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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悔罪吧,伊萊亞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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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門走進教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璀璨的祭壇,上麵供奉著一尊華美聖像,周圍點綴著精美的蠟燭散發著芬芳。

兩側牆壁上裝飾著豐富的壁畫、描繪著基督、聖母瑪利亞和眾多聖人的形象。

在這麼一所豪華的教堂中,阿爾喬斯神父找到了自己的老上司,邁薩奧裡亞教會的主教安東尼。

安東尼主教的年歲已經有些大了,發際線非常的危險,但又有著濃密的大胡子,顯得既有些慈祥又頗為雄壯。

安東尼主教,在認出了阿爾喬斯神父後,就將他帶到了一旁的懺悔室中,免得被彆有用心的人注意到。

在這狹小的空間裡,主教張口第一句話就是:“你不該回來。”

阿爾喬斯做出的回答則是:“我必須回來。”

“前些日子,在島嶼的南部已經爆發過一次起義了,數千人被艾薩克的雇傭兵斬殺!”

“那家夥現如今已經瘋了,沒人能攔得住他!”

“巴西爾·彭塔克諾斯試圖阻止他下達屠殺命令,但卻被艾薩克下令砍掉雙腳!”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阿爾喬斯也有些意外。

因為巴西爾·彭塔克諾斯是艾薩克的老師,在塞浦路斯這座島上,相當於最高文官,負責管理島嶼的行政事務,是類似於首相的角色。

但他卻被砍掉雙腳?

一時間便是阿爾喬斯都有些語塞。

隻能說、這就是中東大區特有的匹配機製。

當統治者是依托軍事力量僭越一切時,所謂的文官體係、本質上就隻是裝點門麵的東西、或者說是服務於軍閥【暴君】的仆人。

隻是阿爾喬斯沒想到,艾薩克那家夥連自己的老師都不放過!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阿爾喬斯忍不住想到了蓋裡斯曾經言過的話語,又一次發自內心的感覺蓋裡斯說的對。

這個世界,所現行的殺戮秩序皆為罪惡,是對神的褻瀆。

【世界並非為天國預備的空地,因其中已有不可觸碰的力量。】

【此世乃是拜偶像、敬死亡之神的國度,是將真神釘於十字架的國度。】

【對生命的愛,唯有藉著戰勝死亡,方能顯明天國的真實。】

【此世以永恒秩序與和平之名,欲將反抗之生命釘死。】

【然生命之神,非秩序之神,生命乃超越一切秩序的神聖本體。】

【凡以殺戮為基的秩序,皆為罪惡,是對神的褻瀆。】

——《蓋裡斯言》

在這種境地下,阿爾喬斯還是開口說道:“主教,我要告訴你,天主的聖言,已經再度化作肉身,住在我們之間了。”

安東尼主教有些沉默,他不清楚阿爾喬斯是什麼意思,因為天主的聖言化作肉身,這句話實質上指的基督耶穌。

“我們的本性患病,需得醫治;墮落於罪,需得扶起;死於過犯,需得複活。”

“我們失去了曾有的榮耀,須得歸還;陷於黑暗,需得光明;淪為俘虜,盼望救主;被囚禁鎖鏈,渴求解放;為奴受苦,期待解救者。”

“人類既已墮入極深的不幸與苦難,豈不令全能的天主垂憐,降臨世間?”

“這一切,已經打動了上主,祂讓自己親子的肉軀借由聖神再度複蘇,行在這大地上,宣告新千年的啟示。”

【幾時萬物還未屈服於祂,幾時還未出現充滿正義的新天新地,這些受造物正在呻吟痛苦,期待著天主子女的顯揚。為此,基督徒們祈禱,尤其是在感恩祭中催促基督再來,對祂說:“吾主,來吧!”】

“如今、祂來了,祂向我們宣告天國將要來了、並且馬上就要來了。”

“我們除非透過這最後的逾越,追隨主的死亡和複活,將不會進入天國的光榮中。”

安東尼主教嘴唇蠕動了一下,然後把手摁在了阿爾喬斯的額頭,想要知道這個孩子是否發燒了,然後他吐出了一句:“你在說什麼胡話?”

對此,阿爾喬斯神父的回答是:“老師,我見到奇跡了。”

“那人死而複活,那人的腦海充盈著天主的智慧,他有著勝過參孫的偉力,還建設起了一個新生國度的雛形。”

奇跡、對於這個世代的基督徒是非常重要的,對於東正教而言更是如此。

在東正教中,奇跡之所以如此重要,是因為它們被視為天父直接乾預人類曆史和生活的標誌,顯示了神的臨在與恩典。

奇跡被視為上帝通過物質世界顯現其神性的方式,表明神的恩典和眷顧。

它們揭示出神無所不能的力量,也表明了神願意介入人類的生活,幫助和拯救信徒。

這不僅讓信徒感到安慰和希望,也加強了他們對神的信心。

通過聖人、聖物或聖像顯現的奇跡,東正教強調神的力量不僅存在於過去,也在當下仍然活躍。

因此,奇跡成為了信仰的有力見證,幫助信徒更加堅定信仰,並鼓勵他們追隨聖人的榜樣。

奇跡不僅是暫時的神聖乾預,還被視為神國降臨的預示。

東正教強調,奇跡預示著未來神的完全掌權和對世界的完全更新。

因此,奇跡為信徒提供了對天國的瞥見,提醒他們神國的榮耀將會完全顯現,並且所有的疾病、死亡和罪惡都將被消滅。

如果說,一開始安東尼還覺得阿爾喬斯在胡言亂語,可當神父抬出奇跡的時候,他就不由得慎重起來了。

假如說,神父口中的神跡是可驗證的,那麼這樣一來即代表著這個世上,神對這個世界確實降下了新的啟示。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安東尼主教大抵是不信的,可阿爾喬斯神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是他的養子,是他親手帶大的。

他了解自己這學生的秉性,雖然在某些方麵確實很扯淡、更是亂來,但本性不壞。

“祂還說了什麼?”

“祂告訴我:我們必須愛一切人,但是不可能以同一方式愛一切人。”

“我們愛被壓迫者,用的方式是解放他們。”

“我們愛壓迫者,用的方式是同他們戰鬥。”

“我們愛被壓迫者,把他們從其悲慘的境遇中解放出來。”

“我們愛壓迫者,把他們從罪孽中解放出來。”

“這是‘神愛世人’”

……

村莊的主乾道上,塵土與鮮血交織,空氣中彌漫著戰鬥的餘韻。

破碎的維京盾牌散落在道路兩旁,斷裂的木板上依稀可見沉重戰斧劈砍的痕跡。

瓦蘭吉人的屍體橫陳地麵,肌肉暴露在外,血跡從傷口處蔓延,染紅了泥濘的路麵。

那些生還者,如同石雕般僵立在原地,雙眼充滿恐懼,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的目光聚焦在蓋裡斯身上,這個金發的法蘭克人,所展露出的狂猛,使得他們想起了那些傳說中的存在。

【奧丁可使敵軍陷入黑暗,眼盲耳聾,恐懼如寒風穿骨,手中利刃軟如柳枝,脆如乾草。】

【然奧丁的戰士,無需甲胄,如狼犬般凶猛,口咬盾牌,狂暴如熊,強壯如野牛。一擊必殺,敵人無所遁形。】

【烈焰與鋼鐵皆無法阻擋他們的腳步。】

【他們喚作“狂戰士”。】

——《英格林加薩迦》

蓋裡斯站在屍堆之上,汗水與血水順著臉頰流下。

他雙手緊握斧柄,呼吸沉重而堅定。

每個人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死亡氣息,沉默的威壓令周圍空氣如同凝固,誰也不敢再迎接他的怒火。

他孤立在戰場中央,周圍皆是死寂。

在他身前,有一個人跪在地上,雙手雙腳都被捆上了麻繩,顫顫巍巍,雙腿之間的褲襠早已濕潤。

在完成這次戰鬥後,這夥“瓦蘭吉”人,之所以到來的原因,也都被查實了。

有關伊萊亞斯家族,勾結艾薩克、試圖設伏,出賣解放陣線同胞的打算,被那些說不清到底是羅斯人還是諾曼人的“瓦蘭吉”,給一五一十的和盤托出。

在這個過程中,伊萊亞斯的仆人,為求活命,更是一股腦的將伊萊亞斯所乾過的各種事,都拋了出來。

這不是伊萊亞斯第一次乾這種事了。

事實上,從尼古拉斯起兵造反失敗開始,伊萊亞斯就開始給自己尋找退路,思考如何能夠全身而退。

借著自己家族同突厥人的聯係,先前尼古拉斯之所以會被捕,就是因為他的暗中出賣,透露了消息給突厥人。

而伊萊亞斯,之所以還沒有直接跳反,原因便在於,突厥人希望他能夠再去多找到一些其他起義軍的藏身處。

然後、誰曾想,就撞到了蓋裡斯這邊。

可以說,從見到蓋裡斯、簡單尼古拉斯這夥人的時候,伊萊亞斯就在考慮如何賣個大的了。

但這個過程,出了兩個意外。

意外一:是突厥人被“瓦蘭吉”給換了,新來的“瓦蘭吉”和他家不熟,反倒是借著這個機會,把他村子給搶了。

意外二:則是蓋裡斯所展露出的戰鬥力,有些過於駭人了。

那麼沉重的雙手闊斧,在蓋裡斯手中,卻能一隻手輕易揮舞。

十幾隻投矛傷不到其分毫,僅憑著一人之力,蓋裡斯就砸爛了那些“瓦蘭吉”人的盾牆。

這個過程中,不少動作都被蓋裡斯拖出殘影了,這真是人力所能達到的效果嗎?

【我們愛壓迫者,用的方式是同他們戰鬥。】

“悔罪吧,伊萊亞斯。”

“如果你發自內心的懺悔,那麼天父將會赦免你的罪。”

“經過天父的洗煉與淨化,說不準終有一日,你也可以踏入天堂。”

蓋裡斯說著這些話的時候,他手中雙手闊斧的斧刃上,已經多出不少缺口,暗紅色的血跡凝固在斧柄上,而斧尖處則還不時滴落著鮮血。

聽著蓋裡斯的話,伊萊亞斯吞咽了一下口水,他心中平白升起希望。在這種境地下,匆忙而急切的向蓋裡斯詢問:“我懺悔後,就能活下去嗎!你就不會殺我嗎!”

他是如此的渴慕生命,渴慕著活下去,為了自己的性命,他不惜向偶像、還有“死亡之神”獻上祭品。

但這種對生命的渴慕,卻是一種貪念,一種對絕大多數人的背叛。

“伊萊亞斯,我要告訴你,人乃是依天主的肖像和模樣創造的,窮人們要活著的聲音即是天主的聲音。”

“對窮人和卑微者所做的就是對耶穌所做的。”

“你背叛了你的同胞,豈不就是背叛了基督耶穌?”

“須知,那賣了無辜者鮮血的猶大,在耶穌死後,亦曾痛哭,將銀錢拋在地上,於聖殿外自縊死了。”

“自殺者不能登上天堂,我已經給予你自贖的機會了。”

“你是要如猶大一般,在地獄裡與神相隔,永恒掙紮,品味那神窒的味道嗎?”

在基督教的傳統教義中,自殺被視為一種嚴重的罪行,因為它被認為是對生命的拒絕,這與神所賦予的生命禮物相違背。

包括東正教和天主教,自殺被視為一種悖逆神的行為,因為隻有神有權決定生命的開始和結束。

伊萊亞斯的嘴唇張了又張、合了又合。當蓋裡斯將他比作猶大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了,可他如何去悔過?

那種發自內心、痛哭流涕的、足以淨化一切的悔過,確實足以讓神原諒他一切的罪。

可伊萊亞斯他做不到啊!

他現如今唯一的恐懼,就是自己要死了……

伊萊亞斯的淚水,隻會因自己而流。

見伊萊亞斯半天都沒有動靜,蓋裡斯手中的斧頭舉起來了。

被捆住雙手雙腳的伊萊亞斯根本動彈不得,在那把斧頭落下之前,幾滴鮮血滴在了他的脖頸上,讓他覺得有些發涼。

“我……”

話未說儘,斧刃已經劈下,伊萊亞斯的頭在地上滾了幾圈,最後雙眼凝視著天空中的太陽沒了開合眼皮的力量。

“全能仁慈的天主,禰帶來了永生的希望,我在此虔誠祈求”

“願禰接納伊萊亞斯,寬恕他所犯的過失,無論思想、言語、或行為,願他安息於您的聖懷。”

“請派遣天使引導他,不讓魔鬼傷害他的靈魂,願我們珍惜生命的恩賜,奮力行善,期待重聚。”

“願他在禰光輝中共享永樂,

“榮耀歸於禰,直到萬代。”

“阿門。”

蓋裡斯在自己食指上切開一道不深的口子,擠出一滴血,在伊萊亞斯徹底死去前,將之落在伊萊亞斯的唇上。

以此示意伊萊亞斯在他臨行之前,已經飲過聖血。

“你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必得永生,在末日,我且教你複活。”

【我們愛壓迫者,是要將他們從罪孽中解放出來。】

這一幕,有些過分詭譎了。

在這屍山血海,尼古拉斯那些人,所看到的卻並非一個嗜殺成性的怪物。

這是一個格外神聖的存在,那頭璀璨金發,在陽光下,更是宛若散出了光圈一般。

一旁的尼古拉斯,在接連幾次呼吸後,對一旁的安德烈說道:“這是塔博爾之光。”

安德烈有些茫然,他沒有看到什麼光、沒有見到什麼光環,剛剛隻是蓋裡斯剁下了一位罪人的頭顱罷了。

尼古拉斯搖了搖頭,當然、確實,蓋裡斯的頭上不會多出一道光圈,但他的神聖,卻也不需要依托外物來襯托。

這神聖的塔博爾之光,是對義人心靈的淨化,亦是對罪人的懲戒烈焰。

許多東正教神學家認為塔博爾之光就是地獄之火。

根據這些神學家的說法,地獄是那些不接受上帝非受造之光和對上帝的愛,並被其灼傷的人的狀態。

對於罪人來說:“神聖之光將被視為地獄的懲罰之火”。

這是一種愛、這是一種解救。

伊萊亞斯應該要感謝蓋裡斯,至少蓋裡斯給了他上天堂的機會,而不是讓他真如猶大一般,隻能在地獄裡徘徊。

當完成這一切後,蓋裡斯再度將目光看向的那些“瓦蘭吉”。

這些瓦蘭吉人在瑟瑟發抖,他們感受到了炙熱是烈焰,仿若燒灼他們的靈魂。

在這種境地下,他們渴求著生,試圖擺脫蓋裡斯的斧頭。

當然、蓋裡斯殺人是有原則的,他並沒有濫殺無辜,就如蓋裡斯這些日子一直所言的。

這並非是個人的複仇,而是上帝要借由義人的手,來行公正的審判。

在罪人悔過並受死之後,他的歸宿已經是隻能由天父去裁決。

而有關他的仇恨與複仇,也因此而終結。

事情到此為止,不會、也不該再漫無目的的延展了。

最後,這夥“瓦蘭吉”居然還活下來了幾個人。

而有關蓋裡斯他們這夥人,斬殺了皇帝“瓦蘭吉衛隊”的消息,也隨著落葉飄向了這座島的四方。

……

依舊是在那座教堂,安東尼主教有些無言,在他座位的對麵是阿爾喬斯,他所最喜愛的學生、或者說養子。

發際線很危險的主教,在聽到那個消息後,仰麵看了看天。

在大多數教會眼中,和平與秩序高於一切,比保護人民、建築和土地還要重要。

因此甚至於有些修道院或教堂,會同那些劫掠者達成協議,表明隻要劫掠農民,他們就會給予許可。

但作為一名教育出阿爾喬斯神父的主教,安東尼還是有著惻隱之心的。

因此,早在當初尼古拉斯起義失敗之後,他就去找過艾薩克的老師也就是巴西爾,希望那位能夠勸住艾薩克。

隻能說,一開始的時候確實是有些效果,然而當尼古拉斯那夥人越獄之後,艾薩克的怒火便猶如火山一般噴發了。

自覺被背叛的艾薩克,竟不顧師生情誼,將自己的老師、塞浦路斯的“宮相”給斬去雙腿。

“主曾說過:‘不可殺人!’天主的戒律是壓倒一切的。士兵沒有義務服從與天主的戒律相反的命令。”

“即使麵對罪惡的殺人的命令,也應當按良心辦事。”

“但我覺得,艾薩克也好、那些突厥人或者瓦蘭吉也罷,他們大抵是沒有良心的。”

“我們所信奉的救主,就臨在那些受難的麵孔裡,我們怎能在這樣的曆史麵前漠然無動?”

聽著自己學生的這些話語,安東尼主教發覺神父成長了許多。

這個三十六歲的中年人,找到了自己的道路,他有了一套成熟的思辨邏輯體係。

而這套體係,在如今這個時代、幾儘異端。

可若是阿爾喬斯所言的奇跡確切為真,那麼阿爾喬斯就將成為新千年的“使徒”,他將可能是聖·彼得,或者使徒保羅那樣的人物。

偏偏,就在今天,那個金發法蘭克人的消息傳了過來,那些傳言一個比一個離譜。

尋常人聽了也不過是當做閒談,無非是打發一下現實中的苦悶無聊。

可安東尼主教聽了後,就有些擔心這個時代,是真切出現了一位猶如【參孫】一般殺人盈野,卻乃神助的【先知】。

因為,大地將起刀兵,舊世界燃起烈火,勢必血流成河。

那樣的未來,真的是阿爾喬斯口中所言的天國嗎?

在這種情況下,安東尼主教說了這麼一段話:“暴力不僅威脅著我們的兄弟情誼,也天國離我們愈遠,更是暴力者自己的失敗。”

“想用暴力升級的方法一勞永逸地解決所有問題,隻能會把我們的社會推入殺戮和毀滅的深淵,對我們的社會生活和精神生活造成難以預料的後果。”

安東尼主教沒有特指艾薩克雇傭兵的鎮壓行為,也沒有批判蓋裡斯他們的起義軍,他隻是在述說他的看法。

聽到這番話後,阿爾喬斯站起了身,摁住了主教的肩膀,將頭抵過去。

“老師啊,那位聖子說過一句話,我覺得可以複述給你聽,我真切的希望那並非現實。”

“什麼?”

“宗教的苦難既是現實苦難的表現,又是對這種苦難的抗議。”

“宗教是被壓迫生靈的歎息,是無情世界的感情,正像它是沒有精神的狀態的精神一樣。”

“宗教是人民的安慰劑。”

“老師,你還要沉默嗎?真要讓我們教會成為被壓迫生靈的歎息嗎?”

在這個狹小的懺悔室裡,安東尼主教縮了縮腦袋,他的學生確實是長大了,如今其身上有著一股難言的威勢。

“先前的尼古拉斯叛亂並沒有結束,新的風暴即將到來,如果我們教會不作出正確的選擇,勢必將要被塞浦路斯人民所拋棄!”

“那些被棄於垃圾堆中與鳥獸爭食的人,那些理當絕望的人,將要點亮塔博爾之光!”

神就行走在這個流血的世界上,阿爾喬斯對此堅信不移。

若是教會沒有在這個關頭做出正確決定,那麼蓋裡斯將會毫不留情的將教會清掃。

畢竟對於罪人來說:塔博爾神聖之光將被視為地獄的懲罰之火。

俄羅斯東正教的耶穌在塔博爾山顯聖容之像約1408年成型。

更新字數比二合一還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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