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念愣住了。
她沒想到靳南沉會看穿她。
要是她再不承認,他是不是回頭就跑回家告訴他的父母。
然後他的父母,奶奶,再像之前一樣把她趕走,阻止她跟洲洲在一起?
紀小念知道靳家人知曉她身份的後果有多嚴重,她也不敢再裝下去了,在靳南沉對麵坐下,坦誠道,
“對,我是紀小念,南沉,你能不能聽我解釋,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靳南沉雙眸如刺的盯著她,“你恢複原樣再跟我說話,我可不信你能在短時間裡整容。”
他實在好奇,她的臉到底是怎麼變的。
怎麼能這麼順利的騙過所有人。
紀小念知道她偽裝不下去了。
當著靳南沉的麵,慢慢地撕下了臉上那塊薄如蟬翼的人皮麵具。
她撕下的時候,靳南沉震驚的瞠目結舌,難以置信。
他一把奪過那塊麵具,仔細觀察。
結果發現這東西居然碰到皮膚沒多久,就能跟皮膚融為一體。
還會改變麵相。
這東西,簡直比整容都還厲害。
而且方便又快捷,還沒任何傷害,要是融入到市場去,豈不是能賺很多錢……
靳南沉已經開始盤算商機了。
紀小念慌忙拿過麵具,小心的折疊好,告訴靳南沉,“我之所以會變模樣去你家,那是因為……”
“你這個東西在哪兒弄的?”
靳南沉十分好奇,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紀小念低頭,看著麵具想了想,還是不願意說實話,“我自己弄的,怎麼了?”
“你能告訴我怎麼弄的嗎?”
紀小念忽然有了想法,忙提出條件,“你能替我保密嗎?”
靳南沉這才回過神,緊盯著她,
“替你保密,你好繼續誆騙我的家人?紀小念,你怎麼就這麼壞呢,為什麼非要緊著我三哥禍害。”
紀小念跟他解釋,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是殺害邱淑雅的凶手,我去你家,隻是想要接近溫晴找證據,溫晴才是凶手。”
都到這個節骨眼上了,要是不跟靳南沉坦白,他或許真會暴露她的身份。
當然,坦白了他可能也不會信。
現在她就隻能賭一把了。
靳南沉冷冷一笑,顯然是不信她的。
“你果真是我大嫂說的那樣,不僅會裝可憐,還心思惡毒,總把壞事嫁禍到她身上。”
“你殺人的事,當初警察都通報了的,要不是湛封撤訴放你走,你現在還在監獄裡待著。”
“你得到了自由不好好躲起來做人就算,居然還跑來欺騙所有人,現在又要汙蔑我大嫂。”
“紀小念,你以為我會傻到相信你的鬼話嗎?”
之前欺騙他跟妹妹,他心裡就一直耿耿於懷。
現在又欺騙他家所有人,靳南沉覺得,他絕對不會允許她這樣繼續偽裝下去。
今晚回家,他就要當著全家人的麵揭穿她。
紀小念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乾脆問他,“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相信我,才肯替我保密。”
靳南沉起身,作勢要走了。
“你這人從頭到腳就沒有哪一點是值得彆人信任的,不管你做什麼,說什麼,都改變不了我要讓我的家人看清楚你的真麵目,將你逐出靳家。”
“你根本就不配成為我的三嫂,更沒資格留在靳家。”
以前還覺得她懂醫,生得好看,對她極有好感。
現在,他真是厭惡極了她,恨不得趕緊將她的偽裝扒光,揭露她的真麵目示人。
靳南沉已經迫切的想要回家了,推開椅子準備走。
紀小念忙攔住他,心急地哀求,“靳南沉,我求你了,我的事情還沒做完,你能彆揭穿我嗎?”
“我向你保證,等我找到證據,不用你趕我走,到時候我自己走。”
靳南沉毫不冷情地推開她,丟下話,“少在我麵前裝可憐,我三哥會可憐你,心疼你,我可不會。”
話音落下,他還是走了,頭也不回。
紀小念看著他的背影,心急如焚。
要是靳南沉回家跟靳家長輩們一說,那她豈不是連進靳家大門的機會都沒有了。
更沒有機會再接近溫晴了。
想到隻有洲洲能幫自己了,她忙抽出手機給他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紀小念忙道,
“洲洲,怎麼辦啊,南沉知道我的身份了,他很生氣,他現在走了,我怕他下一秒就回家跟你爸媽還有奶奶揭穿我。”
靳西洲問,“他怎麼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但他就是知道了,他說要揭穿我,你看看你能勸勸他嗎?”
很明顯聽到了小念聲音裡的擔憂,靳西洲安慰她,“你彆擔心,我在家的,我這就出門攔住他,跟他說清楚。”
“好,洲洲,要是攔不住怎麼辦?”
紀小念知道,最壞的結果就是她的身份暴露,她被靳家趕走。
隻是她找證據證明溫晴是殺人凶手的事,又遙遙無期了。
也不知道大叔的父親還有沒有在派人抓她。
要是還在找她的麻煩,那她就更沒希望翻身了。
“你放心吧,一切有我呢,不管怎麼樣,我是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靳西洲冷靜沉著的安慰。
掛了電話後,他早早就去彆墅門口等著。
見四弟真回來了,他忙迎上他,“南沉,我找你有點事,你跟我到外麵去……”
靳南沉止住步伐,避開靳西洲的觸碰,冷著臉道,
“三哥,你彆勸我,你戀愛腦被紀小念耍得團團轉,什麼都聽信她所言那是你傻,我可不傻。”
“我今天就要讓奶奶,讓爸媽看清楚她的真麵目,將她趕出靳家。”
靳西洲掃了一眼周圍,看到不遠處有傭人,他嗬斥,“你們都下去。”
那些傭人走後,他才嚴肅的看著靳南沉說,“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就在這裡胡說八道。”
靳南沉不甘示弱,“我是什麼都不知道,我隻知道紀小念騙了我們所有人,她明明是湛封妻子,卻不知廉恥勾搭你。”
“你也是,天底下沒女人了嗎,為什麼就非她這隻破鞋不可。”
“啪!”
靳西洲實在聽不下去了,一失控,抬手狠狠地甩了靳南沉一巴掌。
那一巴掌,打得靳南沉都懵了。
他抬起頭,震驚地看著打他的三哥,眼眸猩紅,難以置信。
“你為那個女人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