗了。
“你現在在浴缸裡泡澡是吧?要不我們打個視頻,我也去衝個澡。”
紀小念覺得羞恥,忙拒絕,“不要。”
湛封起身來,一邊往樓上走,一邊哄著電話裡的女孩兒。
“我就是想你了,想看看你,你知道我現在在哪兒嗎?我在你家呢。”
紀小念心口扯動了下,有些懵,“我家?我哪兒來的家?”
湛封歎氣,語氣裡滿是寵溺,
“忘記離婚的時候,我給你的房子了?真是個笨蛋,自己的資產都不會收,你說你不窮誰窮。”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大叔說出來的這話,紀小念忽然感覺心裡很暖。
尤其想到自己從小到大的困境,想到自己喊了十幾年的父母,到頭來卻跟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好像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師父,就大叔對她最好了。
而大叔,也相當於她唯一的親人。
還是沒辦法拒絕處處為她著想,事事幫她處理,對她溫柔又體貼的大叔。
紀小念紅了眼,啞了嗓音,
“大叔,我明天就回去,我也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