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西洲一直守在房門口。
親耳聽到了小念說喜歡他的話。
他沒來得及高興,就看到湛封渾身帶著冷氣,眉眼肅殺的走了出來。
他站在旁邊,一聲不吭。
湛封瞥了他一眼,拳頭不自覺緊握,但也沒作任何動作,大步走出了靳西洲的視線。
小念已經承認不喜歡他,而是喜歡靳西洲了,他又還有什麼可爭的理由。
這一刻,他隻想消失。
隻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冷靜冷靜。
靳西洲調整好心情,整理了下衣衫後,紳士地敲了敲房門才進房間。
見小念趴在床上哭,他有些不明,走過去坐下低聲問:
“怎麼了?是舍不得他走嗎?”
小念明明說喜歡他的,不可能還會因為湛封的離開,傷心成這樣吧。
他嘗試著抬手去拉她。
紀小念避開他的觸碰,哭得更加難受。
“洲洲,我心裡好難過,我明明舍不得大叔的,可是我又不能跟他在一起。”
“你知道這種忍痛割愛的感受嗎?”
靳西洲,“……”
所以她前一刻跟湛封說的話,是故意氣湛封的?
她沒有喜歡他?
她的心裡,愛的始終隻有湛封?
靳西洲恍惚了下,雖然很失落,很在意,很難受。
但他也隻強裝沒聽見剛才的話,出聲安慰,
“我能體會你的這種感受。”
因為,他也愛而不得。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有朝一日取代湛封,走進她的心裡。
紀小念逐漸穩住情緒,抹掉臉頰上的淚,抬起頭來看向靳西洲。
“洲洲,我餓了。”
好像隻有吃東西的時候,她才會忘記煩惱。
她既然跟著洲洲到了這裡,就不要去想那麼多了。
好好養好身子,才有力氣去找溫晴算賬不是嗎。
靳西洲被她突如其來的話,逗笑了。
他忍著心裡的不適,起身道,“好,我去給你端吃的來。”
紀小念目送洲洲走後,等醫生護士來給她換了藥,要求她還是多動一下時。
她便嘗試著動一下肢體,然後穿上裙子,看看能不能下地。
可是,下半身還是好疼。
動一下感覺臀部跟大腿就像撕裂開來一樣,實在難以忍受。
可再艱難,她也想儘快好起來。
於是便咬著牙,汗流浹背的都要堅持。
幾天下來,紀小念終於可以下地了。
就是走不了幾步,幸得有靳西洲一直陪伴在她身邊鼓勵著。
幾天後,靳北祁去了拘留所,見到了溫晴,還得知溫晴懷孕了。
他喜不自勝,忙對著玻璃窗裡的溫晴安撫,
“你放心,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一定會保你跟孩子平安出來的。”
溫晴哭著道,
“老公,你去求湛封,隻有湛封鬆口我才能出得去。”
靳北祁點頭應道,“好,我出去以後就去找湛封,那你有什麼不適就找警察。”
“不要想那麼多,好好護著肚子裡的孩子,有孩子在,就算湛封不鬆口,我保釋你出來的機會也會更大。”
溫晴點頭,哭得滿臉是淚。
還深情款款地對著靳北祁說了很多愛他的話。
靳北祁聽得都紅了眼,心裡更加堅定,無論如何都要保妻子跟孩子出來。
跟溫晴掛了電話後,他依依不舍的離開警局,直接讓司機開車去湛氏大廈。
自從湛封從島上見了小念回來後,就化傷心為勤奮,不停地用工作來麻痹自己。
也不見盛晚愉。
甚至都不回湛家老宅。
他連著熬了幾天夜,江堯都看不下去了,在給他送午飯來的時候,又忍不住提醒:
“總裁,用過午飯後,還是去隔壁休息室睡會兒吧,你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
湛封沒理會,繼續查閱著辦公桌上的一大堆文件。
甚至連午飯都不想吃。
江堯有些沒轍,默默轉身退下。
剛出去,就碰到了過來的靳北祁。
他忙上前攔住,客氣道,“靳總怎麼來了?”
靳北祁問,“湛總呢,我找他有點事。”
江堯用著公事公辦的口吻道:
“我們總裁午休呢,靳總有事先預約吧,回頭我再向總裁彙報。”
靳北祁不願意等,推開江堯要進辦公室。
江堯想著靳總跟他們家總裁的關係,故作攔了下,但是沒攔住。
他還是放靳北祁進去了。
看到湛封在忙,靳北祁上前直接開門見山,
“我們倆談談吧,關於我老婆的事。”
前些天他被陸景昱砸了一酒瓶,現在頭上都還貼著白紗布。
但畢竟是大公司的總裁,身居高位,一身西裝穿在身上,還是挺有氣勢。
湛封正襟危坐,捏著鋼筆潦草的在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後,方才抬起頭來看向靳北祁。
“你老婆的事?是想讓我放過她嗎?”
靳北祁沒否認,坦白了說:
“她懷孕了,你知道的,我很喜歡孩子,我不想我的孩子會出生在監獄裡。”
“所以阿湛,看在我老婆哥哥救過你,看在我們倆關係的份上,先放她出來可以嗎?”
孩子?
湛封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心口被狠狠刺痛著。
腦子裡也不自覺想起了小念懷的孩子。
要是當初小念沒被綁架,屬於他們倆的孩子都已經出生了。
他們倆要是有了孩子,會走到現在這一步嗎?
靳北祁不提孩子還好,
一提湛封就難以壓抑胸腔裡冒出來的怒意,眼眸充滿恨意地看著他。
“你喜歡孩子我就不喜歡了?”
“你想要你的孩子平安出生,那我的孩子呢?”
“靳北祁,如果沒有她溫晴指使彆人綁架小念,我現在已經是當爸爸的人了,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讓我現在放過她。”
溫晴他是不可能會放的。
不僅不放,他還要讓溫晴承認殺害他的母親。
然後讓她一輩子都彆想走出監獄半步。
靳北祁聽溫晴說了關於紀小念的事了,他忙替溫晴開脫,
“我今天去見她了,她跟我說她是一時糊塗,聽信了你媽的話,受你媽的指使才喊人綁架紀小念的。”
“要怪你去怪你媽啊,你媽才是罪魁禍首,為什麼要把罪都加劇在溫晴一個人身上?”
“靳北祁。”
湛封厲聲喊道,倏然起身來,氣勢滔天地瞪著靳北祁,
“我媽死了,死無對證溫晴自然什麼都可以推到我媽頭上。”
“你現在給我滾,不然彆怪我對你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