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憶煙上輩子在三十三重天,看到的都是穿戴整齊的神仙老倌兒,像這種活色生香隻能在妙華鏡裡窺視一二。
就這點福利,還被老君發現了,然後老君就使了個法術,讓妙華鏡每次展示這些畫麵的時候,都自動打上馬賽克。
齊憶煙已經幾百年沒有看過這麼養眼的畫麵了,今日一見,恨不得貼上去看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齊桓修的臉都黑了。
綁人就綁人,你把他脫那麼光乾什麼!
那繩索還特地從兩塊胸肌
平白無故帶壞了朕的九公主,真是罪加一等!
宋老夫人押著宋四郎跪在殿中,齊桓修不忍,讓李有福扶宋老夫人起來,宋老夫人卻執意要跪。
“臣婦教子無方,實在對不起先皇的信任,更對不起陛下啊!”
宋四郎低頭不語,臉上雖有懊悔,但仍有一絲倔強的期盼。
九公主看了宋四郎一眼,小聲歎息道:“戀愛腦,沒救了。”
說罷便閉上嘴,專心攻略龍案上的一盤荷花酥。
宋老夫人把事情的原委跟齊桓修說了一番。
原來那冷秋霜真的逃脫了人牙子的販賣,而且找尋了個機會,又出現在宋四郎身邊。
宋四郎年少心動的第一人便是冷秋霜,加上冷秋霜本身又有些手段,兩人便摻和在一起。
為了留在軍營裡,冷秋霜每天都帶著人皮麵具,還換了男裝,打扮成小廝的模樣留在宋四郎帳子裡。
二人白天各自忙碌,晚上便享受那魚水之歡。
即便宋老夫人不去查,宋四郎也打算把窗戶紙捅破了。
因為冷秋霜懷孕了。
“臣婦早就覺得這冷秋霜的身世有問題,不想她竟然是西戎公主!”
宋老夫人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覺得天都要塌了。
今日除了把宋四郎押來負荊請罪,那個冷秋霜也被綁了手腳送進宮裡,如今還扔在偏殿捆著。
宋老夫人這樣對待“西戎公主”,也是為了保住宋家軍,趕緊給皇帝表態。
“犬子不爭氣,請陛下裁決。”
【裁決?還能怎麼裁決?睡了人家的公主,當然要去給人家做駙馬咯!隻不過這樣一來,西戎邊境的宋家軍,便再也用不得了。否則日後對戰,就是兄弟相爭。】
齊桓修也是這麼想的。
北秦如今正在跟東夷打仗,如果不想西戎倒戈相向,就隻能讓宋四郎娶了那個什麼公主,否則這戰局隨時有可能逆轉。
而且,宋家軍也留不得了。
齊桓修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線,西戎這個公主,真是用得比東夷那三個二手貨妙多了。
九公主看了一眼齊桓修,又看了一眼殿中跪著的老夫人和宋四郎,忽然忍不住問道:“宋老夫人是怎麼知道,那個誰,是公主的?她的身份真的沒問題嗎?”
【這女細作不是第一次出來執行任務,要想查,肯定能查出蛛絲馬跡。就比如她最初用的那個孤女的身份,宋家為什麼查不出來?】
【再者說,若真是公主,又怎麼會舍得派出來做色丨情間諜?宋家軍可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被西戎一個女細作玩得團團轉。】
齊桓修的眼睛一亮,腦子裡豁然開朗。
“既然那女子說自己是西戎的公主,那便好好查查,這女子是哪位宮妃,在何年何月生下的公主吧。”
宋四郎忽然急切地開口道:“陛下,秋霜的生母是一名宮婢,西戎王並沒有給她母親位份,所以……”
“所以,冷秋霜的‘公主’身份,也是在勾搭到了你之後,才被承認的?”
齊桓修譏諷一笑:“西戎的鬼話,你也信?”
宋老夫人的心裡又是一驚。
齊桓修也不出言安撫。邊境有宋家父子五人,竟然還能讓細作得手,宋家也的確該敲打整頓一番了。
九公主一直盯著宋四郎看,恍然道:
【難怪這少將軍執迷不悟,原來是中了情絲蠱!可這情絲蠱是南疆之物,又怎麼會出現在西戎的女細作身上?】
【待本寶寶掐指一算……天呐,原來這女人竟然是南疆和西戎的雙料間諜!可了不得了!我還是先給肌肉男……啊呸,宋四郎解蠱吧。解蠱三日可千萬不能吃東西啊……讓我想想該怎麼提醒父皇呢?】
九公主微微抬手,齊桓修隱隱看到一道金光打在宋四郎的眉心。
宋四郎似乎被定住了一樣,目光呆滯,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似乎又有點疑惑自己為什麼光著身子跪在這裡。
“那個女人的身份,朕會讓人核實。”
齊桓修又看了一眼宋四郎,微微擰眉道:“且先把宋四郎關押在天牢,那女子……先跟他關一起吧。”
倘若此時有人對那個身份還沒得到證實的公主下手,那便要引起兩國戰亂了。
天牢是最穩妥的地方。
那是齊桓修的地盤,任何人都插不進手。
宋老夫人退下,宋四郎被押走。
九公主眼珠一轉,故作憤怒地揮著小拳頭說:“不聽話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小將軍氣老夫人,不是好孩子。不給飯吃!”
齊桓修笑著點頭:“對,不給壞孩子飯吃。我們福安是好孩子,福安今天想吃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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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桓修的消息網十分龐大,再加上九公主給的方向,不出三日便拿到了確鑿證據。
齊桓修把人從天牢提出來,又把宋老夫人宣進宮,把證據甩在他們麵前。
原來那個冷秋霜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細作,什麼宮女所生的公主,全都是騙人的,為的就是毀掉宋家軍。
要知道宋家軍已經在北秦屹立五朝,是西戎最大的忌諱。
隻要冷秋霜能以公主的身份跟宋四郎和親,西戎篤定了慶曆帝一定會削弱宋家軍的軍權。
西戎也是兵強馬壯,隻要對方不是了解自己的宋家軍,西戎有信心,能趁著北秦跟東夷打仗,自己在他們兩國身上各撕下一塊肉!
齊桓修雖然表麵平靜,但聲音裡蘊含著濃濃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