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原本夏沫想先送楚子航和零回公寓,這時源稚生開口說這麼晚了,公寓有門禁係統記錄,不如去他家過夜吧。
末了,源稚生補充一句。
“我的家還蠻大的。”
源氏重工雖然是蛇歧八家的核心建築,但存續幾千年的家族又怎麼可能守著一棟大廈過日子。
蛇歧八家在日本各縣都有置辦土地,每一位家主都是名副其實的大地主。
不過等源稚生和繪梨衣繼承源家和上杉家時,家族產業已經被下五姓蠶食瓜分的差不多,留給源稚生的是東京一處祖宅和北海道的千畝良田和一座山林。
此後櫻井家主幾人多次表明要將源家的財產交還給源稚生。
源稚生作為唯一的皇和大家長的養子,遲早是要成為第七十四代大家長的,為防止清算也該歸還。
源稚生象征性收回幾處土地和源家倉庫裡的諸多名物。由橘政宗介紹,他聘請一位可靠的老管家幫忙算賬,打理家族產業。
源稚生本人是無心於搞這些的,他夢想去法國的蒙塔利維海灘賣防曬油,孑然一身,無所牽絆。
至於家業,等到他實現了夢想,獨自一人飛往法國以後,就交給櫻吧。
櫻是一個好女孩,源稚生會拜托她每個月固定給夜叉和烏鴉的銀行賬戶進一筆賬,不至於讓他倆露宿街頭,也能預防夜叉烏鴉染上賭博一夜把要經營一輩子的one輸光。
這些事情源稚生很早就開始考慮了,他其實不是正義的夥伴,大義與責任心是他的負擔,不然源稚生早就潤到外國放飛理想。
東京,千代田區,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源稚生的家是一座日式大宅,假山池水,木質拱橋下的溪水還養著斑斕的錦鯉。
貴族宅院占地麵積過大,一般是以町作為標配,大概有一萬平方米。源稚生這棟宅院是偏房的祖宅,隻有半町,也很誇張了。
源稚生極少來這裡過夜,通常是在執行局的宿舍睡一覺,在哪裡都不是一個睡呢。
他會定時聘請傭人打掃院落,彆讓錦鯉餓死了。
推開宅門,院子清冷,沒有人生活的煙火氣。
源稚生領著楚子航和零去客房休息,放在櫃子裡的被褥和換洗衣物都是嶄新乾淨的。
雖說楚子航和零在對付橘政宗的過程中不免對源稚生拳打腳踢,但源稚生仍然態度溫和的建議他們用熱水暖和身子,之後換上乾燥的衣服喝杯熱茶,免得感冒。
儘管混血種很少感冒就是了。
待安頓好楚子航和零這兩個外人後,源稚生抱著纖細的源稚女回到他的房間。
源稚生替源稚女脫去潮濕的和服,摸到源稚女素白肌膚略帶硬感,這是典型的死侍化,源稚生曾經在繪梨衣那裡見過,當時繪梨衣離家有十二個小時了。
接下來,源稚生用乾燥的毛巾擦乾源稚女的身體,幫他換上浴衣,躺在榻榻米的床榻上,疊好枕頭,細心的蓋好被子。
一如既往。
他們是親兄弟,沒有什麼顧忌的。
夏沫和橘政宗沒有去休息,而是在簡單用熱水洗完澡後坐在客廳,等源稚生出來。
橘政宗閉口不言,沉默以對。
夏沫則把玩自己的長發,發絲盤到白皙的指尖,她考慮要不要換一個發型?
過了一會兒,源稚生披著一件黑色羽織走出房間,見到夏沫和橘政宗後並不意外。
源稚生用開水泡了一壺茶,邀請夏沫去緣側一坐,今晚發生了很多事,偏偏源稚生昏迷得早,許多事情不知情,他想要和夏沫聊一聊。
緣側,屋簷下的走廊,日劇裡主人公常常談心的地方。
夏沫雙手捧起一杯熱茶,走到源稚生旁邊坐下,一塊賞著庭院的月光。
到了半夜,雨勢就小了許多。月光皎皎,照在庭院裡撒下一片銀光,積水蕩漾微光。
吹過來的風潮涼,令人神清氣爽,環境幽靜,不時傳來滴滴答答的聲響,心也跟著靜下來。
夏沫扭頭看了腰板挺拔的源稚生,他的神色疲憊,畢竟是受了傷。
皇血加持下源稚生已經挺了過來,沒有大礙,可比起**上的損傷,這位黑道少主的精神更遭罪。
“老爹他…怎麼回事?”源稚生問。
橘政宗就跪坐在夏沫和源稚生的身後,閉目養神,如一尊雕塑。
“什麼怎麼回事?”
“不必瞞我,”源稚生說,“老爹的神態和樣貌和之前一樣,但是有一些微妙的變化,隻有親人能看出來…”
“橘政宗死了。”
源稚生一愣,一瞬間他的氣勢猛然爆發,仿佛是一柄出鞘的刀,在下一刻源稚生就恢複了平靜,甚至說有些萎靡。
風間琉璃一刀將源稚生打得懷疑人生,兄弟兩人的差距猶如普通人和混血種。
同時,風間琉璃怨恨的眼神狠狠地貫穿了源稚生的靈魂,他一時失去了心氣和驕傲。
或許源稚生是世界另一個凱撒,原來他才是普通人。
“現在的人是假扮的?”源稚生低聲問。
“不,他是貨真價實的橘政宗。但你認識的橘政宗確實死了。”夏沫說。
她的說法有點繞和謎語人,夏沫沒有故弄玄虛的讓源稚生猜來猜去,而是準備告訴源稚生真相。
“我這裡有一份真相,你要聽嗎?”夏沫柔聲問,“可能會顛覆你迄今為止的人生。”
源稚生看著夏沫,心想這個女孩難得溫柔,恐怕真相會很殘酷。
沉默了一會兒,源稚生鄭重的點頭。
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和血淋淋的現實。
於是,夏沫將她了解的情報說與源稚生聽,講述過程中聲音波瀾不驚,不含有任何情緒,冷靜客觀的勾勒出真相的模樣。
影武者、試管嬰兒、挑撥離間…
最後,夏沫說了句,如若不信,咱們現在就可以去源氏重工,將這些年來橘政宗和猛鬼眾聯係的證據找出來。
“不用了。我信伱。”
倘若夏沫撒了謊,身後的橘政宗必然是要跳出來,氣急敗壞的說,你怎麼能憑空誣陷人的清白。
源稚生生活在巨大的謊言裡,等他發現這一事實時,對精神的衝擊可想而知,他很想要找一個人,托付信任。
所以,源稚生想要相信夏沫相識其實不久的女孩,可這個女孩身上仿佛有一種魔力,令源稚生本能的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