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緊張得要哭出來了。
〖福安,你千萬不可以有這種想法,倘若把你劈開,那麼你被奪走的不光是一個影身,還有你一半的陽壽和運勢。福安,你若再有這種想法,我……我就自己讓自己魂飛魄散!〗
齊憶煙嚇得趕緊收了心思。
【我不想了還不成嘛!咱倆以後就這樣,像一對雙生姐妹花一樣,留在同一具身體裡,沒事兒還能聊聊天,做個伴,好不好?】
軒轅澈放下手裡的劍,歎氣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君九辰,那你倒是給句痛快話,那南無月你們到底抓不抓?”
“南無月我當然要抓!”齊憶煙眼珠一轉,忽然有了主意:“鬼君,不如這樣——我在京城還有一處公主府,我從沒住過。現在就暫時借給你,你把你那些妃嬪們全都帶來如何?”
君九辰想了一下點點頭:“這個主意好,那些人不在鬼蜮,就吸收不到鬼蜮的靈氣,想把他們揪出來就更容易。”
軒轅澈忽然又瞪圓了眼睛:“啥?他們?還不止一個?不是隻有一個南無月嗎?”
“這可說不好。”
君九辰淡淡道:“當初從軒轅陌身上逼出的蠱蟲,還有鋼針,可不像是一人所為。說不定你後宮裡想讓他死的,也不止一個南無月呢?”
軒轅陌可憐巴巴地拉著軒轅澈的胳膊:“爹爹,我怕,我不想回鬼蜮!”
軒轅澈咬了咬牙:“行,那你把府邸給我準備好,我這就回鬼蜮,把人都帶過來!”
接著,軒轅澈又一把抱起軒轅陌親了又親,最後才依依不舍地把孩子交給君九辰。
“君九辰,你幫我照顧好陌兒,以後,我保證不主動攻打魔族——還有人族。”
君九辰沒說話,軒轅澈就當他默認了,便一個飛身起來,回他鬼蜮去了。
齊憶煙盯著空蕩蕩的屋頂,半天才充滿同情地對君九辰說:“原來爹爹以前要麵對的是這樣的兩個君主,爹爹真可憐。”
可不是嘛,一個腦子不多,一個沒有腦子,倆人還都特彆愛裝酷。
齊憶煙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想法。
【錦兒,你說魔君洛泱和鬼君軒轅澈……是不是挺般配的?】
〖你彆說——你還真彆說!〗
【這倆人動不動就打架,可是又從不會傷及鬼族或者魔族的利益,怎麼看都像是小孩子鬨仗嘛!】
〖你彆說——你還真彆說!〗
【我曾經在妙華鏡裡見過,好多小男生喜歡一個女生的時候,就是想方設法要把女孩兒逗哭,然後讓她們對自己印象深刻。你覺得洛泱和軒轅澈,像不像這樣?】
〖你彆說——你還真彆說!〗
君九辰無語地把嘮嘮叨叨的“兩個女孩子”送回去,又把戰戰兢兢的軒轅陌送回去,接著才飄然又上了屋頂。
不管軒轅澈和洛泱怎樣,齊憶煙的安全,得由他守護。
第二天再上朝,齊憶煙驚訝地看到軒轅澈站在
“你……”
君九辰淡淡道:“陛下,這是您欽封的南疆都護府的都護,軒轅澈。今天第一次回京述職。”
齊憶煙怔怔地說:“啊?哦,那就……那就站著吧。”
軒轅陌也沒客氣,就抱著膀子站在君九辰身後,也不管君九辰膈應不膈應。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陛下,微臣在此鬥膽啟奏。微臣要彈劾興聖宮巡官韓伯瑜,其行為實在令人發指,堪稱不敬尊長之典範,更兼虐待老母,悖逆人倫。
韓伯瑜身為朝廷命官,本應恪守孝道,以身作則,然其行徑卻與君子之道背道而馳。
他不僅對家中高堂老母毫無敬愛之心,反而肆意虐待,令人痛心疾首。
老母含辛茹苦將他撫養成人,他卻以怨報德,忘恩負義,此等行徑,豈是為人子女者所應為?
微臣聞之,心中憤慨難平。孝道乃我大秦民族之傳統美德,韓伯瑜如此不敬尊長、虐待老母,不僅玷汙了巡官之職,更敗壞了朝廷的聲譽。
故微臣鬥膽啟奏,請陛下明察秋毫,嚴懲不貸,以儆效尤。同時,也望陛下能倡導孝道,使天下子女皆能恪守孝道,尊敬長輩,以維護我大秦民族之傳統美德。”
韓伯瑜聞聽,頓時如被雷擊中,他疾步上前,聲若洪鐘地辯駁:“陛下,臣懇請陛下明察秋毫,臣實在冤枉至極!”
那指證韓伯瑜的官員,臉上掠過一絲嘲諷,他慢條斯理地反駁:“韓大人,敢問令堂昨日是否趁家奴不備,跑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高喊救命?此事街坊四鄰皆有耳聞,你又如何辯駁?”
韓伯瑜麵色一凜,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深吸一口氣,聲音中透露出幾分悲愴:“陛下,臣之母年事已高,不幸患上了癡傻之症,常常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一個年邁且神誌不清的老人,她的話又如何能作為證據?她或許是夢中所見,或許是神智不清的胡言亂語,如此之言,怎能輕信?”
那位指證韓伯瑜的官員,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屑與質疑,冷哼道:“你說自己病了就是病了?若真是重病纏身,怎不見你為你的母親請那宮中的禦醫來診治?這豈不是自相矛盾?”
軒轅澈聽罷,臉上露出幾分不耐,他忽然伸手挖了挖耳朵,仿佛這周圍的嘈雜聲都讓他感到厭煩。
軒轅澈嘴角一揚,語氣中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輕蔑:“就為這點小事兒,你們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依我看,不如直接把他拉出去斬了,倒也乾淨利落。”
此言一出,四周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恐之色,就連剛才還趾高氣揚的指證官員,此刻也顫抖著聲音,結結巴巴地說:“這……這也不必如此極端吧……”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幾分畏懼,顯然是被軒轅澈這突如其來的狠辣手段給嚇住了,更怕女帝會真的如軒轅澈所說那樣,把韓伯瑜給斬了。
動不動就殺頭,那是暴君所為,而暴君的行徑,有第一次,就不會有最後一次。
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齊憶煙身上,齊憶煙淡淡一笑,輕啟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