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等石班瑜表態,已經有蝦兵蟹將又去把這炸裂的消息報告給了龍王。
好事兒的龍王當然不會放過這種熱鬨,趕忙讓人去石班瑜家裡:“給我好好搜搜,看看他家是不是那麼醃臢!”
要是說瑤家的小姑娘說對了一次是湊巧,若是把石班瑜家的事兒也算得這麼準的話,那這位可就是龍族的福星了!
年餘大總管溫馨提示:“陛下,瑤家的小姑娘還在前麵跟石班瑜吵架呢。那石班瑜向來是吵不過就要動手,您看……”
龍王立馬揮手:“趕緊派六個蝦兵蟹將去保護瑤依顏,誰都不能動她半片魚鱗!”
前麵,吵架的兩人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齊憶煙覺得賴在自家老爹懷裡吵著不過癮,已經從瑤步冬懷裡出溜下來,跟石班瑜叉腰對罵。
“老登你彆牛掰,有本事現在帶我們去你家,看看你家後院兒是不是那麼醃臢!——哦對了,你不敢現在回家,畢竟你家的母老虎每天都是趁你去上朝,就跟你家的管家勾勾搭搭。你這會兒要是回去,豈不是撞個正著!”
“你下流!下賤!下頭!小小年紀罵人就隻會圍繞下三路,你就不會說點高大上的嗎?”
“我說什麼高大上?你們家有高大上嗎?你家幾輩子才出來你這麼一個當官的,還是花錢買來的官,後來也是憑借出賣朋友才得到龍王的賞識一步步登上高位——怎麼,這麼無恥至極的事情,在你眼裡就叫高大上了?”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這些可都是密辛中的密辛,即便是同朝為官的人也有很多人都不知道。
但大家都知道石班瑜當年能當上禮部的尚書,是因為跟他同為侍郎的燕戴宇忽然犯事被查。
至於燕戴宇的事情是如何爆出來的,還真就沒人知道。
石班瑜老底被揭穿,立馬老羞成怒要對齊憶煙動手,齊憶煙趕緊後退一步,把自家爹往前麵一送。
瑤步冬一抬手就抓住了石班瑜的胳膊,順勢摔了他一個仰八叉。
“奶奶的,我的女兒我都舍不得碰一下,你敢跟我伸手?信不信我把你牙打斷,腿打折,肋巴扇打骨折!”
瑤子軒在後麵悄悄在心裡吐槽:誰說你不舍得碰了?昨天早上你還擰了妹妹一下呢!
齊憶煙躲在瑤步冬身後,把個“狗仗人勢”表演得活靈活現,對著石班瑜又是做鬼臉又是吐舌頭。
“死老登,多管閒事活該挨揍!”
石班瑜趴在地上指著齊憶煙:“你……你給我等著!”
“等著就等著!反正我比你年輕,比你命長,我等得起,隻怕你倒是等不起了!”
“你咒我?”
“我都是實話實說,不信咱們走著瞧!”
石班瑜費勁地爬起來,指著珊瑚郡主和瑤步冬說:“你們兩口子就是這麼教育孩子的?任由她忤逆長輩你們都不管?”
珊瑚郡主淡淡地吐出四個字:“先撩者賤。”
齊憶煙躲在珊瑚郡主身後蹦蹦跳跳道:“我娘說得對,先撩者賤!”
瑤步冬也站過來說:“彆以為你多長兩撇胡子就能當長輩,你他娘的是誰長輩?老子帶兵征戰沙場的時候你還玩尿泥呢!”
珊瑚郡主冷著臉轉頭教訓道:“當著孩子的麵,不準說臟話!”
瑤步冬立即端正態度:“不要以為你的臉上多了幾道皺紋就能當長輩,你爺爺我當年帶兵征戰沙場的時候,你還不認字兒呢!”
說完還嬉皮笑臉地問珊瑚郡主:“媳婦,你看我這樣說是不是彬彬有禮多了?”
珊瑚郡主滿意地點點頭,齊憶煙也過來給瑤步冬點讚:“我爹簡直就是文武百官禮儀的典範!”
圍觀的百官們私下裡都齜牙咧嘴表示不服,但表麵上沒人敢當眾反駁。
畢竟大家都是斯文的讀書人,誰能像瑤家這幾口人似的,當眾就這麼葷素不忌的不顧身份就開罵!
齊憶煙還想再罵幾句,珊瑚郡主一手拉著女兒,一手拉著夫君,轉頭又叫上兒子:“行了,一大早的,犯不上跟這種人置氣,咱們是來上朝議事的,可不是跟某人一樣,專門來潑婦罵街的!”
瑤步冬也點了點頭說:“你看那人,不光潑婦罵街,他還想躺地下打滾呢!真是一點禮義廉恥都不顧了!”
齊憶煙立馬握住珊瑚郡主的手:“爹,娘,哥哥,那咱們可得趕緊走,萬一他一會兒自己把自己撂倒,然後非得說是咱們一家人氣得,訛上咱們可咋整?”
【這年月又沒個監控,也不知道旁邊的人是向著誰的,萬一龍王怪罪下來我們一家子還有好了?】
瑤子軒不知道妹妹說的“監控”是什麼,但他覺得妹妹說得對,立馬推著一家人往前走:“咱們趕緊走,多留一會兒我都怕被傳染上騷氣。”
石班瑜氣得要吐血了:“你罵誰騷呢?”
齊憶煙一邊走一邊還不忘回頭衝他吐舌頭:“沒點名沒道姓的你心虛個什麼勁兒?這年月有撿錢的還有撿罵的?還是你自己也知道自己騷氣衝天,心虛了啊?”
周圍的吃瓜群眾們目瞪口呆,這可是宮裡!就能這麼罵人呢?
眾人眼睜睜看著石班瑜氣得吐出半口血,剩下半口他又硬生生咽回去了,怒氣衝衝往裡麵走,一看就知道是打算一會兒在龍王麵前參瑤家一本。
有心計的都趕緊跑遠,生怕被石班瑜發現自己剛才在看他的熱鬨,生怕一會兒這瘋狗逮著誰都哢哢一頓亂咬。
畢竟這貨是有前科的。
大家高高興興上班來,誰都想要平平安安回家去,腦子有泡的才會想跟石班瑜在朝堂上打嘴仗呢!
也有幾個昨天在朝堂上聽到瑤家那丫頭的心聲的,心裡暗暗為石班瑜點了一排蠟燭。
那丫頭平日裡看著沒心沒肺的,今天這事兒就能看出,也是個不好惹的主兒。
剛才挖出來的還隻是石班瑜家裡的醃臢事兒,惹惱了她,說不定連石班瑜當官之後的臟事兒臭事兒也都挖出來了。
畢竟為官這麼多年,誰能說誰是清廉如水呢?
就算是水,那也是水至清則無魚。
大家既然都是魚,那就不能太清廉,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