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收到晚宴遇襲的消息,李牧顧不得睡覺,第一時間帶人趕了過來。
“少說這些廢話,趕緊安排人接管揚州防務,千萬彆讓反賊跑了!”
接到舞陽侯的命令,李牧知道今晚的鴻門宴鬨劇,五城兵馬司是勝利的一方。
“侯爺,城中現在亂做一團,我帶過來的兵丁不多。
還是先送您和諸位大人回去,待集結完人馬之後,再去抓捕反賊。”
李牧委婉的勸說道。
需要有出事的時候,就剛好蹦出了一夥反賊,還是衝著欽差隊伍來的。
時間、地點、場合,全部都拿捏的恰到好處,簡直就是巧合到家了。
誰知道是真反賊,還是假反賊。
萬一把人給堵住了,又查出一些不該知道的訊息,那可就捅破了天。
“嗯,言之有理,先送我們回去。
揚州府諸位同僚們的安全,就交給你照看了,萬萬不能出了差錯!”
舞陽侯會心一笑說道。
保護安全是假,軟禁揚州府眾官僚才是目的。
朝廷要對兩淮鹽政動大手術,勢必會觸及這些地頭蛇的利益。
趁著人都在這裡,先下手為強,把人給扣住再說。
“侯爺,我們有府衙的兵丁守護,還是讓您的人先去抓反賊吧!
暢春樓中還有不少同僚被困,若是去的夠快,應該還能救出不少人。”
郝興鋒果斷拒絕道。
簡直欺人太甚,他好心安排招待欽差,不僅沒落到好,現在還要被軟禁。
倘若這都忍了,往後他這揚州知府,乾脆改名烏龜知府算了。
“揚州府中有人勾結反賊,李千戶你替我用心審審,定要把這逆賊給我揪出來!”
舞陽侯的威脅,讓群情激奮的一眾揚州官僚迅速冷靜下來。
好漢不吃眼前虧。
眼前都是五城兵馬司的兵丁,光他們身邊的幾個衙役,根本不是對手。
一旦翻了臉,這群從京師過來的丘八,可不會畏懼他們的身份。
挨打受氣是小,最怕舞陽侯真搞栽贓陷害,給他們扣上一個勾結反賊的罪名。
“侯爺放心,末將定不負眾望,把逆賊揪出來!”
李牧當即附和道。
拿到舞陽侯追查逆黨的命令,就意味著後續在揚州的行動中,他獲得了更大的主動權。
查案需要證據,抓捕反賊隻要懷疑就夠了。
……
秦淮河對麵,一名中年男子正拿著從西洋傳過來的望遠鏡,欣賞著暢春樓內的殺戮。
“戰鬥都結束了,揚州城的官兵還沒來,看來人質暫時派不上用場。
罷了,任務既然已經完成,那就沒必要浪費時間。
丁楊給他們發信號,帶著活下來的人質,立即撤離揚州城!”
距離戰鬥爆發,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按照正常情況,從暢春樓逃離的官員,此時已經帶著城內的官兵殺過來。
原計劃是憑借手中的人質,逼官兵讓出道路,撤出揚州城。
怎奈計劃沒有變化快,他們有行動計劃,五城兵馬司也有自己的計劃。
站在舞陽侯的角度,合法奪取揚州城的控製權才是最重要的,營救炮灰那是次要任務。
揚州府稍微有點兒份量的官員,都被李牧帶人給軟禁了,大小衙門也陸續被五城兵馬司接管。
收到消息集結起來的兵丁,正好被五城兵馬司人收編,此時正忙著進行整編。
一時半會兒,根本顧不上這邊。
“末將……
周老爺請放心,乾這種活兒,我們兄弟都是專業的。
兩淮鹽道上,誰不知道我們的手段最狠。
莫說是抓幾個勳貴,就算是要那狗欽差的腦袋,我們也能給你送過來!”
意識到失言,丁楊急忙提高聲音,轉換了對話語氣。
“大眼龍,本老爺就欣賞你這種作風。
放心好了,乾完這票買賣,你就是我們兩淮七家聯盟的人了。
往後大虞的私鹽買賣,定然少不了你們的一份。
若是計劃進展順利,沒準你小子也成為王侯將相中的一員!”
中年男子大笑著回應道。
大逆不道之言,絲毫沒有回避外人的意思,讓臨近包廂的賓客聽的一清二楚。
裝完了逼,兩人直接從二樓窗戶一躍而下,迅速消失在了現場。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太陽光劃破了黑暗。
忙碌一夜的李牧,帶著手下的兵丁,慢吞吞的出現在暢春樓。
望著眼前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觀人群,李牧很是無語。
國人看熱鬨的勁兒,實在是太足了,連命案現場都不放過。
“衙門查案,閒雜人等閃開!”
聽到兵丁的聲音,圍觀人群迅速讓出一條道路,不過圍觀依舊在持續。
“檢查現場,搜尋幸存者。
注意留心現場的證據,切勿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李牧特意加重語氣吩咐道。
倘若昨夜的行動是廠衛在幕後策劃,那麼現場必定會留下有明確指向性的證據。
涉及到反賊,肯定要一查到底。
有了嫌疑,就可以先把人請過來調查。
當事人都入了獄,這場博弈的主動權,自然就到了朝廷手中。
乾這種活兒,速度必須要快。
一旦讓這些人反應過來,意識到朝廷要痛下殺手,人家可不會坐以待斃。
“千戶大人,褚副指揮使還活著!”
聽到手下兵丁的回報,李牧眉頭一皺。
昨夜那種大場麵,都能夠活下來,真應了那句禍害遺千年!
這位褚貴妃的弟弟,在京中是有名的紈絝,可謂是壞事做儘。
能夠一直逍遙自在,除了貴妃娘娘的麵子外,主要是這貨欺軟怕硬,儘是挑弱小欺淩。
最可氣的是這家夥仗著副指揮使的名頭,敢叫他“小李子”,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前方帶路!”
李牧麵不改色的說道。
甭管內心多麼不情願,麵子工作總是要做的。
“那還愣著乾什麼,趕緊把諸副指揮使抬出來,送回府衙進行救治啊!
等等,諸副指揮使的傷口還沒愈合完全。
現在移動身體肯定會流血,你先幫他包紮一下。”
李牧隨手指著帶路的兵丁吩咐道。
“大人,我不會包紮傷口啊!”
被點名的青年士兵,哭喪著臉的回應道。
“讓你乾,你就乾,誰天生就會的!
地上這麼多屍體,隨便從他們身上扯下一塊布,把諸副指揮使的傷口纏繞兩圈也不會麼。”
李牧當即訓斥道。
眾目睽睽之下,能夠做的就這麼多了。
如果這麼折騰,諸副指揮使還能夠活下來,那就真是命大。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