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思春和二駙馬的事情隻流傳了一天,第二天就銷聲匿跡了。
反而是解家的嫡女解思儂,下個月初一就要嫁入三皇子府為妃,這個消息現在成了大熱門。
再上朝的時候,齊憶煙遇到解黃寶,還故意湊過去跟他打招呼:“解大人,如今還沒到月底,你家已經死了一個女兒了。剩下一個女兒你可一定要看好了,否則按照咱們之前打賭的內容,你可就得來我家認乾爹了!”
解黃寶現在滿心的恨意全都是對著瑤家父女,尤其是這個瑤依顏,有什麼話都不好好說,否則他解家又怎麼會出那麼大的醜!
解黃寶赤紅著眼睛低吼道:“賤丫頭,你彆得意,我家長女下個月初一就要嫁入三皇子府為妃,到時候我家擺喜宴,你可彆忘了一步一叩首的過來喝喜酒!”
齊憶煙搖頭晃腦地往裡走,一邊走一邊說:“解大人你不要得意得太早,這可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你如果還不往心裡去,隻怕下個月初一的喜事就要變喪事咯!”
解黃寶怒目而視,竟然對著齊憶煙的後腦揮起鐵拳:“我先宰了你!”
瑤步冬一把抓住解黃寶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將他掀翻在地。
“解黃寶,你當我瑤家的男人都是擺設?你管不好自家的閨女,那是你自己沒本事!倘若再這麼蠻不講理,我就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打得你滿臉桃花開,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這些年四海升平,沒有戰事,但瑤步冬仍然保持著每天早晚練功習武,可不像解黃寶,隻知道討小妾生兒子,結果兒子沒生出來,還把自己一身肌肉養成了大肥膘。
解黃寶自知不是瑤步冬的對手,隻能惡狠狠地瞪了齊憶煙一眼:“你給我等著!”
齊憶煙嘚瑟地叉腰對他笑眯眯道:“我當然要等著,等著你們家紅事變白事啊!”
解黃寶生怕齊憶煙會為了這個賭注而對他們家做些什麼出格的事情,更怕解思儂在最後時刻鬨出什麼事情。
他可是知道,解思儂哭哭啼啼鬨了很久,一直不願意嫁給三皇子。
可他已經跟龍王說好了,龍王才肯用手段把之前的醜事壓下去。
倘若解思儂在這個時候出岔子,那就不光是黃了一樁婚事,而是在打龍王的臉。
思前想後,解黃寶總覺得不托底,回家就叫管家。
“去藥房買軟骨散,給大小姐灌進去,讓她彆再哭了,省著力氣,老老實實地等著嫁人吧!”
管家稱喏,立即出去辦事。
很快,就把軟骨散買了回來,給解黃寶看過。
鑒於上次解思春的那個藥出了問題,這回解黃寶還特地找了個乞丐,讓他吃下一勺軟骨散,觀察了一個時辰,見的確沒問題,才給了乞丐一兩銀子兩個饅頭。
那乞丐如今還在藥效中,管家不忍心把人就這麼扔出去,便暫時安置在柴房裡。
蟹黃寶盯著剩下的軟骨散看了許久,才對管家擺了擺手:“去吧,拿去給大小姐吃了。”
解思儂其實已經偷偷打好了包袱,準備今晚就跳牆離家出走。
解思儂相信,憑她和二公主的交情,即便她逃走了,二公主也能幫她、幫解家善後。
所以解思儂今天異常安靜,不哭不鬨。
送晚膳過來的是官家和她的貼身婢女,解思儂有一絲詫異:“管家怎麼親自過來給我送餐?”
管家垂著眼眸回答說:“是老爺不放心大小姐,讓奴才過來看看,明日就要出嫁了,大小姐千萬不要出紕漏才是。”
解思儂心中冷笑,但表麵上卻表現得大義凜然。
“我這樁婚事是為了解家,我怎麼會那麼不知輕重。勞煩管家去給我爹傳個話,讓他把心放在肚子裡吧。”
管家低頭稱喏,慢慢退後一步,但卻並不離開。
解思儂見狀心中更加譏諷,一家子男女老少,沒人出去為解家的前途拚搏,反而死盯著她一個女流,妄圖用她來換取家中的榮華富貴!
再想到今晚她就要逃出生天,解思儂麵色平靜地端起碗,飽飽地吃了一頓飯,還喝了兩碗湯。
私奔外逃,不吃飽可不行。
管家盯著解思儂吃過飯,才緩聲道:“明日還要早起,大小姐還是早早沐浴歇息吧,奴才這就讓人給大小姐準備熱水。”
解思儂為了麻痹眾人,也是十分配合。
“那就勞煩管家了,讓人給我多準備一些熱水,我想多泡會兒。”
管家依言出去,等再回來的時候,解思儂已經睡過去了。
管家看了一眼趴著睡在桌子邊的解思儂,冷聲道:“把大小姐扶上床好好休息,你們就守在床邊看著,明天送大小姐出閣。
記住,每個時辰都要有至少兩個人守著大小姐,不能打瞌睡!今天是最後一夜,一定要保證萬全!
若是大小姐出了什麼岔子,那你們也就都不用活了!”
“是!”
丫鬟們都知道家裡出事兒了,她們都是家生子,倘若解府倒了,她們也不會有好出路,所以每個人都提著十二分萬分的精神,三人一崗,輪流盯著解思儂。
還好,解思儂躺在床上一直睡得很安靜,一直沒有醒……
是夜,二公主府上。
金玲一邊給二公主按摩,一邊小聲跟二公主耳語。
“公主,解府的人已經把軟骨散帶回去了。”
二公主眯著眼睛,笑得頗為享受,不知道她是享受金玲的服侍,還是享受操控的快感。
“買回去了,那就好啊,讓解黃寶親自喂她女兒吃下去才好呢!”
“那解黃寶十分謹慎,他讓人找了個乞丐試藥。”
“嗬嗬,試藥就試藥唄!那軟骨散單獨服用又不是毒藥,他能試出個什麼?”
金玲也奸詐地笑著說:“還是公主技高一籌,早早就給解思儂服了寒涼之藥。那藥不光能讓解思儂終身不孕,在遇到軟骨散的時候,還會化為蝕骨劇毒!”