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團子心疼地伸手抱住宸妃,小聲安慰道:“母妃不難過,有福安陪著您。”
齊桓修也伸手扶起宸妃:“你還有孕,不必行此大禮。”
小奶團子絞著兩隻小胖手。
【父皇這是想看看母妃能不能處理好這件事,畢竟母妃可是……】
可是下一任帝王的親媽啊!
九公主心裡的話沒說完,宸妃和齊桓修都自動腦補,以為九公主的意思是“畢竟沈月兒是九公主的生母”。
齊桓修思忖片刻,便對宋浩然說:“此事,宋愛卿做得很好。在處理這家人之前,朕想見一見這姓沈的一家人。”
當天,沈氏一家便被押送至天牢。
沈氏一家雖然一路從天水城押送進京,但獄卒們並不敢怠慢。
這一家子可以說並沒有吃什麼苦,即便是牢飯,每天也都是一葷一素還有一道湯。
可即便如此,沈家人還是罵罵咧咧的,口口聲聲自己是國舅、國丈。
天水城的縣衙為了不讓他們胡說,便給他們灌了啞藥。
這啞藥隻能讓人五日內發不出聲音,五日的時間剛好把人移送進京。
這燙手的山芋交給宋浩然,宋浩然也頭疼。
什麼國舅國丈的,這話可萬萬不能傳出去。
可是人要交給齊桓修處置,便不能再灌啞藥,宋浩然隻能堵了他們的嘴,吃飯的時候再讓獄卒把人放開,並且拿著鞭子嚇唬他們,吃飯就吃飯,敢亂說話就挨鞭子,說一個字兒挨一鞭子。
起初那沈家的兒子不信邪,還叫了一句:“我是國舅爺誰敢打我!”
獄卒二話不說抽了他九鞭子,雖然力道不大,但也皮開肉綻。
自此後沈家的幾個人才算是老實了,即便不堵著嘴,也都拿自己當啞巴,一句話不敢亂說。
如今進了天牢,沈家人依然瑟縮在一團,不敢再拿宸妃說事兒,偶爾小聲說幾句話,也都是關乎自家安危的。
進天牢的第一個晚上,一個白白淨淨的獄卒來給他們送飯。
這獄卒沒拿鞭子,倒是送來了一床被子。
沈母拉過被子蓋在兒子身上,小聲咕噥著:“一大家子人,才給一床被子,這哪兒夠用啊!”
被關的是沈家全家,除了沈父沈母,還有沈家的兒子、懷了孕的媳婦,還有個七八歲大的男孩兒,看樣子是沈家的孫子。
那小孫子原本還在跟親爹搶被子,見獄卒打開食盒,裡麵有一整隻燒雞,立馬眼睛一亮,三步並兩步竄過來,一把拽下來一隻雞腿,塞進嘴裡又要去搶另一隻雞腿。
沈父一巴掌打開孫子的手,瞪了他一眼,罵道:
“幾輩子沒見過吃的?沒看你爹病得那麼重,你不得給你爹留點兒好的補補身子!”
話是這麼說,可另一隻雞腿眨眼間就進了沈父的嘴巴。
或許是因為今天來的獄卒身材矮小,麵容也和善,手裡又沒鞭子,沈家的人就全都放鬆下來。
沈母趕緊撕了一塊雞胸肉喂給兒子,自己搶了兩個翅膀抓在手裡啃,那兒媳婦好像不敢吃肉似的,隻拿了個饅頭在一旁啃。
沈母一邊啃雞翅膀,一邊意有所指道:“你爺說得對,你都是公主的表哥了,還差這一個雞腿?日後等你和你表妹相認,你表妹的不就都是你的!”
那獄卒的眼神閃了閃,啞著嗓子說:“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沈母翻了個大白眼,不屑道:“我女兒是宮裡最受寵的娘娘,你現在伺候的是國丈、國舅、國母她媽!小子,你今兒個伺候得好,日後老太太我出了這個門,肯定是要賞賜你的!”
“你說你是國母她媽?朕倒是不知道,你是哪位國母她媽啊?”
齊桓修不知何時帶著一群人走了進來,明晃晃的龍袍閃得眾人睜不開眼。
齊桓修的身後還跟著一位打扮貴氣的美婦人,那婦人的肚子微微隆起,一雙美目還在好奇地打量沈家人。
美婦人的身後跟著個奶嬤嬤,奶嬤嬤懷裡抱著個一歲多的女娃娃,女娃娃好奇地問:“母妃,這些人你可認得?”
沈母一見這架勢,立馬猜到這美婦人便是宸妃,立即扯著嗓子開嚎。
“我的女兒啊!我那可憐的女兒啊!娘總算是又見著你了呀!我的女兒呀,我的心頭肉啊!這些年你受苦了!”
齊桓修沒開口,王有才上前踹了一腳牢門。
“放肆!陛
沈家的兒媳婦趕緊把婆婆拉住,小聲耳語:“娘,您這麼說,不就等於說宸妃娘娘在宮裡是受苦嘛!”M..
沈母趕緊收了眼淚,換了一副嘴臉,委屈吧啦地對宸妃伸手。
“我的兒啊,可想死為娘了!”
方才送飯的獄卒提著空食盒走出來,走進陰影裡。
早有人給齊桓修和美婦人搬了椅子讓她們坐下,沈父沈母被提出來,跪在齊桓修麵前。
齊桓修指著跪著的人說:“愛妃,方才他們說他們是國母的爹娘呢!”
美婦人立馬搖頭道:“臣妾自幼進宮,可不記得自己有什麼爹娘親人的!”
沈父嗔怪道:“這孩子,怎麼自家人都不認識了!咱們可是一家親,打斷骨頭還連著筋!”
美婦人嗤笑道:“十幾年都沒見過,說什麼親不親的!”
“怎麼能不親!”
沈母指著身後的兒子說:“你和你哥哥長得一模一樣,即便是十幾年不見,娘也能一眼就把你認出來!”
“你說你認識本宮?”
美婦人笑道:“那你倒是說說看,本宮是誰啊?”
“你是我女兒?”
“本宮姓甚名誰?”
“你姓沈!名字叫……叫三丫!”
沈月兒被賣的時候壓根就沒名字,“三丫”估計也是剛取的。
美婦人唇角掛著諷刺的弧度,又問:“本宮是哪年哪月哪日生?又是哪年哪月哪日被賣進宮的?”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