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這麼簡單放過他,但他今日當眾挑釁皇權,不打他,傷的是我大秦皇家的臉麵。】
齊憶煙朝著君九辰微微一眨眼,眸中閃爍著狡黠與默契。
君九辰心領神會,輕輕點頭,隨即他的手指輕輕一彈,一道追蹤符便如幽靈般悄無聲息地貼在了鐘離翔的後腦勺上。
那符籙似乎擁有神奇的魔力,剛一觸及鐘離翔的皮膚,便如同融入了空氣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淡淡的靈氣波動。
整個過程無聲無息,仿佛連風都未曾察覺,隻有齊憶煙和君九辰兩人心知肚明,他們的計劃正在悄無聲息地展開。
都護府的後院兒有空房,齊憶煙和君九辰住在相鄰的兩個院子裡。
當晚,齊憶煙就寫了一封信,把南疆兩州的事情簡單描述了一遍,告訴弟弟們,開始研發熱兵器,決不能被動挨打。
接著又寫了一封信,告訴後宮的母妃們,她的事情進展很順利,不過暫時還不能回去。
信寫好了,齊憶煙把信折好裝進竹筒,綁在勝遇鳥的腿上。
“你去幫我送信回去,我要去忙啦!”
勝遇鳥現在隻有麻雀大小,歪著頭看了一眼齊憶煙,便扇著翅膀從窗口一飛衝天。
齊憶煙此番出行沒帶朝華夕秀,隻有都護府這邊的兩個小丫頭侍奉她。
洗過澡之後,齊憶煙便盤坐在床上,開始調理氣息修煉。
真氣在體內運行一個小周天之後,齊憶煙才舒爽地睜開眼。
【怎麼樣,舒服嗎錦兒?】
〖舒服,太舒服了!我好久沒有這麼滋潤過了!〗
錦兒的魂識在齊憶煙體內歡快地打了個滾,接著就提起她放心不下的那樁事。
〖福安,你不去看看鐘離翔現在在乾嘛嗎?〗
【不去了!我已經聽舒雲和舒月說過了。】
舒雲和舒月就是戚老將軍派來伺候齊憶煙的兩個小丫頭,都是十二三歲的年紀,身上有功夫,性子一個活潑一個沉穩。
〖那你快給我講講!〗
錦兒今天累得夠嗆,還沒吃晚飯,她就累得在齊憶煙體內睡著了,沒聽到這一段。
齊憶煙立即興奮描述起來。
【要說戚老將軍可真是個妙人兒啊!我讓他把人拉到城門口打,他就把人拉到城門口,把行刑的板凳豎起來,讓鐘離翔站著挨揍——還把他的褲子給扒了!】
【原本去看熱鬨的人不算多,一聽說鐘離翔被扒了褲子,這城裡的大姑娘小媳婦,還有老婆婆老奶奶,全都往城門樓子跑,生怕去晚了站不到前排,就看不見熱鬨了!】
〖哈哈哈戚老將軍真是太可愛了,這一招我喜歡!〗
【我也喜歡!】
【戚老將軍讓人用的是軍棍,還專門挑陰損的地方打……嘖嘖,反正這五十棍子打下去,鐘離翔下半輩子隻怕都站不起來了。】
〖那他是怎麼回家的,又是怎麼出城的呢?〗
【剛不是跟你說了,城門口來了好多看熱鬨的小媳婦,鐘離牧是被兩個身強力壯的寡婦扛走的,至於後續……舒雲和舒月也不知道,不過你可以套用話本子裡的內容想一想。】
錦兒在齊憶煙身體裡笑得直打滾。
〖怎麼好用話本子裡的橋段去想……那可都是兒童不宜啊!〗
“知道兒童不宜,你還偷看!”
門外忽然響起君九辰清冷的聲音,錦兒趕緊把齊憶煙推出去。
〖完蛋了,一不小心把大實話說出來了。福安你最義氣,趕緊提姐妹兒頂上!〗
君九辰在外麵敲了敲門:“福安,爹爹可以進來嗎?”
齊憶煙趕緊下床,蹬上鞋子去給君九辰開門。
“嘻嘻,爹爹這麼晚還沒休息啊?”
君九辰鼻子裡哼了一聲:“若是休息了,豈不是錯過你們姐妹倆的閨房密談?”
齊憶煙故意噘嘴表示不滿:“爹爹明知道是閨房密談,還在門外偷聽!”
君九辰無奈道:“不是爹爹要偷聽,是你的心聲太響了,爹爹在隔壁都聽到了。”
齊憶煙無奈地輕吐了一下舌頭,心中滿是無語。
自從那次從魔族之地歸來,她的心聲便仿佛脫韁的野馬,愈發難以控製,即便她刻意壓製,也無濟於事。
不過,齊憶煙又暗自寬慰自己,還好,能聽到她心聲的都是她最親近的人。
(你真的確定嗎?)
她心中閃過這個念頭,但隨即又釋然了。她並沒有懷揣什麼惡意,即便心聲被聽到,也無傷大雅。
君九辰與齊憶煙並肩坐在圓桌旁,他神色凝重地轉向她,緩緩道:“鐘離翔,被人接走了。”
齊憶煙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她輕聲問道:“哦?爹爹,您可曾看到那接他之人是誰?”
君九辰微微蹙眉,似乎在努力回想:“我看到的,隻是一個模糊的身影,是個男人無疑。他身上的氣息,似乎帶著魔族的味道,卻又並非純粹的魔族氣息。我猜測,那人極有可能是雲黎國的餘孽。”
齊憶煙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她似乎捕捉到了什麼重要的線索:“這麼說來,鐘離翔很有可能會被帶去雲黎國?那我們隻要緊隨其後,或許就能順藤摸瓜,找到那群餘孽的藏身之處。”
君九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不錯,這正是我們目前的線索所在。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放過任何一絲機會,必須將雲黎國的餘孽一網打儘!”
洛泱臨走的時候留下的話,君九辰一直很在意,卻又想不通對方是如何潛入魔族,又是如何靠近魔洞,對方偷走陳柳的屍體,究竟是要做什麼?
齊憶煙倒是有種猜測:“爹爹,我依稀記得你曾經說過,那魔洞也是魔族境內魔氣最重的地方?”
“不錯,正是如此。”
齊憶煙輕輕咬了咬下唇,說道:“陳柳的身上曾經持有魔珠聖物赤油珠,之後屍身又被扔在魔洞裡浸染魔氣,有沒有可能,那人要的不是陳柳的屍身,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