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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趙昕的話,太過於鋒芒,太過於尖銳,容易傷人。
要是真的把臣子們的心都給傷透了,以後,還有誰來替他們趙家乾活。
因此,當下也是道“最興來,話可不能隨便亂說。”
晏殊也是道“壽國公,這流放嶺南,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流放的,起碼得犯了法才行。”
趙昕便道“那就改貶官,貶去嶺南。”
經過趙禎跟晏殊這麼一打岔。
本來好認真的一件事,愣是讓這兩人給弄成了油腔滑調,插科打諢一般。
趙昕自然也沒有再咄咄逼人。
畢竟……
趙昕也明白,要是他真要逼他們表態,他們有的人說不定還真敢跟自己對著乾。
這到時候,說不定還真就把他們給貶到嶺南去了。
你就比如說富弼。
甚至還有張方平。
趙昕隨後也是看向了賈昌朝跟王拱辰,然後伸出小手道“握手!今日,很高興能認識你們。”
趙昕的腦回路,隻能說這些大人根本跟不上。
見他們似乎很是有些猶豫要不要跟自己握手時,趙昕也是接著道“沒事,我不是記仇的人,當年太宗文皇帝不也說,要殺了魏征這個田舍翁,我就如同太宗文皇帝,雖說嘴上說著要把你們給貶到嶺南去,但基本上隻是一時的氣話。你們不要太在意。”
說著,又把目光落到了王拱辰的身上,道“你是叫王拱辰?我記得此前在朝堂上,似乎聽過你說話。伱對遼國那些無禮的要求駁斥得非常地好,是個不錯的人。”
本來方才還針鋒相對的局麵。
就因為趙昕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這一下子就立刻消散了。
甚至……
就連這王拱辰,也願意跟他握手了。
趙昕也是道“隻是你此次的諫言,我跟爹爹,是不會聽你的。希望你日後能繼續提供諫言,隻是……到時候采不采納,那就不好說了。”
趙昕這話一說。
頓時全場的氛圍,都一下子變得其樂融融了起來。
王拱辰也不是傻子。
一聽就聽出來,壽國公這是對他的警告,彆給臉不要臉,到時候,真被貶到了嶺南,可彆怪我沒提前說。
此時,也隻能是見好就收了。
賈昌朝跟章得象兩人由於跟趙昕沒什麼太多的矛盾,接下來,倒是對趙昕的誇獎最多。
章得象甚至還有空問道“壽國公真的把《唐書》、《隋書》、《漢書》都看完了?”
趙昕也是道“那還能有假的?你隨便考。”
章得象這一下子,倒也是來了興致。
當下便考了他幾個由淺入深的問題,而趙昕竟然都能回答得上來。
這實在是不得了!
隻見章得象連忙道“恭喜官家誕下了麒麟兒。”
被章得象這麼一吹捧,說實話,趙禎心中自然也是有點飄飄然的。
不過趙禎知道,估計還是有不少人會不服。
你就比如說張方平,就坐在那裡釣魚,一聲不吭。
趙禎瞄了一眼過去,當然,也沒去強迫對方。
隻是謙虛地淡然笑道“最興來還差遠呢。”
趙昕當然也有問他們有沒有寫過什麼詩之類的。
然後……
眾人乾脆也彆有沒有寫過什麼詩了,乾脆就直接當場寫得了。
趙昕對於詩歌的鑒賞,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這當然也是因為,他沒有學過怎麼寫詩。
你如果連寫詩都不會,你又怎麼可能能夠說去鑒彆一首詩到底是好是壞。
雖說批評冰箱,也不需要自己懂製冷。
可如果你連詩的創作的基本知識都不知道,那最多,也就隻能像是語文試卷上的答案那樣,隻知道這首詩表達了作者什麼什麼樣的思想感情,用了什麼修辭手法,所以評價一句,寫得很好。
而完全無法去準確地體會一首詩,能被某位作者給寫出來,是有多麼地不容易。
多麼地令人驚訝。
隻有當你知道了這是你根本無法寫出來的,你才會真心地能夠覺察到,彆人跟自己的差距。
為此……
趙昕也是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問他們都是怎麼寫出來的。
然後……
他們自然也就是五花八門了。
既有意識流的,也有此前已經攢了不少的好詞好字的,還有照著韻表什麼的,一個一個字往上湊的。
趙昕也是立馬就明白了,這詩到底是怎麼寫的了。
敢情……
就這麼簡單啊!
當然了!
這簡單的,人人都會,問題是,你要想寫得出彩,那就很難了。
所以,後麵大家都去寫詞了。
而詞的變化,顯然比詩要多得多。
若說還有什麼原因的話,大概就是詩,不太好唱出來吧。
而詞的話,青樓女子最擅長。
不過其實現在倒還好,畢竟,像是蘇軾那些人都還沒有露頭呢。
此時的文壇之上,感覺寫詞還行的,也就是他老師晏殊,然後歐陽修,還有柳永等。
其實……
這人數還是屈指可數。
當然,範仲淹的也還行。
隻見他老師晏殊念道“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四麵邊聲連角起,千嶂裡,長煙落日孤城閉。”
念完了後,便又道“這是範仲淹最近才寫的一首詞。”
趙昕聽完,這不是他早就背過的麼。
此時也是不免評價道“寫的好是好,就是太過於悲涼了,一點積極向上的氣息都沒有。我還是喜歡,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我還小!等我長大了,這一切就都會變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得了!
這小家夥,誌向過於遠大。
這到時候……
對大宋來說,也不知道該是一件喜事,還是一件壞事。
君不見,漢武帝為了攻打匈奴,弄得海內虛耗,戶口減半。
隋煬帝,為了攻打高句麗,更是發動百萬民夫,以至於亡國。
當然!
肯定也有李世民這樣的,打仗幾乎不怎麼費事的。
可誰又能保證,趙昕會是李世民呢?
李世民,要上千年才能出一個。
所有人都憋著,不敢言。
起碼,不想打斷今日這麼好的一邊釣魚、一邊飲酒的氛圍。
而且……
壽國公都說了,反對的就貶去嶺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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