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因為什麼原因,相處時間的增加都會讓人的關係發生微妙的變化,有的會變得越來越親密——比如維德和SSC的同伴們;有的會變得越來越仇視——比如波特和馬爾福,他們兩人的菜雞互啄已經成了霍格沃茨一景。
傍晚,維德和邁克爾再次卡著宵禁的時間回到拉文克勞休息室,剛一進門,邁克爾就被兩個女生叫走了——明天是萬聖節,學生們都很興奮,休息室裡正在舉行一個小型聚會,邁克爾是少數被邀請的一年級學生之一。霍格莫德周末時高年級的學生買了不少黃油啤酒、朗姆酒和威士忌,此刻休息室裡彌漫著一種令人醺醺然的氣味。
邁克爾想把維德也拉去,被他搖搖手拒絕了——維德一向對這種聚會敬謝不敏,他上次還看到兩個原本不太熟的人喝多了以後在沙發上熱吻,周圍一堆人鼓掌歡呼,拿著啤酒亂灑,透著一股醉生夢死、放縱享樂的氛圍。
儘管維德已經在西方生活了十一年,但是他的思想依然內斂含蓄,對待感情、對待身體接觸,他比他的這些同學們要慎重得多。
沿著螺旋樓梯回到宿舍,寢室一如既往地乾淨整潔,昨天換下的衣服也都被洗乾淨、熨燙好,整整齊齊地疊放在衣櫃裡。
書桌上還有一壺白開水,正冒著絲絲縷縷的熱氣。維德給自己倒了一杯,入口的溫度剛剛好。
霍格沃茨的長桌上一般隻有各種果汁、蔬菜汁或者熱巧克力,平時學生們則直接喝生水。維德不習慣這一點,前段時間他試探著在自己的臟衣服上留了一張紙條,寫著希望回宿舍以後能喝到熱水。
第二天早上,他起來以後就發現自己的書桌上多了一壺熱氣騰騰的紅茶——家養小精靈大概不太理解什麼叫“熱水”,也許從來沒有人跟它們提出過這樣的要求。
於是維德又補充了一句——【謝謝你的紅茶。不過我想要的是清水直接燒開以後得到的熱水,不加茶葉。】
從那天起,不管他什麼時候回到宿舍,總有一壺溫度剛好的熱水等著他,早上起來也是一樣。
不得不說,霍格沃茨生活的舒適感至少有一半是家養小精靈帶來的。
臨睡前,維德在桌子上放下了三個迷你南瓜馬車——這是他用變形術製造的,馬車前方還吊著一盞豆子般大小、散發著瑩瑩綠光的小燈籠。
【致:佐伊、菲爾、哈比
感謝你們一直以來用心的服務,這是送給你們的萬聖節禮物。
祝:萬聖節快樂!】
……
一早醒來,已經到了萬聖節,整個城堡都彌漫著烤南瓜的香味。
書桌上的南瓜馬車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一壺熱水,一碟南瓜餅乾,一把鮮花和一堆漂亮的小石子。
心形餅乾香噴噴的,鮮花上麵還帶著露珠,而拇指大的石子看上去跟寶石一樣,這些都是家養小精靈們精心準備的回禮。
維德忍不住笑了。
他並沒有嫌棄小精靈送的禮物過於廉價——家養小精靈們都屬於霍格沃茨,它們除了身上的茶巾以外本就一無所有,甚至連茶巾其實也是霍格沃茨的。
萬聖節並不放假,一大早就是魔咒課,弗立維教授把學生分成兩人一組練習漂浮咒,維德和安東尼·戈德斯坦分成了一組。
“千萬不要忘記我們一直在訓練的那個微妙的手腕動作!”弗立維教授尖聲說:“一揮一抖!記住,手腕要一揮一抖!念準咒語也非常重要——千萬彆忘了巴魯菲奧巫師,他把‘f’說成了‘’,結果發現自己躺在地板上,胸口站著一頭野牛!好了,開始練習吧!”
學生們七嘴八舌地開始念:“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維德麵前的羽毛立刻飄了起來——在傘屋的時候他早就已經把這個咒語用過很多遍,主要是用來搬桌子和椅子——赫敏和邁克爾也是先後成功,弗立維教授高興地拍著手說:“做得很好,我要給你們加兩分——每個人!”
緊跟著讓眾人更加驚訝的一幕出現了——納威麵前的羽毛顫顫巍巍地飄起來,像海浪中動蕩的小船似的,懸浮在他上方兩英尺高的地方。
格蘭芬多們驚訝地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因為納威不管在什麼課上一直都表現得很笨拙,除了斯普勞特教授以外沒人會表揚他。而且漂浮咒對小巫師們來說難度很高,大部分人麵前的羽毛都還是一動不動。所以看到納威用出漂浮咒(儘管還不太成功),簡直就跟看到巨怪會跳芭蕾舞一樣令人震驚。
“太棒了!太棒了隆巴頓先生!”弗立維教授尖叫一聲,驚喜地蹦了一下:“格蘭芬多加五分!”
“不是吧?那個隆巴頓都成功了?”
維德聽到身邊的安東尼詫異地說,接著他一遍一遍地施展咒語,但羽毛還是一動不動。
安東尼是個高大壯實的男孩,他的咒語念得倒沒什麼問題,但是“一揮一抖”這種細致而微妙的動作對他來說太難了。他一遍遍地練習,動作變形得越來越厲害。
“等等!”眼看著他快要把魔杖捅到前排學生的後腦勺上了,維德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說:“你試試這樣——”
他在紙上畫了一道如同正弦波的陡峭曲線,並且用箭頭標上方向,旁邊標注哪裡該更快一些,放大以後浮在麵前,對安東尼說:“魔杖按照這條線揮動,不要超出範圍。”
安東尼沒有質疑。同為拉文克勞,他們都很清楚,維德的魔咒水平可以說是年級第一。金發男孩先自己默默比劃了一遍,然後揮動魔杖——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羽毛立刻飄起來,在安東尼的指揮下越飄越高,甚至碰到了頭頂的吊燈。安東尼一臉驚喜地看著,幾乎不舍得把魔杖放下來。
坐在他們左右兩邊的泰瑞·布特和拉文德·布朗對視一眼,幾乎是同時伸出了手。最後拉文德憑借更勝一籌的敏捷抓住了那張羊皮紙,拉到自己小組的麵前。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教室右側,越來越多的羽毛飄起來,自然引起了弗立維教授的注意,莉莎·杜平剛把羊皮紙搶到手,就看到一隻小小的手掌從下方把羊皮紙抽走了。弗立維教授看了一眼,笑著說:“哦,很巧妙的引導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