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景昱的話,紀小念方才知道他被抓回家關了起來。
所以她不能再連累景昱了。
得儘快找到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收起手機,紀小念上到下班後,直接打車去了電腦城,買了一些錄音設備,第二天,就準備找機會去跟溫晴碰麵了。
但酒店經理給她派了很多工作任務,她得先完成自己的工作。
途中,靳西洲給她發了消息,讓她去婚禮現場。
紀小念收起手機,也不管經理安排的任務了,直奔婚禮的布置現場。
來的時候,現場不僅有溫晴,還有靳悄悄,靳南沉以及靳西洲。
他們正在欣賞著婚禮的布置。
紀小念不知是直接上前去跟他們搭話,還是找什麼理由時,靳西洲轉頭看到她,示意他的頭頂。
紀小念抬眼一看,洲洲的頭頂一個射燈明顯要掉下來了。
她也頓時明白了洲洲的意思,等射燈落下的那一刻,她腳步飛快的衝過去,一把將洲洲推開。
然後射燈不偏不倚地就砸在了她的額頭上。
紀小念下意識抱住額頭,頭暈目眩之際,整個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你沒事吧?”
靳西洲趕忙上前抱著她,見小念額頭出血了,他心疼不已,對著旁邊驚住的弟弟妹妹喊,“愣著做什麼,叫救護車啊。”
靳南沉這才抽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
隨後收起手機,上前查看紀小念的傷勢。
靳悄悄也湊上前,見紀小念額頭鮮血不斷往外湧,她心急壞了,“怎麼辦啊?她一直在流血。”
溫晴很想裝作沒看見的,但靳家兄妹這樣關心一個工作人員,她又不好裝冷漠。
再說,這可是她的婚禮現場。
也是她一直在指揮布置,萬一真出人命,靳家人肯定會怪她。
沒辦法,溫晴也湊上前詢問,“你還好嗎?堅持一會兒,救護車馬上就到了。”
紀小念確實被砸得不輕。
不過暈一會兒,腦子就清醒了。
她一手按住流血的額頭,一手撐著離開靳西洲的懷抱,忙客氣道,
“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
因為知道要麵對這些熟人,在自己改頭換麵後,紀小念就先吃了藥,讓自己的嗓音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所以即便她說話,也沒人會聽出來。
“你彆動啊,就坐在這裡等救護車。”
見她要起來,靳悄悄提醒。
紀小念還是撐著站起身,假裝要暈過去的樣子踉蹌了下,隨後又對著幾個人淺淺笑道,
“我真沒事,少爺小姐們不必擔心,我自己去找醫藥箱處理一下就好。”
她說著,轉過身搖搖晃晃的離開。
靳西洲不放心,忙追上去,“我還是送你去醫院吧。”
就算他現在單獨跟小念在一起,也不會有人懷疑了。
畢竟在場很多人都看見的,是小念救了他。
留下的靳悄悄跟靳南沉確實也沒多想,還看著紀小念遠去的背影道:
“要不是她,那東西落下來砸到的就是三哥哥,她可真是救了三哥哥一命。”
靳南沉也說,“她確實救了三哥,回頭我們得好好感謝她,給她加工資。”
旁邊的溫晴為了撇清自己的責任,隨即對著布置現場的工作人員質問,“你們怎麼辦事的,剛才差點砸死人了。”
“要不是那個工作人員救了三少,三少要是受了傷,你們擔待得起嗎?”
工作人員們還是不敢吭聲,繼續忙他們的。
靳悄悄從來都不喜歡溫晴。
今晚要不是三哥哥喊她出來透透氣,順便看看婚禮布置現場,她才不來。
這會兒見溫晴在罵員工,她陰陽怪氣道,“你不是天天跑過來監督他們嗎?就監督成這樣?”
“那個工作人員最好沒事,要有事,你這婚也彆想結了。”
她拉過靳南沉,“沒什麼好看的,我們走吧,去看看那個員工有沒有事。”
靳南沉沒多說,跟著妹妹離開。
靳西洲送紀小念去醫院的途中,忍不住訓她,
“我的意思是,你把我推開就好,沒讓你頂著腦袋接那個東西,要再把自己砸傻了怎麼辦?”
好在他身上有方巾,趕忙抽出來堵住小念的傷口。
紀小念除了臉色有些白,卻像沒事一樣,對著他淺淺一笑,“我這不是想著受點傷,更有說服力嗎?”
靳西洲冷眼剜她,“你這叫不知輕重,那東西萬一有十噸重呢?你這條命就沒有了。”
紀小念撇撇小嘴,忍不住笑,“要是有十噸重,你就不會讓我過去了。”
一個小射燈而已,不過就給她的腦袋砸了個包,這人還訓起她來了。
但她還挺感動的。
心裡莫名有種被家人嗬護的錯覺。
想到自己不是父母親生的孩子,紀小念心中又是一片悲涼。
很快,醫院到了,靳西洲扶著她下車。
倆人趕往急救室的途中,好巧不巧,碰到了從醫院出來的湛封。
湛封身邊跟著江堯,四人剛好碰了個正著。
湛封腳步不自覺停下,目光落在紀小念身上,第一眼,他是沒認出麵前這個女孩,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妻子的。
靳西洲跟紀小念也止住了步伐,靳西洲看著湛封,見湛封在盯著小念,他又忍不住看小念的反應。
紀小念像是被抽了魂一樣,目光毫不避諱直直的迎著湛封的目光。
不過半月不見,大叔瘦了好多。
臉色看上去十分憔悴,眉眼落寞。
整個人像是生病的樣子。
有那麼一刻,她好想張嘴喊他,問他怎麼了,怎麼會來醫院。
但話剛到喉嚨裡,就被靳西洲出聲打斷了,“是湛總啊,真巧,這都能遇到。”
湛封回神,沒回話直接越過紀小念離開。
紀小念卻忍不住回頭看他,看著大叔頭也不回的走掉,想來是沒認出她的吧。
她喉嚨酸澀,真想喊他。
靳西洲怕她暴露,出聲提醒,“你要是現在過去找他,那你有可能會被湛家人送進監獄,自己想清楚。”
不管小念怎麼選,他都尊重她。
紀小念收回目光,搖頭,讓自己接受現實,“我們走吧。”
她現在還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是沒資格跟大叔在一起的。
也為了不讓大叔為難,她就不要在大叔麵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了。
然而,倆人剛進醫院大樓,坐進車的湛封,還是忍不住扭頭看向了他們消失的方向。
想到前一刻靳西洲扶著的人,湛封跟江堯呢喃,“你說,她是不是有點像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