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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商陸一直盯著他。
他剛有動作,商陸便作出了反應,飛起一腳,踢向趕屍匠的手。
在血氣的催動下,蛇皮鞋上麵藏著的蛇鱗瞬間豎起,仿佛利刃,將趕屍匠的手直接割斷。
“啊——”
趕屍匠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手腕處鮮血四濺,斷手“啪嗒”落地。
這趕屍匠雖然有些邪門的本事,但是在近戰肉搏上麵,顯然不如商陸。
同一時間,商陸還使出了亂披風刀法。
牛尾刀帶起一片刀光,卻不是殺了趕屍匠,而是將他手中飛出來的數道白光齊齊擋下,拍落在地。
卻是幾個手撕的、畫滿咒文、沾滿血跡的紙人。
這幾個紙人落地後,還要爬起來,繼續向商陸和牛捕頭發起進攻。
商陸見狀,直接一腳踏了上去,將幾個紙人踩在腳下。
結果這些紙人又從他腳底的縫隙鑽出,猛紮他的腳。
幸虧商陸穿的是蛇皮鞋,要不然,非得被這幾個紙人傷到不可。
彆看它們薄,但正是這種薄,讓它們鋒利非常。
牛捕頭在這一刻,神色大變。
要是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這些古怪的玩意兒偷襲,就算他有著通脈境的修為,也要付出很大代價。
牛捕頭有些後怕,也有些慶幸,還好商陸看穿了這個“小孩”的真實底細,否則他此刻已經中招,成了趕屍匠的人質。
怕趕屍匠還有什麼詭異招數,牛捕頭急忙拔刀,先捅了趕屍匠兩刀,然後才將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喝令收起邪術,不然就要砍下他的腦袋。
但趕屍匠此刻也看出來了,這群差役想抓活口,根本就不理牛捕頭的威脅。
牛捕頭見威脅無用,當即朝著差役與鄉勇喊道“彆愣著了,把家夥什拿來,都給他招呼上!”
差役和鄉勇一擁而上,用特殊處理過的鐵鉤,鉤穿了趕屍匠的琵琶骨、氣海等多個部位。
這些刑具不僅能讓趕屍匠難以動彈,還能廢了他的修為與邪術,這一刻,受他操控的幾個紙人,果真就不動了。
趕屍匠似乎認命,沒有掙紮,任憑差役折磨他。
甚至都沒有尖叫喊痛,隻是用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商陸。
如果目光能夠殺人,商陸恐怕已經被他的目光,捅到千瘡百孔了。
“商老弟,你是怎麼識破他的?”
到了這一刻,牛捕頭方才長舒口氣,向商陸小聲詢問。
“之前我審過幾隻鼠妖,它們告訴我,趕屍匠看似高大,實際是偽裝,真實體型很矮小。
之前他在喪葬鋪裡殺人,行事狠辣決絕,下手不留活口,又怎麼會抓個人質在手裡,偏還這麼巧,剛好是個小孩?
再加上巫祝的逐魂鳥一直沒走,在天上盤旋叫嚷,它們是一路追索趕屍匠氣息來的,不走,說明死的這些人並不是趕屍匠,隻是被他驅趕、操控的傀屍。
所以我就大膽詐一下,結果還真給詐出來了……”
其實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商陸沒有講。
他在肝神的加持下,看見了假冒小孩的趕屍匠身上,有一團黑紅相間的怪氣存在。
雖然在趕屍匠操控的屍體裡,也有類似的怪氣。
但屍體上的怪氣,更像是提線木偶身上的線,主要纏繞在幾處關節上。
而且這些“線”,一根根一條條,還都是從趕屍匠的身體裡釋放出來的。
這些怪氣讓趕屍匠在商陸的眼裡,完全不設防。
他的演技再精彩,也騙不到商陸。
要不是怕出意外,再加上牛捕頭急哄哄的要來抱起趕屍匠,商陸還真想看看,他到底能夠演出些什麼花樣。
牛捕頭在恍然大悟的同時,心有餘悸的說“商老弟,這一次真是多虧了有你,要不然,老哥哥可就要栽了。”
他是真心感激商陸。
這一次,商陸對他,算得上是救命之恩。
“牛大哥你就是太善良了,見不得小孩子遭罪,這才被他利用欺騙,否則以你的實力,怎會看不出問題。”
商陸給了牛捕頭一個台階下。
牛捕頭心中感激,用力拍了拍商陸,表示這份恩義人情,他全都記下了。
緊接著,牛捕頭拿腳踹了踹被鉤住了琵琶骨,洞穿了氣海穴的趕屍匠。
“商老弟,人是你抓住的,你把他押回衙門吧?”
牛捕頭是想讓商陸把人送回去,好向縣令、主簿表功。
可商陸對此沒什麼興趣。
趕屍匠是他抓到的,功勞沒人能夠搶的走,與其跑這一趟浪費時間,不如在城裡四處逛逛。
說不定還能再捉殺一兩個邪祟妖物,搜出些好東西。
“還是辛苦牛大哥走一趟吧,我帶人在城裡繼續巡邏,看哪裡還有邪祟鬨事,好在第一時間給平下去。”
“行,我把他押回衙門,交給牢頭們去拷打折磨。”
牛捕頭沒有猶豫,一口答應下來,當即就帶著幾個差役,押上滿身是血的趕屍匠回了衙門。
商陸撿起那幾個古怪的紙人,一番打量後,將它們收進兜裡。
雖然他暫時不懂役使紙人的方法,但這些東西可以先存著,萬一日後能學到幾招,不就派上用場了麼。
緊接著,商陸安排人手滅火,又派人去把附近的火班叫來。
火班專司防火、滅火,經驗比商陸他們要高。
即便如此,火班到了後,也沒能立刻撲滅火勢,隻能是先防著火勢往周圍蔓延,再想辦法滅火。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辦,商陸沒有留在這裡瞎指揮,帶上差役,去往彆處巡邏。
這天晚上,或許是瞅見妖鬼作祟,覺得有了可乘之機,不少蟊賊也冒了出來,趁亂偷盜搶劫。
商陸他們這一路,沒再遇到妖鬼,賊寇倒是抓了好幾個。
妖鬼都不傻,看到洛水縣的差役、鄉勇全部出動,連巫祝都在城裡巡邏做法,紛紛轉入暗處,隱藏了起來。
來縣城打探消息的妖鬼邪祟,實力還是差了點。真正厲害的,直接就去了雲華山。
幸得如此,否則今天晚上的亂子,隻會更大。
快到天明的時候,商陸收到消息,說是之前趕屍匠藏身的房屋,大火終於撲滅。
他立刻趕了過去,想看看能否從火場廢墟裡,再搜出些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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