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尺自然不知楊過有上帝視角,隻感覺楊過這小子雖然花心, 但終歸是可以托付的,隻要女兒願意,那也就罷了。
“嘿嘿,我和萼兒之前想著,從此不顧公孫止的意見,出去自在逍遙一生,卻不想見到了您老人家,既然您同意,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楊過很有禮貌的給裘千尺行了一禮,說道:“如此,多謝公孫伯母了。”
本來裘千尺看著楊過的目光還很親善,結果聽楊過這麼叫她,頓時臉色一沉,斥道:“什麼公孫伯母?這稱呼你再也不可叫出口,不然我非殺你不可!”
反彈還挺大......
楊過是最看不慣彆人敢懟他的了,於是攤手道:“你和公孫止也沒未曾和離,也就還是夫妻關係,不叫你公孫伯母叫什麼?難不成叫老奶奶麼?”
“你......”
裘千尺被楊過這番話氣的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可她居然不知道如何反駁。
楊過懟人總是如此精準,讓人莫得辦法。
同時,裘千尺對楊過剛剛的好感也變成了幾分無奈,這小子對萼兒倒是不錯,可怎地如此無禮,若不是怕萼兒傷心,以及他對萼兒的確不錯,武功也很厲害的話,我非得教訓教訓他不可。
公孫綠萼怕兩人再起衝突,忙道:“娘,你教楊大哥怎麼稱呼你就是了,他也不知道,不知者不怪啊。”
裘千尺這才冷哼一聲,說道:“老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湖上人稱鐵掌蓮花裘千尺的便是我?楊過小子,你說你該叫我什麼?”
“鐵掌蓮花?沒聽說過。”
楊過卻搖了搖頭,說道:“但您這名字我倒是有些耳熟,不知道鐵掌水上漂裘千仞是你什麼人?”
“哼!那是我二哥!”
裘千尺見楊過知曉她二哥名字,頓時麵露驕傲之色,說道:“你小子年紀雖輕,卻聽說過我二哥的名頭,還算你有點見識。”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楊過笑道:“鐵掌水上漂裘千仞勾結金國,被武林所不齒,是公認的武林敗類,後來被九指神丐洪七公擊敗,險些被殺,所幸南帝一燈大師大發善心,收他為徒,法名慈恩,現在估計也在大理念佛呢,如此大名,我自然知曉。”
其實洪七公根本沒和裘千仞打過,隻是罵了裘千仞一頓,把他說的忽然良心發現,覺得對不起師父教誨,才崩潰的。
當然,說是罵倒也不對,隻是把他做過的事情說一遍而已,隻是他人品太差,說過一遍他做的事情就和罵他一樣。
楊過想著,反正裘千尺也不知道,自己這麼說氣她的效果更好。
裘千尺:???
什麼玩意?
裘千尺一張臉都僵住了,整個人都傻了。
當年她嫁給公孫止之後,便很少出穀,後來被公孫止背叛算計,更是在此待了十幾年,對外界的事情根本一概不知。
彆說裘千仞當了和尚的事情,就是裘千丈死了的事情,甚至郭靖黃蓉是誰,她也都一概不知。
現在被楊過這麼一說,那可真是晴天霹靂一般,把她徹徹底底的給震驚在了原地。
“楊過!到底怎麼回事?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二哥怎麼了?鐵掌幫現在怎麼了?”
裘千尺厲聲說道,她現在心慌不已,自從被公孫止背叛之後,她就感覺被拋棄了,世上親人更是寥寥無幾,除了公孫綠萼,就是大哥二哥了。
結果現在,二哥居然出了這麼大的事?那大哥呢?
楊過見她如此,便道:“我知道的都說了啊,說到底裘千仞雖然武功高強,但投靠金人,那就注定成了武林敗類,有如此下場已經是很好了,一燈大師宅心仁厚,和他名為師徒,實為摯友,至於鐵掌幫,也已經解散了。”
聽了這番話,裘千尺不由得渾身大顫,淚水簌簌而下,她是萬萬沒想到,這十幾年變化如此之大,連鐵掌幫都沒了。
楊過倒是不意外,心道讓你懟我,和我比嘴狠你還差了點意思,讓你知道知道村通網的感覺。
“娘,您沒事吧?”
公孫綠萼見裘千尺如此,可是嚇得不輕,趕忙勸慰說道。
裘千尺沒有說話,過了一小會,才緩了過來,說道:“咱們先不說那些,外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裘千尺終歸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雖然知道鐵掌幫沒了,但二哥畢竟還活著,二哥如此武功,大哥多半也沒事,也不必太過擔心。
在這暗無天日的鬼地方待了十幾年,裘千尺的期望已經很小了,隻要都還活著,那就比什麼都好,一切都還有機會。
公孫綠萼見母親情緒已經穩定,便問道:“娘,爹他和我說您已經去世十幾年,怎麼您卻在這裡?女兒若是早知您在這裡,就算不要了性命,也要來看你了。”
說著,她把身上的外袍脫下來給裘千尺蓋上,免得她上身**,衣衫不周。
“嗬!我死了?我今日淪落至此,也都是吃了他的虧!”
見公孫綠萼又提及公孫止,裘千尺氣的咬牙切齒,說道:“這裡雖然深陷地底,可若想出去卻也不難,你們可知我為什麼不出去麼?是因為我手足經脈儘斷,武功全失,自然走不出去了。”
“啊?是誰這麼狠心,女兒給你報仇!”
公孫綠萼雖然性格溫柔,可對於母親的事情,她也是氣的渾身顫抖,咬牙說了狠話。
裘千尺聞言卻冷笑道:“報仇?你下得了手麼?我這手筋腳筋,都是給公孫止那畜生挑斷的,就因為我殺了一個女子,那女子是他心愛之人!”
話到此處,裘千尺已經怒到極點,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楊過看不下去了,說道:“好了好了,牙彆咬掉了,還是說說具體怎麼回事吧。”
聽了楊過這話,裘千尺頓時一滯,心中有些發怒,這小子怎麼如此不懂禮數的?若不是武功不錯,還要靠你帶我出去,我非得收拾你不可!
不過這麼一打斷,裘千尺那般怒氣也都消失了不少,便把事情講了出來。
原來也是很簡單,就是公孫止不堪裘千尺的動輒打罵,就和一個叫柔兒的侍女相愛,想要私奔,結果被裘千尺知曉,於是暴怒的裘千尺把他們丟到了情花叢中,紮了個爽,然後把情花之毒的解藥都融了,隻留下三顆以備不時之需。
然後裘千尺告訴公孫止,他和柔兒隻能活一個,公孫止被迫殺了柔兒,有了活命機會,卻也心生恨意,在裘千尺不查的時候給她下了迷藥,然後挑斷四肢,丟到了這裡。
這個故事倒也簡單。
說到底,裘千尺自己不是東西,太暴躁,看不起丈夫,動輒打罵,這樣的妻子誰也受不了。
公孫止就不必說了,那更是重量級,背叛妻子,為了活命手刃愛人,最後想要害死妻子,個個都是大罪。
這個破故事裡麵,這倆人就沒一個好東西,狗咬狗而已。
最後是裘千尺這條狗掉以輕心,讓公孫止這條狗贏了局麵,一直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