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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八章:那位吱一聲,各家不敢登門(求月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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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晉府,料峭寒風也吹不散這朱門喜氣。

府宅內,下人穿行其間,張帶造景,侍女托盞蓮步,裙帶飄飄。

府宅外,車馬絡繹,駕輦異獸,紛至遝來。

門前有高聲唱名。

“廖家家主到,送百年龍須草一對。”

“鵲刀門門主,獻龍泉丹一顆!”

“,,,,,,,,,,,”

不久後,晉家後院,一位身穿管家服飾的人影,快步穿行著走廊間,滿臉喜氣,路過見到一隊搬著盆景的下人,就麵色一板,抬起威勢。

“小心點,給我個個擦亮眼睛,不準偷懶!”

“世子殿下可就在府上,今天又是表老爺的還鄉宴,很多貴客要來,若是出了任何差錯,小心你們的皮。”

其厲聲交代了一句,說完就腳步匆匆,來到走廊轉角一扇房間前,剛才的表情馬上變成笑嗬嗬的模樣,敲了敲門。

“表老爺,是我!”

很快,裡麵傳來一道粗獷的聲音,“進來!”

“哎”,其立馬推門而進。

而不遠處,剛被這管家訓話的其中一位家丁,被劈頭蓋臉地訓了一頓,不滿嘀咕了一句,“不知道他高興個什麼勁兒,咱們家主去了道撫司一天一夜了,都沒回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他倒好,好像表老爺才是這家的主人。”

同伴聽了變色,趕緊打斷,“小點聲,表老爺如今是那位殿下的,,,,,算了算了,這種大事你小子活膩歪了亂說話,老子可不想被你牽連,丟了小命。”

說著,就搬著東西走了,那說話的家丁臉色青白變幻,也趕緊離開。

而此時,進了房間的管家,進去後,便見到表老爺晉太元,正站在立著的大銅鏡前,伸直著手臂,由晉家的兩位漂亮侍女仔細伺候著穿衣。

“表老爺,外麵來了不少客人,托您的福,府上可好久沒這麼熱鬨了。”

管家微躬著身子,臉上都笑出了褶子,說些恭維的話。

晉太元此時穿戴的差不多,擺了擺手,兩位漂亮侍女蹲下身行了行禮,隨後娉婷退下,出了房間,將門拉上。

而晉太元站在銅鏡麵前,高昂著頭,手扭了扭頸上的絲扣,滿臉胡茬的臉笑了一聲,“嗬嗬,伱倒是個會來事的。”

“來了哪些人?四宗八姓的人來了沒有?”

說著,戲謔笑了一聲,“不對,應該是三宗三姓,剩下幾家聽說前不久被第九山的那位中郎將給滅了。嗬嗬,勾結人魔,反抗撫司,倒是膽識不錯,隻是可惜了。”

管家聽著這位表老爺話裡含著的意思,忍不住身子一抖,臉上的笑容一僵,不敢回答這個問題,

“回表老爺的話,那幾家還沒來,還沒到時辰,應該也快了!”

說著,臉色有些猶豫和擔憂,“表老爺,家主去了撫司,一天一夜未歸,小的怕”

卻見整理衣扣的晉太元臉色一冷,臉側過來,豹首環眼一鼓,

“怕什麼?”

“怕那位九中郎吃了你家家主?”

“他敢!如今世子住在府上,他九中郎敢如此對待,就是打世子殿下的臉,打整個北涼王府的臉,他一介中郎將,敢與王府對抗,莫說他是武藏,就是龍虎道主,也要掂量掂量。”。

“哼,不過是想惡心一下我等,這等小伎倆,世子殿下早已看破,你急什麼。”

說著,此人嗤笑一聲,

“來日方長,今日世子殿下,借用我的名義,屈尊降貴,宴請各家,那些人還不得感恩戴德,他九中郎也隻能乾看著。”

而那管家聽言,臉上的擔憂也儘去,神色振奮起來,“表老爺說的是,小的茅塞頓開,有世子殿下在府中,料想那位大人也不敢如何。”

“還得是表老爺,您可是世子殿下跟前的大紅人。”

管家一頓馬屁輸出,笑嗬嗬地恭維。

晉太元眼中閃過一抹得意與傲氣,擺了擺手,“你且下去招待客人,等那些四宗八姓的人來了,再來告知我,現在來的這些人,還不值得我親自去。”

“哎,小的這就下去!”

管家滿是恭敬地應聲,出了門。

而晉太元捋了捋長袖,耳朵聽了聽外麵熱鬨的動靜,哈哈笑了笑。

而就在此人還在得意高興時,此時,晉府前院大廳裡,高朋滿座,來了十幾位小家族的天關高手,大半都是北城勢力範圍,隔得近,來的快,大家相互認識,有的家族之間平日裡嫌隙,就坐不到一起,有的則寒暄到一塊。

其中兩位天關相鄰而坐,抱了抱拳,搭起話來。

“廖兄,你也來了。”

“淮海兄這話說的,聽聞晉家的太元兄衣錦還鄉,能不來賀喜。”

“我看未必吧,嗬嗬。”

說著,其中一人眉眼一垂,頭一側向對方,低聲道:“誰不知道那位北涼王府的世子下榻於此,這晉家真是走了狗屎運,能結交到這種大人物,也不知今天那位世子殿下,會不會賞臉現身?”

“很有可能,聽聞這位太元兄,如今在這位世子殿下下麵當門客,才有了今天的事,我看呐,這位世子殿下來的也蹊蹺,你們收到消息沒?有些地方出現了異象,坊間有消息在傳。”這些出身小家族的天關也相當清明,知道如今這一場雪下了後,很多地方都變得不同了。北涼王府的世子萬裡迢迢來到錦官城,肯定與這有關。

“沒錯,最近坊間傳聞的消息越來越多,不過我聽說,很多地方被撫司給封鎖了消息。”

這時,大廳裡突然有人出聲,有些不高興道,

“我等來了這麼一會兒,怎麼不見晉家主出現。”

隨後,問了大廳裡晉家的下人。

那下人支支吾吾,說不出所以然來,惹人奇怪。

也就在這時,有一位廖家的隨從,腳步匆匆地闖進了大廳,找到了自家家主。

“家主!”他語氣有些急,但看到這麼多人在,趕緊彎下身子,小聲傳音道:

“在第九山訓練的公子派人來信,晉家家主昨日上午被九中郎叫去撫司,在巡天殿外站了一天一夜,好像這位大人與這府中,,,,,,,”

隨從嘴唇微動,卻見那位廖家家主一聽,臉色一變,屁股趕緊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廖兄,你這是怎麼了?”隔壁剛才交談的那家天關臉色微驚,其他人也被他這動靜吸引了過來。

而這位廖家家主臉色有些驚疑不定,隨後對著旁邊相交不錯的天關嘴唇微動了幾下,接著對著在座各位抱了抱拳,

“諸位,不好意思了,廖某家裡出了點急事,需要趕緊回去處理。”

說完,此人帶著隨從大步離開。

而方才被廖家家主稱呼為“淮海兄”的天關,也“蹭”地一下站起,匆匆忙忙說道,“各位,我家裡也出了事,就先走一步了。”

說著,也要大步離開,隻是走了幾步,他耳朵一動,頓了下來,隨後嘴唇也快速動了幾下,接著,也離開了大廳。

下一秒,

“蹭蹭蹭”    椅子摩擦地麵的聲音在大廳裡一一響起,接著又有幾位起身來,像是驚跳反應一般,不約而同起來,隨後對視了一眼,同樣的說辭,或是裝都懶得裝了,大步離開。

就這樣,一傳二,二傳三大廳裡來的天關像是得到了某種嚇人的消息,快速離開了大廳。

沒過七八個呼吸的功夫,十幾位各家天關陸續離開,原本高朋滿座的大廳,轉眼變得空空蕩蕩。

把留在大廳裡服伺的下人看的傻了眼,怎麼這些家裡都出了事?隨後意識到有些大事不妙,便趕緊去彙報。

下人匆忙朝外跑去,在半路上碰見了那位從後院回來笑嗬嗬的管家。

“劉管家,劉管家。”下人著急忙慌,跑到近前,氣喘籲籲。

卻見這位管家臉色一冷,開口便訓斥道:“做什麼,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若是讓客人看見了,還以為我晉家的人沒有規矩。”

隻見那下人心裡都想罵管家傻逼了,哪還有什麼客人,開口急道:

“客人都跑了!”

“什麼?”

管家懷疑自己聽錯了,瞪大眼睛。

“各家家主好像得到了什麼消息,很害怕的樣子,都走了。”

管家一聽,臉色一變,趕緊推開麵前的下人,腳下飛快,來到前廳,隻見裡麵空空如也。

隨後他便聽到外麵,馬嘶獸鳴,車輪滾動,壓過雪地咯吱離開的動靜,趕緊追了出去。

到了晉府大門外,他便看見,各家的車馬飛速離開,像是那年冬天,負了心的浪子,頭也不回。

“糟了!”

這位管家如喪考妣,隨後衝向後院,跑到了之前去過的表老爺房間,對方不在,隨後便牙齒一咬,衝向更裡麵的深宅大院。

當其來到一間院子門前時,兩把長刀在雪地裡倏地反起寒光,架在他脖子上。

“再往前一步,死!”

隻見兩位身穿紫色盔甲的高達甲士,眼神如看死人一般,聲音默然無情。

而在那間閣樓小院裡,晉太元穿著新衣,正喜氣洋洋地昨日的地方跟世子彙報。

“殿下,時辰還沒到,外麵就已經來了不少人,看來這些人都等不及想見殿下雄姿,倒是讓屬下沾了些光。”

還是那麵草簾遮擋,北涼世子的背影依舊坐在那地方,隻是換了一身黑底銀繡蟒袍。

“不錯,等時辰到了,我自然會出現,你下去吧。”

“是!”

“屬下會安排好的。”晉太元語氣閃過一抹喜色,世子親自出麵,他這身份在錦官城自然水漲船高。

說著,準備退下去。

但這時,昨日那道蒼老的聲音在這座二層閣樓響起,一聲冷哼,“我看不用安排了。”

那位端坐草簾中的北涼世子神色微微一動,“先生怎麼說?”

隻見那蒼老聲音沒回話,而是樓下傳來盔甲碰撞的聲響。

接著傳來一人金鐵摩擦的聲音,“啟稟世子,晉家下人來報,進了府的十幾位家主,不知什麼原因,匆匆離開府上,招呼都沒打一聲。”

這話一出,原本滿是期待與喜意的晉太元,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黢黑的臉像是被人硬生生打了一巴掌,變得漲紅,“什麼?”

隨即怒聲咆哮,

“豈有此理!”

“他們怎麼敢的。”

說著,眼中寒光迫人,氣勢洶洶,就要出去。

“你去做什麼?”草簾中的世子,語氣沒有起伏,隻是聲音低沉了些。

“屬下去找這些家夥算賬,就憑他們也敢拂殿下您的麵子?”晉太元環眼瞪起,滿是殺意。

卻見這位北涼世子語氣捉摸不定,“這是你的名義,他們給不給麵子,本世子也不好插手。”

晉太元臉色更加漲紅。

自己這是成了小醜。

“而且,不是他們不給麵子,是有人不給麵子,去查一下就知道了,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那位中郎將發了話。”

說到這,草簾中的這位世子,眼角眯了起來,裡麵閃過著攝人心魄的冷光。

“怎麼可能,難道這麼多家,就怕他一個?我不信,屬下就去查。”晉太元不甘心,眼中滿是憤怒。

他之所以這麼說,是覺得幾分不可思議,偌大錦官城,難道就因為那位中郎將一句話,不敢來他晉家,而且晉家現在裡麵住的可是有北涼王府的世子,比一介中郎將顯赫不知多少。

他想不通,他來了錦官城後,自然聽說過這位就中郎的事跡,殺武藏,滅六家,還斬殺過武藏妖魔,確實厲害,神通廣大,但在他眼裡,對方就算是尊武藏,也跟北涼王府遠遠比不了,。

但過了一個時辰後,這位仁兄回來複命,沒有了之前的憤怒,隻有惱火與憋屈。

“回稟殿下,消息確實是撫司那邊傳出來的,沒有明指,但各家不敢再來晉家登門。”

一個時辰了,那些人走後,晉府再也沒人上門。

他惱火,想不通,是因為他沒有切身體會過五寶山一戰以及之前,各家感受到的壓力和恐懼,而且屁股決定腦袋,收到消息的各家才不想卷入大人物間的恩怨,與他想得截然不同。

接著,此人幾乎咬牙切齒道:

“而且,就在剛才,撫司那邊派人馬公然上門,說屬下表弟已經出發去川中關,前去支援前線,說他是自願的,簡直是豈有此理。”

“殿下,這簡直是上門羞辱我等。”

而草簾中,卻傳來一聲耐人尋味的輕笑。

“有意思!”

“這位中郎將,當真是出人意外啊,”

“既然他想碰,本世子當然奉陪,傳令下去,可以不用藏著了,自己行動,收集消息,若是遇到盯梢的,不用再留手!”

“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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