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心不甘情不願的還有龍王。
龍王其實一點都不想讓瑤依顏上朝。雖然龍族沒有人族那樣重男輕女,朝堂上也有很多女官,但瑤依顏那丫頭……
實在是一言難儘。
若不是兩個月前瑤依顏救了七公主,受了重傷,龍王真是一輩子都不想接近這丫頭。
可是讓瑤依顏上朝,是他的好朋友老君特地送信來囑咐的,龍王雖然不懂老君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他向來信任這位老朋友,便把賞賜瑤依顏萬兩黃金並冊封郡主的聖旨撕了,換成封她做一個從九品起居令史。
倘若齊憶煙知道自己原本可以抱著金山銀山睡大覺的生活,是被老君一封信給攪合了的,隻怕她又要哇哇叫著大鬨三十三重天。
當然,前提是她還能回得去三十三重天。
如今瑤依顏既然已經成了他的女史,龍王即便是不想麵對,也得麵對。
畢竟那聖旨是他自己寫的,老君也隻是建議了一下而已。
龍宮的大總管年餘見龍王今天興致不佳,趕忙好言哄著:“陛下,今日的朝會可耽擱不得,北海水君帶著他的夫人和三公子今天都要來的,您若是遲到了,那可就是不給天帝麵子。”
畢竟北海水君曾經是天帝最喜歡的兒子,即便如今因情被貶,那也不是他們小小龍族能得罪得起的。
“今天是什麼鬼日子啊!”
龍王長歎一聲之後,還是得心不甘情不願地上朝去。
龍宮的朝堂遠不如人族的朝堂寬敞氣派,但畢竟水裡珍寶多,還是布置得絢麗輝煌。
龍王穿著紫金長袍,戴了一腦袋的東珠皇冠,表情威嚴地走出來,齊憶煙趕忙跟著其他人一起給龍王行跪拜之禮。
龍王往
無他,隻因為現在
北海水君還一臉的不耐,龍王雖然心有不甘,但龍族地位低位,他雖為一族之王,但也隻能忍氣吞聲陪著笑臉。
“哎呀真是怠慢,怎麼能讓北海水君站著呢?來人,還不快搬椅子!”
更加不悅,轉身把夫人拉過來坐下,自己陰陽怪氣地說:“這裡是龍族,龍族規矩大,本君站著就行了!”
齊憶煙這會兒還跪著,但也忍不住偷偷翻白眼吐槽。
【裝什麼裝!你那上不得台麵的夫人也就是在龍族麵前還能裝裝大瓣蒜——就這還得是仗著你水君的身份剛好高了龍族一頭。】
【若是在天族,你那夫人根本連南天門都進不得,每次都是在外麵跟天兵天將一起站崗的,你還當誰不知道啊!】
北海水君立即把憤怒的目光投向跪拜的眾人:“方才是誰口出狂言?”
龍王一臉茫然:“水君,方才並沒有人說話啊?”
說話的是誰,但見龍王都在裝傻,自己當然不能站出來當出頭傻鳥。
北海水君緊咬著不放:“不對,本君方才明明聽到了!”
龍王的表情更加迷茫:“水君,您聽到什麼了?不妨跟我說說,我找找這亂說話的人是誰?”
“這……”北海水君如鯁在喉,如芒在背,如坐針氈。
那種話他怎麼能再說一遍!
旁邊他的夫人也拉著他的胳膊小聲說:“水君,方才並沒有人說話啊!我和葒貞什麼都沒聽到。”
北海水君也不知道方才是怎麼回事,但他向來相信夫人的話,既然夫人都說沒聽到,那他也隻得暫時壓下怒火。
龍王趕緊讓人又搬來一把椅子,北海水君這回沒敢讓他的三兒子葒貞坐下,生怕那聲音又說出什麼他不好意思讓人知道的事情。
龍王這才鬆了口氣,心裡也緊緊捏了一把汗。
剛才的聲音他也聽到了,而且一耳朵就聽出來,那是瑤步冬家的小丫頭,最讓他頭疼的瑤依顏在說話。
可是龍王心裡也很奇怪,瑤依顏雖然頑皮,卻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更不會在朝堂之上當著天族的麵吐槽天族。
而且那聲音好像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聽到?
龍王抱著懷疑的心態,讓眾人平身,還沒等問話,北海水君又插言:“天帝寬宏,讓你們龍族跟我天族結親,這件事,龍王你到底怎麼想的?”
龍王心裡叫苦,上次天帝把他叫到天族,就是為了議親的事情,而且瑤芷若也是天帝欽點的人選,換不得。
可是珊瑚郡主卻並不滿意這段姻緣,天天在龍宮對龍王圍追堵截,兩口子一起一哭二鬨三上吊無所不用其極,就是不想讓女兒嫁給葒貞。
但龍族的地位著實低位,天帝發話,龍王也不敢不從,隻得哄著這兩口子去天族議親,還說會拿半個東海給瑤芷若做嫁妝,為她撐腰,保證不讓她受氣。
珊瑚郡主和瑤步冬這才算勉強把這口氣壓下來。
哪兒成想到了天族之後,給他們上的茶水是涼的,茶葉都沒泡開,就連茶果都是被咬過一口的!
龍王當即“大怒”,表示龍族雖然地位低位,但也不至於讓人如此踐踏,便順勢帶著珊瑚郡主和瑤步冬兩口子又回來了。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可是不想,這北海水君竟然帶著妻兒跑到他的東海龍宮來逼婚了!
事已至此,龍王苦著臉看了一眼站在
龍王琢磨了一下,小心陪著笑道:“照理說這樁婚事本就是天帝的意思,龍族應該欣然接受才是。但上次議親的時候,本王見小公子似乎並不滿意此樁婚事?若是孩子們自己都不想要,不如……”
一旁的葒貞忽然開口:“我不反對。”
齊憶煙又沒忍住吐槽:【你的確是不反對跟東海結親,隻不過你的目標不是天帝指婚的瑤芷若,而是龍王的五兒子敖孿!】
北海水君再次聽到這個聲音,憤怒地一拍扶手站起來就要罵人。
可是齊憶煙的吐槽還沒完。
【從你第一次看見敖孿你就想掰彎他、染指他,就像掰彎你父親的禁衛軍隊長和你的兩個伴讀一樣!】
“咣當”一聲,北海水君又一臉震驚地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