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被滅了,十幾名突厥人的襲擊,對這個東正教村莊造成了難以挽回的損失。
在這周圍農民發出痛呼的呻吟與悲泣中,蓋裡斯來到了三個突厥人身前。
巴勒斯坦的雨季到了,夜空裡時常有烏雲遮擋月光。
這些突厥人不太看得清蓋裡斯的麵龐,但那雙宛若發出熒光的眸子,卻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就在剛剛、就在剛剛!
而這個男人亦如神魔一般,出現在這個村莊的各個角落,當他出劍的時刻,人也好馬也罷……被輕易撕碎。
他們是被村民們拿棍子,從馬上捅下來的,因而活了下來。
在吞咽一口口水後,這些突厥人聽到這個男人身旁的一位少年,用突厥語發問:“你們是什麼部族的?從哪裡來?”
一個突厥人,張口說了什麼,神色很是慌張,夾雜著歇斯底裡的意味。
蓋裡斯看向了亞曆山德羅斯,少年回答道:“他說的是‘魔鬼’!”
眉頭皺了一下,蓋裡斯隨即切開了那個突厥人的頸部動脈,血噴濺到一旁另外一個突厥人臉上。
或許是被熱血洗臉的緣故,那個突厥人就老實了許多,至少聽得懂人話,也能說出人話。
亞曆山德羅斯將突厥語翻譯了一遍,蓋裡斯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也就是說,在塔博爾山北邊,有著一支兩千人規模的突厥人部隊,正在準備進攻山上的聖瑪柯維婭修道院?”
“然後他們這夥人,其實是斥候部隊中的一批,趁著夜色過來給自己賺些外快?”
“是的。”
在蓋裡斯腦海裡,浮現出一張巴勒斯坦的粗略地圖。
就目前來說,塔博爾山位於雅法領地,加利利海西南方,距離阿卡僅僅隻有步兵行軍的兩天路程。
如果在這裡爆發戰鬥的話,應該能夠更容易的吸引薩拉丁的注意力。
“塔爾洛斯,你現在立刻馬上前往營地,通知巴利安他們情況。”
“亞曆山德羅斯、席勒,你們倆和我走一趟,今天夜裡我們有的忙了。”
“是!”
兩名帕拉丁異口同聲答道。
至於這兩個留下來的活口,被蓋裡斯交給了這個村莊的幸存者。
……
夜裡,蓋裡斯帶著亞曆山德羅斯還有席勒,穿行在巴勒斯坦這片土地上。
按照俘虜的交代,這附近有一個臨時的營地,是他們斥候們的集結地。
對於蓋裡斯來說,如果他想給山北麵的敵軍一個驚喜,勢必要去剪除對方的斥候部隊。
將對方變成聾子、瞎子。
蓋裡斯他們三個沒有騎馬,甚至沒有披掛鎖子甲,而是就穿著武裝衣,在這山與山之間的穀地裡行進。
在靠近樹林時,蓋裡斯憑借著前世的經驗,教導了亞曆山德羅斯還有席勒如何潛行。
抬高跨步的腿,落下時輕放,重心始終保持在著地的那條腿上。
必要時半跪在地上壓低重心,多拿一隻手來撥開地麵上如樹枝之類的雜碎,避免發出聲響,順便分擔人體重量。
雖然說這各種操作多浪費不少時間和精力,但這是值得的。
一個被點亮了營火的營地,就在視線中不遠處。
而在蓋裡斯他們來到此地的時候,沒有任何敵人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借助一點有關感光細胞分布特性的技巧,得到更加清晰明顯的夜間視覺,並非什麼困難的事。
這麼一個營地裡,有著約莫七八號人,並沒有柵欄圍牆之類。
看得出,也確實僅僅是一個斥候們臨時過夜的地方。
還有些帳篷沒人躺進去,算算空位,大致上就相當於那些夜襲希臘人村莊的突厥人數量。
在營地火堆附近,除去兩個突厥人外,還有十二個奴隸,被捆在了那裡。
看得出,這些奴隸,就是這夥突厥人的收獲之一。
亞曆山德羅斯深呼吸一口氣,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曾經曆過這麼一幕。
蓋裡斯拍了拍他的肩,指向了一頂帳篷,在那裡麵還往外冒著一點微弱的燈光。
亞曆山德羅斯點了下頭,示意自己清楚情況,而後各自分配好作戰任務,向這處營地準備發動襲擊。
時有烏雲蓋著月光,使得大地上一片漆黑。
阿爾普盯著劈啪作響的火堆,默默守著夜再的一旁是阿爾斯蘭,還有12個雜種。
突厥人、或者說突厥係民族,在這個時代遍布歐亞大陸橋。
東聯三秦之地,西至小亞細亞。
作為一個有著濃厚遊牧色彩的民族,突厥人有著使用奴隸的傳統。
對奴隸的需求,迫使著像他阿爾普這樣的戰士,一次又一次的出擊。
至於奴隸製的善惡?
如阿爾普這樣的戰士,未曾考慮過。
因為這就是他們祖祖輩輩的生活方式罷了。
弱肉強食。
阿爾普注意到了什麼聲音,他急忙站起身,看向了聲音來的方向。
那是一陣呼嘯而過的風聲。
“誰!”
在大喊出這句話的同時,阿爾普覺得自己的脖子有些涼,緊接著似乎沒了對四肢的感受。
再然後一股失重感湧現,思緒開始斷斷續續,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腦袋已經從頭上掉了下去。
這樣一次襲擊,對於蓋裡斯而言輕輕鬆鬆。
而那兩名帕拉丁隨從也擋住了去路,製止了那些想要騎馬逃跑之人的舉動。
他們沒有放跑一個。
當晨曦再度灑滿人間的時候,巴利安見到了倚靠在樹乾上的蓋裡斯。
勞累了半宿的蓋裡斯,現如今正在閉目養神。
聽到巴利安的腳步後,蓋裡斯緩緩睜開眼:“我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麼;我隻想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拿下塔博爾山。”
蓋裡斯將軍隊的指揮權,全權授予了巴利安,現在的他需要好好休息一會。
……
秋去冬來,巴勒斯坦的冬季,其實並不適合作戰。
因為連綿不斷的雨水,就澆滅一切好戰者的熱情。
食物的匱乏,也會影響士兵們的作戰積極性。
不過、好在巴勒斯坦這片土地上,有著數之不儘的村莊。
那都是一處處現成的補給點,依托著從附近村莊收集的糧食,數以千計的士兵,肆意縱橫在這片土地上。
而且安拉保佑,最近這些天,雖然頭頂上一直有烏雲,卻始終不曾降下雨水。
然而巴圖爾這個突厥人埃米爾,還沒睡到自然醒,就被自家的親衛給匆忙搖醒。
“不好了大人!就在南邊,就在南邊!幾百步的位置出現了一個敵人的營地!”
原本還想嗬斥一下親衛不懂規矩,可這有關敵人營地的消息一出,巴圖爾頓時驚醒。
隨意披著件外套,就衝出帳篷,來到自家營地的高處,順著親衛所指的方向,朝南邊望去。
就在那邊,不到400步的上,正有著二三十輛馬車,依托著山勢,擺出了一個弧形的車陣。
此外,還有著一些士兵,從車陣中走了出來,像是打算在車陣前再挖道壕溝。
“不是、這!該死!那些斥候是瞎了嗎!敵人近到這個位置,都沒人來通報!”
“廢物!”
“雜種!”
“屎!”
巴圖爾罵罵咧咧的起來,這一睜開眼就給自己來了個大驚喜。
媽耶!不到400步?!這年頭的長弓,都能射到150步左右,可以說這都近到了三矢之地了。
不過,讓巴圖爾比較放心的一點在於,對方的那個車陣規模並不算大。
預計也就是不到一千號人的樣子,自己麾下士兵兩倍於敵軍,可以說優勢在他。
隻要發起進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中世紀長弓的極限射程,通常來說不會超過200步。
阿拉伯人製造的重力拋石機也就是所謂的回回炮,其射程極限也不會超過300步。
可以說在中世紀這個年頭,除了某些死命堆床弩拉力的家夥外,不會有任何一種投射武器,能在400步距離上造成有效殺傷。
因此巴圖爾雖然又驚又怒,但還沒被嚇得太過離譜,能夠從容組織軍隊。
他麾下有二分之一的士兵,都是突厥輕騎兵,另外一半則是步兵。
按照巴圖爾的經驗來說,這種車壘雖然攻克起來很麻煩。
但隻要不急於求成,車壘內的士兵,其實很缺乏對外反擊的能力。
在兩倍於敵軍的狀況下,依靠著優勢的箭雨,這種車壘的表現不能說沒用,但隻能講是延緩死亡。
畢竟2000打1000,他們這邊又都是遊牧輕騎兵,是時候讓對麵那些法蘭克人,見證一下什麼叫“箭如雨下”!
數百突厥輕騎兵,呼嘯而出。
與此同時,近千的步兵,也組成陣線,在巴圖爾的指令下,緩緩推進。
然後,在巴圖爾聽不到的位置,有著他聽不懂的話,正在被人大聲喊著。
“裝藥!5盎司!”
“目標!東北方騎兵集群!”
“距離!一百步!”
“仰角!密位150!”關於火炮的使用,或者說關於武器的使用。對於蓋裡斯來說,無論前世今生,其實都是刻在骨子裡的。
過於繁瑣的21世紀炮兵口令,蓋裡斯自己也覺得沒太大必要。
但後世炮兵的某些概念,放在這個時代也依舊非常有效。
明確清晰的炮長口令,有助於炮兵們高效精準的操弄火炮。
不同距離適用不同的密位角,有助於炮彈能夠精準落地,不至於從人頭上飛過去、或者提前落在地上。
至於所謂的密位角,其實也就是角度的另外一種計算方式。
在軍事學中,圓的360分之1,也就是1度角,是一個非常龐大的數字,根本不足以精準調控。
一個1度角的銳角三角形,在1底邊長1000米的距離上,寬將會達到1745米,而在500的距離上,也有873米的寬。
十幾米、幾十米、幾百米的誤差範圍,對於後世炮兵而言,是極其可怕的。
因此,如果直接使用度數下達指令的話,不加小數點,誤差會非常大,加了小數點,又會使得口令變得繁瑣。
采用十分之一度,或者百分之一度,也麵臨類似的問題,要麼太大,要麼太小。
因此,在軍事學上,各國都采取了密位製。
英、美確定以周角的16400為1密位,也就是將圓的360度,切成了6400份。
以蘇聯為代表的東方陣營,包括中國在內,則確定周角的16000為1密位,也就是將圓的360度,切成了6000份,也意味著1密位等於006度
密位的寫法是在百位數與十位數字之間畫一條短線,如7密位寫成“007”,讀作“零、零七”,478密位寫成“478”,讀作“四、七八”。
【仰角!密位150!】
這句口令的含義,即為炮口抬高9度。
通過一個機械抬升炮口的裝置,即便是剛識字的中世紀老農,也能簡單快捷的調整炮口抬高幾度。
至於【裝藥!5盎司!】則就是一個標準藥包的重量。
因為這個時代火炮裝填的繁瑣過程,蓋裡斯將裝藥指令放到了第一條。
魔鬼往往藏在細節裡,而蓋裡斯偏偏就是一個極其注重細節的人。
他將自己前世帶來的經驗,細之又細的告訴給了他麾下的士兵們。
“點火!放!”
一陣沉悶的炮響,5門被架在馬車上的火炮在炮口噴吐出烈焰,,緊接著是5枚彈丸,落在那些騎兵陣中。
因為騎兵相對來說,更為鬆散的緣故,這5發炮彈,僅僅砸中了兩匹馬與一個突厥騎兵。
被擊中頭部與胸口的戰馬還有突厥人頃刻間斃命。
但由於敵人數量過於龐大的緣故,加上馬蹄震動大地。
絕大多數突厥人,並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他們隻覺得遠方車壘中傳來一聲大響,而後似乎有什麼東西飛了過來。
隻有少數人,見到了那駭人的一幕。
突厥人的騎兵依舊在衝鋒著,他們並不謀求直接衝入車壘中。
相反,這些突厥騎兵一個個接連取出了短弓,在靠近車壘30步左右距離的時候,一個個張弓搭箭,準備與車壘裡的士兵對射。
雖然那些車壘能夠提供一定的防護,但數量上的差距,使得巴圖爾堅信自己這邊有優勢。
縱然法蘭克人步兵弓弩的殺傷效果,相對而言要強於輕騎兵的箭矢,但數量能夠抹平這一切的差距。
隻是,這些輕騎兵所不知道的一點在於,他們衝鋒之前,還有幾位炮長發出的指令是:
“裝藥!5盎司!”
“裝填!霰彈!”
火炮的生產是非常麻煩的一件事,縱然亞嫩郡的全體鐵匠齊上陣,也隻是打造出了兩種規格總計12門火炮。
這兩種火炮的區彆,主要體現在他們的口徑、倍徑上,這使得他們在發射不同彈丸的時候,有著不同的效果。
一種射的較遠,較為精準,口徑也更小,僅僅是4左右口徑的小炮罷了。
另外一種,則射的較近,非常不精準,但口徑更大,除去常規的彈丸外,可以填進去更多、更多的鉛彈、或者石頭。
“點火!放!”
刹那間,接連幾下的震響,七門火炮猶如怒吼的巨獸齊齊開火。
炮火的轟鳴震耳欲聾,近千枚鉛彈,宛如狂風暴雨般傾瀉而下,瞬間將與車陣擦肩而過的幾十名突厥騎兵淹沒。
幾乎是一瞬間,戰馬踢踏的蹄聲與炮火的轟鳴交織在一起,形成一曲死亡的交響樂。
鉛彈撕裂空氣,帶著尖銳的呼嘯聲,橫掃在突厥人騎兵中,鮮血四濺,慘叫聲此起彼伏,那些騎兵的臉龐瞬間被切割得血肉模糊。
那些未受傷的馬匹,在近距離聽到這巨響後,一時間也都神色慌張,不聽指令,受驚後肆意狂奔起來!
它們驚恐地嘶鳴著,四散奔逃,混亂的場麵如同狂潮般席卷而去。
至於車壘裡的那些馬匹,雖然也都有些躁動不安,可在先前炮兵訓練的時候。
這些馬就已經近距離聽過許多次炮聲,再加上被主人不斷安撫,因而還能鎮定。
摻雜著硫磺與硝煙的氣味,第一次、在這巴勒斯坦大地上,與鮮血的血腥所混雜。
帶來了鐵與血的洗禮。
鋼鐵!火藥!信仰!
緊接著,又是從車陣裡齊齊射出的大量箭矢,巴利安指揮著那些弓弩手們,以最快的速度向這些未反應過來的突厥騎兵射擊。
雖然車壘裡拋出的箭矢談不上箭雨,可陷入茫然狀態、或急於安撫胯下坐騎的騎兵,根本無力反擊。
“裝藥!5盎司!”
“目標!東北方步兵集群!”
“距離!兩百步!”
“仰角!密位250!”
“點火!放!”
又是一陣沉悶的炮響,緊接著是5枚鐵彈劃過天際,落在巴圖爾的步兵軍陣中。
數名穆斯林弓弩手與步兵毫無預兆地被擊中,他們頭部與胸口遭到致命一擊,瞬間斃命。
一時間鮮血如泉湧般噴濺而出,染紅了周圍的土地。
而另外幾個被擦到身子,勉強存活下來的士兵,則在炮彈的衝擊下,其肢體則字麵意義般的爆炸開。
直徑約為40左右火藥的推動,它們在200步的距離上,依舊能肆意撕裂一切的肉體與金屬盔甲。
死的人不多,即便是射中了密集的步兵陣列,但彈丸太小、火藥裝填不夠。
根本做不到如後世一炮轟出血肉胡同般的效果。
但未知卻是最大的恐懼。
在旁觀者眼裡,這個瞬間,他們的平白倒下了十幾個人,他們所能聽到的隻有肉體被炸裂的聲音。
而過了那麼一兩個刹那後,他方聽見不明物體的破空聲,再過了一個刹那後,他方聽見遠方傳來的一陣沉悶聲響。
發生什麼了?不僅僅是巴圖爾,事實上這整整兩千大軍,都陷入一種莫名其妙,不知所措的處境。
倒下士兵的哀嚎慘叫,在真切萬分的同時,卻又顯得仿若隔世。
未知的恐懼,籠罩著這無數人。
他們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散開也不是,一時間除了傷者的呻吟外,就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近乎半分鐘時間過去了,巴圖爾沒有做出任何行之有效的應對措施。
敵軍所使用的武器,超乎了他的認知,一時間使得這個突厥人陷入了一種腦子宕機的狀態。
這接連的打擊,僅僅是造成了幾十人的傷亡,對於兩千人的大軍而言,似乎不值一提。
但、恐懼猶如瘟疫,一旦散播開,卻就不是人力所能遏製的的。
僅僅是數十人的死傷,就已經叫巴圖爾所統率的士兵們動搖起來。
該怎麼辦呢?
從經驗來說,應該是被敵人的投射武器傷到了。
處理敵人投射武器的最佳方法,其實就是儘快衝入敵陣,然後進入混戰。
可、
敵人是在被車壘所保護著!
“全軍衝鋒!”
巴圖爾下達了指令,但麵對堅固的車壘,他麾下的那些輕騎兵,根本不願意悍不畏死的躍進去!
隔著馬車的陣線,他麾下的的騎兵們,都能看見如林長槍密布在敵陣裡。
甚至、不隻是長槍,換有著許多鐮鉤狀的武器。
顯然,任何輕騎兵貿然衝入車壘,最後的結果都是被群起而攻!
這是要拿他們的命去還戰鬥的勝利!
大家夥出來都是發財的,要是死了的話,還發什麼財!
這些日子裡,大家都搶了那麼多東西,這個時候送命豈不是非常虧?!
沒有人服從巴圖爾的命令。
事實上,車壘裡,第二輪霰彈都已經裝填完畢,在這個期間,接連不斷的箭矢、弩矢,也在削弱輕騎兵的戰鬥意誌。
伴隨著又一輪的霰彈洗禮。
那些突厥輕騎兵,終於有人按耐不住,率先逃亡了起來。
壓力頃刻間突破了一個臨界值。
破窗效應,在這一刻被適用。
潰逃、自相殘殺、相互踐踏……各種糟糕的事情在這麼個瞬間。
便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也是在這個時候,構成車壘的馬車,變換陣型。
十幾名精銳騎士,帶著上百名騎兵,從車壘裡衝出。
五百多披著棉甲或鎖子甲步兵,魚貫而出,緊隨其後!
這六七百人,悍然向三倍於己軍的突厥人發起了衝鋒!
噠噠、噠噠、
馬蹄聲再度響徹這片土地,
這一次的馬蹄聲,比之那些輕騎兵要沉悶不少,馬蹄的密度也不高,而這樣的馬蹄意味著……
“de vult!”
天命如此……
周末有空了,會加更去還月票的。e=o`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