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薇一怔,這校花真是狠啊,傷口上撒硫酸是吧,她看向張陽,現在她隻能寄希望於張陽能當場拒絕。
“雨萱,還有什麼事嗎?”張陽問道。
“就是李叔的事啊,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他。”石雨萱認真地說道。
張陽有點為難,但是他不想太多人知道李叔生病的事,特彆是學校的人,那樣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他趕緊道:“那我們一會兒說。若薇,要不我陪你走到女生宿舍樓下吧?”
白若薇感覺這兩人就像是兩公婆要商量自己家裡的事一樣,自己根本不應該插嘴,更不應該在這裡當電燈泡。
她神色黯淡下來,但是依然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道:“不用了,我能自己回去。”
這次她認栽了,石雨萱和張陽在一起兩年多了了,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兩年多的功力,不是她僅僅這幾天可以比的。
石雨萱當然也不客氣,她拉起張陽的手就走:“我今天就想去看看他們……”
望著他們倆人逐漸走遠的身影,白若薇感覺自己被暴擊了。
但是她可不會輕易服輸,這種挫敗隻會給她動力,隻要你石雨萱不是現在要跟張陽領證了,我就有機會,等著我的反擊吧!
……
陪著石雨萱走出一段路,張陽開口問道:“雨萱,下個月有你不是有一個比賽嗎?最近應該要加緊練習吧?哪還有空和我一起去醫院呢?”
張陽發現已經不是那麼容易拒絕她了,如果自己不陪她一起去醫院,她自己去的話萬一遇到林醫生,那更麻煩。
石雨萱心頭一暖,沒想到他還記得自己舞蹈比賽的事,看來他心裡一直就是有自己。
她一邊幫張陽扣好敞開的上衣扣子,一邊說道:“你呀,雖然平時對我很細心,但是照顧老人這些事就粗心了吧?
我查過資料,腦出血這種大病多少對大腦還是會造成損傷的,恢複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大腦多活動。
那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多去陪陪他老人家說話啊,這樣他以後恢複的也好一些。”
她這也是為李叔健康考慮,張陽實在難以找到拒絕的理由。
但是李叔是自己的親人啊,她說話的語氣和神態,怎麼好像是有種小媳婦拉著老公回婆家的感覺?
不管怎麼樣,總不能讓她和林醫生碰麵,那自己可就慘了。
他隻能先答應道:“那我晚點問問他今天恢複得怎麼樣,這個星期我們再找個時間過去。”
聽到“我們”二字,石雨萱心頭一陣竊喜,這不就是浪子回頭的開始嗎?
看來青青說得對,隻要自己的誠意到了,愛情也會回來的。
“嗯,那你定好時間就跟我說一下,我隨時都可以。”她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她感覺幸福已經被掌握在她手裡。
……
今天是回到醫院上班的第一天,晨會、坐診,一整天都忙的不可開交。
科室主任甚至明天就給她安排了一台手術。
以她的名頭,一旦開始複工,想找她做手術的人已經開始排隊,她根本就沒有閒下來的機會。
不過今天一整天她在百忙中,不時總是抽空會看看手機,她就在等張陽給她發來信息約她明天下班後去哪裡活動。
一直到下午,張陽還沒發來消息,但是卻等來另外一條信息:“婉婉,爸爸下個星期要來S市,我們父女倆要不要見一麵?”
她心頭一動,她和爸爸已經有兩年沒聯係了,萬萬沒想到爸爸居然會主動約她見麵。
她又何嘗不想和父親見麵呢?他發來的信息裡,雖然沒有說明,但是她很清楚,見麵是有條件的。
鮮有人知道,她的背後是林氏集團,一個業務遍布全國,覆蓋超市、糧油、房地產等的龐大公司,總資產超過千億。
他們家的經商曆史悠久,往上可以追溯到清末時期,在全國範圍內,可以說是屈指可數的商賈世家。
而她爸爸是林氏集團這一代的掌門人,膝下有兩個兒子和她這個女兒。
相比兒子,她爸爸從小更寶貝這個女兒。
為了避免家族過於顯赫的地位影響她的成長,她自八歲起就是和她兩個哥哥隔開培養。
兩個哥哥必須繼承家族的業務,自然長大以後無可選擇,必須在家族企業內工作。
而她則可以自由選擇她喜歡做的事,喜歡乾的職業。
所以當她考到了劍橋醫學院的時候,她爸爸為她感到極為自豪,這全是憑借她自己的努力和天賦考上的。
要知道,這種世界頂級醫學院,對華人的錄取條件比普通歐美人還要嚴格許多。
她有一個可以讓無數人羨慕不已的開掛人生,天才的腦袋,顯赫的家世,愛她的家人,一條自己喜歡的職業生涯。
就連她兩個哥哥也很羨慕她,能去追求她自己喜歡的事業,而不是去繼承那上千億的資產。
然而,對於她不能跟男生處對象的事,她從來不敢對家裡說。她知道這對於爸爸來說肯定是一個巨大打擊。
但是這件事沒法無限期拖下去,以前她可以說是為了學業,但是現在她都畢業了,再拖下去也沒了藉口。
兩年前,當她鼓起勇氣帶著簡回了家裡,爸爸林逸塵一見這個英國女人就徹底怒了。
他還等著抱外孫呢,帶個英國女人回來算什麼?雖然他也不喜歡英國人,但就算是個男的也好啊!
林小婉卻是有苦說不出,事實上,就連她自己也不大確定到底自己是不是女同。
她很難想象自己以後和簡白頭偕老的樣子,但是她又沒法接受男的,又不想孤獨終老,就在這種矛盾中掙紮
父女倆當天徹底鬨翻,爸爸氣的不止是她帶個女的回來,還氣她隱瞞了這件事二十多年。
林逸塵甚至以為她是不是在英國近年來的彩虹大潮影響了,自己女兒莫名其妙地就喜歡了女人。
對此林小婉實在難以解釋,隻能報以沉默。還有她兩個哥哥也嘗試跟她溝通,同樣沒有結果。
爸爸最後說了一句話:“以後我們父女倆再也彆見麵,除非你願意找個男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