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封走進洗手間,還沒動手解皮帶,紀小念就湊上去幫他。
但卻被湛封抬手阻止,“我自己來,你出去。”
他有些生氣。
就覺得這丫頭是故意的。
因為不想給他生孩子,不想留在他身邊,更不想讓他碰,她乾脆直接毀掉他的命根子。
這樣她就更有理由離開了。
紀小念心裡有愧。
就算再不願意生孩子,不願意留在湛家。
可大叔對她的好,她一直都記著。
這會兒把大叔傷到了,她又恰好會點醫術,就想將功補過。
拉著大叔的褲頭不鬆手,紀小念抬頭看他,“我就看看成什麼樣子了,嚴重的話回頭弄藥來給你治。”
湛封痛得額頭都在冒虛汗,雙眸幽怨,俊臉陰沉。
他還是不願意讓紀小念碰,冷了聲音,“我讓你出去。”
紀小念被他的吼聲刺得心口一痛。
見大叔是真有些生氣,她趕忙又說,“對不起嘛,我真不是故意的。”
雖然大叔不讓她看,但她知道,傷得肯定很嚴重。
大叔可是從部隊出來的人,什麼樣的苦跟痛沒受過。
能讓他痛到冒汗,臉色發紅的,多半就是要了他半條命的。
湛封已然不想跟她浪費口舌,直接把她給推出了洗手間。
被推開看著洗手間的門摔上的那一刻,紀小念感覺心裡酸了下。
覺得大叔肯定怪她了,認為她就是故意的。
想到那個地方受傷的話,會影響以後的夫妻生活,甚至是無法生育,紀小念忙又靠近洗手間的門,對著裡麵喊,
“大叔,如果真嚴重的話,我們去醫院,或者你讓我看看,我去找藥來幫你治。”
“你彆生氣好不好?我真不是故意的。”
湛封沒出聲。
檢查了下,那東西是又紅腫又充血。
而且一直持續疼痛。
他覺得,是應該去醫院照個片看看了。
他忍著那份疼痛,提上褲子,走過去拉開洗手間的門。
紀小念見門開了,大叔臉色還是很難看,她小心地抬手往他那個地方摸。
“應該沒事吧?”
湛封避開她的觸碰,
“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就在公司待著等我,&bp;我要是不回來接你,到時候讓他們來接。”
紀小念意識到大叔離開,肯定是要去醫院,她忙又請求道,
“給我看看嘛,我真的會治。”
湛封惱了,目光清冷的盯著她,“能不能彆跟我鬨,自己下手多重你不心裡沒點數?”
“就在公司待著,哪兒都彆去。”
他丟下話,甩手離開。
紀小念僵站在那兒,頭一次感受到大叔是真生氣,在埋怨她。
可她當時真不是故意的。
而且傷得多嚴重也不讓她看看,這分明就是不相信她能治。
紀小念也來氣,轉身想離開。
卻在拉開辦公室門的時候,碰到了過來的陸景昱。
陸景昱見她要走,問道,“你去哪兒?”
紀小念不高興道,“能去哪兒,回家啊。”
“那走吧,湛封說他有事先去忙了,讓我送你回家。”
紀小念沒拒絕,跟著陸景昱一起回去。
途中,她心裡還是擔心大叔的。
真生怕自己那一腳,踹到大叔以後都不能人事。
她又嘗試著在手機上打字問他。
紀小念,【大叔,你是不是去醫院啊,如果檢查出結果來,你給我看看可以嗎?】
湛封一直沒回她。
紀小念收起手機,坐在陸景昱旁邊,顯得那樣喪氣。
圓乎乎白淨的小臉上,凝重的就跟有極大的心事一樣。
陸景昱瞥了她一眼,打趣地問,“你不會跟湛封又吵架了吧?”
“小念你跟我說說,湛封是不是對你不好?你為什麼想跟他離婚?”
反正他覺得自家侄兒人是不錯的。
除了樣貌,身份,能力都是頂尖的外,而且這麼多年,身邊從未有過任何女性,可見對感情應該是很忠貞的。
不明白這丫頭,怎麼會想要離開侄兒。
紀小念沒心思跟陸景昱聊天。
她在想,要是真把大叔的那個給毀了,她是要負責的。
首先為了不讓他斷子絕孫,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就必須幫他生下來。
以防他以後娶不到老婆,她還不能離婚。
越想紀小念越覺得自己責任重大。
回到老宅後,她又嘗試著給大叔打了個電話,結果大叔還是不接。
湛封確實去醫院照片做檢查了。
結果很嚴重,直接導致破裂,要立即手術。
當晚他就留在醫院做手術了。
紀小念在老宅等了一整晚,沒等來大叔,天一亮她又給大叔打電話。
對方終於接了,她急切地問,
“你昨晚乾嘛去了?為什麼不回家啊?你還好嗎?”
此刻的湛封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手術後要住院兩三天打吊瓶。
所以他連著兩三天都不會回家。
為了不讓旁人知道他的那個廢了,以後都不能人事,不能生育了,他隻能保密,讓身邊的江堯跟著一起隱瞞。
握著手機靠著床頭,湛封撒謊,
“昨晚去參加一個飯局,喝多了就在酒店睡下了。”
紀小念顯然是不信的,“真去參加飯局了?你的那個沒事吧?”
湛封語氣肯定,“能有什麼事,就你那點力氣,傷不了我。”
紀小念鬆了一口氣,隻要大叔沒事就好。
但她想親眼看到大叔,確保他沒事後她才能安心。
她又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湛封,“我今早出差了,一個星期吧!”
紀小念覺得有些不正常,“這麼說你一個星期都不回家?”
“嗯。”
“那我現在想見你,我們打個視頻好不好?”
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感覺大叔就是去醫院了,可能嚴重到手術住院,所以他才不回家的。
紀小念努力說服自己,隻要大叔跟她打視頻,能讓她看看他,她就相信大叔說的。
結果……
湛封拒絕道,“我現在在飛機上,飛機馬上滑行起飛了,等我落地再給你打吧。”
他沒猶豫掛了電話。
想到自己最寶貴的東西廢了,一個男人要是不能人事生育,那還是個男人嗎。
那丫頭還小,他要是留在醫院治一個星期沒有好轉的話,他隻能放手讓她離開。
看向旁邊擺弄吃的江堯,湛封說,
“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許讓小念知道我的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