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該怎麼才能讓她相信呢?
兩個小少女沉思幾秒,同時抬起頭,晶瑩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狡黠。
“可是他們都說東野尼桑是逃回來的。”詩織用天真的語氣說道。
東野瑜聽到這裡,微微眯起眼睛,感覺這倆少女恐怕彆有居心。
不過想了想,對自己來說,倒算是合格的捧哏,能順理成章的做一下揚名的鋪墊。
自己來這邊的本意之一就是想將名聲傳揚出去,看看能不能接到賺錢的委托。
隻是在場的除妖師一個都不認識,島國人是出了名的有邊界感,自己貿然打招呼恐怕會招人反感,不太好找機會介入他們的聊天。
總又不能像釣魚佬那樣,逢人就說,也不看場合,那太難看了。
體麵人宣傳自己得找個由頭才行。
你怎麼知道我把袈裟懸斬了?
東野瑜認真說道:“隻是一群不知情除妖師的妄加揣測罷了,謠言止於智者,不信謠不傳謠。”
好小子,當麵罵我們是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雖然是小聲說的,但在場的都是修行者,耳聰目明,自然能聽到。
一些脾氣不好的當時就要紅溫了,要不是身邊人攔住,估計就衝上來和東野瑜理論。
“有人說東野尼桑逃回酒店的時候木屐都走丟了”
雙胞胎中的妹妹香織用軟糯地聲音咕噥著。
好妹妹!
東野瑜心中讚歎,繼續說道。
“首先,那叫戰略轉進。其次,我沒有逃,而是與袈裟懸大戰數回合,將其斬於刀下,有妖怪們可以作證,如果你們運氣好碰到霞山裡的妖怪,就會得到袈裟懸被我斬殺的消息。”
“真的嗎?東野尼桑好厲害!”
兩個小丫頭頓時像是完全相信似的,一左一右湊在東野瑜身邊撒嬌。
身高隻到他的腰部,倒像是兩個幼妹在纏著兄長講故事。
“東野尼桑能講一下細節嗎?是苦戰得勝嗎?”
“苦戰?非也,比溫酒斬華雄還輕鬆,一呼一吸之間,祓除妖魔。”
東野瑜露出輕鬆的表情,開始述說當時的細節。
“那袈裟懸看上去厲害,其實不堪一擊,我跟你們說,當時”
除了隱去自己的一些特殊法術,比如斬妖、狐火外,基本算是用言語一比一複刻當時的情況。
詩織香織越聽越感到詫異,編得那麼認真嗎?
神宮寺柊鏡站在一旁,不知何時已經將目光投向東野瑜,聽得很仔細的樣子。
有用!
詩織香織見此士氣大振,湊在東野瑜身邊狂呼酣戰,不斷用甜膩軟糯的聲音添柴加火,好讓堂姐相信眼前這個男人是她此生不可錯過之人。
周圍的除妖師們雖然嗤笑這小子吹牛,但見他吹得那麼認真,也下意識豎起耳朵聽。
不過都是想看看他要怎麼吹,基本都是當笑談來聽的。
“我三角步躲閃,然後欺身而近,袈裟懸驚惶之下張口呼出黑風,那黑風倒是厲害”
一些除妖師笑了笑:“編得倒是像回事,不過袈裟懸金剛之軀,又使十文字槍應該沒有正式除妖師不知道吧?”
“不是說袈裟懸會火行道術嗎?怎麼變成黑風了”
“大夥都是當笑話聽,你真信啊?”
人們哄笑起來,宇田家的除妖師們則互相對視一眼,露出肅然的神色,眼神交流一陣,一人走到遠處打電話去了。
同時一位來自北海道的除妖師神色也是驚疑不定,身邊好友問他怎麼了,遲疑一秒。
“袈裟懸的確有一式妖術是口吐黑風。”
好友愣住,追問一句:“你認真的?”
“這事記載祖傳的卷軸裡,我父親去世前給我的。上麵記載幕末時代,大約是尊王攘夷那時候,袈裟懸到箱管、江差等地吃人,我家祖先與諸多除妖師在福山城外設下大陣想絞殺袈裟懸的事。”
好友若有所思,好奇問道:“以前沒聽你說過這件事啊?”
“我也是看到這位關西賢才說到才想起來的。當時那妖魔不知道從哪裡得來法門,萬法不侵,金剛不壞,硬生生用蠻力掙脫陣法,口吐黑風,一杆十文字槍沾著就死,擦著就傷。”
“除妖師們傷亡慘重,要不是當地西鳴嶽大神嚇走那妖魔,家祖恐怕也難以全身而退。”
北海道除妖師頗為唏噓。
其好友有些疑惑:“神明為何不斬殺妖魔?”
“那位神祇據說是明治時期才成神的,到現在都還不是國津神,或許是力量不足吧。”
“這姑且算他真和袈裟懸遇上了,但那妖魔可非凡人所能敵,他現在吹噓出來,恐怕也是落敗之後找補麵子罷了。”
除妖師們聞言議論起來,有人感歎道。
“話不能這麼說,能在袈裟懸手中逃脫也算是非常不錯了,說實話,我要是遇上那妖魔,恐怕難以逃脫。”
說到底這關西年輕人形象還是頗為不錯的,雖然傲慢了些,但年少氣盛其實很正常——前提是有實力。
在場眾人聞言,想象一下自己遇到袈裟懸的場景,沉默下來,基本也算是認可了他的修為。
不過對於東野瑜自稱斬殺袈裟懸的話,基本沒人相信。
東野瑜也不追求讓他們現在就相信,現在先鋪墊一下,之後肯定有除妖師會好奇,讓式神去打聽。
先前斬了袈裟懸後就有大嘴巴的妖怪叫喊著這個消息竄入山林,想來這個消息應該會很快傳遍霞山。
之後的除妖行動中自己再砍瓜切菜,哢哢砍死幾個妖魔,諸多除妖師必然信服。
到時候自己豈不是能名傳天下?
有錢人聽說之後,肯定都來拜見自己,上供錢財
等等,若我現在就開個tiktak賬號,然後發一個視頻取名“身為天才除妖師的我正在遭遇一場前所未有的霸淩”。
後麵再發“我玉玉了。”,等事件發酵翻轉,直接開始不要笑挑戰!
是不是能立刻入手庫裡南?
日下純平搖搖頭:“他的修為的確不差。問題是,他現在已經重傷,卻還要逞強進山,到時候出了事,我們卻又不可能真的見死不救,這難道不是害人害己嗎?”
聽到這話的人們微微點頭,讚同他的說法。
“時間差不多了。”
神宮寺信明抬手看了眼手表。
這時候已經超出約定時間十五分鐘了,想來的除妖師基本都到了,不想來的估計再等一個小時也不會來。
“美嘉,車還沒到嗎?”
他看向美女助理,小林美嘉連忙道歉,打了一個電話詢問。
沒多久,一輛小客車出現在公路遠處,是那種旅遊小巴士,外表洗得很乾淨,行駛在鄉間公路上。
車開進溫泉酒店的小停車場。
司機下車,看起來是個四十來歲的大叔,戴著泛白的棒球帽,眼睛有些浮腫,蒜頭鼻,啤酒肚,不過看起來倒是精神。
他小跑著過來,躬著身子道歉:“路上車拋錨花了些時間維修,真是抱歉,請諸位上車吧。”
小林美嘉還沒來得及發作就被堵了回來,一時間有些無語。
神宮寺信明笑了笑並不在意,在耳麥中試音,確定都聽得到後,輕輕咳嗽了一聲,議論紛紛的除妖師們很快安靜下來。
“大家能來我很高興,這意味著桃鄉町恢複往日寧靜的幾率更大了些,信明在此代表政府向諸位致以敬意。”
他說著,深深鞠躬,除妖師們連忙回禮:“神宮寺參事官多禮了。”
神宮寺信明在宗教文科省的職位是參事官。
這是一個類似於榮譽稱號的職位,通常是給予除妖師家族中修為、輩分雙高的除妖師,地位不低但沒什麼實權。
平時很清閒,沒什麼庶務,不過政府缺人手的時候就會指派一些任務給參事官。
“該說的昨天都說了,按照預定計劃,今天先去那名傳天下的桃林調查,或許會遇到危險,大家做好準備。上車以後,會有宇田家的宇田英樹先生為我們詳細描述他們在桃林的所見所聞。”
神宮寺信明說著,看向身旁的一個三十來歲的除妖師。
這位名叫宇田英樹的除妖師個子有些矮,大約一米七不到的樣子,戴著一架銀色眼鏡,看起來很斯文,嘴角總是含著一絲溫和的微笑。
他特立獨行地穿著繡有家紋的黑色羽織,腰間懸著一柄黑色武士刀,微微躬身:“在下宇田英樹,請多指教。”
除妖師們回禮,隨後準備排隊上車。
“我們先上車啦!”
詩織香織大聲道,邁著輕盈的步伐一馬當先衝上小客車,周圍的除妖師們都莞爾一笑,誰也不會和這樣的小丫頭計較。
有幾個除妖師找到神宮寺信明。
“神宮寺先生,那位關西來的年輕人早上從山裡回來,據說是和袈裟懸那妖魔遭遇了,傷得不輕,您看要不勸勸他,讓他去醫院休養一段時間?”
神宮寺信明早知道這件事了,本來還有些不喜,不過侄女回來說過前因後果後,心中反倒多了些好感。
作為一個年輕人,修為高深又知恩圖報,行為舉止謹守禮節,這很難得,不過就是對妖怪的態度有些太好了。
這不行,得好好教育,人和妖怪是死敵,不存在中間派。
三千字,到這裡基本算是鋪墊完了。十二點之前還有一章三千字,我準備日六千一個月看看效果,這個月基本算是沒推薦裸奔,就全靠諸位幫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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