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黃昏。
郡守何輔堂帶著五萬大軍趕到了信城,看著城門大開空無一人的門口。
何輔堂的麵容沉了下去。
如今戰事將開,信城居然如此鬆懈,好在自己提前一步到達,若不然讓廉江看到這就出大事了。
冷著臉何輔堂入了城。
隨著他進入城中,頓時一股涼氣直衝天靈蓋。
因為城中空無一人,從城牆到城中。
街道空曠一幅蕭瑟之景。
這般場景饒是令人頭皮發麻。
縱然他帶著大軍仍舊心底發寒。
“趙忠,王塵,劉賀,方旭你們四人各領五千人立刻去其他城門!”
“諾!”
何輔堂話音落下。
頓時被點到的四人分兵而出。
何輔堂則是動身前往信城政要之地。
路過街道的時候他看到了粘貼在門房上的告示,翻身下馬走了過去。
他已經猜測到了什麼,隻不過不敢相信。
將告示揭下後,凝神看過去。
何輔堂瞳孔放大,頓感頭暈眼花耳鳴。
臻軍居然已經入城了!
“可惡!”
何輔堂看完以後一把將告示扔在地上。
這上麵寫的全部都是狂悖之言。
還有那個陳叔勳。
身為皇子居然投降於敵人。
真乃是恥辱!
“命人將城中所有告示全部摘下焚毀!立刻馬上!”
何輔堂暴怒的聲音咆哮而起。
眼下戰鬥馬上要開始。
這些東西若是傳揚開來,到時候引起軍中動蕩,悔之晚矣!
“是!”
齊兵立刻掠了出去開始沿街處理這些告示。
但是每個人都有好奇心。
摘的時候難免要看一下。
有一個人看到,那麼這件事便會像風一樣傳蕩。
何輔堂氣的牙癢癢。
信城堆積那麼多的物資不用看也知道,肯定已經讓臻軍全部都給拉走了。
“賈碌為,你罪該萬死!”
何輔堂暴怒一聲。
自己身為賈碌為的上司問責那是肯定的。
就在此時。
旁邊的民房當中窗戶打開。
一張紙條塞了出來。
何輔堂眉頭一皺走過去接過。
定睛一看。
肉一塊,糧米數袋。
“放肆!你讓本官給你買糧?”
何輔堂的腦袋上青筋暴起。
他這輩子就沒有這麼受過氣!
房間中的男子小心翼翼的探出頭當看到是齊軍後,當即臉色一喜朝著房間中大喊。
“是咱們的軍隊!”
話音未落。
何輔堂將其直接從窗戶裡拎了出來。
抬手朝著他的臉上就是一個**鬥。
啪的一聲,男子被何輔堂一巴掌拍倒在地。
挨了一巴掌還不明白為何的男子起身看著殺氣騰騰的何輔堂也不敢再開口。
這還不如臻軍呢。
上來就給自己個**鬥,他得罪誰了!
“去給本官將賈碌為找到帶過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何輔堂暴怒一聲,翻身上馬衝了出去。
從入城開始,一件件事情都朝著自己暴擊而來。
沒有一件好事,都是壞事。
廉江馬上就到,看到如此景象,他如何解釋?
信城十幾萬大軍就這麼消失了?
還有那些輜重糧草!
......
合風關中。
李臻已經收到有人進入信城的事情。
李臻麵帶微笑抿了口茶。
誰先進去誰倒黴。
他就在這裡等著齊軍了!
與此同時。
入夜。
府邸當中。
何輔堂坐在主位上臉色陰沉。
城中已經解放。
許多當時逃離的潰兵出現,將來龍去脈給何輔堂解釋了一下!
他是真沒想到信城會被破,而自己居然什麼都不知道!
虧他還笑眯眯的準備入城呢。
結果倒好,入城接連給了自己當頭好幾棒。
都將他給打暈了!
一下午,他帶來的郡兵都在撕告示,現在那上麵的內容,大多數士兵都能夠倒背如流了!
他手下的得力乾將將各個城門駐守。
但是這也不是個事情啊!
臻軍能夠將賈碌為帶領的十幾萬大軍打的不知所蹤。
那自己帶領著五萬人豈不是過來送菜的?
他頓時坐立難安!
恰逢此時。
他的幾個得力乾將帶著一個麻袋走了進來。
“你們來的正好,將大軍撤出信城,在城外紮營!那李臻將空城了留給咱們必定是彆有所圖!”
何輔堂說著看向他們手中的麻袋,麵露疑惑。
“這是?”
趙忠將袋子拎了起來。
“大人,末將在城外找到了賈碌為的墳地!一家十二口人全部都埋葬在其中,他的小兒子也.....”
趙忠說著難掩歎色。
何輔堂眉頭挑起。
“那....”
“哦,大人這是賈碌為的屍骨!”
“畜生!”
何輔堂走過去一個**鬥甩在趙忠的臉上,憤而開口。
“賈碌為為國儘忠,臻軍將其安葬,你居然拋其墳?此舉和畜生何異?”
從那些潰兵的口中,他已經知道了賈碌為堅韌不屈守城而亡的消息。
趙忠提著賈碌為滿臉委屈。
明明是何輔堂自己說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但是現在他也不敢說。
何輔堂明顯是在暴怒當中。
這時候說了沒準還得挨一下!
“將賈碌為安葬回去!厚葬之!其他人帶領大軍退出信城,在城外紮營,派探子親至合風關,六人一班。六班而換!”
何輔堂看了一眼那個麻袋悠悠的歎了口氣。
賈碌為已經是儘力而為。
無奈對手太強!
同時心生愧疚。
一家上下全部都被臻軍而殺,現在還被挖出來了!
這個趙忠真不是個東西!
委屈巴巴的趙忠又將賈碌為給埋了回去。
他也很無辜。
又不是自己想挖的!
如此,齊軍又徐徐的退了出去。
他們這一退讓信城百姓人心惶惶,不知所措!
主要是這幾天吃的已經彈儘糧絕!
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