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華鏡可不是老君的東西，是另一位仙君的寶貝。
齊憶煙警惕地往後退了半步。
崔才人能說出妙華鏡，還能知道她曾經在妙華鏡裡看到過北秦的事情，她到底是什麼身份？
崔才人苦苦一笑。
“公主，我若是真有惡意，早就趁著你今早最虛弱的時候動手了。你不必管我是誰，你隻要知道，我是來幫你的。否則，你早就跟妙華鏡裡發生的故事一樣，兩年前就死了。”
“這麼說，你三年前進宮，就是為了幫我渡劫？”
“可以這麼說，但又不全對。”
崔才人閉上眼休息了一會兒，才又開口道：“公主，難道你沒有察覺，你曾經在妙華鏡裡看到過的，關於北秦的故事，已經越來越模糊了嗎？”
齊憶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的確是哦，前幾年我是小娃娃的時候還挺清晰的，可現在是越來越模糊了……難不成是我人間煙火吃多了，所以仙氣就少了？”
崔才人咯咯笑了一下，反而引來一串咳嗽。
齊憶煙又幫她拍背順氣，好一會兒才平複下來。
“好了，我累了。今日便不陪公主說話了。最後隻有一句話留給公主：那妙華鏡裡看到的事，都是正在發生的故事，公主可曾想過，為何你會出現在一個已經發生了的故事裡？”
說完這句話，崔才人便一歪頭，栽倒在床上。
齊憶煙趕緊拉著她的手把脈，半晌才無奈地搖了搖頭，叫外麵的下人進來。
“崔才人累得睡著了，你們小心伺候。本公主明日再來探望。”
隻是沒想到，崔才人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都沒醒。
齊憶煙每天都來探望，侍奉的婢女倒像是習以為常，一點都不擔心，還勸慰道：“九公主不必擔心，我家小主這是娘胎裡帶來的毛病，隻要照著方子吃藥，每次都是睡上幾天就好了。”
像是怕九公主擔心，婢女們還拿出灌藥器，熟練地操作了一番。
藥是溫熱適中的溫度，之後還給崔才人灌了一點溫水，可見這些人侍奉得還算用心。
齊憶煙便叮囑道：“好好侍奉你們小主，若是醒了，讓人來跟本公主說一聲。”
其實不必叮囑，這些奴才們也不敢不儘心。
原因很簡單，若是主子不受寵，他們為了前程，還能找個好出路。
可若是主子病重或者死了，那他們就都成了不祥之人，在這深宮裡，除了做最低賤粗重的活計，就再不會有其他出路。
不過，倒是因為齊憶煙的關注，禦膳房對攬月軒伺候得倒是比之前更上心，知道崔才人還昏睡著，每頓膳食都會有一盅湯，還配了熱**和果汁、蔬菜汁等。
第四天，齊憶煙才起床，就聽玉朝跟她說：“攬月軒那邊送了口信過來，說崔才人已經醒了，謝過公主的關心，讓公主不必掛懷。”
玉朝頓了頓，猶豫道：“崔才人還說，您若是有時間，不妨去看看選秀。”
“選秀？”
齊憶煙本來想今天繼續出宮溜達的，不過崔才人特地提到選秀，她就問了一句：“選秀進行到哪一步了？”
照理說，選秀是皇後娘娘和高位嬪妃們主辦，公主是不能參與的。
但九公主是後宮所有人的團寵，她想知道的事情自然能知道。
玉夕回答道：“前天按照中安宮嬤嬤們反饋的各位秀女的脾氣秉性，又送出宮五十多人，如今還剩下不到六十位秀女，今日未時由陛下親自過目。”
“哦……”
說實話，齊憶煙對選秀真沒什麼興趣。
給她爹選小老婆，她若是興致勃勃那才叫怪事！
所以當皇後等人得知齊憶煙也要來看選秀的時候，驚訝之餘，都覺得——此處必有大瓜！
所以最後一輪複選，本來隻要慶曆帝、皇後和兩位貴妃參加就好，最後卻變成了二品及以上的妃子全都來了。
之前的選秀大家也都是看畫像，這次是頭一回見真人。
每一輪才站上來五位秀女，卻有十幾雙眼睛盯著她們，那些個個人素質還不錯，但出身小門小戶、心理素質不太好的，便緊張得冒冷汗，說話結巴，甚至走路還會被自己絆到。
像這種都算是殿前失儀，不用齊桓修開口，皇後就讓人把她們送下去了。
夏日的午後，烈日炎炎，秀女們無處遮擋，隻能站在太陽下曬著，這也算是對她們的一種禮儀考驗。
齊憶煙身後有冰山，還有搖風微微晃動，送來徐徐涼意。麵前擺著的是冰鑒裡取出來的果子，還有乳酪和奶茶。
這都是皇後娘娘特地給她準備的。眾所周知，九公主在吃瓜的時候最喜歡吃零嘴佐餐。
前麵兩組秀女，齊憶煙都是隨便瞟了一眼，讚歎一句誰的容貌好，再嘀咕一句誰的才藝好，便不再多言。
第三組秀女裡有一個叫李詩詩的，倒是讓齊憶煙多看了幾眼。
【李詩詩，蘇州織造嫡三女？他倒是真敢給身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