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這種大家族私生子女要麼擺爛,靠著前人福澤享受一輩子。
要麼通過自己的努力和家族的人脈另起爐灶。
日下長政心有野望,想要證明自己,想要堂堂正正和自己的父親平起平坐,想讓他知道不選自己作為繼承人是他的損失。
儘管他自己也清楚,對於一個傳承久遠的家族來說,維持長子繼承的規則要遠比破壞規則去選擇一個優秀繼承人來得穩妥。
破壞規則,致使權力交接產生巨大動蕩是古往今來許多王朝、帝國覆滅的原因之一。
世家之所以能存在千年並非因為每一代家主都有通天之才,而是恪守秩序,維持穩定,在必要時候順應天下大勢。
也正是因為恪守規則,順應大勢,古往今來,驚才絕豔之人如過江之鯽,帝王將相輪番登台,日下家不曾登臨巔峰,卻也不動如山。
但明白這個道理,不代表日下長政就可以釋然,反而成了他的執念和心結。
另起爐灶太慢,那麼就隻有一個選擇——入贅一個合適的家族。
明日見家不是最好的,卻最合適。
明日見家隻有明日見早苗一個直係繼承人不說,這姑娘看起來還有些傻,大概是腦子有問題。
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算是雙喜臨門,更方便他以後掌控明日見家。
因此入贅明日見家對日下長政來說誌在必得。
對他來說,這絕不是什麼小孩子的爭打打鬨鬨,幾乎可以說影響到他今後的人生。
日下長政為此曾多次拜訪明日見家,或多或少表明過自己的心跡以及未來與日下家劃清界限的決心,希望能訂下婚約。
明日見家家主明日見五郎雖然沒有明確表示過同意婚約,但也沒有拒絕。
隻說看明日見早苗自己的意思。
因此本來日下長政是想著和明日見早苗在高中時期好好相處,培養感情的。
結果半路拱出來一頭關西野豬。
以日下長政的驕傲,尋常人接近明日見早苗他根本不會理會,但東野瑜不同。
當詳細了解過新生前五十位每一個人的日下長政看到接近明日見早苗的是他,當時就懵了,幾乎可以說是汗流浹背。
就這麼說吧,自己要是明日見五郎,必選東野瑜,毫無懸念。
這小子對自己的威脅太大了,品貌天賦學力均與自己不相上下不說。
關鍵出生那一項幾乎是爆殺自己——他是孤兒。
無父無母,舉目無親,可以說是天生贅婿聖體,贅婿神選,根本不講道理。
又是人中龍鳳又是孤兒,太離譜了,在入贅這一條道路上簡直是開掛一般的存在。
這樣的人隻要能考上東大,隻要不是性格太逆天,島國家族隨便選,無論入贅哪家,都會被歡迎。
更彆提明日見家這種隻有一個女性繼承人的底蘊不足的家族。
關鍵他還能被明日見早苗接受,日下長政知道兩人周末一起出去玩了,說是什麼社團活動,不就是約會嗎?
明日見早苗甚至在周日去了他那狗窩一樣的公寓。
眼看著老婆和未來的人生規劃快要被人搶走了,這他嗎誰能坐得住?
對於日下長政半威脅半勸阻甚至還帶點拉攏意味的這一番話,東野瑜不為所動麵無表情,甚至有些想笑。
你是真他嗎敢想啊。
先不說明日見早苗是一個獨立的人,不是彆人爭搶的貨物。
關鍵時候後麵的那一堆。
翻譯翻譯,什麼叫離開明日見早苗,什麼叫簽合同畢業去你公司工作?
雖然東野瑜對明日見早苗沒有那種世俗的**,但也確實有點好感——有錢漂亮又可愛,說一點不喜歡純屬放屁。
那麼仔細想想,這不就成了我把好朋友+飯票讓給你,然後你給我點錢,然後我以後畢業還要去你家當牛馬?
這什麼究極桂楠,沸羊羊、湯姆、佛耶戈合體都得甘拜下風。
以後桂楠合體的時候沸羊羊都得讓位,狐狸我來組成頭部!
當然,如果是尋常人,這條件看著憋屈歸憋屈,但既可以避開和日下長政正麵衝突,好處也是實打實的。
大多數人或許都會同意。
可東野瑜不同,他看著溫和,為了賺錢可以和富蘿莉玩角色扮演,也可以不要臉的當服務生賺錢。
但無論他做什麼,從來沒有拋棄過心底的那一份驕傲。
前世炎黃貴胄,當過那個人的接班人,天生低不了頭。
而且修道修的就是一個順心意,眼下答應了讓步了,不說自己作為人仙的臉全丟了,甚至可以說是有辱上清門庭。
那就等著以後遇到心魔劫吧。
再就是,你什麼水平,也敢來招攬我?
稻荷大神來我都得考慮三秒,你是?
“我想,還是不用考慮了吧。”東野瑜認真警告道,“你做什麼是你的自由,前提是你能承受這後果。”
日下長政愣了幾秒,來自東野瑜的威脅讓他感到荒謬,甚至是可笑。
這關西猴子是真看不清形式還是單純好麵子在嘴硬?
他打量了東野瑜好一會兒,有些無奈地微笑說道:“還是考慮考慮吧,對你影響真的很大,東野君。”
他說著,追隨而來的幾個高年級學生會成員也向這邊投來目光。
但緊接著他們發現自己像是在直視一個無法冒犯的存在,感受到了來自生命層次的壓製,如同麵對一頭凶獸,忍不住低下頭或者挪開視線。
日下長政也是如此,等他躲避東野瑜的目光過後方才發現自己好像......是在害怕他?
一種難以言喻的恥辱感頓時湧上心頭。
“學生的本職工作就是學習,整這麼些有的沒的,東施效顰而已。”
東野瑜搖搖頭,站起身:“彆做傻事,日下同學。不開玩笑,我很會做人,認真學過的。”
說罷,與有馬則宗和今川柏木起身閒聊著離開了。
有馬則宗笑嘻嘻地回頭看了一眼坐在那裡沉默地日下長政,今川柏木則憂心忡忡地說著什麼。
日下長政坐在原地沉默了好久,他先是想了一會兒自己剛才為什麼會害怕他。
錯覺?
隻能說錯覺了,隻有錯覺才是合理的。
日下長政看著走遠的東野瑜,心中有些失望,還是錢太多,吃太飽了。
看來得再讓邊川會的人加大力度才行,打斷這小子一條腿,順便把他的傲氣也打掉。
學生會那邊有關打工的事也得卡他一下,獎學金?
先審核一段時間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