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念被硬生生打了一巴掌,耳鳴的同時,臉頰上的疼痛導致她一下子變得頭暈目眩。
要不是旁邊的警察扶住她,她估計已經倒地了。
湛城還覺不解氣,再要揪著她打,警察忙阻止說道,“湛先生,切勿再動手,您還是先去看看您的夫人吧!”
湛城這才回神,大步流星地往樓上跑。
湛老爺子也是神情悲涼,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紀小念,跟著上樓。
紀小念靠在警察肩旁,拉回理智後,唇角溢出血漬的看向警察,委屈地為自己辯解,
“我沒有傷害婆婆,不是我,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的臉好疼啊,實在沒力氣站立了,整個人蜷縮地蹲下,眼淚滾下臉頰。
警察見從這丫頭口中問不出任何實際性的證據來,
又無法斷定她是否說謊,隻能先守著她,等其他同事盤問彆的嫌疑人,他們再定奪。
彆處,警察也在同時審問溫晴跟保姆,還有家裡的保鏢。
樓上。
法醫很快鑒定完畢,轉身麵向僵站在旁邊的湛封,
“湛先生,您母親是被利器重擊腦部,刺傷胸口,再加上她原本就有心疾,導致一時呼吸驟停而亡。
我們已經提取了有效指紋,不過這個得回去才能對比判定是誰的指紋,請耐心等待。”
法醫說著,拎著工具離開。
旁邊還待著幾個警察,正在收集證據。
湛城無法接受妻子去世的事實,從上樓來就一直抱著妻子的屍體,哭得老淚縱橫。
就連湛老爺子都忍不住紅了眼。
他問湛封,“是紀小念殺的嗎?”
湛封搖頭,否道,“小念心思單純,不可能是她。”
誰知道這話,立即就被湛城反駁。
他抬起頭來看向兒子,質問,
“怎麼就不可能是她,湛封你彆忘了,上次在療養院的時候,她可是對你媽下過一次毒手的。”
“那次人證物證都在,她是有前科的,你要再袒護她,不給我一個交代,我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湛封有些恍惚。
其實他也不確定是不是小念。
因為在他看來,保姆們根本沒那個本事敢這麼做。
保鏢更不可能了。
溫晴也沒有殺害母親的動機。
再加上所有證據都指向小念,他很難為小念辯解,隻能祈禱警方最後給他的結果,不要是小念。
不然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湛老爺子開口,
“湛封,如果真是紀小念所為,我希望你能秉公處理,畢竟死的是你媽,不是彆人。”
言外之意如果是紀小念,他們該送紀小念進監獄就送進監獄,該讓她槍斃就槍斃。
畢竟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湛封還處於失去母親的悲痛中,上前請求父親,
“爸,這件事我會處理好,讓我媽瞑目的,我們先處理後事吧!”
湛城還是舍不得妻子,抱著她的屍體又忍不住地哭。
湛封雖然難受,但他是家裡的頂梁柱,爺爺年紀大了,也不適合操持事情。
他忍著情緒,看向警察,“所有嫌疑人你們都帶回拘留所,嚴格審訊,不管使用什麼辦法,務必給我找出凶手。”
警察們會意,證據線索都收集得差不多了,紛紛收隊離開。
離開的時候,把紀小念,溫晴,保姆還有保鏢們通通帶走。
所有嫌疑人都很配合。
隻有紀小念不配合,在被拖著離開的時候,又哭又喊,掙紮著不願意走。
樓上房間裡的湛封都聽到她的哭聲了。
但他絲毫沒有動容,也不願意再去看她一眼,任由警察們將她帶走。
晚點的時候,陸景昱也知道了這事,還知道小念被拘留了。
他連夜趕去拘留所,通過關係,在審訊室裡見到了被固定在椅子上一動不能動,哭得滿眼血紅,臉頰還腫成一個大包的紀小念。
他心疼不已,一邊小心地觸碰著小念受傷的臉頰,一邊質問旁邊的警察,
“你們動手打她了?”
警察說,“這不是我們傷的,好像是她公公傷的,陸少你隻有十分鐘時間,儘快吧!”
丟下話,警察出了審訊室。
紀小念看到陸景昱來了,哭著跟他解釋,
“不是我,景昱真的不是我,我要見大叔,你讓大叔來見我好不好?”
陸景昱握著她的手,為難道,
“湛封要處理他母親的後事,來不了,你告訴我,真的不是你殺的嗎?”
進來拘留所的時候,他就打聽過了。
所有證據都指向小念。
尤其小念還有傷害大嫂的前科。
這一次,她恐怕是百口莫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紀小念還是搖頭,極力否認,
“真的不是我殺的,我從洗手間出來婆婆就已經那樣了,那個玻璃凶器是溫姐姐給我的。”
她變得有些激動,聲音都忍不住提高,“你們為什麼都不願意相信我呢,我要見大叔,大叔肯定會相信我的。”
“景昱你讓他們放了我好不好,我不想要待在這裡,我害怕,我想要大叔嗚嗚嗚……”
她抓著陸景昱,身子有些發抖,不難看出來雙眼裡都是驚恐。
陸景昱都忍不住抬手擁她入懷,安撫道,
“我相信你,我再去讓他們好好調查,嚴刑審問溫晴,如果真的不是你殺的,我們會還你清白的。”
“但是,你現在不能出去,隻能先待在這裡。”
紀小念見沒希望,眼淚都哭乾了,心也疼麻了,整個人變得好累好累。
她就那樣呆滯地看著陸景昱,不願意再說一個字。
陸景昱也不能久留,最後還是丟下紀小念狠心離開。
他親自去見溫晴。
溫晴跟紀小念一樣,都被關在審訊室裡被詢問。
但她情緒比紀小念穩得多,心態也很好。
見到陸景昱的時候,表現得跟平常一樣,就好像她沒做任何壞事,絲毫不怕被查。
陸景昱不跟她浪費時間,開門見山地直接逼問,
“你為什麼要陷害小念?你覺得她傻,狡辯不過你,對嗎?”
溫晴穩住表情,裝得一臉無辜,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景昱,我知道你也喜歡小念,但不至於為了她往我身上潑臟水吧?”
“小念說了,那個凶器是你給她的,小念單純,不可能會撒謊。”
陸景昱情緒都比溫晴激動。
可能是真的害怕小念是凶手,被判入獄,或是槍斃。
溫晴麵不改色,淡淡道,
“紀小念說什麼就是什麼,你不用為救她讓我背這個鍋,我相信警方自會給我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