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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安茹家的那點瑣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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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權,在歐羅巴大地主導了近千年的紛爭。

隨著伊莎貝拉的爺爺,安茹伯爵富爾克,在1131年與耶路撒冷國王鮑德溫二世之女梅利森德成婚,便宣告了一個新王室的誕生——耶路撒冷·安茹。

與此同時,富爾克的長子傑弗裡·德·安茹則迎娶了英格蘭國王亨利一世的女兒瑪蒂爾達。

這位公主是“征服者”威廉的孫女。

此舉使得安茹家族,又增添了一個強而有力的分支——金雀花·安茹。

“金雀花”傑弗裡通過婚姻取得宣稱,並征服了諾曼底。

依照《威斯敏斯特條約》,在英格蘭國王斯蒂芬去世後,傑弗裡與瑪蒂爾達的兒子順利繼承了英格蘭王位,金雀花·安茹也由此崛起為英格蘭王族。

安茹家族在曆史的長河中分成兩支,掌握了兩個王國的統治權,鼎盛時的疆域囊括了整個英格蘭、耶路撒冷、半個愛爾蘭以及大部分法蘭西。

至於法蘭西的土地,除去安茹祖傳領地、諾曼底領地外,還有一份來自於,阿基坦的埃莉諾。

出生於1122年的埃莉諾,在14歲時被迫嫁給法國王太子路易七世。

1148年,她與路易七世一同參加第二次十字軍,途中傳出與其伯父雷蒙德相戀甚至企圖私奔的流言。

路易七世因此暴怒,將她囚禁。

此後,埃莉諾為路易生下第二個女兒,但因法王缺乏男性繼承人,導致兩人的婚姻宣告結束。

作為阿基坦公爵的埃莉諾,擁有法國四分之一的土地。

同時歐洲當時普遍承認強迫婚姻的存在,這使得她在離婚後,隨時都有可能被某位男性領主捕獲並被迫結婚,從而使得阿基坦公國淪為嫁妝。

懷著少許浪漫和實際考量的怨恨,埃莉諾到達普瓦捷時,迅速派使者要求諾曼底公爵亨利·金雀花·安茹迎娶自己。

這一婚姻將法國四分之一的土地,另外五分之一的土地結合在一起。

同時亨利二世還是英格蘭的繼承人,經此之後,便奠定了安茹家族的真正崛起基石。

如果這可以視為埃莉諾的複仇,那麼她與亨利的婚姻,無疑導致了未來數百年法國的尷尬境地。

百年戰爭初期,法國便損失了大半土地,其實這並非來自於英格蘭的侵略,而是法國自身的內部撕裂,使得土地如同自願送給了英格蘭。

因為無論是“征服者”威廉還是其後的金雀花亨利,他們的根基皆在法國,他們很大的自我認同,並非是單純的英國人。

埃莉諾與亨利二世的婚姻並不美滿,亨利二世性格缺陷,子女教育問題尤為突出,再加上天天帶著情人開趴。

次子小亨利雖被加冕為共治君主,然而亨利二世並未賦予他應有的權力,這也造成了英格蘭動蕩的開端。

法王路易七世、小亨利的兄弟和眾多貴族,加上埃莉諾,皆成為反抗亨利二世的力量。

叛亂最終被鎮壓,但局勢並未完全平息。

小亨利在與亨利二世的戰鬥中死於疾病,臨終前渴望得到父親的諒解,然而二人至死未能相見。

傳聞小亨利的死令亨利二世感傷,他曾歎道:“他給我帶來了諸多痛苦,但我仍希望他能活著繼續帶來痛苦。”

小亨利的去世並未劃上句號。

“獅心”理查整頓力量後,再次向父親發起挑戰,這次他得到了法王菲利普二世的支持。

傳聞二人的關係好的時候,可以在一張床上睡覺。

金雀花·安茹之間的“父慈子孝”攪動了歐洲局勢。

隻不過因為耶路撒冷的淪陷,西歐的家族矛盾,要暫且放下了,天主教諸國的目光,開始關注起聖地局勢

時間回到1188年的1月,在蓋裡斯還在塞浦路斯蹲大牢的時候,薩拉丁向提爾城發起了進攻。

提爾城麵積不大,大致上約為07平方千米,是一塊三麵環海,從大陸突向海洋的半島形狀。

這其實也意味著提爾的城牆,相較於其城市麵積而言,就相當的短,僅僅隻有700米的長度罷了。

按照中世紀的情況而言,隻要這七百米的城牆上,能維係600左右的守軍,那麼就堅不可摧。

畢竟,無論薩拉丁集結多大規模的步兵軍團,因為城牆長度有限的緣故,他一次性所能投放的兵力都是有限的。

在沒有大量火炮,能夠快速摧毀城牆的時候,想要破壞城牆其實相當麻煩。

這也是為什麼很多小城,其實比大城更好防守的緣故。

箭雨帶著破空的尖嘯,一陣陣的拋向牆頭。

灌滿了石油提煉物混雜了硝石的火罐,也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灼熱的弧線,帶著熊熊燃燒的火焰砸入城中。

烈火伴隨著油脂飛濺而出,濃烈的黑煙在空氣中翻滾升騰,夾雜著木材與布匹燃燒的刺鼻氣味,令人窒息。

到處都是救火的隊伍,這些隊伍大多都是由意大利人來組織。

在這忙中有亂,處處慌張、卻又處處有人救火的處境裡。

伊莎貝拉帶著幾名護衛的騎士,以及整整一個排的士兵,從這慌亂的街道中穿行。

她審視著這座城市的一切,尤其是打量著那些意大利人。

少女向身旁的騎士,說起這些意大利人的曆史。

1124年威尼斯協助耶路撒冷王國奪取了提爾,然後因此得到了三分之一的提爾領地所有權。

可以說十字軍諸國在黎凡特地區的成功,脫離不了意大利城邦的支持,意大利人提供軍隊、提供了金融、提供了市場、還提供了商品。

而耶路撒冷王國回報給他們的就是特權與土地。

在薩拉丁的軍隊第一次攻城前,康拉德就將他的老鄉組織了起來,組織成意大利傳統的城市公社,接管了提爾城。

“我們十字軍諸國,在薩拉丁入侵之前,有著近百個由意大利人或者說是歐洲人建立的社區。”

“這些社區他們有著自己的司法權、有著自己的自治權,他們中的很多甚至不需要向耶路撒冷王國交稅。”

“對於他們來說,耶路撒冷王國就是‘殖民地’,他們則是這片殖民地上除去貴族外的一等人。”

殖民一詞的拉丁詞源是 lonia,源自拉丁動詞 lere,意思是“耕種”或“居住”。

這並非是什麼後世的概念,在古羅馬時期,lonia指的是一個由羅馬公民或退役士兵組成的定居點,通常建立在征服地或邊境地區,用以鞏固對這些區域的控製。

伊莎貝拉說那些救火的意大利人是殖民者,其實就已經是一種切割了。

她將耶路撒冷這個由十字軍運動,而建立的國家,放置在了被殖民的一方。

說著這些話時,伊莎貝拉、這位帶著一半希臘人血統的少女,眉眼間自有一股沉靜。

她的眼睛清澈而深邃,有著宛如大理石般的藍灰色。

時至今日,她依舊沒有蓄出長發,而是保留著一個貼到耳垂的長度。

這使得她的麵龐更加立體,也使得她少了幾分傳統的柔弱,反而添了幾分果敢的氣質。

從火場旁經過,伊莎貝拉不僅沒有親自去進行什麼“救火”,也沒指派身旁的騎士過去。

意大利人們處理的很好,伊莎貝拉他們橫插一腳的話,說不準隻會越幫越亂,因為伊莎貝拉的緣故反倒束手束腳。

“在我們這片土地上,撒拉遜人會說自己乃伊斯蘭的子民,東正教徒會說自己是希臘人。”

“的黎波裡的熱那亞人,從來就不覺得自己是耶路撒冷的人,當然提爾的威尼斯人、還有阿卡的比薩人也都這麼認為的。”

“如雷納德那樣從西方而來的法蘭克人,也從來都不會將這片土地視為自己的祖國。”

“隻因,耶路撒冷在他們眼中,是被征服而來。”

提到被征服幾個詞的時候,伊莎貝拉嘴唇輕抿,目光為之閃爍。

就好似被征服的,不隻是本地的這些撒拉遜人,不隻是那些依舊繳納“吉茲亞”的希臘人。

還有她這樣的人,也同樣是被征服的一方。

“真正認為自己是耶路撒冷王國,這個國家之人的,有哪些呢?是你們、還有我。”

伊莎貝拉他們,是這片土地上的貴族,有著自己的財富與土地,他們出身於此、成長於此,他們離開這裡卻就什麼都不是。

而跟隨伊莎貝拉與蓋裡斯的羅素等人,則代表一批本地化了的法蘭克人,他們在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

他們在農村裡耕種橄欖、葡萄、小麥、大麥、和棗,他們脫離了舊有的社群,轉而成為了一個新民族的雛形。

但無論是本地貴族,還是本地化的法蘭克人,在王國裡都是少數派。

“對於這些威尼斯人、熱那亞人、比薩人、馬賽人……他們來到這裡的目的在於賺錢,他們的故鄉是意大利,祖國是那些意大利城邦。”

“一旦耶路撒冷王國無法提供豐厚的報酬,或者與他們發生利益矛盾衝突的時候,那麼他們就將棄我們而去。”

“屆時我們又能依賴於誰呢?像我們這樣少到可憐的本地法蘭克人?”

伊莎貝拉沒有回答她自己所提出的問題,她身後的那些騎士們也無法回答。

像他們這樣人,在亡國之後,能往哪裡去呢?

他們的故鄉是巴勒斯坦……

伴隨著伊莎貝拉的這些話語,他們一行人穿過了混亂的街道,直抵這座城市中最豪華的宅邸。

事實上,若是以歐洲的標準衡量的話,這其實已經不隻是豪華的宅邸了,而當是一座宮殿、一處行宮。

曾經“麻風王”鮑德溫四世,就曾停留在這裡養病。

幾名疑神疑鬼的衛兵,守衛在大門處。

見到伊莎貝拉一行人步行至此,他們下意識持戟相對。

但伊莎貝拉的裝扮,卻讓這些衛兵們不知所措。

少女身上披戴著屬於王室的沉重袍服,這件袍服的底色乃尊貴的提爾紫,織錦上綴滿了精致的金線紋路,顯得格外厚重、格外華麗。

長袍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她纖細猶如天鵝的脖頸,在這不可忽視的權威中,凸顯出她略微稚嫩的臉龐。

伊莎貝拉將手中權杖的頂端,指向了那些拔劍的衛兵。

這把鑲嵌著紅寶石與珍珠的權杖,並非是為她所量身打造,以至於握的不舒服。可這並不妨礙她表露出君主的冷峻。

“讓開,我是來見我姐姐的。”

她的嘴唇輕抿,透露出內斂的堅毅。

那些衛兵們茫然失措,他們認出了伊莎貝拉,卻又不敢放這一行人進入行宮。

見衛兵們好一會沒有反應,伊莎貝拉向旁邊的騎士遞去一個眼神。

在接過眼神後,伴隨著著一陣抽劍的聲音,持盾的騎士們將伊莎貝拉保護在身後。

至於那些全副武裝的步兵們,則當著這些衛兵的麵,開始裝填起弩矢。

隻需要一聲令下,就能將門衛們射成刺蝟。

門口的衛兵們感到一陣涼意,在衡量雙方實力,彼此對望之後,他們收回武器,並讓開了道路,順帶著單膝跪地表示服從。

伊莎貝拉在騎士們的護衛下,一步一步緩緩邁入行宮。

仿若這裡是她的家,她才是這裡的主人。

其雖未頭戴冠冕,卻因那大理石般的冷靜,而成就了王者般的威儀。

騎士們無言的推開一扇扇門,替伊莎貝拉打開通路。

沒有什麼能阻擋她的腳步,直到最後一扇門前,伊莎貝拉才停頓。

……

這是一間嬰兒房,因為隻有一扇小窗的緣故,照進來的光很稀少。

因為氣候以及季節的緣故,屋子裡既潮濕又陰冷還有些昏暗。

雖然未曾下雪,可因為濕度的緣故,似乎無論披上多少衣服,都會被那寒意刺入骨髓。

“睡吧,我的孩子,夜已深沉;”

“睡吧,我的寶貝,風輕輕吹;”

“睡吧,我的心肝,夜將過去;”

“母親在你身旁,始終不離分……”

在這麼一間房間裡,有人搖晃著搖籃,哄著搖籃中的孩子,試圖使之入睡。

西比拉展現出了自己的母性,使得其愈發美豔,那是一種既純又欲的朦朧之感,驚人的曲線則足以令任何正常男人生起貪欲。

任誰也想不到她已經孕育過足足五個孩子了,如今她正在照看自己最小的女兒,也就是愛麗絲。

但行宮外的那些慘叫,即便傳入屋中後隻剩下一點餘聲,可其中所夾雜著的絕望與痛苦,依舊使得愛麗絲感到惶恐,雖未哭泣,但卻由心的害怕。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使得西比拉有些感到意外。

“幫我開下門,伊維塔,可能是什麼人傳信來了。”西比拉向不遠處的老嬤嬤吩咐道。

接到命令的老嬤嬤,便去打開了這間嬰兒房的大門。

在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房間明亮了起來。

充沛的光透過走廊的窗,射入這間昏暗的屋,使得這與世隔絕的小房間重回人間。

但與之一同而來的不隻是那光、還有提爾城中百姓們的哭嚎。

兩歲半的愛麗絲,與那些百姓們一同大聲哭泣了起來。

然而西比拉卻無暇去安慰,因為在望向大門的時候,在那充沛到溢出的光中,她看見了一位“已逝之人”。

西比拉自腳底到頭皮,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那逝去的幽靈,竟還能重歸人間!

“鮑德溫?”

她喃喃自語了一句。

當“故人”從那充盈的光裡踏入昏暗的房間,袍服上的金絲不再閃耀。

西比拉才看清楚了來者。

她為之沉默、有些不好意思,試圖將目光撇到一旁,不想與之對視。

但一切早已無法挽回。

究竟多久了?她們之間的親密關係到底消失了多久?三年?五年?甚至是七年?

西比拉在記憶深處翻找著,終於找到了一抹溫暖的畫麵。那時她還懷著身孕,失去了第一任丈夫,而伊莎貝拉的母親也未再婚。

她們姐妹和剛剛親政的麻風王一同住在聖殿山的王宮裡。年僅五歲的伊莎貝拉常常湊近她的肚子,側耳傾聽未出世的孩子,發出如銀鈴般清脆的笑聲。

那是九年前,還是十年前?彼時的伊莎貝拉幾乎像她自己的女兒,被西比拉和麻風王疼愛備至。她們相差整整十三歲,在如今的年代,已如隔代般遙遠。

然後、然後伊莎貝拉卻就隨著她母親嫁給巴利安,而搬去了伊貝林。

然而,一切在伊莎貝拉隨母親嫁給巴利安,搬到伊貝林時悄然改變。

從那天起,西比拉感到生活中失去了一道明亮的彩虹,那個讓她歡笑的開心果不在了,無聊的日子也變得更加空蕩。

不知不覺間,歲月如沙般流逝,她們姐妹倆已形同陌路。

想要得到什麼、便必定會舍棄什麼,昔日她西比拉被鼓動著稱王之時,沉浸於紙醉金迷。

直到如今,在這個耶路撒冷王國風中殘燭的事後,她方找回了往日裡遺忘的安寧。

但有些事,巴利安已經同她說過了。

雷納德夥同居伊,曾指示過貝都因人去襲擊伊莎貝拉的車隊。

一邊是丈夫,一邊是如女兒般親密的妹妹。

被夾在中間的西比拉,展現不出與她耶路撒冷女王身份,所當匹配的意誌。

“姐姐、退位吧。”

一陣風從伊莎貝拉身後傳來,使得她的袍服還有短發為之飄動,愈發威嚴起來。

愛麗絲的哭聲越來越大,西比拉卻顧不上。

孤獨如藤蔓緊緊攀附著她的心,讓她在這個瞬間回首往事時,驚覺自己快要失去一切了。

她真的在意這頂王冠嗎?這頂王冠真的是為自己戴上的麼?她突如其來地質疑起來:自己稱王的理由究竟為何?

是為了權力麼?不,並非如此。

與其說是為了自己,不如說是為了居伊。

她渴望將自己能給予的最珍貴的東西當作禮物,獻給心愛的丈夫。

即便這意味著違背麻風王的遺願,她也毫不猶豫。

她無法預見遠方的命運,隻能緊盯住眼前的執念,而那時,她的眼中隻有居伊。隻要居伊的願望是為王,她便放下加冕時許下的承諾,將王位贈予他。

在去年八月,親子鮑德溫五世去世後,居伊勸說她不必再守麻風王的遺囑,直接繼承王位。

她在登基過程中,為了安撫反對者,承諾加冕後會與居伊離婚,從貴族中挑選一位更適合的國王來統治耶路撒冷。

當然,西比拉食言了。

在伊拉克略宗主教在聖墓教堂的加冕禮上為她戴上王冠,問及誰將替代居伊時。

西比拉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命令居伊上前,跪在她麵前。

她從容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另一頂王冠,為他加冕。

那一刻是她一生中最為瘋狂,也是最為幸福的時光——她將自己所能給予的最珍貴的禮物,交給了所愛之人。

一個女人,深陷於愛河之中的女人……在那瞬間,她把麻風王的忠告完全拋諸腦後。

【姐姐……若你,真的愛居伊,那麼當伱稱王時,務必遠離他……他、不足以,替你遮風擋雨,而王國所將、麵對的浪潮,會將你們……撕成碎片。】

她想起了伊拉克略當時那憤恨的眼神,但當初的西比拉不以為意。

如今,西比拉在伊莎貝拉身上,再度看到了鮑德溫的影子,那是為王者的氣度。

縱然從未加冕,可如鮑德溫與伊莎貝拉這樣的人,他們是為自己的意誌而活,因那一往無前的意誌,他們敢於為自己奪取一切。

“貝拉。”

西比拉的話語中夾雜著苦澀。

“你能擋住薩拉丁對嗎?”

“能。”

“你就這麼自信?”

“對。”

“為什麼?”

在西比拉問話的同時,伊莎貝拉已經走近到搖籃旁,幫著西比拉搖晃起愛麗絲的搖籃。

“耶路撒冷的王公貴族,我們行惡多端,已使主的怒火燃燒。我等背離正道,醉於權位,步履偏離天命。主的怒意如烈風,毀滅已臨,舊耶路撒冷之崩潰,猶如先民漂流荒漠,古以色列的廢墟終成往昔,天命豈可逆轉?”

“天父的意誌終將成就,如同江河順流。然祂亦言過,新生的國度自灰燼中升起,如新生曙光必將降臨,照亮萬國。”

“這一切、都是神已定下的。”

說著這些話的時候,伊莎貝拉所想到的卻是蓋裡斯。

這才分彆幾天,就已經日思夜想、牽腸掛肚了,隻不過她小心翼翼的將這些都藏了起來。

二合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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