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封抬頭,看到是張媽。
想到家裡那丫頭肯定又鬨什麼事了。
他示意張媽把東西拿過去。
那是一個黃色資料袋子,湛封接過袋子撕開。
抽出裡麵的東西,馬上《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再看到這份協議書,湛封沒覺得什麼,隻認為那丫頭就是不懂事,不會換位思考,也不會顧及一下他的感受。
隻要她心裡有幾分不愉快,她就直接把離婚協議書打印出來。
她難道真不怕他跟她離,以後都不管她了嗎。
湛封心裡有些不舒服,把協議書裝回去,看向張媽,“她還跟你說了什麼嗎?”
張媽有些心虛,站在旁邊搖頭。
湛封也懶得管那丫頭,告訴張媽,“你回去告訴她,一切等我回去再說。”
張媽點頭。
想離開的時候,卻又害怕太太消失太久,出什麼意外。
反正她已經按照湛夫人的意思,三天內沒聯係湛先生,也是三天後才送協議書來的。
心裡是有些擔心那丫頭的安危,張媽臨走時還是說了一句,
“先生,太太她……她收拾東西走了。”
這一聽,湛封卻沒當回事。
總以為不管那丫頭鬨到什麼地步,他隻要願意低頭,願意哄兩句,那丫頭也還是會回來的。
她離開,不過是在跟他抗衡,讓他少管溫晴的事。
湛封讓張媽先回去,不用管。
但他還是抽出手機,給江堯打電話,讓江堯去查一下那丫頭能去哪兒。
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溫晴,聽到保姆跟湛封說的話,心裡彆說有多得意了。
要是她斷一條腿,能把紀小念趕走,能讓湛封更加心疼她,讓伯母收她做義女,那她就是值得的。
至少她後半輩子可以不用愁了。
見湛封掛了電話,溫晴假惺惺地問,
“湛哥,小念怎麼了?”
湛封收起手機,隨口回,“沒什麼,你好好躺著養傷吧!”
溫晴裝大度,有氣無力道,
“湛哥,你是不是怪小念,小念覺得委屈才走的?其實那天確實也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去求她的。”
“我要不死皮賴臉的拉著她哀求,她也不會把我推去撞在彆人的車頭,是我的錯,湛哥你不要怪小念。”
湛封歎氣,起身走向溫晴的床邊,由衷道,
“要是小念有你一半的善解人意就好了。”
那丫頭以前明明很乖巧,很聽話的,也不知道她後來怎麼就會變得不可理喻。
湛封覺得,是應該讓她吃些苦頭的。
這一次,他不會再輕易向她低頭,看她能在外麵熬多久。
陸景昱拎著東西進來,見湛封還在,他又催促,
“你怎麼還在這裡,你都在這裡三天了,趕緊回家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就行。”
湛封是三天沒好好休息過了。
確實要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他走到沙發前拿起那份離婚協議書,看向溫晴,
“我先回去換身衣服,你有什麼事再給我打電話。”
見湛封要走,溫晴有些失望。
但想到紀小念已經走了,她還是裝得善解人意的點點頭。
“湛哥你回去好好休息,這些天辛苦你了。”
目送湛封走後,溫晴的目光才落在陸景昱身上。
她一直想問湛封,這個人是誰的。
但介於前兩天她難受,也沒那麼多心思,現在見隻有他們兩個人,溫晴問,
“你跟湛哥什麼關係啊?”
陸景昱倒是沒跟她隱瞞,“我是他小叔。”
“嗯?”
溫晴吃驚。
她想不到湛封還有這麼年輕的小叔。
看著陸景昱,見他年紀比湛封小,長得也不差,她腦子裡忽然冒出一個想法,他有女朋友嗎?
要是沒有女朋友,跟他在一起,是不是要比跟湛封在一起好?
陸景昱在旁邊坐下,看著溫晴說,
“你放心吧,是我開車撞的你,你的事我會負責的,你以後就不要糾纏著湛封不放了。”
雖然他是正常行駛,不是他的全責,他隻要付個醫藥費就好。
但這人畢竟是湛封恩人的妹妹,湛封現在已婚,不適合照顧未婚女子,那就讓他來照顧吧!
當然,他也不可能親力親為照顧,照顧人這種活兒,他喊保姆過來就行。
隻是他必須要出麵,以表歉意。
溫晴生怕對方誤會她,忙裝可憐的解釋,
“我沒有糾纏湛哥不放,是湛哥覺得我舉目無親,無依無靠才接我過來的。”
“我要知道紀小念不歡迎我,見不得我,我就應該早點消失的。”
見她要哭了,陸景昱不僅沒安慰,反而風趣的笑道,
“我覺得小念不是那種無緣無故恨彆人的人啊,你肯定是做了什麼事,讓她討厭你了吧。”
溫晴見這人不好糊弄,隻得繼續裝委屈,
“我做什麼了,我明明什麼都沒做,不然湛哥也容不得我啊。”
“誰知道你們的,你好生休息吧!”
沒心情跟這女人聊下去,
陸景昱想到他也是兩三天沒聯係那丫頭了,拿著手機出了病房後就給她打電話。
但卻一直打不通。
給她發消息,也沒回應。
不知道那丫頭怎麼連他都不理了,陸景昱趕忙去海星灣彆墅找她。
湛封到家後,見那丫頭真收了些衣服,帶著行李走了。
他沒在意,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才給江堯打電話。
電話裡,江堯說,“對不起總裁,我還沒查到太太的行蹤。”
湛封心裡咯噔一下,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他身邊的江堯,辦事效率向來高。
這麼久了,他居然還沒那丫頭的行蹤。
所以那丫頭去哪兒了?
湛封又給她打電話,還是打不通,他用定位查紀小念的具體位置,也查不到。
什麼都查不到。
紀小念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一下子變得杳無音訊。
湛封收起手機下樓,見張媽在廚房裡忙,他走過去問,
“張媽,小念什麼時候走的?真的什麼都沒跟你說?”
這些天張媽一直寢食難安。
但她收了邱淑雅的錢,又不好坦白,哪怕現在麵對湛封,她也還是撒謊,
“太太三天前就走的,隻讓我把那份文件給您,其他什麼也沒說。”
湛封怔住,瞬間暴怒,“三天前就走的,那你為什麼今天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