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香軟的空氣中彌漫一絲血腥氣味,像是一匹獨狼闖入柔弱的羔羊群。
sps餐館的主人采用大師設計,將這棟上世紀的洋房建築打造成彆具一格的奢華高端場所,明朝舊敗的沉船就擺在左手邊,與大廳富麗堂皇的裝飾形成鮮明的對比。
仿佛在說人類萬物靈長,告彆原始野蠻。
然而有這樣一個女孩,她一身精心挑選的晚禮裙,如同被包裝的糖果盒,憑借國色天香的容貌與威風凜凜的氣質,足以成為任何社交晚宴上的明珠,全場視線的焦點。
可她衣裳染血,眼中尚殘殺戮之後的冷酷,她不是愛的使者鳶尾花,而是生長棘刺的薔薇。
老實說,連昂熱也被此時的夏沫驚到了。
在他的印象裡,夏沫是一個肌膚蒼白、體態輕盈嬌弱的西子,儘管這是一層麵具,但來赴宴時,也會戴上吧?
夏沫卻硬生生的用一種近乎蠻橫的方式,展現自身的強大與凶狠,毫無掩飾。
[征服者]+5%
夏沫瞥向夏彌,發現夏彌緊盯著她,神色略顯激動,那一剪秋水的眸子隱隱流露著…憧憬。
大耶老師,腫麼回事?
夏沫心底疑惑。
其實征服之道不止武力一條出路,也可靠魅力。
現在殺氣騰騰的夏沫落在夏彌的眼裡,特彆的霸道帥氣。
龍族崇拜力量,這是刻進基因裡的法則,哪怕夏沫要比耶夢加得弱小,可權力是一時的,帥是一輩子的。
印象裡慵懶漫不經心的夏沫,強勢出現在夏彌的麵前,以血袍女皇般的姿態降臨,如此反差,如何不讓夏彌中招並怦然心動?
女皇。
老板給夏沫取得代號,世間再也沒有這個名號符合夏沫的命格,她並非養尊處優的皇女,而是行在王權,殺出一條血染荊棘之路的女皇,諸如俄國葉卡捷琳娜二世大帝,既有女性仁母的慈悲,又有上位者審判忤逆者的殘忍。
夏沫落座,坐在夏彌的旁邊,與昂熱對視。
同樣銳不可當的黃金瞳,在無形戰場上廝殺較勁。
昂熱是一輪垂暮的夕陽,夕陽雖然將落,但他畢竟是太陽,籠罩大地的光芒要比地下的螢火明亮,可那已是餘燼。
夏沫是刺破黎明的新生朝陽,攜萬丈光芒驅逐黑夜,宣告白晝的到來,氣勢自是長虹,遠比夕陽壯大盛烈。
昂熱笑了笑,他主動熄滅黃金瞳,左手食指敲擊桌麵,吸引他人的注意力,右手悄然摸向屠龍折刀。
“夏沫同學,這與我聽到的不一樣,你可是嬌滴滴的西子,仕蘭中學的白月光。今天染血赴宴,當真是帶給我不小的衝擊,卻也颯氣十足,你這是親自操手瑪麗女士的產胎嗎?”
瑪麗女士?
夏沫不解,但知道是夏彌搞的鬼,她看向自己的好妹妹。
“瑪麗女士就是一隻懷胎八隻的母親,堅強而偉大的貓貓啦。”夏彌解釋的說,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
夏沫點頭,而後道。
“八胎小貓倒沒有,我倒是殺了七個人。”
女孩輕描淡寫的聲音,透露著令人不寒而栗的信息,在場的人脖子發涼,猶如被死神垂鐮。
夏彌愣住了,桌子下抓住夏沫的小手,用力的捏,意思是你自爆個錘子!
夏沫表情淡定,看著昂熱的反應。
昂熱能有什麼反應,他邀請夏沫來sps之前,模擬了上百種情景,其中包括夏沫鴿了,亦或者燭光晚餐吃得正開心時,嬌俏的臉蛋突然臘八蒜樣裂開八瓣,吐著血,顯露怪物本質。
夏沫是鴿了,蹤跡消失在諾瑪的監控之中,但又赴約而來,遲到的理由竟是殺人去了,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說。
真不把校長當外人、彆說得這麼雲淡風輕啊少女!昂熱心底吐槽。
像你這樣的年紀,不該是拉著好閨蜜的手,購物逛街,喝奶茶做美甲嗎?或者試著接受前輩後輩同輩的告白,談一場粉紅色的戀愛。
結果小小年紀,已然是儈子手的架勢。
這這…多適合我們卡塞爾學院啊!
雖然心裡波濤洶湧,但昂熱表麵僅僅挑了挑眉,以示驚訝。
“請務必來我校深造,卡塞爾學院有一個部門,很適合你的實習哦,學分可觀。”昂熱說。
“哦?”
“在此之前,夏沫同學,可否滿足我的好奇心,講一講你消失的160分鐘之中,具體做了什麼?”
專車司機是昂熱安排的,普通人,他沒有阻止夏沫離開,不然萬一夏沫大開殺戒,專車司機首當其衝。
在夏沫打了一輛出租車後,專車司機立刻向昂熱彙報車牌號,隔著大洋的萬裡之外的卡塞爾學院諾瑪掌控榕城監控,進行追蹤。
然而,出租車的司機不知是瞎貓碰到死耗子,還是反偵察意識極強,竟然帶著夏沫脫離了諾瑪的監控範圍,08年的監控器普及和水平一般。
昂熱判定為夏沫早有預謀的出逃,讓諾瑪監控榕城交通出路,派人去封鎖堵住。
而他本人,繼續去sps餐館,先把夏彌控製住再說,同時坐鎮後方,等待四麵八方的消息,重要戰力可不能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啊。
夏沫慢條斯理的講述這血色160分鐘,她殺的人不是好人,也不是普通人,而是純粹的惡,犯下的罪行罄竹難書,她這是在替天行道,遲來的正義也是正義,不然暴徒恐怖分子越發猖狂。
夏沫也說了她與仇家的合作,如何遇到失蹤太太事件。
原本夏沫和夏彌商議的對策,就是在這場燭光晚餐上儘量扮演人畜無害的純良形象,但仇白的一通電話,讓夏沫臨時改了主意。
混血種的身份其實不必遮掩,不僅不需要,還要讓卡塞爾學院對自己的評價夠高。
龍這時應該低調,夏沫反倒其行。
她攤手無奈的說,時間基本上都花費在趕來的路上。
這似乎在表明解決那幾個國際亡命之路不值一提、費不了多少功夫。
昂熱待夏沫話音落下,才開口詢問,他沒有暴露諾瑪的追蹤,令夏沫生厭,而是關心那位被拐走太太的安危,展現紳士風範。
“我審問了拐走太太的人,他說自己沒有碰,被一個神秘人救走了。之後仇白小姐打電話給我,說太太主動聯係了她的丈夫,平安無事。”
仇家的事,夏沫無意隱瞞,反正和仇家合作是為了狩獵複蘇的龍,兩個為了生活發愁的少女,哪天發瘋要屠龍賺賞金,這不奇怪的。
“神秘人?”昂熱來了興趣。
“是啊,神秘的家夥,我也不知道。”夏沫說。
她一臉的真誠。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如高數不會欺騙伱一樣的丁真。
昂熱沒有看出夏沫撒謊的嫌疑,於是夏沫在他的心裡有一個雛形。
夏沫一腔正義熱血,在卡塞爾學院的認知中,她們可不知道自己被懷疑,這樣的情況下,夏沫為了不相乾的人,不辭辛勞的殺人,多麼的善良啊。
龍這種傲慢排外的生物,又怎麼會救人呢?這和他們的價值觀不符。
至於神秘人,他為什麼要幫夏沫,這是以後要考慮的事。
目前來看,夏沫的嫌疑大大減少。
關鍵又回到了夏沫的身世。
夏沫說:
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