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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繪梨衣是孤獨的小怪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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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深夜,源氏重工,隱藏的“ξ”層。

“ξ”希臘字母,音譯柯西,代表不確定的東西,正好符合它不在樓層電梯編號之中,象征著神秘以及危險。

一間平平無奇的和式房間,走廊實木地板,客廳鋪著榻榻米,中央放著一個暖桌,等過幾月,冬寒到來,就能將腿伸進去取暖。

暖桌上擺放幾顆裝飾意義大於食用意義的柑橘,放在果盤裡。

哦,還有一個小腦袋趴在暖桌上。

女孩穿著紅白相間的巫女服,係有紅色發帶,樸實傳統,並非某無節操巫女的露腋。

暗紅色的長發鋪在背後,發絲垂落到雪白的足袋。

這位巫女小姐應該是跪坐,沒有悠哉的將腿伸進暖桌下麵,興許等人等的太久了,打了瞌睡,乾脆趴在桌子上眯了起來。

移動木門被輕輕地拉開。

源稚生輕著腳步聲,走近女孩背後,他見自己的妹妹像隻熟睡的貓兒一樣安靜,冷峻的臉柔和,無聲的笑了笑,而後注意到女孩放在桌子上的繪圖本。

以源稚生的視力,看得清清晰晰。

秀氣的字跡。

戳人的話語。

哥哥,遲到。

源稚生撓了撓頭,他與繪梨衣初見作為兄妹和睦相處至今日,還是第一次違反約定,繪梨衣的要求真是嚴格啊。

“抱歉。”源稚生小聲說,他邁開腳步,彎下腰,準備抱繪梨衣回床上睡覺。

跪坐枕著桌子睡覺的話,容易落枕不說,小腿也會酸麻的。

儘管繪梨衣的血統恐怕比源稚生還要高,但她的身體素質是孱弱的,不時需要體檢。

事實上,這間溫馨的屋子外麵,是大量的醫用設備,隨時能夠進行手術。

再外麵,就是銅牆鐵壁與天羅地網,將這個柔弱的女孩包圍,猶如在囚困一頭絕世凶猛的怪獸。

可繪梨衣並不可怕,她會按時刷牙,張開櫻唇,能看到牙齒潔白整齊,沒有一顆智齒,更沒有醜陋尖銳的獠牙,呼出的氣能聞到水果糖的甜味。

有曲線幅度的身體也是散發清新的白檀香,皮膚摸起來也是軟軟的。

這樣的女孩,本該生活在盛大的陽光下,享受所有人的捧愛,而不是被禁足,十幾年如一日的待在這個小小的囚籠。

當源稚生的手觸碰到繪梨衣暗紅色的頭發時,繪梨衣長長的睫毛顫抖,她睜開了眼,和長發的顏色相似,眼眸深紅玫瑰色。

“醒了?”源稚生溫聲說。

繪梨衣坐起上半身,小腿麻了,小臉抽抽,不得不改為鴨子坐,這才舒服點。

沒有理會源稚生,繪梨衣拿起筆在繪圖本上快速的寫字,再扭頭拿給源稚生看。

一雙清澈的眼眸流露出易懂的小情緒,臉頰微微鼓起,雙手舉著的繪圖本上,寫著大大的幾個字。

“和繪梨衣失約了。”

“我道歉,”源稚生對橘政宗的建議從善如流,他端正的跪坐在繪梨衣麵前,雙手合十,一臉的歉意,“是我錯了。”

繪梨衣見源稚生真誠的道歉,昂了昂頭,以她的心性,其實很難憎恨一個人,可能是心裡深處有一份令人難過的自知之明。

對她好的人很有限,所以才要好好的珍惜。

於是,繪梨衣又在繪圖本上奮筆疾書,拿給源稚生看。

“繪梨衣會原諒哥哥的。”

源稚生見此,臉上不由自主浮現出笑容。

某些冰封一樣的男子,那隻是對外,對於熟人,並未形象看起來孤高,也是有些悶騷的想法和有能夠笑起來的程序。

“但是。”

“哥哥要告訴繪梨衣,為什麼來遲了?”

源稚生的臉色僵硬了。

他願意傾聽繪梨衣的想法,卻不想告訴繪梨衣自己一天的行程。

若是循規蹈矩的和櫻夜叉烏鴉三人處理些文書工作,那還好,但更多時候是殺人見血的夥計。

源稚生麵露猶豫,繪梨衣看在眼裡。

她很懂事的。

往日不會過問源稚生的工作,繪梨衣知道像哥哥和父親這樣的大人,不像她一樣整天待在家裡,是需要工作的。

但今天情況稍有不同。

源稚生沒有完成約定,這是一個信號,在繪梨衣的心底埋下不安的種子。

在乎的人隻有那幾個,繪梨衣害怕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源稚生離開了她。

可是,繪梨衣見源稚生猶豫的樣子,眼神黯淡,自己要做一個乖孩子。

繪梨衣翻開全新的一頁,寫道。

“不用了,我去睡覺啦。”

源稚生捕捉到繪梨衣失落的情緒,他一陣心疼。

不否認源稚生對待繪梨衣的好,有補償心理,畢竟他親手殺死信賴自己的弟弟源稚女,失去了曾經唯一的家人。

所以當源稚生從老爹那裡得知,要把繪梨衣當做妹妹看待時,他心裡忽然升起一種責任感。

這份責任的出現,令源稚生被愧疚灼傷的心得到一絲安慰與救贖。

想了想,源稚生覺得必要時刻能向夏沫學習,三分真話七分謊言,將那些黑暗的東西通通刪掉,像是講童話一樣告訴繪梨衣。

“繪梨衣,睡覺前能不能聽我講個睡前故事,根據我今天的經曆改編。”源稚生輕聲說。

繪梨衣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用行動告訴源稚生她的決定。

源稚生便開始講起了夏沫笨手笨腳的,下了航班後迷了路,害得哥哥他到處去找,這才耽誤了與繪梨衣重要的約定。

繪梨衣:那位姐姐是來自哪裡?

一臉的好奇。

在繪梨衣的世界觀裡,世界說大,大到天馬行空,將各路動漫遊戲裡的世界觀套用;

說小,小到繪梨衣對世界的認識狹窄於一座東京之城,這就是她以為的世界。

像什麼中國、韓國等這些相鄰的國家,繪梨衣潛意識裡是懵懵的,不去考慮。

源稚生見此,心想該怎麼解釋呢?

告訴繪梨衣說夏沫是從美利堅飛來的,萬一繪梨衣好奇起美利堅是什麼樣?

一個自由的性彆多種多樣的國家?

源稚生覺得,繪梨衣知道太多,並不是件好事,就像是一個窮人家的孩子早早的知道了世界上有迪士尼樂園的存在。

占據正義的源稚生既疼愛繪梨衣,也清楚繪梨衣怪物的身份,不能任由繪梨衣行動。

一旦繪梨衣失控,毀滅東京一夜之間的事情,哪怕是[皇]也無法阻止。

源稚生沒有勇氣放繪梨衣自由,帶她親眼見識這個世界。

自由就是一束光,缺少了它,人的成長就會畸形,可對長期生活在黑暗裡的人來說,卻是毒藥。

繪梨衣是一個超越於[皇]的小怪獸,她未遇到另一個不懼怕她的、和她一樣強的大怪獸,所以繪梨衣是孤獨的。

“這個我們以後再講,現在繪梨衣該睡覺了。”源稚生說。

繪梨衣聞言,露出沮喪的表情,但她也知道不能繼續任性下去,點點頭。

揉了揉小腿,嘗試起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源稚生微笑著,看著繪梨衣合上房間的門,臉部表情肉眼可見的冷淡下來,歎了口氣。

執行局的工作越來越忙,他陪繪梨衣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

源稚生潛意識裡,認為隻有他和老爹能陪繪梨衣說說話,這是大男子主義的保護欲,覺得其他人哪有自己和繪梨衣關係好,你們就彆添亂了,讓我提心吊膽。

大舅哥的迷之自信。

第二天,源稚生和櫻來接夏沫,櫻開著一輛黑色雷克薩斯轎車,出發前往源氏重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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